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这天下,是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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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楚仁和楚何真切如前世的梦里,皇帝分明还能再活一两年,所谓皇帝病重,不过是楚仁在收拢朝臣之后,急于让楚何回来,师出无名而乱编的借口。无论是楚仁还是楚何都没想到,现实中的皇帝这么早就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或许这也是梦境与现实的差别之一,或许在冥冥之中,许多事都因为他们的选择而发生了改变。 楚仁和楚何赶到时,皇帝已神志不清了。他先是拉住继后的手,诉说着年轻时对废后说过的情话,少顷便认出继后的脸,恐慌又愤怒地甩开,声嘶力竭地问:“楚何究竟是谁的儿子?” 楚仁下意识去捂楚何的耳朵,才想起楚何已经是一个大人了,他要抬高双手才能办到,而这动作实在有些大。 楚何旁若无人地握住哥哥的手,笑了笑:“无妨的,哥哥,这已经激怒不了我了。” 继后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皇帝的这个问题,她实在听过很多遍了,现在她甚至想反问一句“你猜”,要是能直接把他气死过去,倒皆大欢喜了。见楚仁和楚何都在,她才安静如常,温顺收敛。 无论如何,皇帝终究是他们的亲生父亲。 楚何还好些,身为人子的时间最短,与父亲的情缘也最浅,更有骨子里的冷心冷情,不像楚仁,在长达三十余年的时光里,拥有着皇帝最炽烈又窒息的爱恨,抛不开,逃不掉,难以释然也无法割舍。 “启禀皇后殿下,众妃嫔与诸王、公主,皆已至殿外。”宫人道。 继后点点头:“让他们在殿外候着——不许哭。” “是。” “等等。” 见楚仁开口后便沉默,继后问道:“怎么了?” 想起梦里发生过的事,楚何的心立即提了起来:“哥,你可是有别的处置?” 楚仁也想起了自己在梦里惨绝人寰的暴行。他神情恍惚,不由自主钳住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唯有这隐约的疼痛能让他稍作清醒。 血腥在眼前一幕幕闪过,耳边也响起了虚幻又遥远的痛骂、哀求与诅咒,他心有余悸,也离奇地感到了一股难以形容的舒畅与快意。 “哥——!” 楚仁猛然醒过神来,发现楚何和继后都在面前担忧地望着自己,楚何更将他钳着手臂的手缓慢而温柔地掰开,用力又不敢用力,恐防再伤到他。 “哥,你若是想清楚了,我替你去做。”楚何的语气意味深长。 继后恍然道:“阿仁,你想杀了他们?” “……我想。”楚仁苦笑着承认,“他们曾与我母亲争宠,后来又排挤我,盼着我能从太子的位置上滚下来,我不仅想让他们死,还想让他们死得痛苦一些,眼下正有个好借口——殉葬。我是不是可以……”顿了顿,又道,“我不会让阿何插手的,要做也是我自己来……” 楚何心神一震。哥哥究竟是病得更严重了,还是依然继承了父亲血脉里的暴虐? 继后也定定地望了楚仁一眼,讶然过后,平静而淡然:“你曾经说过,废后的仇人只有皇帝一个,后宫确有争宠,追根究底却不是他们的过错,要怪只能怪皇位只有一个。即便当年废后尚未离宫之时,也不曾倚强凌弱,欺负过他们。你的好恶,不该成为他们生死的理由,倘若废后还在,也一定会反对的。” 楚仁点头,长叹一声:“我知道不该这样……我知道的……” “只是想想,没什么不可以,但若要做,须得深思熟虑。”继后说着瞥了一眼楚何,“你来日就打算这样百依百顺地辅佐阿仁做皇帝?” 楚仁忙提起精神:“母亲莫怪阿何,是我的错,我不会那样做了。” 楚何也乖觉告罪,同时对母亲刮目相看。 皇帝原本只是神神叨叨,此刻见楚仁、楚何与继后三人站在一起,其乐融融一般,颤巍巍抬手道:“楚何果真是野种……是你们两个luanlun的野种……” 楚何转身便往卧榻而去。楚仁和继后都以为楚何是怒极,要去折磨皇帝,却不想楚何跪坐在卧榻边,拉住皇帝的手,半训半哄道:“你看清楚了,我这样的人,只会是你儿子。” “我的母亲与哥哥清清白白,不容污蔑。” “仔细回想起来,我真庆幸,在你这么多儿子中,我不是被你寄予厚望、寄托爱恨的那一个。” “阿爹……醒醒吧,这里没谁对不起你。” 皇帝的目光从混沌逐渐变得清澈。 楚仁担忧地走到楚何身边,时刻准备挡在楚何身前,却见皇帝忽地起身,扯住了他的衣袖: “阿仁……” 这称呼遥远得令楚仁怔愣。他跪坐在楚何身边,握住皇帝扯着他衣袖的那只手:“……阿爹还有什么吩咐么?” “……你娘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要求和离的废后,你是迄今为止第一个主动请辞的太子,你们真是……也罢,这天下,是你的了。” 皇帝死不瞑目,不知还有什么愿望没有完成。 听罢皇帝最后的遗言,楚仁默然良久,终是摇了摇头。 楚何比自己想得要难过一点,但一想到皇帝驾崩之后便是太子登基,他还要帮助哥哥顺利继位,负面的情绪便都被冲淡了。 继后在夜深人静时自斟自饮了一壶酒,竟觉得前所未有的自由。 太子成为皇帝之后,继后便成了太后,废后被追封为帝母,并迁葬帝母陵。令众臣都没想到的是,雍王竟被新君加封了摄政王? 登基大典过后,楚仁整个人都松懈了,还生了一场大病,便将朝政尽数交由楚何代为处理,他则专心调养身体。 两党臣子都很费解,既搞不清楚新君的真正意图,也不明白大好机会在手,摄政王怎的迟迟未表现出丝毫的篡位意图。 难不成……新君命不长久,无需摄政王得位不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