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重逢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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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车时云洋像是想起什么,多问了一句:“夜炀是谁开的?” 周诚挠挠后脑勺,嘶一声,“这我不太清楚,老板好像姓肖来着。” 云洋眉梢一挑。 也难怪她能进房间。 - 夜里车鸣喧嚣,杯酒相碰,谈笑哄闹络绎不绝。 灯光暧昧,昏暗的包厢内来往都是墨城富贵子弟。 染着一头奶奶灰的男生勾着身旁的粉毛,“嘿,这两年都没怎么见你出来玩了,今晚局子结了去喝一杯怎么样?” 周诚喝了口酒,掰开肩上的狗爪,“你家那位不查岗了?” 刘若明潇洒一笑,“她说晚上要去找小姐妹玩儿,不回家了。” 刘若明有个一起长大的邻家meimei,六年前出国学习去了,前两年回来,刘若明在外是出了名的浪荡子,只有在这位meimei面前才会收敛,谁承想邻家meimei暗恋了他十几年,回来是为了追人的,刘若明从一开始觉得自己配不上,次次逃避,到现在的释怀和爱恋。 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周诚摇摇头,“算了,得看着人。” 刘若明眨眨眼,“周家认回来的那个?” “嗯。” 刘若明正想问问情况,周遭忽地噤了声,他神情一凛,同在场所有人一样看向门口。 光影交界处,女人高挑挺拔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哒—— 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尤为清晰,那张雌雄莫辨的脸上挂着一抹笑意,她衬衫随意解开两颗扣子,露出白皙的锁骨,黑西装散着,浑身上下透着股慵懒劲儿,但身上那股久经沙场的血气完全冲淡了这个刻意营造的假象。 不知谁吹了声哨,场面瞬间脱离静寂,蓦地热闹起来,不少人上前寒暄。 “哟,白大小姐来了,我们可是都等着您呢。” “白总,这夜炀的酒很不错,您看看有什么想喝的?” “要不要找几个人来助助兴?前几天琉璃转来了好几个妞儿,各个都是绝色。” “诶,白总,快坐,路上真是辛苦了。” “……” 刘若明还懵着,他一只手搭在周诚臂弯上,手指用力一掐—— 周诚痛得一哆嗦,反手拍开他爪子,“卧槽!刘若明你是不是有病?!” 刘若明讪讪收回手,“那啥,你疼啊,我以为我在做梦,这真的白总吗?” 周诚半眯起眼,看着被众星捧月的女人,嗤笑一声:“不然?全洛城,还有谁能被人叫白大小姐?” 刘若明倒吸一口气,“不是,这变化也太大了吧,你说她是男的我都信,”他手足无措地比划着,“她之前不是长头发来着,那都齐腰了,还大波浪,穿着个白裙子,下楼动作都跟公主似的。” 一道锐利冰冷的目光无端扫来,刘若明身体一僵,猛地对上白夜溪的视线,他呼吸一滞。白夜溪就像是随意一瞥,压根没把他放心上似的,很快那道目光又若无其事地转开了。 刘若明吓出一身冷汗。 他毕竟是和平年代和平国家出身,有点经商头脑,没经历过真正的枪林弹雨,跟白夜溪那种像在狼群里厮杀活下来的气势根本比不起。 “草,妈的,我以为她要杀了我。” 周诚看智障一样看着他,仿佛在说“你有病?”。 刘若明差点跟他干起来。 没能成功。 包厢里再次安静下来,紧闭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云洋穿了一身白色连衣裙,外面搭了件白色西装,鞋子是白色小皮鞋,她脑后长发挽着,有些松散,平添了几分随性的味道,眼尾上挑的弧度被她淡化了,口红颜色也是比较温婉的淡红色,不艳,五官的攻击性被掩盖了不少。 刘若明眼睛直了:“cao?” 周诚一把捂住他眼睛,压低声音威胁:“再他妈乱看小心我告诉你老婆。” 云洋环视一圈,淡淡笑道:“抱歉,我来晚了。” “这是,周小姐?” “周小姐来了。” “是周三爷那个私生子?” 喧嚣声顿时小了不少,墨城就没人不知道云洋在白家住过一段时间,在白小姐离开前跟她几乎是形影不离的状态。 云洋手里提着一个礼物盒,她来到白夜溪面前,微微抬头对上女人的视线。 白夜溪垂眸,眸色暗沉,面色平静。 人声褪去,她们谁也没说话。 很奇怪,明明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现在却像陌生人一样,谁的眼底都没有情绪。 云洋唇角弯起,眸子闪着稀碎的光,在昏暗暧昧的灯光下尤为明显。 她双手握紧盒子提带,递到女人面前,语气温和:“很抱歉,来晚了,这是我的一点歉意,希望你能收下。” 是什么来晚了?为了什么道歉? 是这场聚会来晚了,还是明了心意的时间晚了。 白夜溪目光沉沉地看着她,旋即嘴角一勾,笑容邪肆,她懒洋洋地接过礼物,随手搁在桌上,端起一杯酒顿在云洋面前,“怎么说,周小姐也该罚三杯酒赔罪吧,各位觉得呢?” 她没看周围,视线一瞬不瞬地落在云洋脸上。 恍惚有种,自己在看一个陌生人的感觉。 两年,能改变的东西很少,可改变了的东西,也很多。 眼前的人不再像以前一样阴郁,低沉,永远躲在角落,只有被踩到底线才会反抗,她温润端庄,在没人注意的角落却肆意张扬,自信,阳光,不再把目光放在一个人身上。 云洋抿了抿唇,眼睫轻颤,动作不带停滞地,接过了酒杯,“让各位久等了,我自罚三杯。” 这是夜炀特制的酒,很烈,苦涩,浓度高,其实很不好喝,却能达到助兴的效果,所以来这聚会的人都爱点它。 云洋唇瓣触碰杯沿,一股力道猛地将她手里的酒杯拍了出去。 啪嗒——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死寂。 酒杯碎成片,酒水在地上流淌,那股苦涩的气味仿佛随着呼吸渗进了味蕾,引得喉咙发干,心跳骤停。 杯沿锋利,划破了云洋嘴角,那抹血色在苍白的面容上尤其刺眼。 她被力道带着偏了头,碎发散下几缕,眼眸有刹那失神。 白夜溪眉头紧蹙,死死盯着她。 云洋舔去嘴角血珠,笑了,“白总是不满意这份赔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