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无心交付:你我皆是匣中之物,为何不抱团取暖【H】
当年只有十二岁的瞿影刚进入暗匣,就结识了比他年纪稍长的傅朝白和南宫様。 三人一起习武、一起受训、一起试炼,在尸山血海中彼此扶持着活了下来。 暗匣之中早已没有了俗世凡尘的身份,唯有实力分贵贱,无能之人往往会在一年一度的试炼中被淘汰,这是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却又不得不面对的考验。 暗匣内不谈情感,只有为了自身利益而进行的结盟,因为多数人都清楚明白——在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成为潇洒的独行侠之前,多一个帮手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暗匣是个巨大的枷锁,将所有人困在其中,为活成杀人利器而拼命;但暗匣却又不像朝廷那些正统组织一样规矩极多,只要不过于逾矩,同僚之间的交易和结盟都无人管束。 起初大家偏好钱财交易,毕竟每次任务的赏金不少。 但朝不保夕的生活很快就让大多数人意识到,金银珠宝或许根本没命活着享用,倒不如皮rou交易来得直接畅快。 这些刀尖舔血的人聚在一起,就像一匹匹散发着原始兽性的野狼,他们男女不忌、超脱伦理纲常,短暂而愉悦的泄欲之后还能平和地做回点头之交的同僚,不受感情羁绊,省去不少麻烦。 进入暗匣第六年,瞿影碰上了一次任务失利。在仓皇逃离的过程中,南宫様伸出援手救了他一次,不仅助他成功脱身,还顺手处理掉了所有可能产生威胁和纰漏的目标人物。 瞿影自然需要报答,也正是那一次他意识到了南宫様对自己真正的心思,他撕开了名为兄弟之谊的虚伪面纱,甚至没有给瞿影选择的机会,当夜就带着酒进了他房里。 而傅朝白却足足消失了五六日才回来,瞿影多次追问他缘由,却被对方冷着脸提醒:“在同僚面前好歹注意一下。” 瞿影顺着对方的视线抬手抚上自己的脖颈,遮住了星星点点的红痕。 傅朝白面上不说,依旧兄弟相称,南宫様似乎也并不介意大方地展示自己和瞿影的关系变化,毕竟这在暗匣内并不是什么稀罕事。但瞿影却隐约觉得,他们三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就在他以为傅朝白会与他们渐行渐远的时候,宫里来的调令打破了这个僵局——也正是那个时候南宫様和南宫鹤鸣起了争执,他才知道了对方真实的身份是南宫鹤鸣的义子,或者说是南宫鹤鸣为了攀附宫廷权贵的棋子。 瞿影对此事并未表露任何想法,在南宫様问起他的时候,既没有劝他放心地去,也不曾开口挽留。 最终,南宫様还是选择了离开。这一结果在傅朝白看来是毫不意外的,相处了这么多年,他了解南宫様的野心实则不比南宫鹤鸣要小,此番倒算是遂了他的意。 在那之后,瞿影重新与傅朝白形影不离,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样诡异的心思,傅朝白常会调侃他“情郎走了也不见你伤心,何不试着换一个呢”。 瞿影起初还会开口解释两句“我与他并未定情,也无情可定”,后来懒了便只用白眼回复对方。 然而终有一日两人在冷月的投影下鼻息交缠,昏暗的房间里麝香弥漫,他攀附着傅朝白的脖子轻喘着呢喃:“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傅朝白回以一声冷笑,竟带了些许自嘲的意味,他低头云淡风轻地吻在那片薄唇上:“嗯,彼此彼此。” 瞿影那时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三年过去,再想起来仍是不解。 自出生起他就是孤苦无依的浮萍,所有的认知都在告诉他世界是一片黑暗的,世人皆是无心无情的。 经历过太多世间百态,也被无数人质问:“瞿影,你待人当真不会有真心吗?”。 他往往平静以对:“我不以真心待人,是怕他人以真心付我,我却无以为报。” 那一夜南宫様也曾问过他:“阿影,我若是做了这事,你将如何待我?” 瞿影沉思片刻,认真答了:“你若是想要这副身体,那便拿去。只是再多的我给不了你,你或许也不需要。” 南宫様却有些意外:“就当是一夜过客,明日出了这门你我还是兄弟?” “不是本该如此?” 南宫様却笑了,笑得有些无奈:“你还真是……也好,也罢,待在这鬼地方不过就是及时行乐,哪还敢想其他。” 这些所谓的自轻自贱和没心没肺,南宫様是懂他的,所以他以为傅朝白也能懂。 / 自从那日与南宫様的重逢不欢而散之后,瞿影许多天都没在院中见到他人,想必已经被调入皇宫委以重用了,这反倒令他松了口气。 某个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午后,瞿影独自坐在屋内看书,原本遮着窗户的那层厚纱幔被他挂了起来,虽然没有明媚的阳光但也聊胜于无。 有人在屋外敲了敲门,是东方肆带着南宫様的消息过来找他。瞿影头也没抬,用手势示意他进屋来说。 “皇帝决定将三公主嫁去南椋和亲,好像挺急的,不日就要启程。还有,听说送亲使是南宫様……” 瞿影终于合上了手里的书,抿着唇抬起头来:“接着说。” “南宫様在陛下面前请求暗匣派人同行,后来递上去的名单里查到了你的名字。” 瞿影听罢,只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和亲恐怕会牵扯出不少党派势力的争斗,皇室内部会有人坐不住,如今暗匣也参与进去,怎么看都是个吃力不讨好的选择。 但他并不想去揣测南宫様真实的目的,但心里却埋下了几分忌惮——这人的野心和欲望似乎比想象中的还要更大一些…… 瞿影垂眸沉默了半晌,把泛黄的书页都捏得皱起,眼里闪烁着晦暗不明的情绪:“阿肆,我今晚回东院去住,帮我收拾一下房间吧。” 东方肆有些诧异,不明白为什么瞿影会突然回去,还以为他和傅朝白闹了矛盾。但他跟在瞿影身边这么久,早就习惯了不质疑对方的任何决定,于是便也没多问,转身去了。 是夜,屋内只燃了一支烛火,床幔被随意扯开散落了一地,也泄出了一室暧昧春光。 瞿影跪趴在胸腹健壮的男人身上,散落的青丝将他的脸遮去大半,晶莹的汗珠挂在鼻尖上,白皙的肌肤透着情潮之下的暧昧红晕。 身下那人单手扶着瞿影的腰,一路向下落在两人的结合处,那里早已被开垦得一片泥泞,还有些渗出的透明液体在起伏间不断流出,简直yin靡得叫人侧目。 “怎么不动了,嗯?”南宫様上一秒还在温柔地抚着瞿影的侧脸,怜香惜玉般动手纾解着被强行撑开的洞口,下一秒就换了张凶悍的面孔,撑着手坐起身来猛烈挺动,“动快一点!你是没力气了吗,还是说经年未见,你已经吃不下我的东西了?” “呃啊……”瞿影咬着唇难抑地泻出一丝呻吟,他只觉得天旋地转之后被人反压在床榻上,体内勃然巨物几乎全部退了出去,又狠狠地一插到底,灭顶的酥麻感和极致的撕裂感让他不得不张开嘴大口吸气,眼前一片混沌。 三年过去,两人的身体却还是难以控制地记起曾经那些交合的触感。南宫様依旧牢牢记得瞿影体内的敏感点,也还记得床第间那些能让他失控的把戏,但瞿影却越发觉得这个男人从内而外都变得陌生且疏离。 瞿影并不是个天生好男色的人,这么些年在两个男人身边辗转,与其说是为了在无边孤寂的暗匣内抱团取暖、各取所需,实则尽非他愿。 但瞿影是个十足的利己主义者,他并不认为用自己身上有价值的东西去作交换有何不妥,既然这幅皮囊入了别人的眼,那是谁便也无所谓了…… 然而今夜仰躺在自己的床榻上,忍着羞耻和疼痛被人狠狠贯穿,他竟生出了一丝诡异的想法:我当真觉得无所谓吗? 南宫様在床上总是变着法子想听他开口,夸赞瞿影骨相和皮相都极美,就连声音都格外勾人。每当这个时候,瞿影往往将嘴闭得更牢,左右不过是在和命运交媾,又何必如此入戏。 “阿影,你不专心。”南宫様垂下头用力掰过瞿影的下巴,有汗水顺着男人的下颌缘滴下,他当真是体力和相貌都极佳,带着天生的邪相和攻击性,但瞿影却不着痕迹地度移开了目光。 “是我cao得你不够shuangma,还是说你已经有了更好的床伴,如今竟不稀罕我了?” 南宫様极度不满瞿影今夜的反应,虽然他从来都是这般淡漠的性子,既不反抗也不刻意迎合,但如今却隐约间生出了一丝嫌隙来。南宫様说不准这具体是什么,只觉得心中不快,于是身体的动作就难免恶劣了些。 他将自己的性器整根退出来,就着留在瞿影体内的那些浊液,轻轻浅浅地抵在xue口磨蹭,一会儿进去半截,一会儿又退出来,磨得人快要发疯。 瞿影终是受不住这样的花样,难耐地低吟了两声,搭在南宫様背上的足背绷紧,不自觉地颤栗着。 南宫様暗骂一声,双手擒住身下人的细腰,再次大开大合地cao弄起来:“阿影,我很想你,我很想你……你是我的,我想要你……” 瞿影听着南宫様的话,突然就讥诮地笑了,双手攥紧了身下被褥,这夜也没再主动碰过南宫様。 屋内的动静不小,虽然瞿影一向克制着没怎么出声,但吱呀晃动的床榻和rou体撞击的啪啪声还是透过没有完全合拢的窗缝传了出去——门外的傅朝白在原地站了片刻,脸色淹没在黑夜里,最终拎着食盒转身走了。 他的身形依旧挺拔,步子却有些乱。东院的月光有些冷,连带着夜都变得格外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