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没有人比你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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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 有点头昏,睁开眼之后就渐渐恢复了意识。眼前是陌生的景象,不知道身处何处,他缓缓撑了手从床上坐起来。“嘶”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手肘磕在了地上,此刻一看,几圈纱布缠绕着,隐隐受力,有一些疼。 看了看周围精致的陈设,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是三殿下的地儿。昨天身体很不争气的让他晕了,到现在还有点不舒服。 谨慎四处望了一下,猝然看见高珩就坐在不远处的书案旁。高珩也抬头和他对视一眼,沈默了一会,他突然站起来给门从里面“咔擦”上了把锁,然后向陈挽走近。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如何跟他说话。陈挽说不清楚他现在对高珩的情感,像是时间长了,在石头上生了裂痕,一触还会割手。房间里很安静,如果不是知道门落了锁,他真想落荒而逃。高珩很快就坐到了床边,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把腿伸出来。”高珩开口道。 陈挽眼中一片落寞,他想起昨晚在教坊司的混乱不堪,把腿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你自己伸出来,一会儿还有衣服穿;让我拽出来,一会儿你就光着身子被赶出去。” 陈挽不知道为什么高珩让他做这个,害怕会变得难堪。他微微抬眼看向高珩,心中一涩。略带羞赧地往前挪了挪,露出小腿。同时又悄悄观察高珩的动作和神色。 高珩侧身,从旁边的高脚凳端来一盘各形的小瓶子,里面应该是药。接着拿下来最大的那个瓶子,用纱布堵在瓶口浸了浸里面褐色的药水。 “腿上这个伤是怎么来的?有新的有旧的。谁弄的?”陈挽纤细的脚腕被高珩一只手握着,然后腾出来的另一只手将沾了药的纱布轻轻在小腿上一檩一檩的伤痕处涂抹。 “有时候犯了错,在教坊司挨的。” “你能犯什么错?” 陈挽听到这句话呼吸变的局促起来,他支支吾吾不愿说出事实。每次拒绝接客,教坊司的小管事就不乐意了,直接上手或者用小鞭打服了他,直到他凄凄惨惨地从了,才不再折腾。 含糊了几句,高珩也没追问,只是在上药的时候盯了盯陈挽。 “对不起,我刚才没感觉到很疼,所以不知道殿下是因为上药才让我…”陈挽觉得自己又受了高珩很大的恩惠,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够弥补,“我一会就自己走,不会占了殿下的地方。往事就当作…殿下不小心交了个不好的朋友吧,我这样的身份…虽然我也不愿意,但是我还是狠不下心去欺骗自己说我和别人是一样的。” 高珩听了这话,眉头微微一皱,好像有些不高兴,上药的手也突然用力。 “啊…殿下…”高珩突然翻身跃到陈挽面前,把他整个人罩在里面。想起来他手肘受伤,于是将他环起来,不用手肘撑力。呼吸急促起来,高珩看着眼前的人那双美丽多情的眼睛,此刻微微颤抖着的嘴唇。 他忘记了刚才为什么有点生气,是因为陈挽一心要离开,还是生气自己将要告诉他一件可能会永远失去他的事。 他一瞬间什么也想不起来,整个人像是轻飘飘飞升到了仙界,苦苦追求的东西就在自己眼前,是诱惑,也是甘霖,是让人欲痴欲醉的香气。 突然的一个亲吻… 陈挽吃惊,感受着对方放肆而又缱绻地进行唇齿纠缠。他也心动,充满温度的热情激发他身体的炽热,让他的思绪瞬间中止,是来自于本能地参与到这次亲吻中,这第一次和高珩的亲吻。 一年前和高珩是知己好友,他不可否认自己也生出了别的心思。但他不是一个主动的人,也不是一个认为自己可以和三殿下相配的人。所以他当时踟躇犹豫了,总想着等下一次,再等下一个月,等到再也没有高珩的音讯。而如今更是雪上加霜。 高珩解了腰带,不多时就光了身子,然后一下子溜进了被子里,和同时光着身子的陈挽搂在了一块儿。高珩细细密密从脖颈处亲吻,再到双乳的凸起。陈挽早不是初次,自然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下意识还是会抗拒,他回想起在床上的每一次都是被jian,被折磨,于是亲吻带来的炽热渐渐冷下去。他有些焦灼,不是不愿意和高珩做,只是害怕的情绪多过愉悦,或者说,过去的经验让他不喜欢抽插的情事。 对于一年前,这一年…陈挽恍若隔世。他暗自神伤,眼泪却盈满了。高珩触手一脸滑腻,他怔住了,转而却阴险地笑了笑,“怎么?害怕我jian了你?” 陈挽转过头不去看他,沉默不语。 “我就jian这一次,验验货,也顺便看看你身上还有什么其他不合理的伤痕,免得到时候父皇怀疑你的来历。” 陈挽被捏住下颌强行与高珩对视,听到父皇两个字他瞬间睁大圆眼,“殿下,殿下…”他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和高珩这么深仇大恨,要遭受这样恐怖的报复。 “殿下、殿下…你刚才说的、是那个意思吗…” 高珩听着陈挽心碎的一声声殿下,但他向来心狠,“父皇身体没以前好了,在他枕边我需要有一个我信得过的人。” “这个人我考虑了很久。没有人比你更合适。作为交换,我会把你meimei接出来照顾,等我继位就除去贱籍,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当然我也会给足够多的钱。”高珩眼看着那个人的眼神渐渐失去光彩,贮满的泪水沿着脸颊无声滑落。 沈默了一会儿,一个“好”字轻轻落在高珩耳边,高珩隐隐约约生出一丝担忧,但这转瞬即逝。 然后陈挽主动抱住了三殿下,他淡然地在其强健有力的身体上印下不带着爱意或情欲的亲吻。高珩受到别致的刺激,猛地翻身欺压在了陈挽身上,溢出的白浊做了润滑,两指顺利地捅进了那处密地,陈挽登时一抖。随着手指的涌动,那处变得柔软,流露出热液。 分身进入的时候,高珩担心他太疼,动作又轻又缓。他对这身体不寻常的渴望,昭示他对陈挽确切的爱意,但是这爱意的程度和份量达不到能不顾风险和流言和他从此同床共枕。 他突然觉得他是懦夫,一个把自己的人送出去的谄媚者。但他转而又想到了即将、也许、就要得到的那个皇位,那个象征他拥有一切、所有的权力。 陈挽在高珩的“耕耘”中,渐渐身体更软,也更热起来,起初撕裂搬的疼痛被极致的爽欲征服,“呃呃…” 从此,无论以后如何,至少在当前这个时候,他们已经同时得到了一年前还是知己纯情时的反馈。那样真诚可挚的感情在这场情欲中收场结束,妥帖又温柔的痴缠已经暗示了这也许是圆满的结局。但是心上却满是缺口,刚飘然心动,又坠地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