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呐喊 6
打鱼肚白开始的性爱致使二人只能在吃中饭的时候起床了,尤其是云逸,下床的那一瞬间人都是天旋地转的。 头晕腿又软。 没办法,他本就精神的比蓝竺早,后做完清理种种的那一切-那个全是他尿的床单,前面爽是爽,弄得时候烦也是真地烦了,在厕所里拿盆子整张刷过两遍涮了三遍才好拿出去晒。其解释是,因为太困了喝水洒床上去。 可回屋后,还不能马上休息,得先铺好新的床单。 全整完以后,准备十一点。 而起床中饭的时间是,下午一点多一点儿。 但这已然算是比平常晚的了,云逸知道。 这份来自于蓝竺姥爷的照顾一直持续到了饭桌上。 上了年纪的人一看大个儿那样就知晓什么不对了,开口就问着是不是昨晚受凉感冒了啊,怎么睡到前面才起脸色还那么差的?左脸,肿起来了?竺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你揍人家??! 觉得自己莫名被点到的蓝竺懵了,加上没睡好的那个火,那叫一个语气不善。 “我怎么知道啊,还吃不吃饭了问问问问问,干什么那么烦人?” 这弄得蓝母拍了一下其肩膀示意好好和长辈说话。 “别拍我,干嘛拍我啊妈,我真不知道…他那个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可能,侧身睡觉的时候压着了吧。他壮,体重也高,这不正常的么。” 倒是还挺能装。 “还壮呢,你个豆丁儿什么时候长壮点儿?别我和你妈领你出去见人的时候人都说我俩虐待你呢,冤不冤啊?啊?” 老金似乎对外孙无礼的态度无感,微笑着招手表示都过来吃饭吧,且还给人夹了一筷子烧鸡呢…估计也是向来清楚自家这小王八蛋气性大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冤,你们有我这么好看的,带出去除了长面还会有微词吗?啊?嗯……这怎么那么柴啊,吃得我嘴巴疼了。” “什么啊你这软牙蛋,第一块儿给你的还事情多,去,我夹一块儿吃吃。” “哟,还真煮老了。” “我就说嘛!” 吃饭自然是开心的,可吃完后,蓝竺的肩膀再被金女士拍了次伴随着嘴上你等会儿跟我出来一下的话语,当真激得云逸胆战心惊。 前面被说左脸肿胀时,他就怕得有点儿过分了。 那现在,他丈母娘最后还瞟他一眼的样子,这不………… “你怎么回事儿?我怎么不知道你以前喜欢男的是个同性恋?” 平常的金女士是断然不会这般质问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可自打今年回家后眼前所见一切,使她不得不客观了起来。 她手下的石桌很凉,对面的儿子是那么的吊儿郎当。 “啊?我怎么了我?什么我就同性恋、怎么我就同性恋了?我还喜欢女的啊那怎么能叫同性恋?不是等会儿,金女士,请问您是对同性恋群体、对我喜欢男的这个事儿有什么偏见吗?” 小无赖撑着脸,那样的看着她。 “好,那首先你不是同性恋,我也对那个群体没有偏见。我就是想问你,你是怎么喜欢上他的?又有多喜欢到,你要在这个时候带他回来?” 是啊,到底能有多喜欢呢? 本来在那种学校谈着恋爱就莫名其妙,还是个男的、这样的男的,更别提这过年…… 蓝母属实不能够理解了。 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一回事儿? 蓝竺怎么就?? “啊,喜欢人还要有什么那么多条又细节的理由吗?我就是看到他就喜欢他了呗,安静,性格好,对我也好的,就喜欢他了呗,你懂得,就那样。至于多喜欢带人,啊呀,他家里没人在家没人回,你也不是不清楚。那我是人男朋友哪能看他孤零零,这不就顺手嘛。干嘛呀,你又不管我跟谁谈恋爱的。” 仍旧混不吝。 …… 是,是的,以前她确实清楚却不管,可这回,都说了,这阵仗,这架势…… 金熠熠居然产生了一种自家的娃误入歧途的感觉。 云逸,这两个字,是十一月底时她的手机从那小时候就伴在蓝竺左右的司机兼管家处收到的信息。 她起初还楞了楞想着这女生名字真英气,可谁知道往后才晓得,嘿,还真是男的。 她儿子,现在已经是要和男生谈恋爱的情况了?? 她真地不是有偏见可就真地一下不是很接受得了。 以前都喜欢女的,现在就喜欢男的了? 那到底是有多喜欢?她不是不清楚自己儿子有多么好面子不丢份儿。 如今的社会,同性恋依旧艰难,可蓝竺就能顶着所有人的白眼谈恋爱……了? 总而言之,他俩这般火热,蓝母却只觉冰寒。 随即就自然而然想到,那个孩子是什么身份的人。 她不想讲话难听,但如今形势她不得不在想,云逸,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除了在学识方面拿的出手其他皆是难言的男生是他儿子的男朋友? 这属实太开玩笑。 我儿子是不能和帅气家世好学识高的男生谈恋爱吗?不帅气也行但起码也别像现在这样式的啊。 为什么啊??啊??难道现在我要相信吃惯山珍海味想尝尝蔬菜沙拉的那种奇奇怪怪的话了? 不是,不对,蓝竺上一个女朋友也不行,更垃圾,比现在的云逸还要废物,是个混子,丝毫没有体统的家伙。 不是怎么就…… 人这辈子其实有一个闪光点就够了,足够使他人喜欢上自己了。 成绩好难道不行吗?金女士以为老拿第一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吗?一个那么努力的孩子。 况且云逸除了聪明肯用功,体格壮不算优点嘛?把rou变好看也是需要持之以恒的-丫的篮球技术,尚可。 再有再有,人,是帅的,是,帅的……吧?虽然比不上她家儿子,但,可以看的呀,怎么就下不了眼呢,这不直接等同于瞧不上看不起蓝竺的审美吗。 咱们能不能这么看,一个成绩优异会打篮球点点帅气的高中男生,这不挺好? 怎么在金女士眼里,就那么的一无是处呢。 平常,我肯定不管,但现在这样,就是不够、不行。 这样的一个男的,只会有两种解决方案,一,不要这样那么喜欢他;二,现在立刻马上分手。 …… “小打小闹,何须我分神?但这回,你,在过年的时候把他带回来是什么意思?到底是,什么意思?” 昂昂,那样毫无表情吐出冷淡话语的蓝母,实在是有些强硬超标了。 所以,此时的她,到底有没有彻彻底底的想过蓝竺? 某人的眉毛挑了一下。 “没什么意思啊,妈,你不觉得你有一些大惊小怪了吗?我都说了我是顺手带他回来的,如果你非要问出个什么具体的原因,那就是我喜欢他啊,不想让他受委屈。这、你看不出来吗?” 哟,还委屈呢,丫不知道谁才是一天到晚给那谁最多委屈受的人是吧? “所以,no,不行。” 厮要是强迫你还好,根本就不用那么绕来绕去大费周章。 我一个电话,这事儿不就解决了? "Why??" "Cuz u just ,t. U ,t like him." "Why?? What do you mean?? Is he my biological reted brother something like that?? And if the answer is no, why?? What do you mean actually?? What do you want? I don,t get it." "Well, u know what, let,s make this shit clear, yeah, of course u . U like him, that,s totally fine and cool, but u just ,t like him as much as this. That,s weird and strange. U hear what I am saying? No. Have you ever tried to uand what are you, who are you, what do you represent? We love face." Oh my god,这一溜儿三对话下来蓝竺不再坐没坐相了,咣的一下站起对着自己mama狮子输出。 “我不管,我再说一遍,我不管,我就喜欢他,我只喜欢他现在。妈你不要管我,我会觉得很烦,你又不是不知道别人不让我干的事情我越干,到时候你适得其反,就怪不了我了。你自己没有办法喜欢人也不要让我这样啊。我知道我自己在干什么,我有分寸,别老教我,别这样教我,烦死了。” 语毕,蓝母的眼睛不再望向蓝竺,而是那扇大门。 “你能确定,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吗?你知不知道你说出来的话在我听来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这不废话,我才多大啊,不幼稚可笑就有鬼了。再说,我再怎么不确定我也知道我是喜欢他的啊,妈,你在想的时候有没有把这个条件给放进脑啊?我,你儿子,喜欢他呢,怎么,我谈恋爱还不能和我喜欢的谈吗?什么东西啊。等一下,您该不会心里已经有了什么计划让我怎么怎么和他分开的了吧,像电视剧上演的?我去,这都什么年代了,不要这样了吧诶呦喂。” 这番连珠炮弹,气都没喘匀乎呢。 可喜欢就能是万物的钥匙吗?就是因为喜欢,什么都不在乎了? 但既然都说了,谈恋爱。仅仅是谈恋爱,而已。 蓝竺为什么不能和他喜欢的谈恋爱? 其他种种尽管也重要,但最重要的,他开心不就好了? 她的宝贝儿子高兴,是最大的了。 而且,说真的,想想以前,想想她未曾插手过的以前,到最后不还是都…… 所以这回,为什么不能继续放手? “小打小闹何须我分神” 她的儿子,顶顶自私。 那…… “算了,你就,浪费你的大好精力在这些没有结果的事情上面吧,我不管你了。”金熠熠也站起来了,把对面那娇蛮包因为生气而乱了的头发给拨到一旁后就轻触了那嫩乎乎的粉脸蛋儿,真是好玩儿,“但是,我不管你,并不代表你姥爷可以知道,听见没有?他那个年纪的人了要知道你喜欢男的,我估计我这一年都得待在北京了。” “啊呀,我又不傻,我当然知道不能告诉他了。不然这不是完犊子了吗?”某人一见事情似乎已呈解决好的方式后,马上就返回吊儿郎当了,在母亲面前没个正行,“啊,怎么了,还有吗?单独把我叫出来就为了这事儿啊,没意思。” 金女士即刻眼皮抬起的去看人,“怎么,有意思?蓝大少爷是想咱俩之间的谈话弄得翻天覆地吗?至于还有吗,你现在别想跑。”蓝母的手指拍着那下颚骨与侧颈交接处的嫩rou问到,“你给我解释解释,这是什么?紫红色的,新生胎记是吧?” 被指出身上有什么东西的第一反应,自是对着提出不对的人再次询问进行确认了的,蓝竺也不例外。他一边挑眉着,一边碰着。 "A hickey?" 蓝母也挑眉接着低头示意,"Yeah?" "Oh that,s…" 蓝竺瞬间想到最后一次做时,云逸如何抱住自己乱亲的。且真地尤其是脸,我的妈啊,那嘴就跟吸盘似的,又黏又湿。 啊,不知怎么就想到那家伙乱七八糟的叫床,什么,“我是囝的mama,坏宝宝,要给囝生孩子”,真是有够疯。 "Why would I think u know the answer?" 就凭那时的突然现身帮忙。 "How am I supposed to know?" "Oh e on." 蓝竺摆明不信了。 "If you guys had done or tried the thing, just say so. God." "Yeah, that,s true, we did have sex in this m and the past. You tell about it." 金女士眼看蓝竺那无所谓的模样,要讲出ridiculous这个单词的口型都已经做出来了,同时,她马上想到自己凌晨在忙那东房莫名其妙的亮了小夜灯凑近一听还有怪声的猜想已然被验证。 但还是…… 整个人退回的,以皱眉问号脸表达着对于此事的态度。 "Cerulean, have you ever tried to spell the word shame? S H A M E, shame." "What?? Making love with someone I like is not shame. Plus, I do wear a every time when I try to…" 瞧着蓝竺摊手整一副自己做得很好想要继续讲下去的样儿,蓝母真是无奈了,她左手搭在自己的额头,右手伸出表示停止,我不想听你们之间的那种事情。 "Okay fine. Is that all? May I leave?" "So u r top, geez. Ah…one more. Your sed lunar new year gift is o be ized and I will send you a link to let you guys talk about it. As soon as u finish izing, maybe u get it like June, July? I don,t know, just acc to the guy. The salesman." "ait, what? Is something wrong with my ears so that I catething funny? June, July, that,s kinda close to my birthday. So is that my lunar new year gift or my birthday gift? And if that izing thing is the lunar new year gift, that,s not fair! I always miss and no catg up!" "Well, boy, u always have the expectation. Or u just take it as ur birthday gift." …… 蓝竺也无奈了,搁那叉着腰站着。 直到金女士亲了亲额头,而后放话,行了,没你事儿你可以走了后,某人才蹦跳的回了屋。 一进去,那大大黑黑的就站起来了。 “怎么?你mama怎么说?是,同意我们的关系了吗?” 云逸觉得应该是的吧,蓝竺那般的从门外进来了。 可是前面他看着蓝竺就突然站起来了讲话,声儿还挺大的……所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嗯……怎么说?” “嗯?” 瞧着云逸那样,紧张又激动的。 “脑袋凑近点儿。” 好厚的耳朵,黑黑的,又绵又软。 “我妈说,她,不是很同意呢。要咱俩……诶!” 在这种事情上真是不能作弄云逸的,其愣怔着抬起头与蓝竺对视着两秒过后,马上苦瓜脸崩溃大哭了,嘴里委委屈屈的喊着为什么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那样的话语。 诶呦喂,这番阵仗,蓝竺想笑却又知道不能笑…… “我的妈呀,不行不行,逗你的,逗你的云逸这回,真的。” “呜呜…嗯?” 丫就一大哭包,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开玩笑的,我妈说不管咱俩这样那样,她也懒了。” 所以,那是赞同的意思了是吗? “那,我还是可以和囝继续在一起了?不用回去就……那个吗?” “你说哪个啊?那个啊?”云逸随即点了点头,也不知道俩人说得是不是同一件事情了,“当然不用了,你也当然,还可以继续和我在一起了。” 戳戳壮学长的额头。 人壮,那个地方也…… 他一下就被抱住了,那叫一个紧,那叫一个牢。 “谢谢你还有,你mama和你姥爷,谢谢你们……” “呃……” “我爱你囝,我最爱你了。” 大哭包就抱着小坏蛋的脸疯狂输出,那种,眼泪和鼻涕…… 蓝竺又要抬手给云逸的脑袋一个教训了。 “唔…痛……我真地好喜欢好喜欢你,囝,特别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你,特别特别特别喜欢你,你知道吗?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我有。囝是我的宝贝,我的公主。” 刚哭过的水润黑眸是那么的大,居然能全全包裹着一整个人的优与缺,可是又那么的小,小到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被如此纵容。 他的眼睛里,就都是小小公主了,除了蓝竺,再也看不到其他。 窗外天寒地冻。 金女士的眼已经在大门处放了好久,从还没有门口石墩高的小时候,伴随着春夏秋冬,一直到比自己都要高了的现在。 那堵石墙的张贴也从超生罚款至二胎政策。 但大了就能代表成熟吗? 女人嘴角一弯发出嗤笑。 她站起身,侧着瞟了东房一眼,似乎是对里头同时该发生的一切再一次表达着不屑。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了。 呼,风吹得院里盆栽倒地破碎,露出既松散又不松散的黑色泥土。 上头的花儿仍是好看,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