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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 状元郎

    【这次的任务是扮演好一个性格端方有礼的少年状元,成为身为尚书府嫡女的女主见到皇帝的踏板。】

    那个很少出声的系统简要的宣布了两句,一如既往的冷漠。

    人工智能不会生出怜悯宿主的念头,在它们眼里,只有高效的运转才称得上合格,也是因此,很少系统会始终如一的在任务过程中陪伴在宿主身边,只有在刚开始或者宿主求救的时候现身指导救助,其余时间都会进行其他的任务。

    其实宋左曾经猜测过,是不是因为这些人工智能过于没有人情味,判断不出宿主的行动计划是否有效,才被从宿主身边打回总部。

    要知道他们一次次穿越的世界里没有那么强的剧情主力,存在很大的一部分自由调控的空间,而在这种情况下,就算系统能从人物的微表情分析等等进行小幅度的帮助,但更多的,它们的存在和偶尔的出声会使宿主精神紊乱,比起助力更多的是利大于弊。

    不过这些牵扯到深层次的事情,倒也跟他无关,他只要像往常一样围在女主身边挂着痴情人设,顺便在最后向着男主放出几句“你要是对她不好,我就带走她”之类的白痴话就行了。

    多次的扮演使得宋左对这种类型伪装的毫无压力,揭榜当天站在或喜或悲的人群中时,他甚至对这早已料到的结果产生了一丝厌烦。

    假装一腔深情的站在一个不感兴趣的女人身边,自身的才华和能力只是她魅力的证明,也是她走向更优秀的男主的台阶。

    这样自身全盘成为工具的糟糕感觉,使得尚且年轻的宋左难得的心生不悦,不过鉴于状元游行当天他会遇见河边撑伞的女主一见钟情,这股掩藏的话很深的厌倦便从蹙起的眉宇间敛了下去,徒留下无悲无喜的清逸眉目,乌黑眸光如清风明月,他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那张引得无数人涕泗横流的薄纸,很快便别过了眼。

    少年提衣便走,眸如点漆,眉若远山,身姿挺拔,端得是卓尔风流。

    不过更让人心生赞叹的却是他的态度,视功名如无物,身为学子,性格不骄不躁,揭榜过后不面露狂喜亦不神情悲怆,在一众学子中间更显出众。

    一旁酒楼中作壁上观的玄衣青年更是一眼就看出了此子不凡。

    他饶有兴味的敲了敲手里的扇子,转头向旁边的暗卫吩咐,“去查查他是谁。”

    这话一出,端坐在青年旁边玩着酒杯的红衣少年倒是愣了愣,难得见他七哥对什么人感兴趣的,这少年挑了挑眉,也站起身来凑到窗边扫了一眼,见下面仍是一群庸碌之徒,不由得暗暗撇了撇嘴,不解的坐了回去。

    “七哥,你是要找下面什么人吗?可看着没什么出众的啊。”

    尉迟凌看人的眼光很准,也是因此,他的性格多少有些傲慢,不喜欢那些碌碌无为的庸才,就连母亲给他找来的通房丫鬟,都被他嫌弃愚笨不堪,从而至今都没碰过一次。

    尉迟恭对于这个弟弟也很是无奈,他这种性格不能说是不好,天家的人,就算跋扈一点也是不为过的,可他自己不愿成家,早早的拒了母亲挑来的几位贵女,倒是成了自家弟弟不近女色的借口,更是为难的自家大哥被迫开始选妃,暗地里可是不少埋怨他。

    “那名学子已经走了,看样子算得上出众,不过你先别管那人,母妃之前拿给你的女子可有看中的?你也该到成亲的年纪了。”

    尉迟恭眉头轻蹙,扇子在桌面上点了点,压低声音强调道。

    “七哥,你饶了我吧。”尉迟凌哀嚎了一声,瘫在桌子上捂住了脸,“那些女人一个比一个做作,而且还胸无点墨,那什么才女连韵律都做的不齐,不知道是怎么吹捧出来的,我真的不想和她们中的一个成婚。”

    他满脸苦楚的碎碎念着,眼里突然一亮,“不过七哥你刚刚说那个人出众?能得到你这么高的评价,我还真想看看了。”

    贤名在外的辰王殿下拿着扇子在尉迟凌脑袋上敲了敲,没好气的道,“你啊,可别敷衍母妃了,下次好歹认真一点。”

    “知道了,七哥。”一袭红衣的俊美少年揉了揉脑袋,假装认真的承诺道,心里却对那个不知姓名的学子升起了更加浓厚的兴趣。

    ……

    掷果盈车,花如飘絮。

    宋左第一次感受到这般近乎恐怖的盛况。

    马上的少年眉目如画,红衣如泉,女子的绢织和采来的名花如雨,对着他纷纷落下。

    就连那些矜持的贵女也不吝表示自己的喜爱,投来的目光柔情似水,执扇掩唇轻笑的美丽姿仪煞是动人,可偏偏无法打动那眉眼淡漠,垂眸无奈的状元郎。

    桥上的杨柳依依,一名身穿妃色流仙裙的少女挽着伞好奇的看过去,恰恰入了一骑骏马的少年的眼,仿若桃花入溪流,泛起无声的涟漪。

    他似是怔了一怔,抿唇浅笑,回眸一眼,天际云层腾挪一如虚幻,只余那抹流光,艳若惊鸿。

    桥的另一面,同样一身红衣的昭陵王呼吸一窒,而他的身侧,一柄从不离手的折扇从贤王手中跌落。

    ……

    夜来,月隐。

    奢华的府邸内酒宴乍起,繁灯如昼。

    芝兰玉树的新贵状元郎显然成了诸多高官们看中的女婿佳选,杯盏交叠之间充满暗示意味的询问纷纷。

    宋左抿了一口酒,眸光微闪,做出一副回忆的怔仲模样,耳根也应景的染上浅淡的红。

    其他的官场老油条都是这个年纪过来的,见到宋左这幅模样一愣后便是恍然,“莫非宋公子已有心仪之人?”

    “不知是哪家贵女这般有福气……”

    “是啊,要知道宋公子年少有为,又端的是一副好相貌……”

    官员们的赞叹声中夹杂了些许可惜,显然是明白自家的女儿没了希望,便也不做过多的纠缠,继续举杯邀饮,谈论其他了。

    而宋左也是失笑,摇了摇头,走到自己新认识的两位王爷身边继续谈论起来。

    宋左倒是没有对这两位凑到自己身边来的天家贵子产生过多的疑问,毕竟他是女主的踏板,要是有其他的优秀男配根据他认识女主也是常有的事,所以自认为正常的他没有发觉,在打谈过他确实有了心仪之人后,另外两位王爷执杯微冷的眼神。

    那看向他时充满占有欲的目光,以及似是想到什么,透出杀意的眼神,若是宋左能多注意一些,说不定就不会有以后的事情发生了。

    时间转眼过去了半月,早已借着询问打探到女主是尚书府嫡女的宋左终于决定找个契机去偶遇一下女主,毕竟他们若是不相见,宋左也不好给女主牵线搭桥啊。

    那男主皇帝他也见过了,俊美冷淡,沉静克制,看人的时候不说便有一股压迫力,霸道又有权势的模样应当是女主会喜欢的样子,不过他新纳的那十几个妃子应该会成为女主和他分分合合的主要关键了。

    不过这些,跟他宋左又有什么关系呢?

    挑眉淡笑的少年郎毫不在意,毕竟他只要负责当好红娘就行了,女主真的过得好不好倒是跟他没什么关键因缘。

    可没想到第二天,尚书通敌叛国,将机密出卖给敌国的证据就被爆了出来,女主一家锒铛入狱。

    事发的太突然,宋左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而他身为新晋的七品官员,还真没有资格和人脉做出向今上求情和翻找证据之类的事。

    不过就算不能,身为男配,好歹也要意思一下,所以宋左就面色沉重的跪到了御书房外,低着头不发一语,只在皇帝身边的大太监过来问询的时候说了一句,“请陛下明察秋毫,尚书大人绝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大太监过来了一遭,回去之后居然温和的向他点了点头,示意陛下请他进去。

    ……等等,这不对吧……

    宋左再次茫然了。

    陛下不是应该把我也下入大牢,或者怒斥让我滚回去吗?身为情敌,他这时候不是应该想办法把女主捞出来吗,怎么可能有心情见我呢?

    满腹疑惑的宋左在走了进去之后,见到了静坐在一旁神色不明的昭陵王和贤王之后,脑子里的困惑就有了解释。

    原来如此,一定是这两位好友不忍看自己被罚,帮着好言好语劝了一番,所以皇帝才没有生气,唔,或许还会因这两位同胞兄弟的请求而对女主生出更多的兴趣吧。

    如是想着的宋左在喝了一杯茶后,毫无防备的就昏了过去,昏迷前他恍恍惚惚的看到了那位年纪轻轻的昭陵王眼底如冰的神色,以及一向温润的贤王彻底冷下来的面容。

    ……

    周围嘈杂的不像话,遍眼的红从掀开的眼帘里入了发暗的瞳膜。

    床上的只着里衣的人皱着眉头,脸色通红,衣领凌乱的散开,露出晶莹如玉的肌肤。

    渴……

    好渴……

    不对,为什么这么热……

    耳畔的低语像是隔了很远,却又烦扰的无比清晰。

    “天呐,陛下真的要临幸元怡美人了?这真是大喜事啊……”

    “嘘,别说了,你忘了元怡美人的父家被下狱了吗?送进宫也是在一家全部入狱的时候,而且还不让咱们凑近伺候,就算陛下今晚就来临幸美人,估计也只是安抚之类的吧。”

    “那又怎么样啊,我们美人可是后宫里头一个被临幸的呢,要是自此怀了龙子,那将来可就贵不可言了,一举登上妃位也不是不行啊。”

    “快闭嘴,几个小蹄子不要命了吗,庆公公来带人了!”

    ……

    元怡……

    宋左迷迷糊糊的记得,那是女主将来的封号,可现在皇帝不是才知道女主的名字吗?他什么时候封的美人呢?

    视线晃动了一阵,他好像身处在什么颠簸的地方,一晃一晃的,让宋左的脑子越来越晕了。

    过了许久,绵软无力的身体被什么人抱起,放到了柔软的床榻上,有一道声音又冷又沉。

    “既然你要她好好的,那你就替她吧,朕的状元郎。”

    铺满红绸的床上,意识不清只是徒劳的喘着气的少年朦朦胧胧的睁着一双眼,整个人陷在床上的红绸之中,更显发似泼墨,肤白如玉,只是一眼便令人心生渴念,神思不属。

    那人的喉结轻轻滚动,修长冰凉的指尖从锁骨处慢慢下移,衣带被轻轻解开,散了满怀,那指尖轻点胸前茱萸,意味不明的摩挲些许,直到碾磨的发热的,才继续往下。

    “碰——”门被大力撞开了,一道咬牙愤懑的声音传来,“皇兄!你说过把他给我的!”

    那人的声音骤然一顿,似是被什么惊到了,“皇、皇兄……你……”

    尉迟静默了片刻,才缓缓抬起头来,“出去。”

    尉迟凌本来懵了一瞬,听到这声才反应过来,他一把推开身后过来拉扯却低垂着眼的宦官,踹了他们一脚然后强硬的关上了门,行走如风般压重脚步走了过来。

    尉迟静把宋左的身体往自己这边压了压,手上用力按住他不让他乱蹭,一双狭眸再度挑起,带着威慑的意味看向疾步走来的弟弟,“言汀,朕说出去!”

    “皇兄……”红衣的少年脚步一滞,委屈又痛苦的喊了一声,眼眶都气的发红了,“我从没求过你什么,但我只奢望这一次,别抢走他好不好?”

    “我是……我是真的喜欢他。”尉迟凌嚅嗫着,神色彷徨,却还是一步一步的向着床的方向走过去,眼里牢牢的锁着目光涣散,似在挣扎呜咽的宋左。

    尉迟静看着这个向来傲慢的九弟一副哀伤难过的模样,忍不住蹙了蹙眉,“老七呢?”

    不是劝过他好好看住九弟了,怎么还是把人放过来了?

    ——不对,老七这是故意的……

    他不是蠢人,反应过来之后,尉迟静忍不住深深的看了怀里目光昏沉的宋左一眼,他的状元郎还真是把这两个弟弟给迷的失了智,连一向听话的老七都违抗了他的命令。

    不过……罢了。

    老七是怕自己碰过宋左之后就把他关到只有自己能看到的地方,从此再也不会让他们见上一眼吧。

    ……还真是敏锐,刚刚看到宋左那个模样,他确实是升起了一股独占的欲念,不过这时候跑出来的小九倒是恰好打散他的那股念头,毕竟和美人比起来,尉迟静还是更看重自己的的手足多一点,何况喜爱宋左的老七亦是他平衡朝堂的重要手段,若是为此,闹的兄弟反目,倒是不值。

    尉迟静叹了一声,朝着已经摸到床边的尉迟凌踢了一脚,敛眉哼道,“去把老七叫过来吧,他不是也挺喜欢元怡的?”

    元怡算是尉迟静特意为宋左起的字,在这时点出也是昭示了他的所有权,哪怕已经打算与兄弟共享,老七他们也要知道,人还是他的。

    本来怯怯的收回手的尉迟凌脸上骤然迸出惊喜的神色,“皇兄?真的可以吗?”

    俊美冷淡的帝王抬眸道,“朕说不行,你们就会罢手?”

    尉迟凌讪讪的笑了笑,却忍不住惊喜的向外面跑去,没用多久便把有些意外的尉迟恭带了进来。

    他们过来的时候尉迟静还没进入正题,不过被药物折磨的浑身通红的宋左却已经受不住的哭了出来,那衣衫散乱的少年轻眉微蹙,咬着唇闷闷的掉着泪,细白的腿被身后玄衣微乱,露出大片白皙胸膛的尉迟静抓着,而他们皇兄一向冷淡的眼里此刻幽深晦暗,在见到他们的瞬间更是勾唇一笑,抬腰便把自己送了进去。

    宋左浑身一震,猛的挣扎了起来,喉咙里发出了落难的小兽才有的那种悲怆又绝望的呜呜声,细窄白皙的腰肢从红绸间若隐若现,线条漂亮的脊背上泛着浅浅的粉,喷薄的欲似染过天边的霞,一下的吞没了他们的理智。

    衣衫零零散散坠地,两个神色各异的年轻人压上了床榻,宋左的头脑嗡嗡作响,眼神涣散,酸软的身体无力的任人摆弄着,或是深入或是碾磨,一举一动皆带给他了非同一般的愉悦。

    床帐内的身影起起伏伏,压过来的男人又一次顺着分泌的yin液顶了进去,对准发麻酸胀的敏感点发狠的撞着,被干的崩溃的求饶的宋左流着泪抓紧了早已被弄皱的床单,往前爬着,竭力想要从那猛烈的撞击中逃脱出去,可前方含笑的青年却在轻轻吻过他眼角的泪痕之后,转头便带给他了更大的折磨,强迫他继续接纳另一根可怕的东西。

    东方乍晓,而冷淡威严的皇帝和温文尔雅的贤王一如既往地上了早朝,可只有守在寝殿的大太监才知道,里面的床榻的咯吱声,持续到了早朝结束,才正式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