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宫拜佛偶遇西域细作,云衍得知怪病来龙去脉,胎气大动(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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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后本就不耐寒冷天气的云衍更是甚少出门,常钦也特许他不必事事亲力亲为,但这也招致了一些人的不满。 坤泽殿中,年轻貌美的张美人对皇后道:“皇后娘娘,这云夫人应有一个月没来请安了吧?虽说这有了身子,晨昏定省不用来得那样勤,但连着这么长时间不来请安,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两个位分低的宫人也跟着附和,表示颇为看不下去这种行径。 皇后温和道:“陛下下过旨,云夫人孕中可免去一切礼节,安心养胎。” 张美人不忿道:“可就算是陛下的旨意,自己心中也应当有数,怎得能如此亏礼废节?” 齐夫人摇了摇头道:“meimei这话严重了,怎得能到亏礼废节这一步?” 张美人又道:“当年瑛夫人有孕时可是日日都不忘晨昏定省呢。” 皇后皱眉道:“好端端的提这罪人做什么?今日便到此为止罢,各位meimei们早些回宫安歇。” “妾身告退。” 离开了坤泽殿,娘娘们三三两两的和各自交好的人一同回宫,几个和云衍关系不错的打算去凝雪阁探望一番,倒是鲜少离宫也不大和人交往的莲夫人这次和她们一起去了凝雪阁。 于是这一日的凝雪阁热闹了不少。 已有七个多月身孕的云衍腹部隆起得已是相当可观了,娘娘们纷纷猜测这一胎或许不止有一个孩子。 云衍则是表示,只要孩子健康平安的生下来,他就满足了。 齐夫人担忧地看着云衍,“我看你最近脸色可是不大好,是不是没休息好?” 云衍抚了抚肚子,无奈道:“最近身子是有些不适。过去几个月皇儿都乖巧得很,最近倒是有些闹了,太医也没诊治出什么问题来。” 齐夫人安抚道:“怀孕期间身子时常有不适倒是正常,既然太医说没事,也不必过于忧心。” 莲夫人叫下人送上来两棵老山参,道:“我平日里甚少出来走动,这凝雪阁更是初次上门拜访,特意备了些薄礼,望云夫人莫要嫌弃。” 这位莲夫人相貌普通,脸上带着几分病气,看起来平时不出门也和身子不好有关。 云衍笑道:“怎会嫌弃?甚少露面的莲夫人能来造访凝雪阁,云衍自是欢喜的。” 莲夫人拿着手帕掩住嘴,咳了几下,随后笑道:“我这身子一直不大好,是小时候落下的病,总也治不好。平日里也只能在自己宫内礼佛,向佛祖菩萨祈祷,盼着身子能好些。” 一旁的许良人道:“倒是听闻宫外的承恩寺香火鼎盛,求签祈祷都十分灵验,亦有些妇人前去求子。两位夫人啊,倒是可以去宫外走走,上上香,拜拜菩萨。” 莲夫人虚弱笑道:“我这身子怕是还没出宫城就要走不动了,若是哪位meimei去上香,倒是可以替我捐些香火钱。” 云衍听着倒是有些动了心,许久未曾出宫,能出去走动走动,到寺庙里给皇儿和陛下求个平安,倒也不错。 于是当晚云衍便向常钦提出想要出宫走走,常钦有许多政事需要处理不便陪伴,于是把半支暗卫队都派给了云衍,保护他的安全。 出宫时,云衍穿得厚厚的,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又披上了大氅,不仔细看是没人能看出来他是有孕在身的。 承恩寺确实有不少人慕名而来,暗中的几名暗卫紧紧盯着云衍的方向,一点不敢怠慢。好在上香拜佛的过程中没出什么问题,云衍和两个侍女好好的离开了承恩寺。 回宫之前云衍又在路上走了走,经过一个算卦摊时,穿着道袍的摊主叫住了云衍,“这位公子面带福相,只是印堂略略发黑,近期恐会遇上祸事,不妨来这里起一卦?” 若是在平时,云衍只会当这人是个江湖骗子。可是再过几个月他的皇儿就要诞生了,他一点都不敢马虎,于是便坐到算卦摊前,让那人为自己起卦。 那人忽然低声笑道:“云家的公子进宫后看起来过得十分滋润啊,连龙种都怀上了。” 云衍心下大惊,问道:“你是何人?” 这时云衍才注意到,这人的眼睛不像中原人士那般呈棕色和黑色,而是泛着淡淡的灰。 很可能是西域人! 那人又笑道:“我代王上向云公子问声好。” 云衍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低声疑惑道:“你……想要做什么?” “我只是想来告诉云公子一件事,以及交代一下王上的旨意。”那人压低了声音道,“你可知,中原的皇帝,是如何患上所谓的怪病的?” 云衍的心跳突然加快,抖着唇道:“你的意思是……是西域人……动的手脚?” “是。不过那不是病,而是蛊,阴阳子母蛊。”那人的笑容带着几分阴森,“这种蛊有子蛊和母蛊,那位皇帝陛下中的是子蛊。这蛊并不致命,只是在情动后阳根无法软下也无法出精罢了。但……若是接连几日无法出精,对性命也是有损的。” 云衍攥紧了拳头,声音颤抖着道:“为何……你们想要做什么?” 那人没有回答,而是发问道:“你又可知,为何只有你能缓解这种症状?” 云衍猛的抬头,看着那人带着恶意的笑容,心中一阵一阵发寒。 旁边的若樱和若桑心中也是十分惊骇,她们从小跟在云衍身边伺候,却从没听说过这种事。那人用眼神警告了她们,于是她们没敢出声,默默听着。 “你拥有阴阳体,本就适合用来养母蛊,但你幼时身子差,未必能承受得住。于是只能以母蛊分泌的汁液加在汤药中给你服下,久而久之,你的身体分泌出来的汁水便能与子蛊共鸣。虽不能完全解蛊,但也能缓解症状。” 云衍心中一阵悲凉,脑中也是嗡嗡作响,他低声问道:“陛下身上的蛊……要如何得解?” 那人又笑道:“简单,只需放出母蛊,将子蛊引出即可。” 云衍抬头看着那人,“有什么条件?” “王上的条件也很简单。近年西域连遭天灾,收成不好,王上希望停止交纳岁贡,中原边境撤兵,好让西域得以休养生息。” “撤兵?”云衍嘲讽道,“只怕是边防军刚撤没几日,王上便会率兵打进中原了吧?” 那人高深莫测道:“皇帝陛下若是应得爽快,那么王上自然也会给几分薄面,互不侵犯。皇帝陛下若是不答应……云家发丧,召公子回西域守孝,到时候,那蛊便是再也无法得解。” 云衍眼神犀利地看着他,“怎么?王上打算屠了云氏全族吗?” 那人凑近了些,阴冷道:“怎么会呢?只是你父亲,会死于疾病……” “卑鄙!”云衍气得全身发颤,若樱和若桑连忙扶住他,让他小心身子。 “放心,你父亲毕竟有爵位,王上不会真的让他这样去世。更何况,用药养你的身体,让你汁水丰沛,还能具有母蛊的特性,没有你父亲下令煎药,这事也是办不成的。所以你父亲病到什么程度,取决于皇帝陛下的态度。” 云衍气血翻腾,脸色极其不好,若樱低声道:“公子,我们还是先回宫吧。” 那人拿了一支解卦签给云衍,道:“大吉啊云公子,在下就在这里,等你的好消息。” 若桑拿过那支签,白了那人一眼,随后和若樱一起扶着云衍上了马车。 回宫的一路上,云衍心中悲痛万分。他那个从来没把他当过亲生子的父亲果然也牵涉其中,和那位阴毒的王上一起,把他当成了对付皇帝的工具。从他幼时就开始谋划,可见心机之深。 想到常钦,云衍心中既愧疚又难过,那人是他此生的挚爱,他怎么能愿意去帮着故乡的人威胁于他? 那些薄情寡义的人,怎能比得上他的陛下一分一毫? 若樱担忧地看着云衍,“公子还怀着小皇子,可不能动怒啊……咱们回宫再从长计议如何?” 云衍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另一手抚了抚肚子,点了点头没说话。 回到凝雪阁之后,云衍摒退了下人,连若樱和若桑也一起打发了出去,把自己关在寝殿中。 他心中思绪万千,心情万分复杂。威胁常钦的事他是万万不会做的,他甚至不在乎云氏家族会不会受影响,从他答应进宫那一刻开始,那点微薄的养育之恩就已经还清了,再不相欠。 可是即便自己不同意威胁常钦,西域人大概也会时时sao扰他,强迫他为他们做事。 现在的他,要如何面对常钦? 云衍心中揪痛得厉害,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只是倔强得不肯让泪珠掉下来。 过了片刻,云衍走到书案前,提笔留下一封书信,写下了他所知道的来龙去脉。 常钦得知云衍回了宫之后,处理完手边的事务便去了凝雪阁,刚进了凝雪阁的宫门,常钦就发现云衍不在正殿,他的两个贴身宫女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寝殿的大门也是紧闭着。 常钦疑道:“你们公子呢?” 若樱回过神来,行礼道:“给陛下请安,公子在寝殿休息。” “这都快用晚膳了,怎得在寝殿休息?罢了,朕去寻他。” 常钦走向后殿推开门,呈现在他眼前的一幕惊得他睚眦欲裂。 “云衍!” 只见一条白绫悬在房梁上,还怀着身孕的云衍脑袋挂在白绫上悬于半空,已是不知吊了多久! 常钦连忙把人救下来抱到床上,向着门外大吼:“快传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