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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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圣辉难得凌厉的眼神锁住凌仲希,紧迫钉人地追问。 「那是为什麽?自从你进了公司之後,对我的态度就丕变,是因为我惹你生气了吗?还是我做了什麽令你不开心的事情,让你讨厌我了?」 「你并没有做什麽会让我生气的事,我也没讨厌你……」 我只是……凌仲希别开了视线,不敢面对自己的弟弟。因为做了令人嫌恶事情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 「那究竟为什麽?之前还在念书时课业繁重、又要忙公司的事而没有时间相处,那些都情有可原,如今我们俩都待在同一间公司,要碰面的机会多的是,可是我却觉得相处的时间反而更少了。同样的回到家,明明是住在一起的,但你却只是锁在自己的房内,彷佛我们素不相识般地各过各的,这样实在是太奇怪了!」 凌圣辉将凌仲希的脸扳过去面向他,咄咄逼人地盘问:「看着我,哥!你看、就连现在,你还在回避着我。如果你现在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们就一直耗在这里不要回去了!」 「你怎麽那麽霸道——」 「你才莫名其妙!」 凌圣辉握住他肩膀的手,指头用力地陷进了他的肩rou里,心头的不悦完全呈现在略显粗暴的动作里:「你忘了我们说好不管做什麽都要一直在一起的吗?你忘了我说过我不想离开你的吗?你不也曾说过你好喜欢好喜欢我的吗……」 凌仲希当然没有忘记,他记得年少时的圣辉亮眼得抢过了自己的风采,自己非但没有嫉妒他,反而还以他为荣,更因为自己有这麽一个出色的弟弟而感到自豪…… 不过凌仲希後来发现当时的情绪是因为自己迷恋着他,所以才会无怨无私地包容与毫无止境地溺爱他。可是如今,自己背负着与父亲发生不伦关系的污秽感,还有因为没有血脉连系而受到不平等待遇的挫败感,此外,和弟弟之间愈益相形失色的自卑和与日俱增的妒恨,诸多的愁绪与愤懑交杂激荡,逐渐腐蚀了自己曾经天真澜漫的纯净心灵。 一个肮脏不洁的身躯,一颗残缺不全的心,怎麽有资格再去喜欢你…… 「那个时候小孩子儿戏般的话,怎麽能够去当真——」他故作没什麽大不了地说。 「为什麽你要这麽说?」 凌圣辉不常发脾气,尤其是对自己的哥哥,然而此时他却有点沉不住气了,「我知道哥哥说任何的话、做任何的事,都是以最认真的心情为出发,或许你有你自己的考量和不得已的苦衷不肯跟我坦白,但我要你知道,我是绝对不会把那些曾经说过的话当成是儿戏,我也绝对不会就这麽轻易地被你那种虚构的理由所打发!」 凌仲希不觉得被圣辉掐着肩头的rou在痛,却被他这麽一番如此坚定的话语击得心好痛。如果时间可以倒转至当初尚未被父亲侵犯前的时光,凌仲希确信自己绝对可以为了弟弟的这一番话、而不顾一切奋勇直前的…… 不过现实毕竟是现实,一切再也不是那个角色可以重新设定、游戏可以重新开始的孩童时期了。他们的关系已经变得不再一样,凌仲希根本无法想像,要是让圣辉知道了自己跟父亲的下流情事,那双轻蔑与鄙视的眼神,不仅会让自己抬不起头、甚至会让自己再也站不起来了…… 「你会不会想太多了,我们现在不是一起出游了吗?我既没有逃避你、也没有害怕你,只不过你现在的身分是一个即将担任公司重任的人物,不适切的言行举止可是会引人侧目的,我只不过是希望我们的保持距离能够让公司平静而顺利地运作下去罢了。」 圣辉似乎被惹恼了,语气里透露着明显的不悦:「会不会扯太远了,公司的运作跟我们的相处有关系吗?将公司经营好就不能同时维持我们的亲情吗?」 亲情是吗?凌仲希看着对方负气转身的背影,松了口气的当下,却又有股失落感。 圣辉当他们之前的感情只是一份单纯的亲情吗?原来一切都是自己意识过剩了吗?个性一向活泼外向的圣辉对每个人的确常常体贴到让人会错意,而自己也是那其中一个被哄得晕头转向的傻蛋吗? 算了,反正他们之间也不会有未来,与其去哀叹那些不会属於自己的东西,不如把心力专注在工作上。 ※ ※ 一路上两人再无对话,只是跟着落後的队伍慢慢地步回民宿。 这样也好,不用再找藉口去回避对方,也不必花费心思去回应对方的问话。於是凌仲希这麽打算,用完晚餐後如果没什麽事,洗个澡後他就准备入睡了。 当晚有人约他要去夜游或是泡温泉,他一概都以晕车为由想提早休息而婉拒。老实说,他们虽然都很和善,不过大多是业务部的人,虽然说不上是格格不入,却也没有什麽共同话题可聊,与其勉强融入他们,不如识相地自动闪开。 山上的空气清新、视野辽阔,在黑绒一样的夜景垫背下,不仅月色迷人,连星星也闪闪动人,从窗台内望出去,好像一幅诠释山中黑夜的图画。 将室内的灯全都关掉,让窗外的月光藉此洒进房里头,染出一隅幽幽的寂寥。不去意识隔壁另外一张空荡荡的床,凌仲希躺在自己的床上,让白天侵扰心神的疲累,轻易地占领自己的身体,进而悄悄地任它引着自己进入深沉的梦乡。 隐隐之中,某种温热的气息,似近忽远地在自己的颊边滑曳、伫留,凌仲希不是没有这种经验,有时候父亲会趁他休息的时候缠吻上来,像是故意要把自己弄醒般,不停地亲吻着自己的脸颊。要是不回应,对方不会就此甘休,即使是在睡梦中,凌仲希也会感到没辄,於是不太情愿地举起了双臂,攀住对方的脖子就回吻了过去。 对方顿时有些迟疑,不过很快地便配合自己的步调,胆大地卷起自己的舌叶,狂妄地纠缠起来。只是那吻法、那触感……好像有着些许的不同。 印象中父亲的亲吻,是很熟稔地、细腻地挑弄着自己的敏感带,可是此刻的吻触,似乎带点紊乱的、大举侵略般的粗鲁。凌仲希被如此的粗行给弄醒,想说父亲今天的动作怎麽这麽粗暴,才刚睁眼、就被眼前的一切给震慑到心跳破百。 「——圣辉?」凌仲希连忙推开对方。「你在做什麽?」 凌圣辉舔舔方才嚐了鲜美滋味的嘴唇,眉眼欣悦地说:「我在做什麽,你不是很清楚吗,哥?我正在回应你呢,不然你刚才怎会主动来亲我?」 「我主动?怎麽可能……」 凌仲希回想着刚才所发生的一切,他以为、他以为他是在家里的床上,而吻他的人是父亲,但那只是、只是因为父亲过度的调教而养成习惯的反射动作,并非出自於他有意识的行动,所以,他绝对不会承认圣辉的说法,不会承认自己的主动献吻! 「我明明就睡着了,是你擅自爬上我的床的!」他坚决否认。 凌圣辉按兵不动地撑在他身子的上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哥,我们就别再这样僵持下去了,我们俩明明就两情相悦,为什麽你要突然否认这一切呢?虽然你的吻技厉害得几乎要让人以为你有练习的对象了,不过我可以自以为是地认为那是因为我的关系才让你这麽热情的吗?」 听到那句练习的对象时,凌仲希的心脏差点就要蹦出胸口了,他差点以为圣辉已经发现他和父亲的关系了。 「我还记得你在高中时把初吻献给我的时候,」凌圣辉紧接着说:「你的脸红得跟苹果似的……」 「……」 没错,尽管那只是少年时期两人懵懂纯真的玩闹游戏,但那时候的凌仲希却是怀着真心真意、在喜欢着这个总是在自己身边打绕的男孩的。原本他也以为,这般纯纯的爱恋,是可以永无止境地持续下去的—— 见凌仲希不语,凌圣辉也不再顾忌地继续说道:「我还一直在想,你什麽时候也可以把你的第一次献给我……」 看到圣辉认真地说出这一番话,明白其语意的凌仲希脑袋倏然一阵空白,相继填补而上的,是自己第一次喝酒、在父母亲的房间床上被父亲侵犯的种种画面。还有父亲威吓的眼神与叮咛的耳语,如鬼魅般的投影一样,不时地在自己的眼前闪现;像百分贝的扩音器般,紧挨在自己的耳边嘶鸣。 「哥——哥——你怎麽了?」 「……」 被弟弟的叫声唤回神,凌仲希看着他,脸色泛白冷汗直流,不知道该说些什麽。 「哥,放轻松一点,我只是趁机说说,没有叫你现在马上就献身给我,瞧你吓成这样!」 他用手擦拭着凌仲希额上的冷汗,安抚般地梳着凌仲希的浏海,那副温柔体贴的模样,好像他才是哥哥。 「哥,我是不知道你在顾虑些什麽,或者,你可能还没有准备好,不过我是真心喜欢你的,虽然我无所谓大家会怎麽看待我们的感情,但假如你在意别人的眼光,我可以配合你的立场尽量低调不张扬,但是请别剥夺我们俩好不容易能够独处的时光好不好?」 圣辉的指头温温的很舒服,让凌仲希有股想哭的冲动,「你会不会搞错了,这只是亲情而已吧!」 「你果然还在介意我今天下午所说的话,那只是我在拿亲情作比拟而已,我总不能那麽嚣张、在那麽多人面前说我们不仅要把公司经营好,还要把我们的爱情经营好吧!」 圣辉沉稳的微笑很迷人,但带有倔气的表情也很可爱,凌仲希很想沉浸在眼前的幸福里,可是早已失去第一次性经验的污秽身体,却不断提醒着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跟爱恋的人在一起。 「别说傻话了,我很累想睡了,请你回你的床去吧!」凌仲希推着他,打算结束此话题。 「让我睡你这儿吧!」 圣辉一个快动作倒在此床上,完全无视凌仲希诧异的眼光,擅自躺在他的身旁跟他挤一块,然後抱怨着:「既不跟我们去夜游,也不跟我们去泡汤,那我特地带你来这里,不就没意义了吗?」 其实凌仲希也很想泡汤,然而一想起自己身上的那些吻痕,就只能打消念头。这时他才意会到,当时父亲之所以会选择於出游前找自己在健身房里欢爱,原来是另有意图的。 为了不让圣辉察觉出自己身上的异状,凌仲希心虚地拉好自己的领子,指着另一张床说道:「是真的身体不太舒服,你让我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不就可以好好地享受其他行程的乐趣了吗?」 「别一直赶我下床啊!我今晚想睡这儿,请别说这床太小,我们可以依偎着一起睡,就像小时候那样……」 圣辉硬是赖在自己的床上,随之一个翻身便将手臂爬到了自己的身上,两个大男人睡在一张单人床上的确是略显拥挤,不过如果用依偎的姿势紧靠在一起,挪动的空间仍是绰绰有余,就像小时候那样,虽然有点不太自在,却承接了对方满满的存在感。 凌仲希没有刻意再退避,就当是累了懒得再挣扎,然後藉着枕边人鼾息轻起之後,偷偷地感受着那份久违的体温与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