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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法拉被炮火声惊醒。他从凌乱的衣物堆里爬起来,不留神被拖在地上的被角绊了一下。 也只有确定阿兰离开了他才敢这么放肆,床上到处散乱着阿兰的衣物,穿过的没穿过的——阿兰习惯每天换洗衣服,他屋子里没有穿过的衣服,但法拉‘偷’走过一件他穿过的没来得及洗的,并且悄悄的藏起来了。 那件被偷走的酒红色裤衩还挂在法拉头上,他顶着裤衩跑到玻璃花房,扯下玻璃墙上糊着的报纸往巨大声响传来处眺望。 开战了,璀璨行宫和来自帝星的舰队。 远处医助正气喘吁吁的抱着医药箱小跑而来,法拉把头上的裤衩扯下来团成一团塞进裤裆,想了想又抽出来放进胸口中间的沟壑里藏好,这时医助刚好推门而进, “没事的,”医助擦了擦汗放下医药箱,“你不用怕,战争侵袭不到这里,我会帮你稳定情绪的。” “什么情况?” “现在正在进行空中战争,但是大神说空战我们会‘败’,等他们入港的时候再行伏击……” 他打开医药箱,“我先给你扎一针……” “什么针?”法拉警惕的皱眉,“我不扎针。” “安胎针。你最近状态不好,情绪也差,对虫蛋的成长很不利,而且现在璀璨行宫这么混乱,万一出什么意外……” “不打。”法拉很不耐烦的挥手挡开他的针头,“烦死了。” 医助没有办法,又把药品放了回去,“其实……你这个蛋……” 他欲言又止,磨蹭得很,法拉皱眉催促他,“什么?” “……没什么,”医助却低下头去,“没什么。” 法拉便不再关注他,回到小木屋收拾起散落的衣物,该叠的叠,该挂的挂,他拉开衣橱,把整理好的衣物放进去,衣橱内壁后来被穆尔加装了一面镜子,法拉不留神和镜中的自己对上目光,神色恍惚了一下。 橙黄色的瞳孔,显得混浊且肮脏,他稍微绷紧肌rou进入备战状态,脖颈处浮现虫化的鳞片,眼瞳则快速收缩,闭合成蜥蜴般的冰冷竖瞳。 他是虫族的异类,是兽人和虫族的混血,兽人星球——现在是虫族星系c-12星球了,以及几个其它的异族星球和虫族的战争旷日持久,但最后兽人星球被虫族铁血征服,征服后虫族将之收编入册,编号c-12,但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派人前去这颗落败的星球重建政权,过了几十年后c-12的政权竟被虫族在全帝国范围内公开拍卖,说来好笑,这一整颗星球,拥有上亿原住民的野蛮星球,他们的政权,他们的政府,是一个联合商会,他们的‘王’,是一个虫族商人。 而在被虫族冷落遗忘的几十年间,兽人成了虫族贵族中隐秘风靡的‘宠物’,强壮的被抓去做苦力奴隶,漂亮的成为性奴,甚至形成了完整的货物链条。 有外族推测虫族对兽人星球的这几十年的冷遇和放任就是在沉默的推动这一暴利链条的形成,在链条流动起来后再将兽人星球的主政权以竞标拍卖的方式公开移交给链条最上游的商会,也许再过几十年在虫族社会中拥有兽人奴隶就会成为常态,这一秘密的违背人道主义精神的举动会成为虫族上游社会中流行和炫耀的资本。 所以法拉,作为奴隶兽人和征服者虫族的混血,他的处境一直非常尴尬和艰难。他的雌父是虫族军雌,仅仅只是因为觉得兽人种族的雄父足够漂亮也够‘野’,比那些犯了罪被投入军营劳军的雄虫军妓更能够满足他在战时的饥渴身体便将他俘虏强占,但谁也不知道虫族和兽人居然没有‘生殖隔离’的说法,有了蛋之后雌父不再那么饥渴,雄父便趁机逃离,后来也在战场上被怀孕的雌父亲手杀死。 雌父生下了他之后就把他丢弃了——因为兽人在虫族眼里是俘虏,是奴隶,是阶下囚,是被他们踩在脚下的卑贱种族,而一个卑贱的,错误的,不小心产生的蛋,并不足以叫一个好战冷血的军雌心软。 这颗大白蛋辗转流落到宇宙商人手里,他原本非常兴奋,一颗虫族的雄性蛋!虫族是非常自私残暴却也是将雄性供奉起来疼爱的种族,一颗雄性蛋……哪怕是卖给虫族底层的雌性都会获得不菲的报酬,更不要说这颗蛋这么光滑美丽,也许会引起虫族上层的重视也说不定! 然而找遍了各种族的买家这颗蛋都没能脱手,有经验的买家只看了一眼就说:“这不是雄虫蛋,好像也不是纯种的虫蛋。” 他花费巨额去做了鉴定, 原来这只是一颗兽人的混血蜥蜴蛋。 小蜥蜴破了壳,既有兽人的种族特征也有虫族的种族特征,精明的宇宙商人总算自他身上赚到了一点儿钱——将他卖到z-17,那个全宇宙最大的儿童色情发源地,因为这只小蜥蜴,他的长相就非常的……刺激。而且他很凶,特别凶,这种凶悍的小怪物,不论是调教前还是调教后都会很美味。 但让商人遗憾的是,这个小怪物的长相似乎不符合大众审美,z-17方面几个月都没有给出反馈后他便失望的离开了,从此和这个小怪物再也没有了交集。 法拉看着镜中自己橙黄色显得混浊肮脏的竖瞳,缓慢的眨了眨眼。 他知道自己是混血,也知道自己是奴隶和征服者的后代,在z-17他被当成奴隶看待,但征服者的血脉令他最后站上了那颗星球的高处。 他很爱干净…… 把指甲剪了…… 你的眼珠太混浊了…… 他低头,看被自己剪的短短的清爽的指甲,和被自己叠的整整齐齐的衣物, 他会厌恶这双混浊的竖瞳吗? 异族的,肮脏的,奴隶的竖瞳。 在真正的征服者面前,他依旧是那个卑微的奴隶。 倏然急促的枪响自附近传来,医助慌张的跑到他身边,“有人在附近开火!!快躲起来!!” 他像无头苍蝇一般在玻璃花房和小木屋里两处乱转,被法拉抓住手臂,“怎么躲啊!跑啊!” 他拽着他撞开玻璃花房的门,门外一个陌生的军雌立即转动枪口指向他们,扣动扳机, 法拉窜了出去关上门,医助被推回门内,子弹穿透玻璃墙壁,“哗啦”,一整块玻璃板全部碎裂。 医助扒上门,透过门上的玻璃往外看去,法拉甩着长尾不住点地维持平衡,连续躲避那个军雌的子弹,看得出来他有意在把他往远处引远离玻璃花房,医助咬了咬唇,还是高声提醒道:“喂!你可以虫化,但千万不要使用天赋!” 那个陌生的持枪军雌转动枪口,一枪将玻璃花房的门打烂,医助慌忙躲避,滚倒在地,余光瞥到半虫化的法拉转身将军雌从高处扑倒,利爪挥落他的枪,干脆利落的将他的脖颈直接咬断。 他的果断引起了其他军雌的注意,一整队陌生军雌包围了过去,医助紧张又恐慌的捏紧了拳头,身后又传来玻璃碎裂声—— 他矮身钻进玻璃花房里的迷你小花园掩藏身形,等那些军雌跑过之后,他抓起医疗箱快速的跑进小木屋,把自己藏进了衣橱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闷热黑暗的衣橱里他几乎快要晕过去,却又因巨大的恐惧强撑着不敢眩晕,冷汗热汗交替流下,他手心滑溜的抓不住医疗箱的把手。 “咣”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他尖叫一声本能的挥手打去,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 “你怎么能躲在这里!?” 半张脸都是血迹的法拉把他抓了出来,拎过医药箱三两下打开之后又递到他面前, “快点给我打针,我肚子好痛。” 医助战战兢兢的看看四周, “快点!!给我打针!” 这声暴喝猛地将他唤回神智,医助接过医疗箱,颤抖着手翻找, “你用天赋了?” “妈的!不用天赋怎么打!上去找死吗!快点,别废话了,给我打针,我肚子疼死了……” 他说着说着捂住肚子弓起腰,牙关咬的发出“咯咯”的声音,医助一摸他的额头,湿冷的吓人。 “那个,其实……”他捏着药剂,踌躇不决, 法拉已经疼得坐倒在地,五指揪着小腹处的衣物,几乎要把它们扯烂。 “……其实这颗蛋还处在胚胎期,连蛋壳都没有形成,”医助下定了决心,语速很快的说着,“它的毒性应该主要聚集在蛋壳上,但现在蛋壳都还没有形成,那么毒性会非常有限,如果你现在把它流掉,我不能保证别的,至少保证你生育能力能不受影响。” 法拉瞪大眼睛抬头看他, “你想让我活活被他打死吗!那个恶魔不是做不出来这种畜牲事!” “我会帮你遮掩的!”医助说,“现在的情况就是最合理的解释,” 他快速翻动医疗箱,取出一根‘空’管,“这里面是他的信息素,他很小心,信息素提取由他一手完成,一点血液都没有给你留下,但我在专用医疗室找到了他的实验样本,如果你决定要流掉这个蛋,我就帮你提取出他实验样本里的清除因子帮你清除最后的余毒。” “如果他发现了,他会把你打死!……他不可能不发现!”法拉抢过那根透明的信息素管,似乎非常饥渴迫不及待的扭开盖子放在鼻端狠狠一吸,“啊……”他发出舒服的喟叹。 医助将信息素管拿回,“如果你已经决定流掉蛋,你就不能再吸他的信息素!” “滚!”法拉表情扭曲的抢回信息素放回鼻端,竖瞳凶狠的盯向他,“还在废话!?听不懂吗?给我打针!” “打针?”医助有些难以置信的重复,“那是安胎针!……你要留下这个蛋?这个蛋完全成熟后真的会让你永远失去生育能力!” 法拉把他之前捏起来的药剂粗暴的抽出来再用力塞进他手里,“他妈的!谁想给恶魔怀蛋还失去生育能力……老子他妈也不想啊!……” “可是有什么办法啊!!……” 他用凶恶的目光催促医助, “我他妈也只想生他的蛋啊!……如果蛋真的流了,我就算还能生育,他又怎么可能再给我一颗蛋呢……” 他用手捂住自己混浊的竖瞳,另一只手凑到医助面前示意他快点扎针, “如果留下蛋,就算以后我不能生育了……我也能趁还怀着蛋,厚着脸皮说蛋想让他抱……” “你喜欢他?”医助颤着手给他扎针,针头几次戳错位置,面前的人也一声不吭,“怎么会呢?连我都觉得他这样对你太残忍了……” “你他妈废话真多!”用手捂着眼睛的人手掌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老子一开始就喜欢他不行吗?老子入狱前就喜欢他!妈的!老子一直喜欢他!喜欢的要命!妈的……妈的!” “cao!老子喜欢死他了……他妈的他就是个恶魔!人渣!畜牲!他这么对老子……老子居然还是要命的喜欢……” 针打完了,他移开手掌,露出半只泛着水光的细长眼睛, “你要真想帮我,就把我说的再惨点,让他可怜可怜我……我想和他一起睡觉,让他抱着我睡,做梦都想……” 看着他可怜又可悲的样子,医助低下头,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