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人能与鬼通
薛仲平装出一副只是等在外面的模样,在完颜楚出来时抱怨了一句他的速度后,便立刻转了话题:“你家旧址就在祠堂那边,我们可以先在祠堂里逛一圈,然后从那个门出去。” 完颜楚为了掩盖自己的异样,自然是答应,他面上的红晕在接触到外面的清风后很快褪去,任谁见了他冷淡的脸孔也不会想到就在几分钟前,他包裹在长裤里的屁股上还沾满了透明的yin液。 祠堂里供着香火的那几间屋子没有什么好看的,它们与寻常神庙没有什么区别,只是里面供着的五通神神像有五张不同颜色的狭长面孔,完颜楚乍一看还以为神像脖子上被装了五支香蕉,觉得很是独特。 定睛看了好一阵,完颜楚也只认出来两张脸,一张正对着大门的像只长独角的山魈,一张脸上一片空白的比无脸男还无脸男,他实在不明白这里面的含义,只好问薛仲平:“这神像为什么做成这样?” “因为五通神在传说里是个yin人妻女的邪神,一边干坏事,一边给信徒福祉,又因为据传他有五张分别属于人、神、鬼、兽跟混沌的脸,所以神像难免怪异。”薛仲平说着,指了指那张空白的脸孔,说:“那就是混沌,据说是五通神的本相。” 民间信仰向来千奇百怪,祭祀邪神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完颜楚却觉得身上一阵恶寒,他原本是要在五通村呆五天的,但看了这神像之后,他改主意了。一种在周身弥漫开来的不安,催促着他明天就离开。 “要想让这样邪性的神赐下福祉,祭品一定不能少,一年才上一次贡的话倒有些是像过节了。”完颜楚勉强说了个冷笑话,转头看向空无一物的贡台,他自我安慰到:村里虽然保留了供奉五通神的习俗,但也算不得多虔诚的信仰了,应当只是村民习惯使然罢了。 薛仲平知道完颜楚在想什么,解释说:“祭品不在多而在精,就像给河伯娶媳妇,一个漂亮的可比十个相貌平平的管用。这里没意思,我带你去前面看看吧,说不定你见了能想起点什么了。” 他说的地方是几个又高又窄的屋子,外面看起来空间不大,但里面的地下室却很宽敞,下面放着些老虎凳之类的刑具,简直像是地牢。 完颜楚原本觉得自己被父母带着离开这里时那么小,一定是对祠堂这种地方毫无印象的,但他才走到门口就本能地排斥着这里,竟是根本挪不动步子。 没有下去看,完颜楚在门口象征性走了几步就借口累了,叫薛仲平赶快带他去看旧址,好早点结束瞎逛回去休息。一直十分善解人意的薛仲平却像是突然变了个人一样,非带着完颜楚把祠堂里几个房间全看完了不行。 其中有一间放着许许多多的假阳具,一开门就让完颜楚面红耳赤到同手同脚地转过了身,薛仲平在他背后慢慢地解释:“五通神是追随本性的yin神,做些假jiba正常得很,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算是知道我爸妈当初为什么非得带我进城了。”完颜楚抬起一只手遮住自己大半张脸,说:“这也......也太难堪了。” 作为他人强jian未遂的对象与被噩梦缠身的主体,完颜楚根本就是个性冷淡,他对性器这东西很是有几分厌恶之情,即使自己身上长了也不能例外。 “其实生殖器有什么难堪的呢?”薛仲平这次没勉强完颜楚看,他出屋带上了门,对靠墙捂脸的完颜楚说:“它其实是个能让人心情愉悦的器官,只是贪慕美色rou体的人把自己的错都推给它,还非要给自己的本性套个爱情的壳子,这才让人觉得生殖器难堪。” 原本有些恼怒的心情淡去了,完颜楚只顾着关心薛仲平了,他虽然听不太明白这话,却忍不住猜薛仲平是受过什么了不得的情伤,而且八成就是在这五通村里,才会说出如此逻辑莫名的话。 轻轻拍了拍薛仲平的肩以示安慰,完颜楚的表情纯良至极,他没恋爱过,也不打算恋爱,所以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修长漂亮的手落在肩上时微微蜷起的动作让薛仲平想起了这只手握住肿胀yinjing的模样,但才转过头他的表情就显得狰狞了起来,他有些厌恶今天自己过剩的欲望。 完颜楚却偏偏在这时候想到了开解的办法,他笨嘴拙舌不会说话,只好选择了最简单的办法——转移话题,他说:“再往前走一段应该就要出祠堂了,我过两天就走,肯定是看不到祭祀了,要不你给我讲讲吧。” 已经说了太多不该说的话,薛仲平索性道:“我还是给你讲讲这祭祀后头的故事吧,仪式没什么好讲的。” 五通神在村里的传说中是个彻头彻尾的邪神,他yin人妻女不说,还在看上了村里的一个美人之后,以对那美人一见钟情的理由,要求村里将那美人献出。他说自己会对那美人矢志不渝,再不侵扰村民不说,还会赐下福祉作为聘礼。 美人自然是不同意的,村里人也是半信半疑,但五通神很快在村里降下了瘟疫作为惩罚,最后村里人只得将美人献出,按五通神的要求在婚礼之后扔下山崖。而五通神竟然也遵守了承诺,在得到美人后如约停止了瘟疫,并且赐下了福寿绵长的福祉。 只是,凡人的寿命总是有限的,村里人担心五通神会在美人死后继续为祸一方,便请一个高人立下了法咒,让那美人的魂魄生生世世都投生在村里,好永远有可以满足五通神的祭品。 “这真是个让人郁闷的传说,不过幸好只是传说。”完颜楚勉强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话,他觉得这个传说比河伯嫁女更残酷,没有西门豹救人于水火不说,还将所有的代价都压制压在了一个人身上。 对祭祀的所有兴趣都一扫而空,完颜楚没有再多逗留,直接跟薛仲平一起去了他已经荒废多年的童年的家。 那是栋平平无奇的二层小楼,虽然多年无人修缮却也没有很破败,只是院子里满是杂草藤曼,几乎将房门掩盖。完颜楚原以为屋里会像所有被主人抛弃的旧宅一样杂乱,但推开门后却看到了井井有条的家具跟陈设,虽然它们都落满了灰尘。 桌上的日历翻开着,纸张停留在二十年前的八月五日,旁边散落着早已经过期的糖果,它们的主人走时没有收拾任何东西,就好像很快就会回来一样。 完颜楚没能在这些东西上找到任何回忆,他不知道村里还有没有父母的亲朋,也不想去问。他觉得父母的匆忙离开必然是有理由的,或许是在村里待不下去了,或许是为了不让他在这样一个有着残忍传说的村里长大,所以他必须快点离开了。 他方才是与薛仲平一路走到这里的,遇见了不少村里人,但既没人对他这样的生面孔表示过新奇,也没人对回乡的薛仲平表达过欢迎,有的只是擦肩而过后的芒刺在背。这样冷淡而诡异的氛围让完颜楚不由自主地联想到村里的邪神崇拜跟薛仲平莫名其和的话,他觉得这背后应当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并没有悬疑电影里主角的冒险精神,完颜楚更喜欢不作死就不会死,他将自己想要明天就离开的想法告诉了薛仲平,并且做好了如果薛仲平不方便,他就是走到大路上再叫车也要离开这里的准备。 薛仲平没有丝毫犹豫地答应了,他在完颜楚面前总是如此善解人意。 当晚,完颜楚洗完澡躺上床时心情很是不错,直到身上出现莫名其妙的重量之前,他都以为自己会睡个好觉。 明明眼睛可以睁开,但手脚却像是被按住了一样,完颜楚在被子里感受到了彻骨的凉意,继而觉得整个房间都陷进了冰窟里。他上床前关了灯,房间里唯一的光源就是透过窗帘洒进来的模糊月光。 没睡着的时候,也会被鬼压床么?完颜楚艰难地偏过头往床头看去,他想要将随便什么东西砸到地上弄出动静,却在看到银色保温杯杯身上反射出的画面后惊惧到失声战栗。 那里面本该只有他自己,但现在却多了一个男人的身影,这个他看不见的男人正压在他身上,是他动弹不得的元凶。 心在胸膛里几乎跳出来,完颜楚脸色煞白,目不转睛地看着杯身,但那个男人却发现了他的异样,伸手抚摸着他的脸颊,逼迫他将脸转了回来。 如果薛仲平在的话,立刻就能认出这个男人就是那天晚上纠缠完颜楚的游魂,但完颜楚尚且还不知道村里游魂的存在,他没法判断自己是在噩梦里,还是撞鬼了,只知道自己现在正在被一个看不见的男人摸脸。 那只手很凉,顺着脸侧的流畅线条一路向下滑到颈项,在遇到阻碍之后,自然而然地掀开了完颜楚身上的被子。叫喊声没法出口,完颜楚张口急切地喘息着,平日里略显狭长的眼睛睁得溜圆,显出了几分稚气的可怜相。 游魂本能地想要亲近完颜楚,但空荡荡的脑子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只好模仿着自己看到的场景,去亲近完颜楚的身体。 他将完颜楚的宽松T恤卷到胸口,一寸寸地抚摸着这具在自己身下袒露大半的rou体,他迷恋着瓷白肌肤温暖滑腻的触感,索性将双手拇指摁进完颜楚颈侧凹陷的锁骨窝里,然后俯身完全将完颜楚包裹在了自己的怀抱里。 完颜楚的乳首因为冷而更挺立了几分,比樱桃核略大一些的rou粒泛着惹眼的浅红色,游魂见状忍不住伸手去拨弄,看着它们一点点胀大后,又对完颜楚侧面收紧的腰线感兴趣起来。想要知道完颜楚的全部模样,他搂住那截腰,手掌擦进了完颜楚裤子里。 不知是因为冷还是怕,完颜楚合上眼睛,无声地发抖。他从冰冷的抚摸中察觉到了游魂的意图,在内裤被扯到膝弯的时候,死死咬住了下唇。 完颜楚看起来瘦削,胯窄腿长,腰尤其细,屁股却rou感十足,圆滚滚的两瓣紧紧贴着床铺,游魂摸到这里伸手一托,只觉得又弹又滑,他爱不释手地玩弄了一阵,便学着完颜楚白天擦拭下身的动作,将手指探进臀缝里去了。 他胡乱捅了几下才找到闭合着的xue口,动作慢而认真,边摸着xue边褶皱,边往里开拓,指尖的热度唤醒了某种尘封已久的冲动,他突然停下动作,捞起完颜楚两腿挂在臂弯里,又用手托着完颜楚的屁股让他抬起下身,然后向前一挺胯,无师自通地把男根往完颜楚屁股里插去。 这样自然是进不去的,完颜楚本就抗拒,虽说手脚一动也不能动,浑身的肌rou却都紧紧绷着,自然也包括下身唯一的入口。 游魂渴望那热渴望得发疯,连插了几下都没能满足,心情也就更急切起来。他那东西硬得再厉害也还是凉的,接连狠撞了完颜楚屁股一阵,拍打得两团荔枝似的雪rou白里透红,多了数道红痕。 完颜楚冷得头脑发昏,觉得下身像被冰块镇着,没过多久就倔强不起来了,他胃里一阵恶心,强忍着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仍旧什么也看不到,移心自己是魔怔了,他怀着希望抬了抬手腕,在感到腕部强有力的压制之后,那点希望破碎了。 眼泪晕湿了睫毛,完颜楚的泪落下的那一刻,游魂的guitou终于顶进了梦寐以求的地方。 疼得眼前一黑,完颜楚觉得被鸡jian的痛比梦里可怕太多了,尤其此刻正往他肠内锲而不舍地顶的东西比冰还冷,他看不见游魂,抬眼只能看到自己悬在空中的大腿随着顶弄在前后颤动。 初经人事的rouxue本就无法承受这样几近残虐的侵犯,又因为完颜楚的害怕抗拒而无法放松,随着游魂进入得越来越深,肛口上细小的伤口也越来越多。血染红了褶皱,又被堵着流不出来,只好留在完颜楚肠腔里充当起了润滑。 游魂不明白自己这样做的意义,他只知道完颜楚不仅外表好看,身体里面也好得不得了,又舒服又温暖,让他停滞以久的思维都再次活跃了起来。他仍旧什么也想不起来,但却不愿意离开完颜楚,紧紧搂着完颜楚律动起来,头也低下去想要跟完颜楚脸贴着脸亲近。 难受得快要昏厥过去,完颜楚无意识地抽噎了好一会儿了,因为没法出声的缘故,看起来格外凄惨。他耳侧的鬓发被冷汗浸湿,鼻尖抽噎得发红,没有一点平日里清冷淡漠的模样,他甚已经忘了要怕,只记得疼了。 游魂原本抽插得很兴奋,见着完颜楚的眼泪之后就顿住了,他已经进到底了,即使不再动,也撑得完颜楚胀痛难忍。 完颜楚没法动,被他侵犯着的身体是完全敞开的柔顺姿态,手臂向两侧摊开着,毫无保留地任游魂品尝,但挂在游魂臂弯里的小腿却没有一刻停止过战栗。从细且直的小腿到绷紧的脚背,完颜楚一直没能放松。 不想看到完颜楚这副样子,游魂感到一种酸涩难忍的情绪在胸口蔓延开来,他想要给予完颜楚安慰,于是将完颜楚抱得更紧了。完颜楚半阖着眼睛扬起下颌,终于发出了今晚的第一声哀叫。 将哀叫当作完颜楚恢复意识的信号,游魂没有停歇多久就再次律动起来,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法再往更深处进之后,就浅浅退出了一截,然后再慢慢插到底,尽可能地延长着感受完颜楚体内温度的时间。 游魂是无法射精的,冰凉的阳具只有得到满足才会疲软下去,他在完颜楚身上索求到天亮才刚刚心满意足,而这时候完颜楚早就被cao得昏过去许久了。 他被游魂用最初的姿势折腾了一夜,腿一落在床上就扯得私处的伤撕裂似的疼,薄唇紧抿成一线,眼泪也在昏迷中再次滚落。 游魂在一边看着完颜楚,表情迷惑而茫然,他的面目比之前又清晰了一些,神情也更加生动,一眼看过去几乎跟活人没有区别。他慢慢地伸出手擦去完颜楚脸颊上的泪,指尖碰到温热泪水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该怎么说话。 他说得很慢,像是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样磕磕绊绊:“不哭了,眼泪是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