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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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惋漛正坐在桌前专心处理文书,突然“砰”一声响,门被用力推开,一个人风风火火冲了进来。 蔺惋漛头也不抬:“狄伯府的老五总学不会敲门,说出去像样吗?” 一个声音笑嘻嘻道:“只有进你地方我才不敲门的。”话音未落已经到了桌边停步。 “也要敲门。”蔺惋漛瞥这人一眼,“你力气用不完就去帮忙搬东西。这儿墙板薄得很,房子塌了你一个人修。” “狄伯府的老五”,来人当然是狄容泩。 狄氏亦曾追随太祖皇帝四处征战立下功勋,后受封世袭三等伯,算是不大不小的贵族。只是生活过得舒服了,后代们却不太思进取,到狄容泩这代兄长们虽也入朝为官,多只谋个闲职便了,回家弄花遛鸟悠闲度日。 狄容泩排行老幺,父母对他基本没有什么要求,他也就浑浑噩噩随随便便地长大——直到被送去当了提前上学的蔺惋漛的伴读。 算起来狄容泩比蔺惋漛还大上两岁。初次被领去见蔺惋漛的一路上他都很不情愿,可当蔺惋漛出现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服帖了,那份超凡脱俗与生俱来。自此狄容泩无精打采的世界渐渐变得不同,日益开阔鲜明。 得知蔺惋漛即将随父出征边疆更是给了狄容泩莫大的震动。两人本该走向分道扬镳,狄容泩却在闭门思考了三天后决定继续跟在蔺惋漛身边,父母怎会同意,在家中大闹一场。为此狄伯爷亲自登门将军府请求蔺惋漛劝幼子回心转意,蔺惋漛听了来龙去脉,同狄伯爷回去见狄容泩。 狄容泩一生都记得,那天蔺惋漛没有敲门,一把推开就走进了他房间,小小的身形站在自己面前,阳光从他背后洒下,傲然如天神一般。他面无表情,看了狄容泩好半晌,就问了一句话:“你若死了,尸首怎么处理?” 狄容泩毫不犹豫地回答:“一把火烧了,骨灰带回来给我娘。” 蔺惋漛点点头,转身出去了。狄容泩不清楚他怎么和自己家人说的,只知道一番长谈下竟然准行了。 自那之后,狄容泩不仅是蔺惋漛最亲密的朋友,还是他最忠诚的部下、最奋勇的士兵。此次返京他功勋加身,在军中已任副将,狄府上下喜不胜收,大肆庆祝了一番。 狄容泩半坐在桌上:“别这么无情嘛,回了京城我们都好些天没见了。” 蔺惋漛冷冰冰道:“你府上大摆宴席,我一回来先搬家,没见才正常。” 狄容泩哈哈笑道:“这样说来还是见过的,新郎官驸马爷。” 蔺惋漛淡道:“别喊我去喝酒。” “哟。”狄容泩讶然,“怎么,要回去陪新夫人?” 他只是想损蔺惋漛,不料他大方承认:“没错。” 狄容泩惊讶极了,拉了把椅子在他对面坐好,想问的问题一大堆,最后却脱口而出:“诶,九皇子殿下真的那么美吗?” 蔺惋漛终于又瞥了他一眼:“你以前没见过他?” 狄容泩遗憾道:“没有啊。我又不像你,能被带去圣上的宴席。别的几位殿下平时偶尔碰上过,只有他压根不出现。” 蔺惋漛手一顿,写完最后几个字搁下笔,才悠悠道:“比天仙还美。” “哎哟,动心了?”狄容泩身体前倾,放低声音问,“你们圆房了没有?” 蔺惋漛换了个姿势靠着椅背看向狄容泩:“为什么问。” 狄容泩道:“关心一下。我看你接到赐婚的时候很不高兴,怎么现在态度变化这么大。”见蔺惋漛沉默不语,好奇道,“你是被他的美貌迷住了?我还以为你这人冷酷绝情不在乎皮相呢。” “不是。”蔺惋漛横他一眼,懒得理他贫嘴,“你看京城现在如何?” 狄容泩耸肩:“那还用说。他们不敢去烦你,来找我可大胆多了,这些天借着贺喜的由头个个往我家跑。诶你放心,都糊弄着什么也没答应。”他呲牙一笑,“我还出门四处逛了逛,这京城,可不太平。” 蔺惋漛颔首道:“圣上不想安分守己的小儿子死于非命,所以送给我家来养。” 狄容泩无声“啊”道:“原来如此。即是说老将军和圣上的关系依旧如故咯?外面在传……”说到这里停了口。 蔺惋漛笑了笑:“说我爹功高遭了嫌隙吗?某些人的愿望罢了。不过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卸任还朝我本觉得有点耽误边疆的事儿,回来瞧这局面确实有必要。” 狄容泩点头,将最近的见闻粗略说了。蔺惋漛支颐听完,静静思索了一阵,忽道:“进京之前,圣上曾秘密传书,赐婚之事那信中已告知了我爹。” 狄容泩啧啧道:“哦,原来你早知道要娶大美人了。” 蔺惋漛挥了下手示意他别打岔:“圣上的意思,假如我不想娶,换个别的人也不要紧,反正嫁到我家留住性命就行,我家还顺便成了皇亲国戚。爹说是圣上体恤我,所以提前来问过,以我的意愿为优先。” 狄容泩低声道:“我知道圣上一直把你当亲侄儿看,这安排按说不算奇怪。但对九皇子怎地如此随便?” 蔺惋漛颔首:“但那么想保他安全,大约父子之情总是有的,不太疼爱罢了。” 狄容泩问道:“你就答应了?我以为你不想成家,有选择的话会拒绝。” 蔺惋漛无奈道:“从没考虑过要成亲,当时差点就一口回绝了。可是,问我爹其他有哪些人选,他说,如果我确实不愿意,只能让给我二哥了。” 狄容泩皱眉道:“你二哥不是早成婚连孩子都有了吗?” “娶了两房妾,尚未娶正妻。”蔺惋漛无声叹道,“所以我想,那也太可怜了。往后坊间要怎么编排他这个九皇子?连我都不忍心,只好答应。” 狄容泩长叹:“旁人只见九皇子与大将军才子佳人风光大婚天下传唱,谁能知道还有这般隐情。” “我将这桩婚事当作了一项任务。何况我们只会在京城呆两年,边疆不做个彻底的决断还要起事端。”蔺惋漛扶额道,“因而我起先想警示他一下,好好在王府呆着,莫要惹是生非。” 狄容泩挑眉:“你狠起来可不得了,不会吓到人家吧?九皇子什么态度?” 蔺惋漛吐出口气,缓缓道:“……他哭了。” 狄容泩大惊:“不是传言他从来不哭的吗?连云妃娘娘发丧都没哭,你究竟干了什么?!” 蔺惋漛垂眼,默然半晌才道:“我接受赐婚是为人臣的责任,护他平安是为人子的责任,然而看到他哭我居然才记得,不论起因如何,我和他这辈子已分不开了,我对他是有为人夫的责任的。” 狄容泩了解蔺惋漛,他虽然潇洒不羁、自由奔放,其实内里责任感之强非同小可。他既将九皇子视为了责任,必定会作为丈夫周全地待他,即便无关情爱。 “说真的,我都没想过你有一天会成亲。”对别人夫妻间的事,他不便插嘴,摊手道,“这两年不能找你喝酒了吗?你可以带他一起嘛,不然我去府上叨扰。” 蔺惋漛嗤道:“你就是想看看他吧?” 狄容泩嬉笑道:“我承认。让我见见呗,别小气。” 蔺惋漛道:“我小气什么?他又不是我的宠物,总得问问肯不肯见你。” “那好,回头我把拜帖送到王府去。”狄容泩笑道,“听卫兵说你今天就走,要不先去喝两杯?” 蔺惋漛慢条斯理地说:“不去。我要回娘家。” ※ 时近傍晚,萧梦嵚正坐在书房读书。天色渐暗,他懒得喊人来点烛,便敞着门借一点光。外面传来人声,他没有太在意。府里上上下下几十号人,他不是个严苛的主人。 一阵过后声音渐近,他正感意外,忽地听见不知谁唤了一声“驸马爷”。 萧梦嵚霍然起身,扔下书快步到门边,就看到了正向他走来的蔺惋漛,见他探出半个身体便笑了,挥手屏退了跟着的下人。 走到萧梦嵚面前,蔺惋漛被那对明亮的眼睛触动,点了点他的鼻尖:“在做什么?” 萧梦嵚注视着他,老实回答:“在读书。” 蔺惋漛道:“我还以为你会在等我,是我自作多情了。夫人继续,我不打扰了。”说着转身要走。 萧梦嵚不及思考赶紧双手抓住他手臂,急道:“在等的。” 蔺惋漛一笑,反手握他手腕,一把扯进了房内,脚尖一踢关上了门,顺势将人压在了墙上:“没骗我?”萧梦嵚摇头,蔺惋漛低笑道,“那么读书是真的假的?夫人,我上次回来,你拿着书睡得正好,哪里有读书的样子。今天也睡着了没?” 萧梦嵚要否认,被吻上来的唇舌把话都堵了个烟消云散。不过两天没见,他们竟吻得像分别很久的爱侣,亲昵而缠绵。 分开时萧梦嵚已忘了方才在说什么,低喘着抬眼,蔺惋漛则不会忘,责怪似地说:“夫人,先生没教过你,读书要专心吗?怎么能睡觉呢?” 萧梦嵚伸臂去抱他腰,不服气道:“先生……” 蔺惋漛按住他嘴唇:“你在我怀里提别的男人?” 怎么会有这样不讲道理的人。萧梦嵚放弃争辩了,一口咬上了他的手指。蔺惋漛并不缩回,而是一颗颗摸过他的牙齿,又用指腹去揉他的舌,感觉到他试探着把舌尖缠上来,忍不住笑:“夫人真可爱。” 萧梦嵚害羞了,眼睛更亮,目光始终在蔺惋漛脸上移不开。蔺惋漛被看得心里发痒,低头沿着他的唇线舔过:“夫人既然爱睡,我们来做些和睡觉有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