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别扭小攻被撩成狗3，上街甜腻撞见晏爹，修罗场

    舒野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露出一大截白嫩的腰线，他翻了个身，两条细长的腿随意地搭在墙上。

    “那回国再说吧，到时候记得把费用账单发给我。”

    Cobra也不言语，低着眉眼爱搭不理的，唇不爽地撇着。

    过了一会儿，他说：“挪个地儿，”

    他坐上床，与舒野贴着坐下，把笔记本电脑放到膝上。

    “你就不能去那张床上坐？”舒野指了指另一张床，他热得慌。

    Cobra横了他一眼，“我是给你办事，你还嫌弃我。”

    “办什么事？”舒野茫然。

    Cobra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舞动，“黑进机场的数据库，看能不能在托管的私人飞机名单里，找到最近飞中国的。”

    “…哦，”舒野有一搭没一搭地揪着Cobra小腿上的细细的腿毛，“谢了。”

    “啧，”Cobra没好气地横他一眼，“手贱？”

    话虽如此说，他的腿却没有移开。

    空气中只有敲打键盘的声音。

    舒野盯着天花板，眼神懵然而放空。

    ……还有一个星期就开学了啊，时间过得真快。

    ……他的寒假作业一点都没写。

    怎么跟老班解释呢？

    作业被狗吃了？

    “欸，”Cobra嚼着口香糖，轻踢了舒野一下，“我找到三架私人飞机，都登记了一个星期内飞回中国。”

    “能联系上人吗？”舒野坐了起来。

    “登记的电话都是代理人的号码，但我能根据飞机型号，找到机主的社交账号。”

    “ins吗？”舒野爬过去，凑近脑袋盯着屏幕。

    “嗯，现在他们三个都在大溪地度假，还在ins上发了不少照片，可以私信他们。”

    “我看看……‘侵犯花生’、‘Darth　Vader’、‘恋与复仇者’……嗯？”舒野歪了歪头，“……恋与复仇者？”

    “你认识？”Cobra被舒野身上的甜橙香气弄得心神不宁，吸了吸鼻子。

    “……你点开她的ins我看看。”

    Cobra点开了。

    舒野浏览了一下个人介绍，——20岁女留学生，柯蒂斯音乐学院吉他专业系。

    头像是一张在国外的漫展拍的照片。

    女孩身材高挑，容颜清丽，身穿一件染血的水手服，手拿一把日本武士刀，身边站着cos死侍的coser。

    “……真是她。”

    舒野继续往下滑，恋与复仇者的ins基本就是三个内容，除了生活照片，弹吉他的照片或视频，还有一个很大的类别——

    她还是个漫威同人文的写手。

    “是你朋友？”Cobra问。

    “是我的微Po好友，”舒野边看边说，“我以前发的指弹视频时，她是我的打赏排行榜第一名，我们经常一起聊喜欢的乐谱。”

    舒打开私信，跟她打了个招呼，表明身份，并告诉她自己也在大溪地。

    “她的微Po里发的也是这些东西。”

    “哦。”Cobra想了想，“你们……就只聊音乐啊？”

    舒野白了他一眼，“满脑子黄色废料。”

    “我说什么了我？”Cobra不满地提高音量，“就随便问问好吧，你还倒打一耙。”

    这时，恋与复仇者给他回了信息，“小野？真的是你？你的微Po怎么一个多月没更新动态？这是你的ins号吗？”

    “不是，”舒野说，“是朋友的，我在国外出了点事，丢了证件，现在滞留在大溪地，回不了国。”

    “怎么回事？你被抢了？”恋与复仇者立刻回复。

    “不是，是因为一些私人事情。”

    恋与复仇者顿了顿：“我开学前要先回国一趟，然后再飞美国，要不你考虑一下跟我一起回去？我做我爸的私人飞机来的。”

    舒野还没回答，她似乎觉得话里有点炫耀的意味，又解释了一句：

    “南非的DS军企破产重组，用库存的飞机顶了我爸爸公司的债款，其实都是很旧的型号了。”

    舒野根本没多想，随口回答，“昂，能飞就行呀。”

    “……”恋与复仇者说：“飞还是能飞的，绝对不用担心坠海问题。”

    “哈哈。”舒野打了个哈哈，“那谢谢你了哦，回国请你吃饭。”

    这一句刚发过去，坐在他旁边的Cobra突然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冷哼。

    舒野：“……”哼什么哼。

    恋与复仇者很快回了过来，似乎很开心的，“别客气，我早就想跟你见面了。”

    Cobra瞧见了，阴阳怪气地嘲讽道：“那怎么不见啊，不都在国内吗？”

    恋与复仇者接着说：“就是太忙了，每天除了上课、练琴、磕CP，一点剩余时间都没有，我都好久没去内地了。”

    “这话几个意思啊？”Cobra又在一边挑拨离间，“你看，她说磕CP比跟你见面重要，这也算朋友？”

    舒野无奈地瞅着他，“你演甄嬛传呢，说话夹枪带棒的，麻烦你去玩游戏好不好？”

    Cobra瞪他一眼，“我偏不去。”

    “……”

    舒野突然注意到一件事，他问道：“你不住在内地吗？”

    “嗯，我祖籍新疆的，现在定居香港。”

    舒野怔了怔。

    恋与复仇者很快补了一句：“没关系的，你跟我坐飞机回香港，然后再去香港中国旅行社申请一张出入境通行证，就能回国了。”

    舒野打字：“嗯，我知道了，谢谢你。”

    “那么客气干嘛，讨厌啦～（＊/ω＼＊）”

    Cobra皱眉，嗤笑一声，嘟囔道：“……恶心心。”

    舒野：“……”

    ……

    夕阳的余晖给房间染上一层金衣，大溪地的黄昏格外漫长。

    两人的肚子都有点饿了，决定到外面买点东西吃。

    走出酒店没多远，就撞上了当地人的游行活动，大街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

    当地土着和游客们穿着色彩艳丽的波西米亚服装，伴随着欢快的鼓点，踩着提亚蕾花铺成的地毯，边笑边跳舞。

    两边路肩停了一长排的大篷车，是大溪地有名的流动餐厅。

    舒野一边看表演，一边找了家卖越南春卷的大篷车。

    春卷里的材料可以自选，舒野也认不全，随便挑了几样。

    Cobra拉住他的手，“你这样随便搭配，做出来的肯定很难吃，春卷的搭配是有技巧的。”

    “那你帮我搭。”

    “要牛rou、鲜虾、鸡蛋丝、芒果，还有罗勒，”Cobra指着食材对店主说，又转过头，一脸得意地：

    “你吃了以后，可别天天让我做给你吃。”

    舒野斜眼看他，“是店长做的好吧，你就动动嘴皮子。”

    店长是个香港人，一边包春卷一边抿着嘴笑，然后将做好的春卷递给了舒野，指了指调料盘：

    “酱料可以自调。”

    舒野还没看清楚都是些什么料，就被Cobra夺了过去，“我给你配，泰式甜辣酱味儿的好吃。”

    舒野弯起唇角，侧着头，任他给自己左舀一勺、右舀一勺。

    店主笑眯眯地，用粤语说：“你哥哥好疼你呀，不像我家那两个崽，天天吵架。”

    舒野一怔，看了眼Cobra。

    的确，Cobra比他略高一两厘米，五官也比他更棱角分明，明明比他小两岁，看上去却比他大一些。

    Cobra听了，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自然地接话：

    “有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弟弟，当哥哥的，不得不多才多艺才行。”

    舒野：“……”眯起眼睛看他。

    Cobra咳了一声，把蘸了酱汁的春卷，递到舒野的唇边，“来，啊——”

    舒野很想硬气地不吃，以表明自己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

    然而春卷清鲜香辣的味道勾引着他的味蕾，不自觉地，就张开了嘴。

    Cobra盯着他红嫩湿亮的小嘴儿看了一秒，将春卷塞进去。

    舒野嚼了两口，眼睛一亮，随之幸福地眯了起来，“唔，好吃……”

    吃饭的样子像极了可爱的小动物，腮帮一动一动的，让人很想戳一下。

    Cobra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看着别人吃饭，竟然看得心里甜丝丝的。

    舒野刚刚咽下去，他又立刻投喂了一个。

    舒野一边吃一边说：“你也吃呀，不饿吗？”

    “呃？……哦，对。”Cobra也塞了一个到自己的嘴里，目光还是没有从舒野的身上移开。

    两人你一个我一个，很快就吃完了一盘春卷，接着又穿过熙攘的人群，向下一个大篷车走去。

    走到跟前，才发现是一个当地人在卖酒精饮料。

    舒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棕色瓶子，——是南太平洋很着名的蜜瓜龙舌兰酒。

    他在安希缇岛的时候，晏凯复的酒柜就有这种酒，晏凯复还教过他龙舌兰酒的喝法……

    舒野想到当时的场景和之后发生的事，脸蛋忍不住泛上一抹红潮。

    Cobra：“？”

    怎么还没喝脸就红了？

    “我们两杯蜜瓜龙舌兰，”舒野指指酒瓶，然后对Cobra现学现卖，“你知道这种酒怎么喝最好喝吗？”

    Cobra虽然生活在纸醉金迷的芭提雅，但他平时只喝可乐和雪碧，几乎没尝过任何酒精饮料。

    不过他不想在舒野面前丢了面子，不太不自然地嘟囔道：“蜜瓜酒？度数太低的酒，我可不喝。”

    “蜜瓜龙舌兰可是烈酒啊，”

    舒野奇怪地看着他，拿起旁边的盐瓶，撒了点在自己手背虎口处，对Cobra说，“舔掉。”

    Cobra的脸瞬间红了，还没喝舌头就大了，“舔……什么……”

    “盐。”舒野晃了晃手，凑到他唇边。

    Cobra盯着那柔腻雪白的手上，洒落的白色盐粒，心脏在胸膛中怦怦鼓动。

    他的呼吸都急促了，耳边喧闹的人声与鼓点远然逝去。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那一只手。

    鬼使神差地，他低下头，伸出舌头，在舒野的手背上舔过，干燥的盐粒在舌尖弥漫开咸咸的味道。

    “别咽。”舒野拿起杯上的一片柠檬，递到他唇边，“咬一口。”

    Cobra满脸涨红、动作机械地咬了一口酸柠檬。

    口中的味道有点难以言喻。

    舒野将杯中的龙舌兰酒递给他，催促道：“喝掉。”

    Cobra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火一般浓烈的液体滑下喉咙，带着强烈的焦灼感，酒精味浓郁，凉中带苦，十分刺激。

    他的脸一下子烧红了，因为烈酒，也因为此刻炙热暧昧的气氛。

    舒野却完全没感受到，他也舔了舔盐，吃了片柠檬，端起酒杯喝了下去。

    小脸皱成了一团，吐吐舌头，“哇，好刺激哦。”他放下酒杯，“在家的时候，哥哥都不准我喝酒，晏凯复也只准我喝一点。”

    他的脸蛋染上粉嫩的颜色，唇瓣水亮，伸出小手比划着，“就那么一丢丢，聊胜于无而已。”

    Cobra怔怔地看着他，心如擂鼓，感觉天地似乎都旋转了起来。

    只有舒野漂亮精致的眉眼，在五彩斑斓的夜的灯光中，清晰如画，光华流溢。

    他张了张唇，想说什么，然而喉咙火烫，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群当地佳丽组成的舞队，跳着热情洋溢的草裙舞经过。

    后面花团锦簇的游车上面，去年的环球小姐冠军正满面笑容地向四周的人群挥手。

    舒野欣赏着狂欢节的盛景，手肘杵了杵Cobra，“欸，你最喜欢的环球小姐出场了，不是一直想看吗？”

    Cobra只是飞快地瞟了一眼，还没看清环球小姐长什么样，就收回了目光，继续盯着舒野的侧脸。

    突然，舒野的目光定住了，眼睛渐渐睁大，盯着对面市政厅建筑二楼上的一点。

    Cobra顺着舒野的目光看过去，只见晏凯复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白人，正站在二楼的露台上说话。

    而晏凯复也注意到了人群中的舒野，锐利的目光扫过。

    男人的身材高大悍利，气势凛然，目若寒星，衬得旁人黯然失色，隔着一段距离都能感受到那种惊人的威压。

    两人在欢腾的人群中对视着。

    时光仿佛静止。

    晏凯复的目光从舒野的脸往下移，顺着他扯住Cobra的袖子的手，又看向了Cobra。

    Cobra感觉仿佛被那刀锋般的目光解剖了，从里到外暴露在天光下。

    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

    这个男人气势好强，而且……还很愤怒。

    舒野倏然回过神，四下一看，果然，几个保镖样的人物正不动声色地穿过人群，面孔严肃，气势汹汹地向他们走来。

    “快跑！”

    舒野拉起Cobra便跑。他的动作灵活，左闪右躲，在人群中快速穿行。

    几个彪形大汉在拥挤的人潮中，竟一时追不上他。

    Cobra的酒劲儿上来了，眼前全是晃动的重影，昏昏沉沉地跟着舒野的脚步往前跑。

    两人在狭窄蜿蜒的小巷里飞速穿行，Cobra只感觉呼呼风声在耳边飞过。

    似乎还钻了个狗洞，以及闯进别人家的庭院，外加爬了个消防梯。

    就在他的胃翻江倒海，快要被颠吐了之时，舒野竟奇迹般地将他带回了酒店的后门。

    “呼……呼……”舒野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脸上还带着未褪的兴奋之色。

    “你没事吧？怎么脸这么红？”他伸手在Cobra的眼前晃了晃。

    “我……”Cobra眼前的画面在晃圈，“想吐……”

    “哎，等等，”舒野大惊失色，“忍住，我现在就带你回房间。”

    他赶紧扶着Cobra，乘坐电梯上了楼。

    回到房间后，他先进浴室放好水，然后把Cobra扶进了浴室。

    “没喝过酒也不跟我说一声，难受吧？”他嗔怪道，声音却很轻柔。

    Cobra感觉舒野的声音像柔软的羽毛被，让他情不自禁地陷了进去。

    舒野理了理他凌乱的头发，手心柔嫩如奶豆腐，“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