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天香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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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江湖人提到“医馆”两个字,必然是指辛九针所开的医馆;但若要治病,却并非只有“医馆”一个去处。 天香阁中售卖各种丹药,从常见伤病到疑难杂症皆有对应药物。阁中女子掌事,个个姿容昳丽。仅凭这一点便足以令天下男子心驰神往,但天香阁有一条明文规定:非俊美男子不可入内。 女子和那些模样不入眼的男子只得找人代买,如此便诞生了许多专职代买天香阁丹药的俊美男子,他们定居于天香阁山脚,候着前来买药的人。 林萧风骑马从山脚路过,数名前来揽客的买药人看清他的长相后,皆作鸟兽散。以林萧风的样貌,进入天香阁不成问题。 通往天香阁的台阶蜿蜒而上,林萧风抵达天香阁门前,只见门口钉着一块木牌,上书“非俊美男子不可入内”。 林萧风抬脚踏入门槛,未遭任何阻拦。高处飞檐下的铃铛清脆作响,林萧风吃了一惊,见堂内无人,站在门口,踌躇不已。 “不知这位客人要买什么?”一位黄衫女子从楼梯上缓缓走下,裙摆拖在身后,手持团扇,娇柔可爱。 “雪中梅。”林萧风见有人出现,立刻走了进去。 黄衫女子团扇掩面,朝身后的侍女低声交代一句,侍女悄声离开。黄衫女子则朝林萧风走来,柔声道:“这味丹药极其珍贵,保存隐蔽,取药需得一炷香的时间,公子不妨坐下来喝杯茶。” “不,我站在这里就好。”林萧风断然拒绝,礼貌地站在门口。 黄衫女子不再劝说,走到他身侧,与他隔着一步距离,目光有意无意地打量。 林萧风身长玉立,手提一把长剑,眉宇间明显稚气未脱,却强装出老成稳重的模样,明亮如星的眸子警惕着黄衫女子。 绉纱拂过手背,清甜的香气萦绕鼻尖,一切都像在诱惑他。 忽而一串脆生生的笑声在他耳畔响起,不待林萧风躲开,黄衫女子便已先行退开,她走向高脚四方几,坐在旁的椅子上问道:“公子莫不是听了江湖中的传言,以为我们天香阁是吃男人的不成?” 林萧风不作答,她继续道:“天香阁和逐水楼并无不同,都是做生意罢了。银货两讫,绝不纠缠。” 这番话中提到逐水楼,回想起逐水楼做生意的方式,林萧风稍稍放松,看向她的目光不再像方才那般敌视。 “公子,请坐。”黄衫女子见他如此单纯,轻易就说动,遂趁势客气邀请他坐下等待,这次林萧风没有拒绝。 天香阁数座高楼并立,皆已以空中回廊相连接,典雅壮丽,于廊中可远观悬瀑飞湍,水花激石,清越之声远远传来。侍女匆匆穿过回廊来到最高的那座楼。 层层珠帘后是两个交叠的人影,男女之声缠绵不绝,绿纱窗外鸟鸣啁啾,与此相和为乐。 “禀告阁主,逐水楼派人来购买‘雪中梅’。”侍女神色如常站在珠帘外说道。 半晌才闻其内动作缓和,一女子低声问道:“你可知他们是买给谁的?”这话却不是问侍女。 “‘雪中梅’向来只有我们主人的那位友人需要,近来听主人提起过他已离开,我猜现在正客居逐水楼。”回答的是一位男子,话音方落,他的手便不安分地在天香阁主腰间揉捏。 天香阁主并未阻止他,随着他的动作而扭动腰肢,环住他的脖子,轻轻吐息:“你说过,那人容色绝伦,世无其类,果真如此?” “我不过远远瞥见过一眼,怎么,你又想打他的主意?”男子轻笑道。 “你可知我爱美之心人尽皆知。”天香阁主话音未落,一声转了调的惊呼溢出唇边,她假装生气地轻拍了男子肩头一巴掌,对着门外道,“去把‘雪中梅’拿过来。” 侍女应了一声,立刻去取药。待侍女取药回来,天香阁主已穿戴齐整坐在梳妆台旁,方才那位男子坐在她身后为她梳发,一双桃花眼似是满目含情。 天香阁主示意侍女将药拿进去,侍女将精致的寒玉匣放在她面前,垂首立在一旁。 匣中八颗丹药通体雪白,正中皆有一点深红,恰似雪中红梅。 “墨郎,将我柜中的那瓶药取出来。”天香阁主催促。 李墨倾身将梳子放在梳妆台上,起来拉开右侧柜子抽屉,取出那瓶他见过多次的白色瓷瓶,递给镜前明艳妩媚的女人。 这瓷瓶里的药效果极强,李墨第一次来天香阁就亲眼见到过她给不肯就范的男子下过此药,不出片刻那男人便哀求着想与她行鱼水之欢。 天香阁主将其融进丹药,合上匣子将其交给侍女,侍女带着寒玉匣匆匆离开。 “你怎么保证他一定能入了你的口?”李墨捻起一缕她的发丝,对天香阁主这样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举动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满脸好奇。 “若他在你们那儿,我确实没法子,可他现在在逐水楼,那可就好办了,我有九分把握。”天香阁主笑逐颜开,用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轻在脸上擦粉。 李墨牵过她的手腕,轻吻着她的掌心,轻声叹道:“阁主可别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啊。” “咚——” 林萧风一掌将女子拍出去,把剑挡在胸前,黑着脸死盯倒在不远处的白衣女子,方才那位黄衫女子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二当家,药拿回来了。”侍女小心上前将寒玉匣递给黄衫女子。 “林公子~这是你要的东西。”黄衫女子将药递给林萧风,他接过药甚至不及付账,拔腿便走。 黄衫女子,天香阁二当家木樨,方才正与林萧风气氛融洽,几乎就要碰到他的手,谁知从哪冒出来这个小师妹,直接上手亲昵地圈揽他的肩膀,气得林萧风脸都黄了,一掌将她拍出去。 “苏合meimei,这下好了,人财两空。”木樨幽幽开口。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死板的男人?!”地上的苏合仍未缓过神来,语气愤然。她在一众人中年纪最幼,此前专心研究炼丹,近日才开始接触天香阁的生意,勾引男人也不甚熟练。 “你太过心急,这种男人得循循诱之。”二当家木樨叹了口气,扭头向侍女问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侍女凑近将天香阁主所做之事细细说给她,她闻言掩嘴一笑:“看来我得亲自出马,替jiejie办件事,顺带向逐水楼要账。” 仙子在溪中戏水,陆饮溪今日闲暇,坐在飞花亭翻看诗集。 一阵脚步声响起,陆饮溪抬头时脚步声的主人已走到他面前,正是林萧风。 “辛苦……”陆饮溪客套话脱口而出,忽见他面色忧虑,满头大汗,疑心他被天香阁的人占了便宜,自己要输一万钱给慕容欢,便关切道,“此行可遇到什么难对付的事?” “天香阁的女人——”林萧风咬着牙,面露难色,“太可怕了……” “她们对你做了什么?”陆饮溪忍着笑问道。 “有个女人直接摸我,我打了她一掌,看样子受伤不轻。楼主,我该不会要赔钱给她们吧?”林萧风比手画脚,忧虑不已。 “噗——”陆饮溪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惹得林萧风莫名其妙,愈发担忧。 “没事,你欢jiejie正好有一万钱,你找她要钱赔给天香阁就好。”陆饮溪忍着笑伸出手,“把药给我。” 林萧风将寒玉匣递给他,忽发现怀里还有数张银票,惊道:“坏了,我忘了付钱。” “……”陆饮溪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只挥了挥手道,“去找慕容欢。”林萧风乖巧地转头去找慕容欢解决两大问题。 陆饮溪掂量着寒玉匣,穿过游廊前往方若霖的屋子,仙子从溪中飞起,落在栏杆上,抖了抖翅膀上的水一溜烟跟着他。 “师父,您要的丹药。”陆饮溪把丹药放在桌上,见方若霖病恹恹躺在床上,甚至殷勤地将药送到床头。 方若霖听他叫自己师父,一阵恶心,爬起来正要打开匣子,忽见床边现出一颗白鹅的脑袋,白鹅歪着脖子打量他,吓得他缩回那只伸向匣子的手。 “仙子——”陆饮溪唤了一声,仙子立刻后退一步躲在他身后继续观察。 这鹅方若霖没见过。但他知道陆饮溪素来有养鹅看门的习惯。也许他过去所了解的陆饮溪,只有这一点是真实的。 “你怎么还不走?”方若霖白了他一眼,手捂着胸口,浑身微微发颤,不知是情绪激动还是身体虚弱所致。 陆饮溪本已想离开,可听到他这个口气,便想留下来多气气他:“这药你能用多久?” “四个月。”方若霖回答。 “啧,又是一笔开销。”陆饮溪作痛心疾首状,仙子也随着他的动作扇动翅膀,似有所不满。 “你可以不买。”方若霖拿起一颗丹药一口吞下,将匣子锁好放在床头。 “您上次怒斥徒儿,徒儿回去后反躬自省,左思右想,终于想起您对于徒儿仍有几分教导之恩,仅这点恩情,徒儿定当十倍回报。”陆饮溪侃侃而谈,却看不出有几分自省过的痕迹。 “少在这儿假惺惺,给我出去。”方若霖扶着床栏站起来,可两脚刚踏在地上,双腿一软当即跪在地上。 “何必行如此大礼,徒儿受之有愧啊。”陆饮溪笑道。 可方若霖半晌都没有从地上站起来,反倒捂着肚子蜷缩起来。陆饮溪见情况不对,走到他跟前意欲查探情况,只听他质问:“你在药里放了什么?!” 陆饮溪俯视着他耳畔与颈侧骤然出现的红晕,心中吃了一惊,意识到药被人动了手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