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谁的鸿门宴
“我们这边要先确认一下日程,一小时后答复您。”蔡星洲一挂断电话,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他伸手扶了下眼镜,开口道:“请进。” 高乌应声进来,手上拿着几支刚刚绘制完的掌花,表情是难以掩饰的骄傲:“洲哥你看,这个色调好看吧。新到的花,我看形状不错就拿了几支过过手瘾顺便给你装饰下办公室。” 确实很不错。蔡星洲接过掌花,发现高乌别出心裁地给他们上了一层金属漆,和办公室的墙体交辉相映,正是他偏爱的后工业风格。 “谢谢。”他把掌花插进了办公椅旁的花盆里,心情颇好地扬起一个笑容给高乌,“对了,本周五晚你有什么日程安排吗?刚刚NOEL那边打电话过来说希望把见面时间提早到这周五,如果你没有其它安排的话我就给他们答复了。” 高乌托腮想了想,对蔡星洲摇摇头:“没什么很重要的事,周五我可以去。” “好,那你去忙吧。”蔡星洲把高乌送出办公室后掏出手机回拨过去,“你好,我们这边没有问题,那就周五见……” 对于事业蒸蒸日上的蔡星洲而言,工作日的安排总是过于充实,因此约定的赴宴时刻眨眼就已到来。 下班后他特地换了一身新定制的正装,眯着眼在后座养精蓄锐。 这几天那个神秘的NO再没什么动静,以致于蔡星洲一度怀疑自己的猜测是错误的。可是那天以后他关注了一下那间房子的交易信息,发现交易时间恰好就是两个月以前自己开始收到照片的时候。 当然这可以说是巧合,但凭直觉来说,他认为那间房子一定有什么问题,只是还需要花点心思去发掘出来。 车似乎停下了,蔡星洲睁眼,正好见到萃苑低调的正门。它主打粤式私房菜,整体被装饰成颇有岭南风情的布局,复古款式的灯笼挂在堂前随风微微晃动,带着暖意的光撞进他眼底。 一旁的高乌也从小憩中苏醒,面容上还带着一点细微的困意和迷茫:“洲哥我们到了?” 蔡星洲点点头,跨出了被侍应生贴心打开的车门,深吸了一口庭院中带着桂花香味的空气后回身等待高乌。 高乌很快就跟上了,他们一同随着侍应生的引导进到提前就定好的包间里。 蔡星洲本以为自己跟高乌比约定用餐时间提早了半小时到来包间里应该空无一人,谁知茶几前已经坐上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侧面对着门的男人余光见到了他们,立马热切起身招呼:“蔡总,高总,来喝茶。”他就是上次在Powell大厦跟他们商谈的NOEL方代表,蔡星洲记得他叫齐来。 齐来一一和他们握了手,转头介绍那个背对着蔡星洲他们的男人:“这位是毕总,我们NOEL的现任总裁。” 那个背对他们的人这才转过身来,他今天头发依旧梳得一丝不苟,跟前些天偶遇时一样都穿了灰色的西装,但蔡星洲敏锐地发现它们的款式有一些小小的分别——是几天前他们在电梯里遇见的那个男人。 他向蔡星洲伸出手,目光直白地落在蔡星洲脸上,似乎有隐秘的欲念在里面悄然涌动:“久仰大名,我是毕自仪。” 蔡星洲置若罔闻,脸上挂起标准的灿烂笑容与他回握:“毕总好,我是蔡星洲。” 明明该是礼节性的一触即离不知为何两人相握足有几秒都没放开。齐来误以为两人有什么间隙,连忙叫侍应生传菜:“要不我们边吃边谈吧。” 毕自仪不得不抽回手,暗暗瞪了一眼齐来,同时回味起还残留在掌心的温度:好温暖,好有力,想拿着这双手帮我撸一发,把jingye涂满他的指缝…… “要不把空调调低点吧,毕总你看起来不太舒服。”不知道他内心暗潮汹涌的齐来开口一脸关切道。 “不用,我很好。”意yin被打断,毕自仪冷硬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殊不知红透的耳根被其它三人看得一清二楚。齐来完全不知道自己的马屁一直拍到了马屁股上,还暗自担忧自己上司的身体健康。 毕自仪带来了一瓶Powell旗下最古老酒庄产的年份最好的葡萄酒,他谢绝了侍应生的帮助,亲自为蔡星洲斟上:“这是我最爱的一款,希望蔡总也一样喜欢。” 他贴得离蔡星洲有些太近了,身上的冷香味都透过衣服传了过去。但意外的,蔡星洲并没有生出什么抗拒之情,他侧过脸向毕自仪道谢:“那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毕总割爱。” 毕自仪坐下来望着她,直到看见那颗小巧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滚动了一番后才露出笑容,邀功请赏一般:“怎样,蔡总觉得我的眼光如何?” 蔡星洲用深色餐巾拭去嘴边的酒渍,认真品味了一番后不遗余力地夸奖了一番:“毕总眼光果然独到,看中的都是珍品。” 齐来接过话茬:“毕总眼光一向很好,不只是酒,一开始选中你们工作室的人也是他。” 人情世故蔡星洲明白,听完后带着高乌敬了一轮酒。 毕自仪帮他续上一杯又一杯,看着逐渐见底的醒酒瓶笑得逐渐真切起来。 酒过三巡,除了毕自仪外在场几位看上去都有了些醉意,他欣赏了一番蔡星洲微醺地模样,又为他斟上一杯。离饭局开始已经过去了一个半小时,他算着,药效准备发作了。 他调整了下腕间表带倾身向前注视着蔡星洲在灯光照耀下格外精致地面孔,开口道:“我个人是非常看中才高工作室的实力的,也非常想直接敲定下来同你们合作。” “但是,”他话锋一转,手向前伸去,抓住了蔡星洲垂在桌下的手轻轻摩挲着“NOEL不是我的一言堂,有些人他们不同意跟你们合作。” 蔡星洲大抵是醉了,没有挣脱开他失礼的手,转了转酒醉后不太灵动的眼睛看向他:“那,怎么办?” 毕自仪又凑得近了些,直视那双让他魂牵梦萦的眼睛,循循善诱:“我可以说服他们,只是需要你的配合。” “我要怎么配合?”高乌的酒量不好,再加上今天过高的工作强度,已经半瘫在椅子上放空自我了,汤定也差不多,因此这个房间里隐秘的暧昧开始冒头。 “很简单,只要蔡总拿出你的诚意来展示给我看就行了,我会帮你解决一切后顾之忧。” “诚意?”蔡星洲砸吧嘴,好像在品味这个词的意思。他突然顺着毕自仪伸过来的手向他腿上一探,“是这个吗?” 毕自仪见到他这副诱人的模样气血一股脑涌到了胯下,刚刚被他碰到过的地方变得guntang且更加渴望被触碰,但他理智还在,知道不能在这个地方就真枪实弹。他压低嗓子,轻轻在蔡星洲耳畔吐息:“蔡总愿不愿意去我家坐坐,让我见识下你真正的诚意。” 他看到蔡星洲耳朵旁边的寒毛随着他的鼻息一点点竖起,深知自己是找对了敏感点,于是在他耳垂上落下一个吻来,诱导道:“走吧蔡总。” “好。”蔡星洲稀里糊涂的答应下来,任由毕自仪把自己拉起身靠在他身上,“我跟毕总回家。” 毕自仪眼见大功告成,草草对半醉不醒的齐来嘱咐了两句就驾着蔡星洲上了自己的车。蔡星洲乍一看斯斯文文其实底下不少肌rou,所以毕自仪拖着走不稳的蔡星洲一步三摇爬上了车后感觉皮都脱了几层。 “回家。”他警告地看了一眼后视镜里面司机探究的眼神,暗暗磨牙发誓一会儿到床上一定要把蔡星洲cao回本来才无愧与自己耗的气力。 蔡星洲安安稳稳地靠在他肩上,好像浑然不知旁边人涌动的小心思。终于静下来以后的毕自仪也扭头看向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只见那冰冷的玻璃镜片下是他如鸦羽般浓密的睫毛。 他心跳突然加速,有了想要啄吻这对笑起来会往下弯去的眼睛的念头。毕自仪悄悄摘下挂在他鼻尖的眼睛,在即将触碰到他的时候车停了下来。 蔡星洲被顿得醒了过来,在他睫毛翕张时毕自仪连忙把头扭了回去,莫名有种干坏事被现场抓包的无措感。 “到了吗?”他坐直身来,扭头问道。 毕自仪肩上突然消逝的温度让他的心骤然落空,他有些怀念地伸手盖在肩上,回答道:“是这里,我们走吧。” 一路上蔡星洲都乖乖的,任凭毕自仪怎么对他动手动脚都不作反抗,偶尔还会因为他触碰到自己敏感点而颤抖两下。这样的反应让毕自仪心中yuhuo越烧越旺,在走进家门的那一刻他终于忍耐不住一把把蔡星洲拽进来后就关上了门,急切将他往沙发上一带就想扑过去。 “毕总。”他扑了个空,反而被人反剪双手摁在了沙发上,黑暗中他听到了冷静无比的低笑,“下药很好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