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 禁止进入
1、 “那么,判决结果是……” 曾为虫族立下赫赫战功的翎上将,因伤害雄虫的罪名被判处为公共雌奴,念其贡献与自身极高的精神等级特许其为皇室专享雌奴,特此告知。 “皇室专享?谁不知道三殿下即将成年,想来不过是想找借口让翎成为他的引导者。” “我看就连那个罪名说不定也是莫须有的,毕竟翎可是拒绝了皇室让他嫁与翼殿下的要求,但翼殿下自身潜力惊人,若有一个拥有高等级精神力的雌虫做成年引导绝对能成为S级雄虫,而如果……” “嘘——这个可不能乱说。” 翎沉默地蜷缩在雌奴专用的运输箱内,自身敏锐的感知使得他透过隔音材料也能隐约听见负责运输他的雌虫的对话,而他自己更是对那没能说完的话心知肚明。 若是雄虫在成年前的觉醒期吞噬了等于,或者高于他等级的雌虫的精神力,那他觉醒后的精神力等级可以凭空再窜高一节。 而精神力被吞噬一空的雌虫则会成为废物,一个连养着他都嫌费钱的废物。 2、 翎与翼的初见是在某场战役的庆功宴上,那时的翎已然在战场上初露锋芒,而为了躲避那些面露贪婪想在他身上做一笔“投资”的世家,他选择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了宴会厅。 却不想与同样有着偷跑想法的翼在围墙上下撞了个正着。 当时的具体场景翎已经快回想不起来了,就记得一个清瘦的少年雄虫背对着星光坐在围墙上,作为皇室血脉特征的银白色长发在光线暗淡的环境下更是如同落雪一般。 似是听见了翎靠近的脚步声,少年回眸看了他一眼,眼底沉积的情绪是拒绝一切靠近的冷淡与漠然,随后他毫不犹豫地从围墙上跃下,仅在翎的眼中留下了如同惊鸿般的一瞥。 那一瞬,翎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东西。 他想要彻底拥有那个少年,而不是像别的雌虫一样被至高无上的皇室踩在脚下,成为贵族雄虫所有物中不起眼的一件。 就连得知少年的身份是帝国的三皇子翼也没能打消他的这份渴望。 可惜的是,就连上将的身份都是不够的,皇室最多也只是微微高看了他一眼,施舍般的提出了可以让他成为三皇子引导人的条件而已。 毕竟三皇子殿下可是虫族有史以来最有可能触及S级之上的雄虫啊。 这份渴望酿造了悲剧,他卑劣地将希望寄托于皇室会选择其他雌虫作为“祭品”,而他则可以乘机继续拔高自己的位置,如果能够成为最高指挥官,他是不是就拥有配得上翼殿下的身份了? 于是他只能吞下这份卑劣酿造的苦果。 3、 毫不意外地,他被分配到了三殿下的寝殿里,而令他意外的是,翎的住处没有任何雌虫的信息素残留,就如同他是第一个踏入此处的雌虫一般。 “除了我的寝室与寝室隔壁的书房,其余地方随便你进。”翼给了他这样的许可。 翎肩负起了翼一日三餐与扫除的所有工作,而翼却鲜少在他面前出现,每每都是匆匆进餐后便将自己锁入寝室或书房,每天见面的时间加起来连一小时都不到。 他是不是……被殿下讨厌了? 但幸好,幸好他还有最后一个作用:成为殿下的养料。 他的一部分将彻底与翼殿下融为一体。 这样的结局似乎也不错。 4、 翼的成年觉醒如期到来,而翎则被提前注入了某种药物,其作用正是在耗损他体力的同时让他的精神力在觉醒期雄虫的感知下变得极为可口,以此诱导雄虫捕捉吞吃。 在察觉翼开始释放标志着成年的信息素时,翎停下了手中的工作,克制着心中深埋的恐惧走到翼的卧室门前,却发现房门反锁着。 他仍旧被禁止进入。 此刻,为了防止他逃离,翼的寝宫已经被彻底封锁了,附近也没有任何可能路过的雌虫,翎没有任何进入卧室的可能。 他只能绝望地跪坐在翼的门口,凭借他们之间极高的精神共鸣度感受着翼是如何独自完成痛苦的蜕变,而他对翼所遭受的一切苦难全都无能为力。 是的,翎与翼的精神共鸣度极高,否则他根本不会对翼一见钟情。 甚至连自己最初为什么想要爬上高位的愿望都几乎遗忘了。 5、 翼最后依然成功蜕变成为了超S级的雄虫,举国欢庆的同时根本没人在意“引导”他度过觉醒期的翎的结局。 这正是翼想要的。 他的精神力生来强大,甚至在觉醒之前便已经能自发地与散发强烈情绪的虫族达成共鸣,因此在虫族扭曲的教育让他认为雄虫高高在上雌虫献出一切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之前,他便先体会到了各式各样的雌虫被折磨到奄奄一息之时散发出的那些绝望的情绪。 如此深刻的绝望甚至盖过了身为加害者的雄虫所散发的,扭曲的喜悦感,令他厌恶起了这个世界,这个将扭曲视为理所当然的世界。 翼偷偷成为了许多想要让雌虫拥有与雄虫等同地位的地下组织的资助者,又偷偷暗示他们联络彼此,直到将这份力量凝聚成平静水面下的汹涌暗流。 而距离真正掀起波澜,打碎这份看似美好的幻景,他们还需要一个优秀的指挥官。 翼看中了翎,一个从虫族社会底层爬起的,拥有足够天赋与同理心,同时也渴望拥有与雄虫平等地位的雌虫。 他原本打算在那场庆功宴上偷偷确认翎的想法与品行,却没想到他们之间的精神共鸣度会如此之高,因此在察觉到翎的思想被对他的渴望影响了的那瞬,翼几乎是落荒而逃。 6、 可惜影响已经产生,而无论翼如何尝试远离,翎热切而不着痕迹的追求都会一次又一次地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 翼只能一次次地靠近那些贵族雄虫寻欢作乐的地方来警告自己不要沦陷。 必须推远他,最好将他送到反抗者那边,他绝对不会对那些苦难视而不见的。 他所需要的仅仅是远离我来让自己冷静下来的时间。 翼一遍遍地如此告诉自己。 可惜世事不会随着他的想法而改变,翎被选择成了他的成年引导人,而父皇的意思是让他吞噬身为S级雌虫的翎的精神力,以超S的等级接过皇权,继续维系这个社会雄虫至上的统治。 他不愿毁掉希望。 于是他拒绝了翎的靠近,他独自一人强撑着度过了觉醒,他将翎远远地送走,以此隔绝他对翎的影响。 可惜他依然拥有了超S级别的精神力。 或许这样也不错,翼想,这样我能更好地为他扫清阻碍。 7、 翎在陌生的地点醒来。 这里是反抗军的秘密总部,而他被他们当作了成功从皇室手中“逃离”的祭品接纳了。 反抗者中有一多半差点非自愿地成为祭品,只因他们地位低微便被雄虫看作了随意取用的耗材。 没人知道翎其实可以算是自愿成为献给翼的祭品,但翎知道自己无法对他们的苦难与诉求视而不见。 他最终成为了反抗者的统领。 翎接下了反抗军的训练,一个身份未知的反抗军创建者为他们提供了所有需要的场地设施与支援物资。 在某次交接货物的时候,翎嗅到了某种熟悉的味道,若非他对那瞬的无力感刻骨铭心,他或许根本无法凭借那转瞬即逝的熟悉感想起什么。 但他最终还是想起来了。 为什么这些物资上……残留着翼信息素的气味? 8、 在数年的准备与养精蓄锐后,帝国的边境燃起了反叛的战火。 新任虫皇强硬地接手了军队的指挥权,可惜他差劲的军事能力只会带领着帝国军节节败退,乃至虫皇本人都在最后的战役中被俘。 确认顺利的那瞬,反抗者们陷入了狂欢的浪潮。 他们清点着俘虏,商量着要如何制定新的规则来维护雌虫与雄虫之间的地位与权力。 而唯一的共识是:制定了雄虫至高无上的规则,从而使他们接受了数百年压迫的皇族,必须接受制裁。 9、 当众处刑虫皇的提案被翎驳回了。 他宣称自己曾与翼达成固化的精神链接,倘若翼死亡,那么他也会连带着死去。 在找出能够无害地切断精神链接的方法前,如果不想失去如同反抗军主心骨般的翎,他们将不得不忍受翼的存活。 以带上了限制精神力的装置,软禁在翎家中的俘虏的身份。 10、 为什么,他还活着呢? 真令他作呕。 11、 翼惯常一言不发拒人千里,而翎在闲暇时刻总会试图接近他。 “你知不知道自己浑身散发着诱食剂的味道?”这天,沉默了数天的翼突兀地开口。 还没等翎为翼终于肯与他交流了而高兴,翼接下来的话却几乎令他如坠冰窟。 “你就不担心我忍不住吞噬你的精神力吗?这种破烂装置可拦不住我。”他冷笑着继续说,“如果推翻了旧时代的英雄最后死在了旧日的余孽手上,想想就好笑。” 翼想激他杀死自己。 是了,翼是那句谎言的知情者,他最清楚自己的死亡不会对翎的安危造成任何影响。 翼想要死去。 12、 趁翎思绪不定时,翼成功地将餐刀偷藏到了袖子里。 接下来只要等翎出门,然后他就可以去拥抱自己渴望已久的安眠了。 翼竖着剖开了自己的手腕,感受随着血液的流失,自己的身体正在一点点冰冷下去。 那些被折磨许久才得到解脱的雌虫,死前一定比此时的他更难受吧。 13、 在翎忙完工作到回家的瞬间,他便感受到了翎濒死时逐渐溃散的精神力。 他发疯般的冲向翼的房间,却被锁死的房门挡在了屋外。 当初为了防止翼逃跑或者自残,软禁他的房间使用了最为坚固的材料,控制房门开合的程序更是会在察觉入侵的瞬间将整间屋子的出入口锁死,直到几位密钥的持有者都同意解锁。 现在去找他们绝对来不及了。 为什么……他每一次都……什么都做不到。 翎怒吼着,不顾浑身骨骼几乎断裂的痛楚,强行撞开了锁死的房门。 翼倒在血泊中,左手腕上是被餐刀硬生生划开的血管,甚至因为餐刀不够锋利,被反复切割到如此深度的伤口是触目惊心的狰狞。 14、 看来是没能死成。 这是翼醒来后的第一个想法,随后他便被翎紧紧地拥入怀中。 “你不想看到的旧世界,我替你毁掉了。”翎的声音带上了难以抑制的哽咽,“你不喜欢的秩序,我帮你推翻了。” “你不愿让人知晓的真相,我守口如瓶。” “你所想要的新世界,我也为你带来了。” “可你为什么不愿意停下来看看呢?” 15、 “因为这个新世界,不需要我的存在。” 16、 可是我需要你,翎说。 他将一把锋利的匕首放入翼完好的手中,刀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 如果你不愿为我留下的话,就带我一起走吧。 翎长久地凝望着翼如同死水般的眼睛,最终露出了一个无奈而凄然的微笑。 他紧握住翼的手,缓缓将刀尖送入自己的颈项之中。 “停下!”翼的怒吼没能让翎停止自己的动作,但随之入侵的强悍精神力成功止住了手部肌rou的运动。 随后,被翼接管了控制权的身体将匕首远远地扔到了一旁。 17、 翎只觉得自己的四肢百骸都被翼的精神力所占有,他被温柔地包裹其中,几乎要沉醉在此刻的深度精神链接中。 但他很快便清醒过来,反过来裹挟住翼即将抽离的精神力,随后跨坐在了翼的身上。 精神链接的固化需要双方的感受长时间地达成同步,而其中,zuoai是最简单的方式。 润滑与扩张在翼醒来前就完成了,因此纳入的过程十分顺利,翎缓慢起落着身躯,邀请翼来一起共赴这场迟到多年的云雨。 现在,他们真的同生共死了。 18、 翎再一次地被翼拦在了房间外面,但这一次他用肩膀卡住了门缝,翼没能完成拒之门外的整套动作。 翼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略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都做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怎么敢随便去死呢? 19、 翼依然禁止翎进入自己的居所,甚至还在门口挂上了“入此门者,当放弃一切自我。”的告示牌。 但翎还是在某次噩梦过后悄悄摸进了翼的房间。 明明该做的都做过了,为什么还连一起睡都要搞得跟做贼似的? 20、 在进门的瞬间,翎感觉自己似乎一头撞进了某种柔软而粘稠的液体中,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那是翼已然接近于实质化的庞大精神力。 睡梦中的翼本能地cao控精神力顺着他们之间的链接攀上了翎的身体,顺应着自己最深的渴望占有了自己能触及的每一寸。 翎觉得自己快疯了,满溢的快感从身躯与精神力接触的每一处传来,而所有挣扎的动作都无法影响到并没有真正实体的精神力,只是徒劳地浪费自己的力气。 翼被翎挣扎的响动惊醒,随后屋里庞大到有如实质的精神力如雪融般消散了。翎跌落在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神智。 翼看着他挣扎的动作,正想过去将他扶起,没料却被翎反手扣住了手腕。 低下头,翎蹭了蹭翼的手心,随后就着这个姿势抬眸看向翼。 “翼。”他轻唤,随后缓缓向后躺下,翼只能顺着他的力道半趴在他身上。 翎露出了一个微笑,似乎很满意现在的姿势。 他轻轻将翼拥入怀中,在他耳畔低声地呢喃。 “艹我,就现在。” 如果我能让你明白你对我有多重要,你是不是就可以为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