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切磋(半过渡
沈季的旧伤复发很严重,我思量过后,还是派人送他去了祁城医治。 眼下的问题还有一个。 “关于你的身份问题,我已经遣人去打听了,如果有消息会告诉你,这段时间你不妨继续跟着我。”景初的失忆问题暂时没有好转,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说完这个,我提到他的另一个问题:“现在刚好过去了十二时辰,你感觉怎么样?” ——他的药瓶里有十一粒药,我取走了一粒送到医馆分析,还剩十粒。 “没什么感觉。”他给出了一个我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望的回答。 这药能抑制他的身体问题一整天不止,也就是说,距离我下次碰他还要至少十天。早知道的话我也许该偷偷藏几粒。 倒不是说我非他不可,但眼前有上选的情况下,谁会愿意迁就自己呢。 药的分析结果是在羽十一日常训练我防身本领时送来的。 他捏着纸条,脸上浮现玩味的神色,兴味盎然地对我说道:“你猜猜看?” 我最受不了有人卖关子,偏偏我打不过他,又耐他不了何。 原因无他,他虽明面上服侍于我,但实际上是我大哥的人。太子殿下对我这个同胞弟弟照顾得紧,一天到晚生怕我惹事把他也给连累了,特地遣这名心腹日以继夜看着我,顺带保我性命。日常训练也是他要求的,原因是我小时候过得太多灾多难了,掉池塘摔屋顶甚至平地脚滑这种事都干过。 “在我手下撑过十个回合就告诉你。”羽十一拿这个方式激励我。 他可太看得起我了。 话虽这么说,他还是对我放了水。 “大多数都是市面上平常的药材,有一两味比较名贵,还有一味,大夫说他以前在外游历时见过,称不上稀少但不常用,而且来自外域,这片区域的医馆应该都没有。”他淡定的说了这个不怎么让人淡定的结果。 言下之意,短时间内凑齐是不可能的。 “那我就跟他如实转告吧。”这倒算个好消息。虽然我真的有心的话,可以派人去其他地域搜罗,但我当然没准备如此大动干戈。 一转眼,发现男人就站在院子的回廊里看着我。没想到他也是个行动无踪的主。 “你都听见了?”我向他走去。 他今天穿着套月白色的长衫,是我的一件常服。眉眼沉静看不出任何江湖风范,与我平常相与的那些世家公子无二。 直到他接过我手里的木剑,随手挽了个漂亮的剑花。 “景公子好身手。”羽十一称赞了一句。他没这么夸过我,我就算练得满头大汗,也顶多得到一句“还行”,而他与景初不过见过几面——看来我们的实力差真的有点大。 景初看着自己的手,蜷紧五指又放开,似乎在思索其中的原理。 “要不要切磋一下?”羽十一循循善诱,其中的目的不能再明显。他想辨认出景初的身法传承,师出何处。从先前他仔细盯着沈季和景初过招的眼神就能知道,他对此耿耿于怀。 掂了掂手中的木剑,男人颔首,再一眨眼,已经飞到了羽十一所在的院子中心。 接下来的情况就不是我rou眼看得清的了。 高手对招,闲人避让。我找了片视野好的地方站定,看得津津有味,甚至想掏一把零嘴出来,边嗑边看。 羽十一出招既快又准,是羽卫的标准风格,毫不拖泥带水,若遇到敌人则是招招致命,此时收敛了力道,亦可见凌厉气势。 景初的身法与他大相径庭,看似轻盈,实则诡谲莫测。他总处于被动,却见招拆招不落下风,明显使用了胶着战术。 木剑破空带来猎猎风声,他疾速向后弯腰避开一道剑招,脚尖点地一扭,格挡上羽十一的下一波攻势。局势陷入短暂的僵持,我总算能从飘飞的衣影里看出两个明显人形了。 “承让。”羽十一收了剑。 景初对他拱了拱手,平稳地直起身来。 我心想他方才腰都弯平了吧,怎么站稳的,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水平差别吗,那我是不是可以试一下那个,还有那个姿势。 也许是心中所想不小心照应到了脸上,景初不明所以地看向我,比较了解我的羽十一则露出了惨不忍睹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公子,明天加练。” 这波我是自食其果。 另一个噩耗,景初那药的药效十分持久,久到今日晚饭问他时,还持续发挥着效力。 我将心里预计的十天默默改为十五天,当下倍感凄凉。 “想不想出去走走?”我走到他的房门前,故技重施。 他大概是怕了我了,用完晚饭就了回房。 “不喝酒也不听曲,去湖边吃夜集。”我解释了两句,以表达自己正经的心思。那里有条街的地方美食很不错。 房内久久没有回应,他不会就这么睡了吧,可时辰太早了些,灯也还燃着。我沉吟片刻,在门上轻轻扣了几下:“景初,你不来的话我自己去了?” 他似乎才听到我说话,终于回复道:“不用了,我有些困。” 我到底不至于把已经有意休憩的人强硬拉出来玩,只好自己跑去吃了一圈。出乎意料的是,我回来后发现他房里的灯还亮着一盏。 这人做戏都不做全套的吗,就算要装睡怎么也该全灭了吧。当然,也可能只是他懒得动了,等这盏灯自行扑灭。我走到他房门前,准备询问两句,手还没挨到门板,已经听到了一些微弱的动静。 那声响极其微弱,促使我不自觉把耳附了上去,凝神细听,才辨出几声极力压抑的喘息,与间或泄露的,低沉痛苦的呻吟。 可那声音不只有痛苦,还饱含我熟知的,会被他特地回避的情欲。 我装模作样扣了几下门,又静静等待了一会儿后,推门而入。 房间陈设简单,所以我一眼就望见了床上的身影。 男人整个人都窝在被子里,一条胳膊自欺欺人般遮住了眼睛,不自然的耸动让人一眼就知道他正经历着什么。显然,压抑呻吟耗费了他太多的注意力,直到我走到床前,他才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浑浑噩噩移开手臂。 ——他一下子僵住了。 “你怎么没敲门?” “我敲了,你没听见。” 我盯着他,平静地回复道。 一层薄薄的阻碍不足以掩盖他私下的行径。即使隔着被子,我也能知道,他正敞开着紧实的双腿,用藏在暗处的那只手生涩地抚慰自己的下体,揉弄yinjing,又去碰那朵小小的雌花。 “为何不吃药?”我问他。 他捂住眼:“你先前说……” 我先前说帮他重做那个药,需要大概一个月才行。 可我的本意是自己享受,而不是让他忍得如此难受,也不肯吃一颗,不愿寻求我的帮助。 “什么时候?”我简短问他。 “先前吃完饭,就有点难受了,”他自知没理,声音都弱了几分,“但不严重,我以为能再忍一忍。” 所以他就湿着花xue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赶我一个人去吃了顿夜宵。 我心中十分郁闷,但无法迁怒于他。事是我自己干的,坑也是自己挖的。我寻思补救的方法: “那你现在想吃药吗,还是……” 我的目光暗示性下移。 其实我还真不怎么急,药只有那么多,我或早或晚都是要吃到他的,除非他突然恢复记忆了准备拍拍屁股走人,或是他的熟人找上我来让我把人还回去。 没想到他沉吟片刻,缓缓掀开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