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是最佳的选择
门外传来敲门声，波尔莱瑟拍了拍还在蹭过来蹭过去的黑发，“安，去把衣服穿好，待在那边。”他指了指角落。 安拿起昨晚扔在的衣服，笑着去角落里跪着了。 他打开门，是教皇。 “我的孩子，你休息好了吗？” “在福音的回响中，波尔莱瑟当然睡得很好，尊贵的教皇冕下。” “那么，我的孩子，你想好了吗？” “当然，为了人类的荣光，波尔莱瑟当然愿意。” 他接着跟教皇寒暄了几句，就带着安离开了教廷。 来到王都外围，这是一个外面看似破旧其实里面极尽奢华的房间，门外是杂乱的小草。 “这是一些资料。” 老师进来了，抱着一堆牛皮卷，顺手就把牛皮卷扔在桌子上，桌子上面的摆饰也跟着晃动了一下。波尔莱瑟有点儿无奈地看了看周围闪闪发光的摆装饰，他的老师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儿让他有点儿不舒服，当然是眼睛不舒服。 “谢谢老师。”波尔莱瑟拿过去。 “所以你真的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老师这是什么意思？” “你，唉，药方上面的内容不小心让他们知道了，所以他们才会去找你，我本来只是想试一试。” 萨米拿起黄金制成的酒杯，里面是醇香的葡萄酒。 “我还是觉得这种方式是可行的，只是我能力不够。” “老师，确实可行，我之前试了一下，那个魔药确实可以让人类的身体适应魔兽的特性。” 安之所以会失败，除了一些其它因素，最主要的还是容器的原因，人类的身体与魔兽是完全不同的构造，安已经是其中难得活着的存在，所以萨米才会让他全手全脚地活着。 萨米摸着酒杯，里面的酒已经喝完了，虽然老师看起来苍老，腿脚也不灵便的样子，但波尔莱瑟知道，老师的力量足以徒手撕开一头低级魔兽。 当然是现在的魔兽。 之前的魔兽已经取了一部分特性出来了，不然现在的魔兽也不会那么弱，不然萨米也不会把药方给波尔莱瑟。 解决末世的办法，当然是要解决魔兽，那些从人类入手的战士政客，全是错误的，萨米又想起他那可怜的多米亚，就算用了顶尖的魔药，复原了身体的伤口，恢复了原来的肌肤，可是心灵的创伤却不能用魔药治疗。 萨米手上忍不住用力，波尔莱瑟看着已经开始颤抖的酒杯，连忙出口， “老师？” “哦？哦，对了，看样子萨玛那老家伙已经告诉了你所有的事情，所以你什么时候去复仇？” “复仇？不了，老师，如果那真的是真相的话，就没有复仇的必要了。” “那，那也可以，莱瑟，我的孩子，不是老师故意没有告诉你全部，有时候事情的真相比普格兰亚的天气还不可理喻。”萨米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所以，莱瑟，你来找我，是要帮助我的实验吗？那你什么时候开始用这个杂种试药，还是用你以前的设备吗？” “不是的，老师，”波尔莱瑟摇摇头，“我是想说，既然可以让人类的身体适应魔兽的特性，为什么不可以用其它物品来融合呢？” “其它物品？哈哈哈哈哈，天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啊莱瑟，哦，哈哈哈，天哪，我今天中午吃的苹果派都要笑出来了，哈哈哈哈哈” 幸好桌子够结实，波尔莱瑟想。 不过确实，所有特性的存在都有着内在的联系，绿色的植物才可以从太阳中吸取能量，蜂蜜的香甜必然要有蜜蜂和花朵的存在，而只有生命才能够进行繁衍。 除了人类，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拥有那么多质量的“生命”。 并且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半成品了，安的融合不是失败了，反而很成功，从某种意义上，安的身体确实是个混种。 安是最佳的选择。 波尔莱瑟望了望门口，他让安留在外面的时候，黑色头发蹭了蹭他的手，就乖乖跪在旁边了，身上还穿着新买的衣服，原来的被他扔掉了。 所以他才不想来找老师啊。 “老师，别笑了，除了这个，就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莱瑟，既然已经有了可能成功的方法，为什么不继续做呢？” “不，老师，我只是想多一些试验的方向。” “那么，最近我在尝试让魔兽和人类没有生殖隔离的魔药……” “老师，这也……” “哈哈哈哈哈哈，莱瑟，你还是开不起玩笑，这一点儿，你应该去向多米亚学一学。” “多米亚？！” “哦，对的，我忘了告诉你，多米亚被他们救下了，现在就在这里躺着，哦，我可怜的多米亚，你不知道我见到他的时候，他是多么可怜，现在他似乎还停留在梦魇中，一句话也没有跟我说，所以，莱瑟，一会儿，你可以去找找他，你们以前关系不是挺不错嘛。” “嗯，可以的，老师。” 末世都有了，那么死而复生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可能，并且也不是真的死而复生，不过是被救了而已。 “那……父亲呢……” 那父亲有可能死而复生吗？ “哦，莱瑟，从某种意义上讲，为了他而死，是你父亲，也是大家最好的结局了，你无法想象，在你的视线之外，艾科罗南是多么的疯狂。” “是吗……” “莱瑟，我先去教室了，唉，那几个臭小子，天赋不高，气性不小，以为自己明天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魔药师，堆起金山，偏偏自己还看不起魔药师的身份，唉……” 老师摆了摆手，让他安心坐在椅子上，不用起身相送，就慢悠悠离开了这个房间。 波尔莱瑟看了看牛皮卷上密密麻麻的字迹，想了想，还是去找多米亚问问吧。 虽然他其实不是很喜欢那个人。 不过现在的多米亚也完全没办法让人生起讨厌的情绪。 他躺在床上，眼睛看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棕色的眼珠反射不出一点儿光彩。波尔莱瑟一直觉得多米亚过于伪善，除了面对老师，笑的时候眼睛总是狡黠的或者冰冷的。 现在多米亚躺在那里，却让他想起了安，刚刚被他捡回来的安。 不过还是有一点儿不一样，至少安看起来温暖多了。多米亚躺在那里，就像躺在墓地。 “多米亚，你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多米亚没有说话，没有反应，如果在以前，早就弯起虚伪的弧度，说一些虚伪的话。 波尔莱瑟眨了眨眼睛，也出去了，他跟多米亚的关系也不是很好，在老师的授意下，稍微意思一下就行了。 萨米看着灰袍青年只是进去一会儿就出来了，叹了口气，这个结果也不意外，他的弟子一直是这样的。 不过，多米亚，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呢？萨米可不觉得一场暴乱一场大火就能让那个孩子变成这个样子。 没人比他更知道棕色眼睛中的火焰多么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