书荒啦文学网 - 耽美小说 - 万物揭起在线阅读 - 十六 酥麻了~

十六 酥麻了~

    霖渠……虽然有点毛病,但人还是很好的,愿意帮他打鼓,虽然没说话也没点头啥的,总之就是愿意,也确实帮他打了。然后打完就坐在那转鼓棒,抠手指,抠手指,转鼓棒……

    好像在沉默地对抗,盼着他快点离开。

    不过那鼓技真是究极的好啊!节奏稳得一批,有种难以言说的质感,及其抓耳。萧楚炎听了佩服得不行,有神经病都挡不住他爱慕的心!

    厚着脸皮录完bass、钢琴,还借了两个合成器音色。最后萧楚炎抱起吉他,站在麦克风前试过话筒后开始弹奏。

    前奏过去,化为悠扬的旋律,萧楚炎闭上眼,开始唱。

    这副嗓音很有特点,清新的夏日男孩,带着微微的沙哑,仿佛自带电音,在当前的声音环境中清晰悦耳。而且歌曲蛮成熟,编曲水平不赖,演唱优秀,完全可以到市场上去竞争了。

    霖渠侧过头仔细品味,终于抬起头看向萧楚炎,眼中透出神采。

    *

    啊,太难了!啥照顾啥做饭啊,霖渠根本不需要他。萧楚炎扑到床上叹气。他录完那首歌就受不了告辞了。

    说起来霖渠日子过得那么自律又紧凑,他今天让霖渠白白干坐了多少时间,从9点到12点,3个小时啊,霖渠一定烦死他了。

    萧楚炎扑在床上捂住脸滚来滚去,一个不留神滚过头“啪叽”摔在了地上。

    “嘀嘀嘀,嘀嘀嘀,嘀嘀嘀……”

    捂着摔痛的脑壳和屁股,萧楚炎睡眼惺忪到处望,手机呢,手机在叫……

    看看墙上的钟,才早上7点。

    扒开地上的毯子拿起手机接通,那头传来一个兴致勃勃的女声:“喂萧萧,早啊,霖渠在干嘛呀?”

    萧楚炎迷迷糊糊看了眼屏幕,是塔伦啊。他回答:“我在家睡觉,我猜他也在睡觉。”

    “啊,是吗,我算错时差了?你们玩得怎么样,开心吗,霖渠有好好吃饭吗?”

    萧楚炎撑起身晃晃脑袋,把昨天的情况汇报了一下,表示自己被赶出来,但米粉和牛rou饼留下了,应该够霖渠一天的伙食。

    塔伦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糯叽叽说:“哎呀,他好害羞啊,实话跟你说,霖渠老不接我电话,也不爱回消息,我每次出门都很担心……”

    萧楚炎爬起来到厕所里接水喝。他能理解霖渠为啥不接电话,因为塔伦真的话多又密,根本插不上嘴。概括成两个字就是——啰嗦。

    中途他开启免提,一边洗漱一边看新闻,任凭塔伦叽里呱啦说,只要在她短暂停顿的时候随便应一声就行。等到塔伦说完,他感叹:“啊,是这样啊。”

    那边完全没发现自己通话的对象没在听。

    “是啊,而且霖渠不会做饭,只会白水煮,那能好吃吗,就饱一顿饿一顿的。上次我出去一个星期,回来冰箱里菜都没怎么动,他买了箱泡面吃,还懒得下锅,是干啃的!他都啃出口腔溃疡了,这哪行!”

    终于说到点子,萧楚炎来精神了:“嗯嗯,然后呢?”

    塔伦说:“他以前胃病很严重,又不会照顾自己,我平时都不敢出远门。所以你会做饭我就很高兴嘛,正好也给你创造追星机会。对了,霖渠那有不少歌说要找男声来录,我还没帮他联系,你可以自荐一下,你懂的,懂了吗?”

    萧楚炎离开房间往餐厅走去,打算让厨师赶快做宫廷奶酪他好给霖渠带过去。他一本正经地回答塔伦:“明白,知道了,我会帮你监督他的饮食,希望你回来能看到我们合作愉快。”

    上午八点半,萧楚炎摁响门铃。

    他今天带了酒酿奶、瘦rou粥、山药参鸡汤、排骨闷饭和虾仁沙拉,够霖渠吃了。

    虽然霖渠很烦他,但霖渠心里有病,身体也有病,他怎么能坐视不理?

    这回门开得很快,霖渠头发蓬乱,眯着眼瞧他,萧楚炎露出大大的笑容:“嗨,是我,能借一下你的录音室和钢琴吗,我录个曲子,录完就走。”

    这是参考昨天的经验,只要做歌,霖渠哪怕不乐意也会给反应。果然,此时的霖渠虽然满脸没睡醒的烦躁,但还是点点头把他让进去。

    萧楚炎窃喜,在玄关脱掉鞋,按照昨天的流程把东西都放下后一一拿出餐盒:“我给你带早餐了,还有饭菜,吃之前记得‘叮’一下。”

    霖渠坐在椅子上不说话,耷拉着眼皮还在打瞌睡,这模样比昨天可爱多了。

    萧楚炎说:“我还有酒酿奶。”

    霖渠挺了一下背,往桌上看去。萧楚炎笑了,背上包进入录音室,留霖渠自个打着哈欠在客厅吃早餐。

    这次果然很快,外边早餐还没吃好里边就录完了,萧楚炎出来收拾东西告辞回家。

    第二天相同的时间,他照例来送吃的,这次的借口是录吉他和人声。

    于是第三天,第四天……

    萧家的伙食都是星级大厨做的,凭塔伦的厨艺是拍马都赶不上。

    霖渠吃了几天白食身心的毛病都好了不少,能正常打招呼了。他食髓知味,早上一睁眼就是今天吃啥,想到这个问题口水就开始分泌,不由期盼着萧楚炎的到来。

    今天霖渠做完运动精神好地很,吃着喷香的培根三明治坐在录音室的调音台前,欣赏中间干净帅气的青年,看他抱着吉他唱着歌,脚尖轻轻打拍子。

    萧楚炎录完,霖渠也吃完了,感到意犹未尽,上前给他鼓掌:“可以,非常可以,吉他自己练的吗?”

    萧楚炎挠头,谦虚地说:“是啊,我没有音乐基础,刚进学校的时候是倒数,怎么都教不会。到第三年终于拿全额奖学金了,连导师都说我是他见过最努力的学生。”

    第三年,终于……这可真够谦虚的。霖渠憋着笑给他鼓掌:“你好棒啊。”

    他走到架子鼓那招手:“你还会打鼓是吗?过来试试看。”

    萧楚炎放下吉他不好意思:“在你面前太献丑了,我水平不行的,平常练地完全不够。”

    然而他坐下一上手,鼓点松而不散,节奏型清晰,复杂一点的节奏也打得很稳,让霖渠由衷感到赞赏。

    萧楚炎可真是凡皇附体,他这个水平很可以了,够用了。没有基础,学了几年就掌握多门乐器,而且都拿得出手,不管是努力还是天赋,都已是万里挑一。

    不像塔伦,从业十年了,也就能哼哼歌扒拉几下bass。

    霖渠往里走打开一扇小门,进入控制室拿了两只电容麦出来架好,又拿出一塌谱子递给萧楚炎:“塔伦低音下不去高音上不来,音准欠佳,有些没法唱,你想试试看吗?”

    萧楚炎心中窃喜。

    来了来了!他的talixx主唱生涯要就此开启了!以后在台上霖渠和塔伦给他伴奏,在台下他和霖渠携手共进永结同心。啊——!

    他求之不得,忙不迭地答应。

    *

    十多天的接触后,霖渠的隔阂已经捡不起来了。

    萧楚炎就是个长相纯良的帅哥、脾性纯良的老实人。他有未经社会险恶的真性情,心思都写在脸上。特别那次大哭让霖渠的应激反应都全部作废。

    萧楚炎是这样的毫不掩饰,这样的人却并不顿感,反而非常能体察他人情绪。不得不说,和他相处非常舒适,比塔伦都好。毕竟塔伦咋咋乎乎的很聒噪。

    霖渠关了电脑摊在椅子上,绷着手脚伸懒腰,像只慵懒的大猫,他开玩笑:“好了,今天到这儿吧,你做的好极了,来当我的主唱吧,兼任吉他、键盘、架子鼓、编曲制作,组织需要你这样的全能型人才,你来了我就可以退休了。”

    萧楚炎原本饥肠辘辘,听了这话马上像吃了士力架。他满脸惊喜,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这就晋升为主唱了,这发展是打火箭走的吗?不过最后一句让他介意:“你不做?”

    “唔……”霖渠正在查看电脑里录制的音轨,放下鼠标转回身,好整以暇道:“我做吧,我端茶倒水架设备,给你们当后勤,要是敢偷懒就拿着小皮鞭抽你。”

    他佯做凶狠:“‘快点,一百首歌这个星期写出来!’”

    萧楚炎听愣了,随即哈哈大笑。

    他知道霖渠在说什么,这是极日时期的笑话。吴青是个工作狂,在极日二专取得巨大成功后成就感爆棚,要求乐队每人每天至少写5首歌,因为塔伦只管弹bass不参与创作,所以她的工作就平摊到其余三人头上。

    如此极尽压榨的要求一下来,霖渠和张轩逸立马“退队”。

    当时节目上四人的占位是霖渠和张轩逸一边,吴青一边,塔伦夹在中间,两边都拒绝与对方交流,让塔伦传话。这种状况持续了近一个月,只要他们在媒体前一露面立马上热搜,全国观众都要被他们笑死了。

    萧楚炎一边乐呵一边向霖渠确认:“真的吗,我真的可以给你们当主唱?”

    “是的。”霖渠走过来招招手,萧楚炎连忙摘掉耳机到他身边。

    “同志,来签个卖身契,我们有50年70年和120年三挡合约,可自由选择。”霖渠起身把位置让给萧楚炎,随手拿了张a4纸,用马克笔在上面写下几个漂亮的大字——生死状。

    他手臂撑在桌上转过头:“弟弟,你要哪档?”

    两人凑得近,霖渠狭长的眼尾带着纤长的睫毛微挑,像轻薄缠绵的水墨勾勒而成,污黑的墨瞳又干净澄澈。

    萧楚炎被这样看着心脏都快蹦出来,他不敢继续看,转头直直地盯着桌面强装镇定:“不是卖身契吗,怎么变生死状了?”

    霖渠单手托着下巴,马尾滑到前面挡住了眼,他轻轻一甩就落回背后。他一本正经用笔点点纸面:“50年是生,70年是亦生亦死,120年是死,顾名生死状。我这做多少休多少,就是每天活儿干完才能睡觉,工资管饱,你可要想好了。”

    “啊……”萧楚炎听地一愣一愣,等到理清了霖渠的逻辑后他乐不思蜀,忍不住笑出两颗虎牙又尖又翘,他在心里尖叫:男神要逼我卖身啊啊啊啊!

    他也老不正经地说:“我签,我签个无穷大,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够不够?”

    霖渠换了支水性笔写字:“同志,你有这样的思想觉悟非常好,组织就需要你这种人才。”

    霖渠很快写好,萧楚炎拿着笔签字,签完被他抓着大拇指用红色记号笔涂满了强行摁着画押。

    萧楚炎已经笑趴在桌上。

    “哈哈哈哈你也画,你也得画押……”他反手抓住霖渠的手,语无伦次,没有发现那轻微的颤抖。

    霖渠盖上笔帽淡然道:“我是甲方,我不用画押,你要叫我‘爸爸’。”

    但此刻,他紧张地身上发热,和萧楚炎触碰过的皮肤都已经麻了。却不知为何没有厌恶也不想呕吐,甚至不愿拿开。酥麻一直到了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