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没有要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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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男人离开已经4天了，明天周五，他要来这边吃晚餐。 江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现在有另一件事压在心头。 明天是6月7日，就是他等了三年却无法参加的高考！ 他很想去看看高考是什么样子。 他想偷偷出去，这几日尽快摸清了杨伯与几位钟点工的工作时间，也顺利在二楼尽头的房间里找到了几件衣服。虽然还是没有找到现金，但他有充分的时间可以悄悄出去看看，再悄悄回来！ 中午吃完饭就准备出门的话，应该可以在考试开始前找到学校。只要他在下午5点前进了家门，就不会有人发现！ 江宁这样想着，就这样做了。他甚至为了精确好时间，偷拿了顾岩放在衣帽间的一块表。 6月7日，高考第一天，下午即将迎来第二场考试。 上次顾岩防着他逃跑，故意设置了门锁才使得他没法打开。而这次出门非常顺利！ 江宁自己辨认了一下周边的环境，记住房子是第8栋。他又顺着沿路的指示牌，兜转了少许路程后就找到了小区门口。 每年的高考日都会迎来大大小小的雨季，今年也不例外。好在今早下了一阵，现在只是阴着。 出了小区，江宁走了好一阵才看到人，连忙跑上前去问他最近的高中在哪里。 路人以为他是考生，忙问他在哪个考点，想开车送他过去。 江宁解释了自己不是考生，只是想去看看。 路人以为他是低年级的高中生，笑他这般上进，还想提前体验高考的氛围。 江宁只得尴尬的笑笑。 他按照路人指的方向，快步走着。 已经中午两点了。 期间他又找了一位路人确定了路程，并暗自记下沿途的标志性建筑物，以便回来时能快速返回。 等江宁远远的看到高中校门时，距离开考只剩10分钟了。 此时校门对面围了好多家长，还有交警在远处拉了警戒线，禁止车辆过往。 这个时间点，大多学生已经进入教室等待考试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学生焦急的跑到校门口，让门口的老师检查证件。 总是阴着的天终于开始低落雨滴，江宁站在远处看着校门，突然不敢靠近了。 江宁想起了高中班主任，是个很严厉又吹毛求疵的男人，但他总是对自己很和蔼，也许是知道自己的家境困难，总是给予很多帮助。也正是在他的不断鼓励下，江宁才开始畅享考出s省、脱离姨夫家乱七八糟的生活...... 雨渐渐下大了，江宁不敢去树下避雨，又没有带伞，只好躲在刚刚路过的公交车站点。从这里看学校，就有些看不清了。 下午考数学，不知道今年的数学题会不会很难...... 江宁又忍不住想起了高中的数学老师...... 上学的时候他偶尔会吐槽一下各科老师的小缺点，现在没机会再见了，却又无比怀念起高中。 他性格内敛，班级中好多热闹都不曾参与，但他总是喜欢看着同学们热闹玩耍，孤寂的心也能随着热闹几分...... 雨下了好久，还是没有要停的意思。 夏季的衣服本就单薄，浸了雨水贴着皮肤甚是难受。早知道刚开始下雨的时候就避一避，何必下大了再躲。 江宁想着回去了得先洗个热水澡，要不然会感冒的。 江宁掏出手表看了看时间，才3点半，还不急，4点往回赶也是来得及的。 江宁还盯着校门发呆，并没有注意有人打着伞逐渐靠近。 来人将伞撑在江宁头上，江宁惊讶的回头，看到了一张陌生的脸。 “有什么事吗？”江宁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 来人平稳地说道:“我叫叶森。你从拍卖所出来后是我开的车，还记得吗？” 江宁顿时瞪大眼睛。 “是顾总让我来接你的。” 江宁脑袋嗡的一声，被发现了？ 习惯性的咬咬下唇，他安慰自己，这次本来就没打算逃跑，解释清楚的话应该没什么问题。 “那我跟你回去......” 叶森替他松了一口气，还好没打算逃跑。 江宁见他对着衣领说了什么，疑惑的跟着他坐到了车后排。很快他就看到有两个人从刚才他所站位置的一左一右出来，向车小跑过来，然后再次一左一右坐在他的两侧，堵住了他可能逃跑的路线。 叶森坐在了副驾驶:“走吧。” 尽管江宁再迟钝，他也逐渐感觉到这群人不是来接他的，而是来抓他的！这些人好像认定自己是逃跑一样，提前隐藏好了再由叶森近身！ 这些人听的是顾岩的命令，顾岩也是这样认为的吗？ 副驾驶座上，叶森打开手机发出了一份讯息:人找到了，在青藤高中附近的公交车站点避雨。没有试图逃跑，也没有观测到他接触别人。 “钉”一声后，叶森收到了回复:暂且先带回来，注意是否有人跟踪。 敏感的神经让江宁注意到叶森的手机，这个人能开车送顾岩去拍卖所买人，一定是顾岩的心腹！那他刚才在跟顾岩通讯息吗？ “你能不能......”江宁艰难的开口，迎上叶森回望的视线后又胆怯了。 “怎么了？”叶森摆动手机，打开了录音。 江宁不想惹顾岩生气，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补救一下总是好的:“我......没有要逃跑，你能不能帮我向顾先生解释一下？” “那你为什么要跑这么远来这所高中呢” “我只是想看一下高考是什么样子。”江宁急切的解释到 “为什么要看高考的样子？” “我......”江宁有些泄气，最终也顾不得车里其他人，解释道“我自己参加不了高考......所以想看看......” “好，我会转达的。”叶森将录音发给了顾岩。 很快，叶森再次收到了回复:查一查他上高中时的成绩。 江宁不知道叶森的解释会不会让男人消消气，只好干巴巴的坐着，白白着急。 车很快停在了别墅门口，叶森下车后再次打起了伞，为江宁挡住了越下越大的雨。 江宁忐忑不安的进门，站在玄关出，远远的看到了客厅沙发上西装革履的男人。 “去洗澡。” 江宁听到男人的命令，心中忐忑的想，男人好像生气了...... 江宁怕他生气，不敢此刻立即辩解，只好小心翼翼的换了拖鞋，乖乖上二楼洗澡。 叶森也换了拖鞋，掏出手机走向客厅，坐在顾岩一侧:“来的路上查到了他的高中成绩，这是最后几次模拟结果。” 叶森将手机递过去:“这个成绩并不算拔尖，但也一直维持在年级组前50名。按照他们学校往年的录取情况，国内985没啥希望，考个好点的211还是很有可能的。” 顾岩随意看了看，没发表言论。 “而且......他时常在学校周边的餐饮店打工，一直到高三下半学期才结束，可能是要备战高考。这几乎是他生活的主要经济来源。”叶森继续补充道。 “所以说，”顾岩给出了叶森想表达的意思:“他要去看高考这一行为，动机是成立的？” “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