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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嗒”的水滴滑落声在昏暗的山洞内回响,逐渐变慢,直到消失不见。 无惨啃掉了断臂上的最后一点rou,将吃剩的骨头往洞外一丢,转身向水滴声消失的地方走去。 那里有一个一个被半吊在洞中的鬼,脖子上用来放血的开口已经愈合,带着数道白痕的脖子下,是一个装满鲜血的大碗。 无惨向鬼新长出的胳膊伸出手来,他刚碰上了鬼垂下来的手臂,那手便暴起朝无惨的脖子刺去! 鬼尖锐的指尖仿佛反射着寒光,但无惨完全不为所动,他的另一只手径直卡住了鬼的手腕并反扭了一下,鬼手再也无法前进分毫。 那鬼便闷哼一声,再也没有了别的动静,毕竟被吃太多次身体素质下降得厉害,一击不成便没有机会了。 无惨卡着鬼的手腕,拎起来粗略看了看,“终于长全了吗?这次完全长出胳膊差不多耗了一个时辰,看来这鬼的时间也差不多到头了。” 鬼闻言只是低声问他:“都是鬼,为什么这么做?” 无惨只是嗤笑一声,敲了敲鬼的脑袋,“别以为你成为了鬼就是我的同类了,哀叹自己的弱小吧,连让我虚与委蛇的价值都没有的家伙。” 无惨拿起一旁的绳子把鬼绑了个结实。随后弯腰拿起地上的碗,一边喝一边拿尖锐的石块加深墙上的字迹。 “不要解开绳子,被绑住的是鬼,就算真要解开也要在白天解开,往外一推至少鬼死得快。” 这几个字是写给小缘一看的,他不知道前几次的经历有没有让他记住来这的路,不过以防万一还是先留个言。 至于有没有效目前还不知道,因为半个多月前他受了重伤,被他母亲看着养伤不能出门。 等无惨把那几个字都加深了一遍,那一大碗血也喝完了,果不其然鬼血的提升效果又变弱了。 鬼是由鬼王血改造来的,体内的血正是力量之源,虽然鬼能再生,但鬼王血并不能,自然越喝越稀。 自己的实力还没恢复全盛时期的一成,这鬼就已经基本没用了,完全恢复还是指望“吞噬这个时间段还是鬼王的自己”比较靠谱。 不过回想了一下这个阶段自己的战斗力………难搞哦。 无惨心下无奈,只能转身往继国家走去。 刚刚那鬼正是半个月前被无惨拿普通刀砍掉头的那个鬼,当时差点就被别人拿日轮刀给补刀,好说歹说才阻止了对方。 后面好不容易才寻了个机会把鬼断成两截的身体给带走。 不过冒的险都是值得的,虽然鬼不好吃,但在戒严的继国家领土上有这么一张长期饭票应付一下还算不错,虽然吃多了容易营养不良。 到了继国家,他心情还不错地来到了井中打了一盆水,将毛巾搭在盆子边沿上,往岩胜的房间走去。 半个月前无惨救了岩胜一命,成功升职为岩胜的仆从 说起来当年无惨还是鬼王的时候,岩胜还是给他打工的,现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天才刚刚蒙蒙亮,无惨看着庭院中的日晷估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了,便敲响了岩胜的房门,“少爷该起床了。” 一连说了几声,里面的人没有任何反应。 这倒是不奇怪,无惨半夜去山洞前还看到岩胜的房间亮着烛火,里面传来念诵祷词的声音,练习动作的身影在纸门上留下了模糊的影子。 昨晚折腾到那么晚,现在能起得来就有鬼了。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 无惨刷的一声拉开了门。 里面的人感觉到有光,下意识把被子往头上拉了拉,试图挡住自己。 无惨把毛巾浸冷水拧干,将岩胜的被子往下一拉,把毛巾直接按到了岩胜的脸上。 前鬼王温柔地照顾人?笑死根本不会。 岩胜嗷的一嗓子被冻清醒了,还没来得及发火呢,无惨就先发制人:“今年秋日祭是少爷第一次和家主一起主持,我已经按昨晚说的晚些叫你了,再拖下去怕是会被家主发现。” 一听到父亲,岩胜当时就没脾气了,拿湿冷的毛巾在脸上潦草地糊了几把,那架势活像小猫洗脸。 无惨伺候着打哈欠的岩胜穿衣,听他问道:“缘一的伤怎么样了,今天的秋日祭会来吗?” 无惨摇了摇头,“虽然他背上的伤好了,但夫人没有放他出门的意思。怎么,是想让他看看你协助主持秋日祭的厉害身影?” 岩胜身形一顿,随后推开了无惨,“不是,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无惨看着岩胜紧抿的唇线,难得起了调侃的心思。“嗯,少爷一定不是在想’我要让弟弟看到我厉害的样子,这样缘一一定会用崇拜的目光看着我吧。’” 岩胜闻言差点红着脸跳起来捂他的嘴巴,“说了不是,你别说出来啊!” 无惨轻飘飘地躲了几下,末了还不忘来一句:“少爷确定要在我这里耗吗,家主还在等你呢。” 岩胜只得小跑着离开。 无惨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知道他是肯定拉不下脸来说的。 考虑到只有借助他们两兄弟的力量,才有可能狩猎全盛时期的自己,因此无惨并不希望他们两个关系闹太僵。 无惨思索片刻,还是转身进了岩胜房间,借他的纸笔写了一封信,说了岩胜会参与主持的事情,并表示希望缘一来看看。 写完后他把信顺着门缝塞进了缘一房间。 别看岩胜起得那么早,其实都是做些准备工作。 越迷信的时代准备祭典越龟毛,连贡品的种类和重量都有要求,即使可以交给管家去准备,家主还是需要带着岩胜走一个过场。 好在无惨提前和岩胜说自己有皮肤病不能久晒太阳,这才避免了跟在后面处理一整天琐碎的事情。 秋日祭在黄昏才正式开始,无惨撑着伞找了个不错的位置,两边有房屋头顶有树,基本不可能被阳光照到,抬头还可以看到祭台的正中央,简直完美。 除了…… “所以你为什么在树上?”无惨抬头问着在自己头顶的小孩。 缘一只是做了一个捂住嘴巴的手势,然后指向不远处,无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夫人的侍女正在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不用说,目标一定是自己头顶的这个小孩,不过这个角度刚好看不到缘一就是了。 “行了,下来吧,我带你去找岩胜。” 缘一闻言张了张嘴,似乎是在问他真的有办法吗? 无惨张开了双臂,示意他直接跳下来。 红黑相交的身影滑落,无惨只觉得枝头上的栖鸟落到了自己的怀中,大病初愈的身体轻得不像话。 身上的孩子暗红色眸子望向了他,带着药味的长发落在无惨鼻尖,让他心里有些发痒。 说不出心中微妙的滋味是怎么回事,无惨半晌才憋出一句:“回头记得多吃点,太瘦了。” 缘一不明所以地歪了歪头。 好在无惨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多停留的意思,他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缘一穿上,褐色的衣服盖住了暗红色的外套,这样看上去就和参加秋日祭的其他小孩看上去差不多了。 无惨在缘一脑袋上糊了两把,让头发乱糟糟地能够挡住额角的斑纹,随后便撑着伞领着缘一往祭台不远处的神社走去 岩胜和继国家主就跪坐在神社里的那尊神像前,小岩胜困得头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活像小鸡啄米。 这时外面有人传话,说时间到了,家主便拉着岩胜起身,对神像行了一礼然后出去。 边上的仆人递上了提灯,岩胜努力抵抗着困意把眼睛睁大了一点,就看到远处有一高一低两道人影。 他用力眨巴了几下眼睛,这才看清远处的树荫下的两个人。 正是缘一和无惨。 好家伙当时就把小岩胜吓清醒了,自己刚刚打瞌睡的样子肯定全被看到了吧!兄长的威严何在啊啊啊啊!!! 岩胜检查了自己的衣服,有着松纹的白色狩衣纤尘不染,过关。 “岩胜,跟上。”听到父亲这么说,岩胜这才反应过来,跟在父亲身侧提灯巡游,动作看起来非常紧张。 “岩胜,不要同手同脚。” “是!”岩胜羞得脸色有些泛红,这下真是丢人丢大发了,居然在弟弟面前出这种岔子。 后面念诵祷词和点燃篝火的仪式,岩胜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做下来的,他太紧张了,几乎都是靠着身体的本能自己动。 虽然父亲和主持的宫司都没说他哪里有问题,但他总觉得哪里都有问题,如果不是身边都是都是大人,他都想掩面蹲下来缩成一团了。 看他的反应无惨觉得有些好笑,但他看缘一眼睛放光的看着他哥,他又不好意思笑出声来。 在各路人内心的鸡飞狗跳之后,天边的最后一丝光线逐渐暗淡,直至消失不见。 夜幕降临,随着一声鼓响,秋日祭的节目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