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你向圣上讨个人。
书迷正在阅读:许平生(现代家奴)、啊,这令人羞耻的幻想、大叔的悲惨生活(娱乐圈文 np 美攻)、姚姚【AA/OA/1受4攻】、满朝欢[伪父子]、殊途、《殊途》、在异世界捡垃圾的日子、失常(双性攻)、yin荡美人穿书后放飞自我
“过了这村儿可就没有这店了,不再考虑考虑吗?” 裴修齐仍暗搓搓的怂恿着,舒明远冷嗤一声,“不考虑。” “可惜了。”怂恿失败,裴修齐又发出邀请,“我刚回京,不知道尊贵的摄政王殿下愿不愿意陪小的在京城走走?” “和你一起,本王怕是要被人围观。” 裴修齐样貌好,家世好,前两年上门议亲的人几乎将门槛踏破,后来不知怎么的,上门议亲的人是少了不少,但每回出门,总能惹得一群人蜂拥围观。 好像看上两眼就满意的不行。 “放心,我会保护王爷的。” “轿子,马车,还是要本王用两条腿去走?”舒明远也不想待在王府,刚好出门转转,散散心。 裴修齐看着舒明远西瓜似的肚子往前挺了挺,连忙将人扶着,“哪儿能让王爷用走的,我来的时候用了马车,铺的柔软,尽管放心。” 舒明远也不推辞,略扶着肚子和人一块儿出了门。“来的时候就打的这个主意?” “那是,真心邀请美人出门游玩,我得用心不是?” “哼,裴大将军嘴里但凡有一句真话,这京中贵公子们也不至于被伤透了心。”舒明远在马车中坐定,抚过身下铺着的垫子,夸道,“不错。” “那我让下人给你府上的马车也铺上。”裴修齐挨着人坐下,又塞了个暖手炉在人怀里,“抱着,我对王爷可是句句真话。不过,我听家中哥夫说,他怀着孩子的时候燥热的厉害,你怎么这样怕冷?” “不清楚,但近来太医也没说孩子有什么问题。” “我关心的是你。” 舒明远似笑非笑的看着人,缄口不言,裴修齐被看的低下头,扯了条薄毯子盖在人肚子上,“抬手。” 舒明远依言举起搭在腹顶的手,等人给他将薄毯盖好,一俯身凑近人。 霎时间两人鼻尖相抵,四目相对。 裴修齐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一动不敢动,定定的看着眼前人眸中倒映的自己。 舒明远粲然一笑,略略一退,抬手将一缕滑落的头发别在人耳后,“多谢关心。” 裴修齐抬手抓住人落下的手腕,“你当真……” “再说下去,我可就下车了。” 裴修齐喉头艰难地一滚,再开口,硬是说了八竿子都打不着的话,“……我是说,我回京了,你当真没给我准备礼物么?” 话题岔的生硬,私心里还抓着人手腕。 “这不就是补偿你么。”舒明远挣开手腕,掀了帘子吩咐人去揽月楼,又向裴修齐笑,“可别再念叨了,显得忒小气。” 小气的裴某人:“……” …… “诶,那不是赖在你府上的颜华么?”裴修齐没有先去揽月楼,而是带着舒明远去藏珍阁拿东西。 自他领兵在外,每次回京都会给舒明远备上礼物,无一例外,这次自然也是。 舒明远闻言顺着人目光看过去,“在哪儿?” 裴修齐就又伸手指了指,“那个灰色衣衫的人。” 远处街道拐角处,一个灰衣男子正和几个乞丐模样的人交谈,又从怀里取了些碎银放在那几个乞丐破旧的碗里。 舒明远眯眼仔细看了看,眉头皱了起来,“我怎么看不出来是他?” “那许是我看错了,毕竟我这次回来还没见过他,认错人也不一定。”裴修齐眸光闪了闪,便又拉着人往马车那儿走,“唉,快走,刚刚可说好了在马车上给我带上刚挑的玉簪的。” “你怎这么幼稚。” “方才你可答应了的,难道要反悔?” 舒明远叹气,“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的嘛!” 裴修齐笑嘻嘻的接话,小心翼翼地扶着人上了马车,又看了眼跟在他身后的侍卫,然后才撩了衣袍进去,缠着舒明远给他换上玉簪。 方才在店里他就想让舒明远给他带上了,只是舒明远拒绝的干脆,毫无转圜余地,他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在一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地方,让舒明远给他亲手带上。 唉,任重道远。 “不知揽月楼是什么惊喜啊?”裴修齐心情rou眼可见的雀跃,舒明远靠在软垫上,手指随意敲打着,闻言也是懒懒散散。 “揽月楼能有什么,左不过是我给你接风洗尘,再来一场洗尘宴罢了。” “……” 不能这样的! 揽月楼比起京中一般酒楼,除却菜色极佳,还多了雅伎。 舒明远定的是三楼的雅间,叫了个琴师在屏风后面轻弹一曲,裴修齐在房子里打量了一遍,终于死心。 大概他回来的突然,这人没给他准备吧。 “这次回来停留多久?” “三个月。” “这次时间这么长?”舒明远有些诧异,他那侄子竟然会做出如此抉择。 裴修齐戳了戳桌上的清蒸鲈鱼,叹气,“我巴不得在京不走了。” “你可是我朝不可多得的将领,舍不得留你在京的。”舒明远轻笑,提筷夹了块饱受摧残的鱼rou在人碟中。“刚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休息一番。” “你那小侄儿可没想着让我休息。”裴修齐慢吞吞的将那一点鱼rou吃干净,抿唇,有些懊悔吃的太快。“前天宴会上提起的事,从京城到盐城,路过天齐山,有人查出来,这里面有人走私官盐。我就是去干苦力的。” 舒明远挑眉,想起蔺恒来。 “已经下旨了?” “还没有。”裴修齐继续戳着那条鱼,舒明远笑着又夹了块过去,“你向圣上讨个人,和你一起去,如何?” 裴修齐喜滋滋准备夹鱼rou的手一顿,顿觉眼前这块rou没有上一块鲜美。“是蔺恒?” “他曾在军中,不会拖你后腿。” 舒明远其实一直想着如何让蔺恒再次施展才华。 他知道,蔺恒是极有才能的人,当年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他迎蔺恒入府,若不是蔺恒与他相敬如冰,又意外怀了身孕,他也早就放人去做他想要做的事。 “你做这些,他都不知道。” 舒明远仍是笑,崔厚推开门,捧来了一样东西进来,舒明远做了个请的手势,让裴修齐打开看看。 “做什么?这就想贿赂我了?”裴修齐放下筷子擦了手,才小心翼翼的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只玉牌,用黑色的绳子串着,带着股淡淡的的檀香。 裴修齐眼中漫上一股惊喜,“给我的?” “这是我去崇国寺求的,可保平安,特意给你。” 特意给你。 特意给我。 裴修齐分明欢喜,将玉牌握在手上,玉质细腻,触手生温。正思索着怎么让人给他带上,就看到眼前多了只骨节分明的手。 裴修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看着舒明远。 “不带么?” 话音刚落,舒明远手上一沉,玉牌已经到了他的手里,裴修齐乖觉的坐好,撩起头发,配合舒明远的动作。 “明远。”裴修齐伸手环住舒明远的腰身,将脸颊贴在人肚子上,“我很开心。” 舒明远并未推开裴修齐,抬手在人发顶摸了摸,“是我有求于你,到底居心不良。” “可你告诉我了,没有布局算计我,怎么能说居心不良。” “就你嘴甜。” “明远~我好爱……”裴修齐咬了咬舌尖,将未出口的话咽下去,“爱你给我的东西,今天一天都陪我,好不好?” “好。” …… 舒明远遵守约定,顺着裴修齐的意愿游玩了一整天,两人在外用过晚饭,坐上马车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却突然停下,许久未动,只隐隐闻得几声狗吠。 舒明远倦的很,又迟迟动不了,开口带了几分不耐,“怎么回事?” “回王爷,路中央有一只狗,侍卫们赶不走。”若是搁在以前,要是吓不走,早就杀了了事,哪里会这样因为一只狗在这里耽搁上许久。 裴修齐扬了扬眉,钻出去看到那只前肢伏在地上,呲牙发出低鸣的黑犬。 跳下去正准备亲自动手把那不长眼的畜牲赶走,马车上就传来了舒明远的声音。 “崔厚,让人买点rou过来给它,咱们绕路。” 一众侍卫虽然觉得诧异,但也都听了令,驱赶马车调了头,还有个跑去就近的一家包子铺,买了店里的rou馅拿过去扔在那只黑犬面前。 裴修齐撑着脑袋细细盯着人打量,“这不像你。” 肯定不是滥杀无辜的人,但应该也不至于对一只挡路的畜牲怀了大慈恻隐之心。 舒明远抬了抬眼帘,裴修齐悚然一惊,下意识伸手去够人的手,“怎么了?” “无事,我乏了,也不必和一只畜牲计较。” 裴修齐却知道不是这样,这个人没说实话,但他一时之间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舒明远眼中会藏着这样的神色。 是悲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