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前男友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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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赖不等于信任吗? 柏逸不由开始反思他和郁安的这次重遇。 他想郁安大概知道他跟在自己身边很安全,但“安全”仅仅是身体上的安全,而不是心理上的。 郁安明白柏逸恨他,所以当柏逸提出包养要求的时候,也对柏逸想要折辱他、报复他的意图心知肚明。 所以,郁安虽然行为上服从他、依赖他,但更多的还是小心翼翼的伪装。 穿着病号服的郁安抱膝坐在病床上等柏逸。他的表情淡淡的,没有先前那种摇摇欲坠的脆弱,也没有察言观色的讨好。他就像一只脑袋在放空的傻猫,等待着主人抱着他挪个地继续晒太阳。 柏逸好声好气地把外套披在他的身上,带着他打了辆出租车回家。柏逸没再提刘新强那个人渣,说话也总算不夹枪带棒了:“这两天你就在家办公吧,别老往片场跑了,人也不缺你……”这么一个花瓶。 “好。”郁安抱着抱枕点头,又小声问,“那你呢?你……你会在家陪我吗?” “你想的到真美……我只是个十八线的小演员,没那个权力请假,要不导演徒手劈了我。”柏逸有些别扭地走上前摸郁安的头,“但只要你听话,乖乖在家里呆着,我就给你请老师,一对一教你改剧本。” “真的吗?”郁安的眼神亮了一瞬,“你不许耍赖。” “我柏逸什么时候骗过你?” 反倒是你…… 你对我说的话到底几句真几句假啊? 赶到片场的柏逸继续和不入流的群演蹲在路边吃盒饭。中午这点闲暇时间是娱乐八卦的聚集地,柏逸曾经默不作声地听到过好几个震惊全网的塌房事件,但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在此听到那么多关于郁安的事。 “那个长的贼好看的小编剧是不是又好几天没来了?” “我好几天没看见刘总了,他不会是失了宠被打入冷宫了吧……我就说那些个老总老总的,就没几个真情实感的,都是玩玩而已。” “其实那小编剧人品还行,虽说之前跟着刘总吧,但也没摆过什么架子。” “你倒真是个圣人,还同情起他来。那被他爬床抢了资源的人呢?谁同情同情他们呢?” “路总是他自己选的,现在落到这个份儿上也怨不着谁……” 饰演柏逸侍卫的一个小演员听及此处,一边嚼着锅巴一边摇头叹息:“是啊,明明这么多路,为什么非走这一条呢?他那张脸当演员肯定比当编剧吃香多了,怎么就这么喜欢写脑残剧本呢……” 柏逸听了心里莫名不是滋味,没忍住反问一句:“那你呢?不是照样一边蹲在这里吃盒饭一边妄想当天王巨星?你怎么不去找个正经工作呢?” 小演员看出柏逸和郁安关系好了,默默噤了声。虽然柏逸本人也是个糊逼,但无论番位和名气都比他大,他也惹不起。 周围的人声因为他这一句话也不知不觉小了下去,很快又被其他话题点燃。郁安这个名字就像被风带到眼前的一片树叶,很快就坠落到了地上无人问津。 柏逸不禁感叹,从前的他真的算不上有什么梦想和信仰的人。他从小锦衣玉食、应有尽有,所从来不懂什么叫作求而不得。 就连他一时兴起想要去演艺圈闯荡,父亲也没有加以任何阻拦。 母亲想要帮柏逸打点些关系,柏逸他爸却摇摇头阻止了:“这孩子太单纯,该让他吃点亏。” 于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柏逸就这样赤手空拳地踏进了娱乐圈这个大染缸。 这些年,柏逸不是没有经历过这个圈子里的追名逐利、尔虞我诈,只不过在没有遇到郁安之前,柏逸一直都觉得这些事情与他无关。 哪怕他因为古装扮相丑而被全网群嘲,他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柏逸知道只要他爆出自己的真正的家世背景,多得是有人排着长队来巴结他。 但偏偏在这么多人当中,就有那样一个小编剧对他说:“你其实一点也不丑”,还莽撞地夺走了他的初吻。 柏逸当时就想,要是能有人陪着他一路往顶峰冲刺,应该也不赖。 那大概是柏逸第一次产生想要坚持下去的想法。 然而好景不长,父亲当初的话最终还是一语成谶。郁安突然离他而去,柏逸才在一瞬间体会到什么叫世态炎凉。 如今和这些演员们坐在路边漫无目的地谈天说地,柏逸才发现其实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都是一边对别人的梦想嗤之以鼻,一边又冥顽不灵地坚持着自己的梦想。 因为没有人愿意轻易承认自己也是那无数个失败者中的一个,人们总是抱着心里那点微弱的幻想,认为自己的成功只是尚未到来。 于是有人十年如一日蹲在路边吃盒饭,只为争取在整片里不到十分钟的出境机会,也有的人利用自己得天独厚的资本,去走了那条为世人所不齿的捷径。 柏逸原本很为那样的郁安不齿,于是他拼命想要证明给郁安看,哪怕不用钱,他也能用自己的能力站得比别人更。 这大概,是柏逸第二次产生坚持在演艺圈拼搏下去的想法。 但没想到,仅仅过去了两年,柏逸还是向现实屈服了。他还是使用了他的特权,用自己曾经最为不齿的方式,将郁安绑回了自己身边。 从这个程度上讲……他们谁也不比谁清白无辜了……他们都是失败者。 就这样闷闷不乐地回到家,柏逸阴翳的心情却意外被郁安治愈了。 郁安穿着他的睡袍舒展着身体趴在客厅的沙发上。他的两枚粉红色的脚丫子随着音乐的鼓点一晃一晃,好像心情不错。 走近了看,柏逸才发现郁安身下压着一沓白纸,他笔下流出的字迹正以飞快的速度在把空白的页面填满。 “在写什么?” 郁安定定地看了柏逸一眼,随即用双手把打头的一张稿纸全部罩住了。 “哟,还不给看?”柏逸居然觉得这样的郁安很久违,于是耐着性子坐下来逗他。 没想到郁安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开始摇头。 柏逸觉得郁安不识相,于是又问:“给不给?” “不给你。”郁安话说的很直白,简直没得商量。 柏逸“切”了一声,佯装扫兴离开,下一秒却转而伸手去抢,没想到反被被郁安抱着胳膊在虎口上咬了一口。 柏逸当即抱着手掌从沙发上弹起来:“靠!你属兔子的啊!还咬我!” “就咬你!”郁安冲柏逸吼了一句,把那叠手稿视若珍宝地塞进自己怀里,面对着沙发侧躺下来不出声了。 明白人知道他这幅模样是在生闷气,不明白的还当他是在沙发上面壁思过呢。 柏逸举着虎口上那个渗出血迹的牙印翻来覆去地“欣赏”了一番,居然自顾自地笑了。 他故作夸张地往伤口上“呼呼”地吹气,一边还发出“嘶嘶”的抽气声,果然没过多久,一直只拿脊背对着他的郁安悄悄从沙发靠背里探出头来,偷偷朝柏逸望了一眼。 很快,他慢吞吞地从沙发上爬起来,去小药箱里翻出来了药膏和纱布,一言不发地抢过柏逸的手,一板一眼地开始替柏逸处理咬伤。 其实郁安是一个很会以己度人的人。从前的他对细小的疼痛很敏感,所以连带着对柏逸身上出现的小伤小病也格外上心。 他会红着眼睛替柏逸包扎好每一处细小到几乎很快就会愈合的伤口,然后轻轻在伤口处落下一吻:“亲亲就不疼了。” 他和郁安的往事随便抓出来一幕回想都是甜的。柏逸任由郁安一个劲地在他面前装哑巴,自己则像个老流氓一样目不转睛地盯着郁安清秀的眉眼看。 虽然自从郁安成为他的“小情人”之后,郁安的话就变得特别少,但他举止投足里那些抹不去的小习惯还是让柏逸无比真切地感受到,郁安这个人还是真实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