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我就是觉得我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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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行知想退,可是他被项君昊抱得太严实了,只能偏过头避开他的吻。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项君昊比周行知更早看到那个名字。他瞬间攥紧了拳头,捏得周行知五指发白。周行知无奈地伸手过去,想要先挂断这个电话,项君昊忽而说:“你接吧。” 话虽这么说,项君昊却没有一点要离开避嫌的意思。他就这么维持着抱住周行知的姿态,下巴靠在他肩膀上,一手还和他十指交握着。 电话被接了起来。 “老师,怎么突然又不用房子了呀?”白尚舟的声音甜甜的,撒娇的口吻里透着一点委屈,“你已经自己找到了吗?” “没有,只是不打算搬了。”周行知回答,“谢谢你帮忙找房子。” 项君昊发现他不仅是回答的语气很平淡,连整个身体都很松弛,一点没有紧张戒备——即使他刚才回答的,是一个让人很难启齿的问题。 “为什么呀?他……把房子留给你了吗?”白尚舟的声音更委屈了,“老师还要继续住在那里吗?不觉得膈应呀。” “没有这么严重。”周行知笑了笑,“他最近心情不太好……”说这话时,周行知用余光看了一眼项君昊,“能不添的堵我就不添了。” “他给你添了多少堵,你给他添一点怎么啦?”这语气,项君昊已经能想象到白尚舟嘟起嘴生气的样子了,“老师,你就是人太好了,对什么人都好……就他也配啊。” “Aiden。”周行知不得不出言提醒,“他就在我身边,听得到。” “……”白尚舟语塞了两秒,忽而很有气势地说,“听得到就听得到,我怕他呀?喂,项君昊!你都和我姐领证了,还霸着老师不放是什么意思,真当我姐治不了你吗!” “白艾登。”项君昊终于开口,“你们白家有没有教过你,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 白尚舟还没反应,周行知先笑了。 “你笑什么?”项君昊挑眉。 “笑你一进门就教训小舅子。”周行知回头看他,眉眼都是舒展的。 原本这婚结得憋屈至极,是项君昊此刻最不能被触碰的逆鳞,然而周行知这么一打趣,项君昊居然生不起气。他笑起来是真的太好看了。项君昊想。 “就是就是,哪有一进门就教训舅舅的。”听到周行知为自己说话,白尚舟那语气,简直和小猫尾巴高高翘起来了似的,“项君昊,你证都领了,今晚该去我姐家见公婆了!” “是小舅子和岳父岳母。”周行知替他纠正,忽而又想起来,Aiden学习汉语言这么多年,这些简单的亲戚关系不至于还会弄错,在电话里这么说,多半是故意说错,借机嘲讽项君昊来着。他摇了摇头,又对他说:“替我向你jiejie问好,祝她新婚快乐。” “好啊,我一会就去说!”白尚舟开开心心地答应了,又说:“周老师,婚礼你要来啊,我和我姐说了,到时候会有十八个牌子的香芋味冰激凌球,我陪你一个一个尝过来呀。” 周行知笑得很温和:“好,我很期待。” 项君昊听不下去了。他伸手夺过周行知的电话,按下了挂断键,用很有胁迫性口吻说:“不准去。” “结婚证给我,婚礼不准去?”周行知说起话来依旧含着笑。 项君昊侧目看他:“真收了?” “不是收了,是替你保管,想要随时拿回去。”周行知说,“或许不会太慢。” “为什么?”项君昊直起身盯着他。 “君昊,你适应能力一向很好。就拿这一次来说——从晴天霹雳的那一刻到现在,连三天时间都不到,但我能感觉到,你的情绪已经渐渐平稳下来了。你是一个能够往前看的人,这是你的优点。”周行知站起身来。他的手还被项君昊攥在手里,不得不低头摸了摸对方的手背,轻轻示意他放开,“今晚要不要出去走走?如果你愿意,我可以陪你谈谈心。” “谈心?”他说得那样云淡风轻,项君昊只觉得讽刺,“周行知,你有心吗?” “君昊。”周行知直看向他,并不畏惧,“我已经在尽我所能,安抚你的情绪了。” “走走可以,我不想说话。”项君昊再次抓起他的手,“讲大道理的人有凌向云一个就可以了。” 周行知叹了口气,拉起那只被他握住的手,在他手背上拍了拍:“好,就走走。” * 小区中央有座花园,一到晚上聚满了遛狗的人,一群人牵着狗互相攀谈,间或逗弄一下对方的爱宠。项君昊不太喜欢那种氛围,但周行知可以毫无障碍地融入其中。不知道为什么,那些狗都很喜欢他,狗主人似乎多少也和他相识。 项君昊从来都是很引人注目的,只是晚上夜色掩映,几只狗又追着周行知讨欢,以至于项君昊稍晚了些才被认出来:“哟,这位先生是项大导演吧,今天怎么来了这里啊?” 周行知坦然大方地和他们介绍:“是,项导,我朋友,今天是和我过来的。” “喔喔,难怪了,大编剧就是好,什么大名人都认识诶。那个,项大导演,我上中学的时候就看你演的戏了,一直特别喜欢你,连我女儿也迷你迷得不要不要的——哎,我现在回家去拿那个DVD,我珍藏了很多年的!你可要给我签名啊!” 项君昊有点后悔。他不该同意出来走走的,他甚至不该允许周行知把房子买在这种小区——这样浓的烟火气,似乎很容易把人的魂勾走。 遛狗的业主们最终纷纷回家拿了签名用的DVD、海报、照片之类,项君昊也和和气气地给人一一签了名。最终在一片感谢声中,打着有事要忙的幌子,他拉着周行知离开花园去了车库,开着辆宾利驶出了市区。 换做以往,下一步该是和周行知车震的。其实他和周行知车震的次数不多,体验也算不上太好。对于这种发挥场地过于有限的性爱场所,周行知显得比在床上更加不知所措。当他是被干的那一个的时候,一旦要他主动,他就只会撑着他的肩膀上下挺动,不叫床,甚至呼吸也控制得很有规律,然后在动得腰酸腿软时问他是不是没有兴致。 会想在车里做的项君昊怎么可能没有兴致?可如果他是只靠单纯的生理刺激就能射出来的类型,那他既称不上是个Alpha,更配不上顶级调教师的头衔。 如今想来,为了弥补周行知在性事上冷淡导致的缺憾,项君昊是付出了不少心力的。从前他喜欢看着情人们对他发情,而他自己只给予很少的触碰,然而为了激起周行知的欲望,他紧紧拥抱过他的身体,亲吻过他的乳尖,舔咬过他的脖颈,用面颊蹭过他的锁骨。付出并且期望回馈,很多时候就是爱上一个人的第一步,何况是在这样亲密的事情上。 “周行知,你说。”项君昊降下了车窗,点了一支烟,“喜欢一个人,是不是总要犯点贱的?” “我不太赞同这种表述。”周行知的语调平淡而温暖。 “嗯?” “喜欢是一种很有温度的情感,能够喜欢上一些事物,是很幸运的。”周行知笑了笑,“虽然我也赞同,人不应该被一时的情绪冲昏头脑,做下一旦清醒就会立刻后悔的事。” “幸运。你觉得我幸运吗?”项君昊吐了一口烟出来,望着很远的地方,“今天登记,我没去,她也没去。照片是合成的,就这么盖章了。从头到尾,除了那天晚上,我就没见过她。” 周行知转头看他。 “你说我冷静了,没有,不是冷静。”项君昊自嘲似的笑了一下,“我就是觉得我像个笑话,这么多年全他妈是笑话。自以为混出个名堂了,结果,算什么呢?还不是被人捏在手心里玩。” 那一刻,周行知眼里的笑意终于消散了。他看着项君昊在月光折射下显出的侧脸轮廓,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竟然也会露出这样让人心疼的表情。如果他以后还会演戏,大概演技能更上一层楼吧——要知道,项君昊年少成名却早早告别荧幕不知情的都以为他想把重心放在导演和制片人的身份上,但圈内眼光毒辣的前辈却能看出来,项君昊的在演员这条路上其实走不长。他演绎起符合自身个性的角色来简直如鱼得水,可一旦要他尝试其他类型,就怎么也进入不了状态,是典型的体验派。而作为体验派,项君昊愿意去体验的东西又实在太少了。 思路一打岔,周行知也觉得自己挺冷漠的。项君昊这几天不好受,他看在眼里,爱莫能助,甚至连同理心都很匮乏。 要是像周围所有人认为的那样,他被强迫,不得不屈从,理当对他恨之入骨,那倒也罢了。可周行知自己知道,他的确并不讨厌他。当他对项君昊说出“你很好”的时候,是真的觉得他很好。 当然,项君昊的确是很好的,只是世事无常,总不能尽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