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这阵子净写剧情,该来写点rou了,否则都对不起长篇高rou的标题(就是本章涉及轻微受虐、胁迫情节,请斟酌观看)。感谢大家的支持鼓励留言转发收藏订阅,我努力码,谢谢Orz

    【正文】

    自那日与戈特弗里德相遇之後,凯伊趁对方尚未觉察自己身份,将帝都产业交予三位仆人打理,便赶紧收拾行囊逃往潘多霍斯,美其名曰靠近北方前线便於支援,实则逃避猎魔团追杀,不敢在帝都出没。

    凯伊旗下产业虽遍布全世界,但跟盗贼土匪般的潘多霍斯贵族总谈不拢,因此在潘多霍斯境内分店稀少,顶多算勉强开路。而在凯伊亲自坐镇、疏通关系,以及谢尔顿在前线替他努力花钱与种种商业咒术运作之下,终於在潘多霍斯境内展店快速,生意经营得有声有色,不只补给作战物资时效率品质兼顾,也成为潘多霍斯名冠一时的风云人物。

    许是戈特弗里德一生谨守戒律、刚正清白,凯伊在接受对方神圣灌注之後,整个人看上去更加圣洁明亮,就连觅食时限都能延缓至半个月,疼痛也比往常轻微,着实助益良多。

    唯一的代价,大概是右胁下从此留下一处圣印烙痕,这疤痕杯口大小,烙印明显,在雪白的肌肤上如同蚯蚓盘踞甚是难看,触摸时隐隐还能感觉直窜心脏的灼疼,不因魔族自癒能力修复消除。

    虽然位置隐蔽,但凯伊还是找些磨碎的珍珠粉涂在其上,乍看之下才不那麽明显,也免得他的觅食对象多问。

    自尘封的情慾因遇见戈特弗里德再度升起,凯伊为了生存与经营事业,仍得定期觅食维生,为此对自己旗下潘多霍斯商业负责人说,听闻北境猛男莽汉多,他想固定找个人陪自己排解寂寞,事不能公开,但之後他有重赏。说罢心中苦笑:「想不到我也有付钱找人的一天。」

    凯伊旗下不愧人才济济,负责人很快依凯伊要求找到一名从业猛汉,身材壮硕体力好,生得有棱有角,相当有男子气概。而对方也心仪凯伊美色,每当凯伊有需要绝对依约到达,且从未向外人透露此事,再加上工於技巧、手法专业,凯伊每次都玩得酣畅淋漓、心满意足,排解压力後精神饱满的回工作岗位,来到潘多霍斯後还没找过别人,心中评价:「钱真好用,早知道就这麽做了,省不少麻烦也少受许多苦。」

    数月之後,凯伊听闻戈特弗里德大神官的死讯,虽说本是为躲避对方才远赴潘多霍斯,但心中仍对此深感惋惜,暗想:「离开前看他精神不错也挺有活力,不知道发生了什麽?是生病还是跟魔物作战至死呢?」想起戈特弗里德也总不免想起谢尔顿,心中暗自希望谢尔顿别走上同样的结局。

    经营期间,凯伊与前线密切联系,即使谢尔顿不主动在信上述明,凯伊安排的眼线也会定期回报前线状况,用以及早准备物资调度。在谢尔顿败至小军营期间,虽不拆不看不回信,凯伊仍从眼线回报中得知谢尔顿的颓丧样态,心下难过,恨不得亲自前往关心状况。

    与戈特弗里德相遇後凯伊不再轻易沉迷色慾丧失理智,但出於魅魔基因对谢尔顿的喜爱,想起对方时总有种如饥似渴的思念之情。如今分离半年多,凯伊时不时会因为想念对方而在心中做理智与情慾的斗争,明知道安德里克告诫过不能与对方发展rou体关系,但仍几度冲动想搭着送信的快马到前线寻找对方,每次都勉强克制住,除了这回。

    凯伊数日里心中无数挣扎,一方面想去前线用爱与身体帮助自己颓丧的主人恢复动力,满脑子想着在小军营主帅房翻云覆雨多浪漫,一方面又谨记安德里克的告诫,怕会让谢尔顿只顾沉迷,从此不思振作,因此迟了几天前往。可最终当他下定决心,往行囊塞满一堆装油的小瓶子毅然奔赴前线前,却收到谢尔顿人在帝都,并让自己帮忙重新徵兵、准备军备物资的事。

    「欸?好吧。」帝都离他所在的潘多霍斯北境遥远,军情又紧,兼之凯伊虽然失望,对谢尔顿的振作仍打从心底欢欣雀跃,便马上投入准备军备与调度物资,等告一段落再去找他的北境猛男泻火。

    深秋之际,前线大捷的消息传来,凯伊开心的放员工们几天假并赏不少钱,慰劳众人这段为前线付出的辛劳,自己则先传回魔王城办场低调宴会,邀请对这场战役出谋划策的功臣,主要是安德里克。

    看着办公桌上摆满丰盛的美食饮料,文件都被拨到地上,安德里克皱眉:「你搞什麽?」

    「当然是庆祝前线大捷啊!」雷耶蒙心情愉悦,自顾自取用饮食坐在沙发上享用,头也不回道:「快来一起吃,有什麽话先吃再说!」安德里克看着桌上都是自己喜欢的料理,耸耸肩,拿着美食也来到会客沙发上食用。

    两人一面吃饭一面闲聊,了解近期国内政务跟各国局势,顺便听魔族贵族有没有什麽精彩八卦,提出来当作消遣笑一笑,这餐也就吃得差不多了。

    饭後两人各拿一杯特调饮料,专心聊起天,雷耶蒙问:「对了,请你帮忙调查的人有进展吗?有没有可能是没公开的隐藏贵族,像是某国上代魔王的私生子?」

    「都快一年了你还不打算放弃?」安德里克知他在询问旅行者下落,想也不想回答道:「不知道、不清楚、不晓得。最好别尝试查询各国贵族族谱了,他当初连名字都不告诉你,也没现原形,从刚开始就没打算让你找到他。」

    雷耶蒙搅动手中饮料,杯中数颗蜥蜴眼随漩涡飘摇,他满怀不情愿的接受安德里克所言,心中嗔怨:「有种这辈子都别让我知道你是谁。」仰头将含酒饮料一饮而尽。

    「话说有件事要告诉你,你的未婚夫寄退婚信过来了。」安德里克平淡的从桌上文件里找出一份泛黄的信封,回过头来交给雷耶蒙:「前段时间寄的,你回来的时间不稳定,最近又忙,忘记拿给你。」

    「什…我有未婚夫!?」雷耶蒙不可置信的接过信,眼看信封外头印有深蓝色封蜡,上头印着东方魔王德文特的专用印章,雷耶蒙惊呼:「竟然是他?他是我的未婚夫!?」

    雷耶蒙虽然不太与其他贵族往来,但对这位东方魔王却颇有印象,倒不是亲眼见过本人,而是每回自己在诸国魔王联系会议上提出文治提案联署,只有对方在底下签名附议。

    魔族疆域中,东方广袤、贵族林立,主要作用为供给所有魔族国度的大粮仓,虽说少见文治但也不算尚武,各国以产粮食为目标,以产出的食物量与在魔族间的接受度为势力评断标准。

    可德文特所在明确施行文武并行制,既施行文治也培养军力,国界较稳定。德文特本人聪敏好学,个性温和,据他所说对雷耶蒙甚是钦仰,时常打听雷耶蒙作为并深受启发,尝试在产粮技术上加入许多工业与育种方法。由於国界本就广袤,属於东方大国,又是自古粮仓,施行数年便有奇效,久之以物产丰饶、动植物多样、食物美味闻名於魔族,控制全魔族国界进口半数粮食,在东方也算得上屈指可数的重要国度。

    而西方状况则大不相同,由於西方地处偏远,与东方遥遥相望,在经过南北各国地界时食物常被拦截,又因国界半数靠海,海岸崎岖,常被上代实体魔神拿来给非血亲封爵,什麽幕僚辅臣朋友武将混血英雄都往西方放,纵有上上代实体魔神的直系後裔也被推挤至此,正统血脉势力不如其他三方,没什麽话语权。

    好在西方贵族多为混血,俊男美女多,因此主动提出与各方联姻以确保运食物送回西方的品质种类,百年来联姻风俗兴盛,为了成功运送食物便与南北联姻,但最好还是与东方食物产出国直接联姻。

    雷耶蒙回忆两国自父辈关系就不错,时有书信往来,若自己真有婚约,也多半会是对方没错。但两边国力相差悬殊,自己从来没想过竟会和对方有这层关系,於是转头质问安德里克:「我父王给我安排这一桩荣耀显赫的婚事,为什麽我从未听说?」

    「先王临终前是有交代过我,不过时间过去太久,我忘了告诉你。」安德里克表面平静无波,但默默将头撇过,不敢看雷耶蒙。

    雷耶蒙皱眉,瞪向安德里克:「作为辅臣这麽重要的事也能忘?你是真的不记得,还是故意隐瞒?」

    「反正对方主动退婚,这场未曾履行的婚事就像没发生过,你也不用依国力条件嫁过去送死,不如就好好珍惜生命,用余生继续推行理念吧。」安德里克作势走向门口:「你不如赶快把信吃了,好解开你们儿时双方下的一见钟情咒。要我帮你拿面包吗?」

    「不用,我刚吃饱,还吃不下。」雷耶蒙看着信笺烦躁挠头,口中叨念:「这婚事条件也太好了,如果真的联姻成功那对我们国家发展会有多大助力!而且嫁过去也不是马上会死,德文特魔王与我年龄相仿,再活个两三百年不是问题。要不我安排时间亲自过去一趟,了解一下退婚原因?」

    安德里克坐回沙发:「不用吧,这是德文特大人自己的决定。贵族把儿时定下的婚约退掉这种事很常见,对方也没打算断我们粮食,一切照旧,你就别过去让他为难了。」说着将自己饮料饮尽,若无其事嚼着蜥蜴眼。

    「唔…总觉得对国家损失好大。」雷耶蒙心中纠结,感慨起自己屡次失败的婚约,暗自考虑是否该请位占卜师分析自己的星盘婚姻宫位。

    「对已成定局的事就别多想了,我这还有另一封信给你。」此刻两人都吃饱喝足,安德里克将手中的空杯子放在一旁,出去让仆人进办公室将杯盘清理乾净,最後在坐回座位:「给你信前有件事先跟你说,我族与人类局势近期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平心而论,北征王战败身亡并不是值得庆祝的事。」

    「唔?此话怎讲?」雷耶蒙将自己杯盘转身交给仆人,见安德里克神情凝重,便放下自怜自艾的心态,把退婚信折好放在自己身上,聚精会神听对方讲述。

    原来自戈特弗里德去世後,各地教区长为积极向教宗表现战功,屡次破坏谢尔顿打下的和平条约。可那时不少魔族贵族都依照契约,放弃兵权并不再以任何形式侵扰人类,因此各地猎魔团偷袭并猎杀魔族贵族时各国一时难以防范,手边也无兵权抵御。面对偷袭与猎魔行动多半只能慌忙应对,虽说袭击规模不大,但各地猎魔团到底还是有对付魔族的本事,魔族贵族不时传出伤亡。

    此事在战争过程时有所闻,作为魔族武力最强的北征王本就想出手相助,奈何在战场上抽不开身,计画着打退谢尔顿再派兵去各国协防,岂料谢尔顿带着犹如魔族克星的新型武器以及精准的情报将自己打得措手不及,数名主力部将频遭偷袭,一时溃败。

    北征王察觉新式武器强大,情报又遭泄漏,暗想人类阵营必有熟知魔族习性的厉害人物,只是出现时机稍晚,也未听闻其他区域革新跟进,料定此人初出茅庐,在人类势力里尚未完全站稳脚跟。而自己虽可倾尽兵力剿灭谢尔顿一行,却也不免损失惨重、旷日费时,就算暂时赢得这场战役,届时己方残兵败将,也未必能永世长存,甚至可能延误军机,让背後那名不容小觑的人物扩大势力范围,朝他国进发。此事就不只关乎一国兴亡,而是魔族全体的存亡危机。

    北征王思虑再三,知道大势已去,决定抓紧时机分派兵马遍迹各方,死守魔族辛苦收回的失土疆域,并带去战前消息,让各国贵族尽快重整武力,注意人类动向,一有违反和平契约情事,便可当作人类违约而契约作废,派出兵力反攻人类城池,在那人尚未扩大影响力前先下手为强。

    雷耶蒙听完安德里克讲述,问:「我们这也有北征王驻军吗?」

    「两天前刚到,目前在我们国界边缘紮营,另一封信就是他们给你捎来的。」说完安德里克从身上拿出另一封信件,这次封蜡为黑色,盖着北征王章印。

    雷耶蒙接过信封,拆开,里头是北征王的亲笔信,上半段写知道雷耶蒙是个特立独行、很有想法的年轻魔王,虽说两人理念相左而始终未有交流,但魔族确实需要持有不同想法的贵族,才能以不同形式使魔族壮大。无论是崇文或尚武,为推行理念使用的种种形式,本质上都是为魔族的生存与荣耀努力奋斗。他也知晓雷耶蒙忧国忧民,所做一切皆是为魔族与国家着想,甚至不惜以替身卧底人类国度,带来令各国安定的重要情报。并非只有手握重兵、呼喝间攻城掠地才是英勇之举,像雷耶蒙这样敢於深入虎xue,放弃魔王之尊而去假扮人类冒险者商贩,始终包羞忍耻接受人类对魔族误解与谩骂,并低调生存其中,无疑是智勇双全的展现,对此他时有耳闻,也很是钦佩。

    下半段则提醒人类如今掌握难以想像的武器技术,又处处无视和平契约,即使雷耶蒙不愿主动出击,也要保护国土疆域,以免魔族子孙再遭屠戮。而自己派部下将领协防雷耶蒙国界,希望能在危急时刻尽上棉薄之力,也麻烦雷耶蒙多照顾自己的旧部,他们随自己征战多年,一生为收复魔族失土劳心戮力,他知道雷耶蒙国度是魔族中少有商业繁荣、百姓安定,并且重视有功人员退休福祉的国家,希望在混乱结束後,能让旧部融入他们的生活,享受商业繁盛带来的安稳与便利。最後在信末写上祝福与感谢之词,亲笔签上署名。

    雷耶蒙看着鼻子发酸,他过去总骂北征王食古不化,固执己见,但毕竟也为魔族复苏征战百年,是魔族里最具威望的大英雄。而像这样德高望重的人物竟也会注意到自己这个西方小国魔王的作为。看着这封言语恳切,如长辈勉励後辈的信笺,霎时眼眶一红,顿生懊悔之情,甚至为自己庆祝北征王战败身亡而感到羞愧,腹中有些反胃。

    雷耶蒙伸手抹了抹眼睛,埋怨的对安德里克说:「你怎麽等吃饱才拿这封信给我?我羞愧的胃都痛了。」

    安德里克莫名其妙:「干嘛胃痛?这种信北征王给每个魔王都写了一封,民族感情跟意识形态一直是常见的煽动技巧。反倒是你,作为魔王,感情太丰富了吧?」

    「唔…但这招真有效…一想到北征王为我族存续牺牲,又在慷慨就义之前写下这份嘱托,我就对自己作为人类後勤感到羞惭…你知道吗?那些被带到北方前线的武器元件还是我手下工厂日夜赶工打造的…」雷耶蒙揉揉脸,悔恨交加的将信封折好放在自己身上,靠向沙发怀疑魔生:「回顾这几年,我竟然帮着人类侵略我族疆域,还把我族最大敌人当成英雄崇拜,看看我都做了些什麽蠢事?」

    「最初我们也只是想提升我国声势,发展至此实是始料未及,并非我们本意。」安德里克低头沉思道:「我没料到谢尔顿会反败为胜,按照当时的预测,他百分之两百五会惨败,最後在备用军营把酒喝完被人抬回帝都。怎知道大神官竟突然身亡,各地教会猎魔团又突然发难?还有背後到底是谁提供新式武器设计图和北方情报,为什麽过去从未听闻这号人物?只能说走到这步成因挺复杂,也不完全是你的责任。」

    雷耶蒙长叹一声,依旧丧气,回想今天收到的两封信,包括自己错失重要联姻,以及帮着人类杀害魔族英雄,他反省是不是太把替身的生活当回事,以致忘记自己本来的身份与应负的责任?

    至此雷耶蒙再无心听安德里克战略分析,频频叹气,最後说:「我去後山走走。」便离开安德里克的办公室。

    雷耶蒙独自往禁地後山走去,一去就是三天,安德里克甚至以为他已返回人类国度,直到仆人提起才知道还在圣山上。

    安德里克刚走到山脚,便看见禁地界线前摆满装袋堆放的人类书籍与艺术品,往来仆人依雷耶蒙命令搬运丢弃。

    「意气用事,这家伙还是小孩吗?」安德里克深叹口气,对指挥搬运的仆人说道:「都先搬到仓库里,如果他後悔还找得回来。比起留下东西被他骂,找不回这些物品会更难办。」管事仆人连忙应好,忙让人追上前面搬运的仆人,将这些物品小心放进仓库存放。

    安德里克越过界线迳自上山,见原本混乱的祭坛被收拾齐整,堆放的杂物大多都搬下山。雷耶蒙此刻正坐在祭坛边缘靠近山壁处,此处高山寒冷,凝起薄霜,他的长发和服饰被霜雾浸透湿濡,可他只是面对刻着祖上教诲的山壁,无言以对静静盘坐。

    安德里克走上前,雷耶蒙听见脚步声,知道来者是安德里克,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来啦,陪我说些话吧。」

    安德里克看雷耶蒙这副样子,无奈问:「你想听我说什麽?」

    「像往常一样毒舌就好。」雷耶蒙列举:「就像小时候我搞砸老臣会面,或继任初期误判工业动力源以致损失该年三成研究预算支出,又或是我公开拒绝跟其他贵族一起过躲避日,以致被各国孤立好长时间那次。这几次你都骂得挺好,很让人难受。」

    安德里克走到雷耶蒙身边,陪他看壁上祖训。他们国家分封得晚,到雷耶蒙不过第三代,面前也就刻着两代先王提醒,虽说看上去密密麻麻,但上头记载多半类似蛞蝓不能生吞之类的杂事,文字刻得也浅,可以轻易凿掉重刻,因此没出现什麽人生大智慧或一生经历概括,於是用自己的话劝他:「我族均寿三百年,生命漫长,总会有这种时候。」

    安德里克盘腿坐在雷耶蒙身边,小时候如果雷耶蒙犯错受处罚,被禁足在此,他便背着游戏上来找对方,有时就这麽盘坐在地下一天棋,或在祖训石壁上涂鸦,互相讲些怪罪挖苦的话直到禁足结束,这次他却说:「成长过程,或受制环境资讯,或受制眼界智慧,即使我们在了解之後回过头来懊悔莫及,那些也都是成长的必经之路。大多时候即使从头来过,我们很大机率会做出同一选择,不是因为明智,只是因为那是受制於当下最好的选择罢了。既然已经凭判断做出做好的抉择,又何必追悔过去呢?」

    「……」雷耶蒙沉默半晌,最後喃喃:「我不知道今後该怎麽做比较好。」

    「过去无法改变,未来想它无用,藉由当下每一项抉择、处理当下每一件要事,生命便这麽推动向前。与其忧虑未来,不如先把眼下的事做好吧。」安德里克道:「你还记得明天就是今年巡视褒奖季的开场吧?你要连这个都做不到,身为魔王就真没啥用处了。」

    「又到这个时间了吗!?」雷耶蒙这才反应过来:「对啊,已经是深秋了!我怎麽又把这事忘记了!」说着赶忙起身,催促安德里克一同下山,并一改愁容,换了副欢欣鼓舞的面孔,下山奖赏为国家辛苦卖命的有功人员。

    待到巡视褒奖季结束,雷耶蒙却不怎麽想回到凯伊身上,这几日下来他自觉忽视太多作为魔王的责任,竟然连巡视褒奖季这种大事也能忘,用魔族着名哲人的话讲:「真他妈睡糊涂了!」

    雷耶蒙留下专心复习魔王业务,认真回信与亲自查探民间变化、将在人类国度新发明的技术视需要改良国内工业、带着补充物资与财货奖赏去关心国境边界的北征王旧部,参与设计建造新式营地与改善驻守条件,按照北征王遗愿与将领结下契约,让他们可以享受城中福利,并保障退休生活。

    安德里克见他埋头苦干,说道:「那麽认真做什麽?依你这速度三天就把一季的工作完成了。」

    雷耶蒙回忆,作为魔王大多时候确实没啥要事,国家运作多由安德里克一肩扛。而自己当凯伊的时候日理万机,除了处理遍布各国的旗下产业,还要配合前线作战资源,时常一天当十天用,不停分派工作与安排会议,如今连回到正身都没缓过来,还依世界五大富商的节奏处理小国魔王的业务。

    想起当凯伊的生活,当真以商业养活不少人类、创建不少丰功伟业,还有那些并肩作战的员工们,各个才华出众本事通天,如果不是人类魔族两立,真想将他们纳入麾下,与自己共同维持国事。

    安德里克似是看出雷耶蒙心思,说道:「即使与人类全面开战也不会打到我们这,别说北征王旧部在边界驻紮防守,就是有人进攻,多半会在杰里德大人那被挡下来。再说我们国家除了护卫队以外也没设置过什麽军种,要谈练兵支援前方战场只怕还不够资格。若你真的急於对我族做出贡献,不如回去卧底人类国度,靠着你的影响力左右局势,或最少打探些情报回来。」

    雷耶蒙思虑再三,也觉有理,忙完手边一个季度的工作,便回房间准备传送。路上安德里克提醒:「如果有全面开战的苗头,你就找时间多回来,到时候会签署很多各国魔王协议条约。其中禁咒令须特别注意,战时天地间所有魔气都会被挪去作战用,之前下的那些商业咒,或是你过去抄写的催情咒都会失效,战争结束才会复原。」

    雷耶蒙惊呼:「哇!那我富可敌世界的产业财富怎麽办?会一夕崩塌吗?」

    「一旦全面开战,这种跨境商业行为必然无法存续。你的产业又是各国工业技术中心,与民生息息相关,过去因为和平契约内容,我族大多数人都知道你是人类重要商贾,一旦开战你的产业必会首当其冲,若要及时止损,找到机会便从边境国家开始撤。」安德里克提醒:「你也不要因为北境战事刚结束、潘多霍斯相对安全就掉以轻心,在我看来他们的贵族远比战争更险恶,能及早离开就不要待着,以免到时候走不了。」雷耶蒙点头记下,回房间把意识传送回去。

    当凯伊再度睁眼,发觉自己身处一处混乱肮脏的小平房,四壁没有窗户,纯粹方型建筑,屋内栅栏隔开犁田用的耕马,人畜共处一室,一旁竿子上还挂着陈旧脏污的衣服,同时吊着一把把除虫方香草药驱除害虫。屋里并没有床,地上铺着全是稻草,房屋中间还燃烧柴火,整个屋子里乌烟瘴气的,是人类农奴的典型居处。

    此时凯伊正被仰面按在一处稻草堆上,衣服被撕扯拨开,一个强壮、蓬头垢面的男人伏在身上,抱着自己臀部以火热的事物猛进猛出,自己肩头胸前,乃至大腿内侧留下了深浅不一的牙印,原本洁白的肌肤布满泥沙灰尘的手印痕,低头见胸腹上沾染浊白黏液,皮肤并未吸收化用,应该是自己的东西。

    「哈啊…啊…」凯伊只觉身体酥软使不上力,後道里撕裂与癒合同时作用,敏感至极,双腿无助瘫软两侧,不知道意识回归前已被上了几回、高潮几次。

    那人听着凯伊呻吟更为兴奋,上前嘬着嘴唇亲吻,後在口腔中粗暴翻搅,不住吸吮。凯伊只觉对方口气甚是糟糕,眉头微皱,试图想伸手搡开对方,却引得对方不快。那人以凯伊听不懂的方言咒骂几句,将凯伊翻过身子背朝上,挺起胸膛自後突入,伸手将凯伊白嫩的臀瓣拍得通红,狭小房屋里又是一阵湿润撞击声。

    凯伊胸前被稻草磨得刺疼,那可怜敏感的小东西也没少受稻草欺负,身後快感与痛感同时刺激,兴奋得他耸起纤细肩膀,手中抓着稻草,呻吟不绝。

    那人托住凯伊腰际,将泛红臀瓣用力压往自己下身高速撞击,凯伊先带着哭腔娇喊,尽数射入稻草堆中。身後的人也被箍得一阵痉挛,将体液深深注入凯伊体内。

    那人趴在凯伊身後休息,将凯伊重重压在身下,朝那好看的肩颈不住吻咬。正当凯伊以为结束,那人下身却又因为黏液刺激兴奋站起,侧身抬起凯伊大腿又是猛然挤入,随後一只手紧握凯伊大腿,一只手伸去揉按凯伊胸前。

    「哈啊…等等啊…」长时间农务劳动使此人身材健壮孔武有力,凯伊根本无法抵抗,而对方似乎听不懂自己所言,只是不知道用方言说些什麽,便舔咬起自己耳瓣,着意欺负胸前,凯伊心脏猛跳、酥麻呻吟,随後又是一阵野兽交配般的挺动交合。

    这男人身体状况很好,一直做到深夜才结束,紧拥着凯伊睡觉。

    凯伊心中兀自惊疑不定,暗自推断,自己这回在魔王城待了半个月有余,期间不排除替身饥饿自行觅食的可能。但这里又是哪里?他怎麽到这里来的?是被绑架绑来还是自己送上门?这到底算监禁强暴还是合意成jian?

    那人拥抱甚是有力,将凯伊完全困住,搡也搡不开,凯伊一时动作大了干扰对方睡觉,对方便会生气拍打凯伊臀部,用方言骂几句话,继续把人紧箍怀中。

    幸好这觉也睡得不算久,虽然神情疲惫,那人仍然得在天未亮时起床务农。其时正是秋收季节,他还有一整块地的作物得去收成,於是随意套上沾着泥土的粗布衣,拿出几个大布袋,牵着马匹到田里收成去了。

    见对方并未捆绑自己或限制行动,凯伊心中大石放下:「看来是我自己送上门来,谁让我是这种体质呢?希望没在城里闹出笑话…」想着捋起破败衣物,跟着往田里走去。

    路上凯伊尝试与对方交流,虽说语言不通,但在比手画脚、对方勉强听懂几句通用语言的状况下,将凯伊载往另一名农奴家门前。

    那名农奴能用通用语言对话,今日他正好要将收成的作物送到城里贵族家中,可以顺路载凯伊一程。凯伊连忙谢过两人,便搭上这名农奴载着作物的马车,一同前往城镇。

    凯伊这才知道原来他独自来到城外半日路程之远,路上与农奴聊天,得知贵族除按税收获取定额粮食外,近期也在超额收购,他已经连三天把作物运进城里了。

    凯伊回头看这一马车的粮食,问:「卖出这麽多粮食,他们给的价格很好吗?」

    「一般般吧,虽然卖出太多在冬季有些危险,但这可是难得的赚钱机会!」农奴笑道:「现在城中商业繁荣,有钱就可以买更好的饮食跟生活用品,钱可好用多了!」

    凯伊劝道:「唔…但不知道战争什麽时候又会开始,你们还是留点粮食比较好。」

    农奴笑答:「战争不是才刚打完吗?北方魔族被一扫而空,这里很和平,不用担心啦~」凯伊见相劝无果,叹气一声。

    回城中主店铺後,凯伊让员工多拿些钱财rou食与保质食物给那名农奴,也麻烦他回去分些给昨天陪自己一夜的人,两相道谢後各自分别。

    凯伊从负责人口中得知,他们放假完回来开店後凯伊便不见踪影,也不知道独自去了哪里,他们还在城中慌忙寻找数日呢。

    听自己没在城中闹出什麽笑话,凯伊终於松了一口气,只说自己到城外散心,迷路没能回来,直到今早才遇到好心人顺路载回城镇。

    回归工作以後,凯伊先将制作武器元件的工厂关闭,由於那本就是专用北征的武器设计,战胜後几乎不运作,这次关闭并不让人觉得奇怪。

    凯伊接着打听谢尔顿现况,原来部分未放弃兵权的魔王读了北征王的信後勃然大怒,马上整军出战劫杀谢尔顿等人,硬生生将谢尔顿一行卡在半路,在接近罗多利欧北面的地方展开攻防战。而谢尔顿也为了保护附近村民,在边境与一众魔兵拉开攻防战,送过去的物资自三天前便无法到达,据说两方打得有来有回,输赢未知。

    凯伊沉默半晌,咬牙下个令人跌破眼镜的决定:「既然无法运送,那就停止供应战备物资吧。」也不顾旁人劝阻,执意停止运送物资,隐隐有种想把谢尔顿等人困死异乡的意思。

    可凯伊接下来的决定更是让人难以理解,他下令让旗下所有产业停止商业活动,将人力全调进工厂,并将养殖场的动物全部宰杀、耕地作物无论成熟与否一律收成,大量产出便於存放的保质食物与民生用品、工业用具,却不对外贩卖,员工薪水直接从过去积蓄中发放。

    其时人类刚战胜魔族武力最强大的北征王,其他地方又各自签署和平条约,照理说会是两族最和平、人类商业最繁荣的时候。如今凯伊下这种断绝旗下产业未来数年产出的决策,委实令人难以理解,以致负责人一度以为眼前的人是冒牌货。

    凯伊随後又让人拿来地图开始比划,他打算以帝都为中心,在罗多利欧境内与紧邻的潘多霍斯、多利安里堡部分地区广设地下仓库,将适才所有加工粮食与民生用品、工业用具全部运送到这些仓库之中,并写信与国王交涉扩建帝都、增强防御,必要可容纳两倍於帝都人口的外乡人,时间紧迫之下不造精致建筑,以容纳人数与基础民生为主,作为开战後收容之用。

    原来凯伊暗忖,全面开战影响广大,战後不知要几年才能恢复。而在民生尽毁的战争中,金钱作用有限,唯有掌握生存物资才能策动人类。自己先一步制造存放,无论是战争中或战争後都有利於保有势力,战後恢复也较快。之所以选择帝都作为大本营,除了此处凯伊经营已久,半座城由他手下建造,也因地理位置与交通条件最好,於人类地盘里居中存在,是必须重点保护的都城。

    国王出於对凯伊的信任很快同意信中建议,放手让凯伊旗下工业单位扩建帝都,并设置大量地下仓库、地下加工厂。

    计画依着凯伊安排进行,期间他不时往返魔王城、陆续签订协议条约,注意各国魔族出兵动向,依序将人类边界的工厂关闭,让员工携带财货商品向大国撤离。

    过去许多签署和平条约的魔族都是畏惧谢尔顿武力,并非真愿意与人类和平共处,两方时有冲突,如今猎魔团又无视协议攻击频仍,动辄猎杀武将贵族,北征王之死进一步激化两族矛盾,终於使住在人类疆域边界的魔王们整兵反击,纷纷联合进攻人类领地,致使边境村落死伤惨重,魔族兵马拦截人类各国城镇之间交通要道,逐渐朝大国主城进发。

    除北方外三方边界与魔族冲突日益严重,甚至影响交通与商业,手中握有大量保质饮食以及民生物资的凯伊瞬间变成边境难民依附对象,被直接送往帝都供国王差遣或地下工厂使用,众人这才明了凯伊当初判断。

    大国分派兵力镇守疆域,与魔族对抗、各有输赢,谢尔顿则被罗多利欧国王派去巡视国境,与魔族兵马作战,不只主动安排境内徵兵,军饷也改由国王支付。

    凯伊留意战报,截至目前北方依旧相对安全,短期内他所在的潘多霍斯北境应不会有魔族攻击,因此暂居於此,於千里之外指挥调度。

    随着凛冬降临,长时间的黑暗与寒冷使人类抵御魔族越发困难,许多巨大魔兽在魔族法师故意召唤下频频袭击,人类战线不住後退,边缘小国半数毁灭,数十万难民往大国寻求庇佑,其中多数被劫杀半路,只有少部分在各国军队的护送下成功到达大国都城。

    随着魔族势力逼近,凯伊仍在考虑是否该撤离此城、赶回帝都。就他手边情报,潘多霍斯北境仍然安全,暂无魔族势力打算攻打此处。自己在此经营建设将近一年,贸然放弃也是笔不小的损失。

    正当凯伊犹豫不决,那位与凯伊有rou体交易的北境猛男忽然找上门,这日并不是约定的时间,但凯伊还是与他约在房中相见。

    对方一见凯伊便上前深情拥吻,主动剥去凯伊衣服,急切说:「跟我做吧,这次不用收钱。」凯伊暗自奇怪,但还是陪伴对方在床上翻云覆雨,迎合承欢。

    一事方毕,凯伊奇问缘由,对方这才说自己被地方贵族以家人为要胁,成为抵御魔族的军人。

    凯伊很是不舍,好奇问:「哪里的贵族?东边还是西边的?」

    「南方的,这两天就得去。」说着又吻上凯伊,将对方搂在怀中,眼眶泛红:「此次离别生死未卜,未来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见到你。」

    凯伊回拥安慰对方,心中不免生疑:「潘多霍斯北境安稳,南方又与罗多利欧接壤,不是去东西两边,却跑到南方去?其中似乎有些蹊跷…」

    送走了猛汉,凯伊回魔王城询问情报,确定潘多霍斯北境南境都相对安全,但出於谨慎,凯伊仍决定放弃北境产业,将旗下员工撤回帝都,留自己与最後一批员工收拾後续,尽快跟上。

    数日以後,北境八成员工皆已在赶往帝都路上,正当凯伊等人也收拾完毕,准备动身离开,却不料异变徒生,所在城镇竟遭受袭击!

    凯伊与剩下数十名员工趁乱逃出城镇,众人低调躲避士兵追击、徒步行走一天一夜,凯伊依循记忆带领众人躲到那日误闯的农奴村落,因而逃过一劫。

    在村落里待了数日,凯伊让人骑马回城了解状况,最後才得知是潘多霍斯贵族内讧,封地在南面的贵族徵兵攻打北面贵族,与教会勾结之下咬定北方城镇已受魔族攻占,南面贵族自告奋勇派遣兵马抢回北境城镇,过程屠杀不少居民,此区恐怕也不宜久留。

    凯伊听得背脊发凉,冷汗如雨,心想:「安德里克说潘多霍斯贵族远比战争更险恶,这句话果然不错。」当即重整人数,带着部分愿意离开的农奴,朝南方城镇前进。

    数十人绕开挑起战争的贵族领地,跋山涉水来到靠近潘多霍斯领土中段的城镇,期间得知魔族进攻越发猛烈,北境贵族却只顾互指魔族、发生内战,就连南境的贵族都优先加入北境战场,竟使魔族快速渗透潘多霍斯国境,在城镇之间劫杀物资与人类百姓,一时境内道路封闭、情况危险至极。

    凯伊等人被困在潘多霍斯中段位置,离潘多霍斯王城接近。虽说战火阻却交通,但好在仍有信使冒死为各城镇通信,於是凯伊写信回帝都,向仆人A询问北境撤退员工状况,以及阐述自己与一众员工的受困遭遇。

    由於走得匆忙,数日後钱粮告罄,众人不得已以劳力换粗粮,在艰辛等候多日,终於将回信盼来,还是一次两封。

    第一封由仆人A所写,还附带一笔钱财。信中写道,虽然战时金银不堪用,但以凯伊的口才能耐,应该能从贵族那换取粮食喂饱手下人。自己已向国王交涉,国王允诺会想出办法将凯伊一行护送回国。

    另一封则是国王亲笔信,日期比第一封稍晚,但可能因为是国王寄信,快了几天,使两封同时到达。

    国王写道,近期因魔族侵扰边境,罗多利欧已与潘多霍斯结盟协防、派兵互助。谢尔顿镇守在两境交界,互守两国边防,而潘多霍斯也愿意增派一位贵族带兵守护两国交界,作为支援之用。那名贵族近期会从王城出发,让凯伊一行带着信去王城找对方,让对方护送凯伊一行回来。

    凯伊喜出望外,当即将好消息转告众人,并购置足够粮食,雇车载着,一行人往王城前进。

    可当一行人真依着指引找到信中贵族等人,凯伊却觉分外违和。为首的贵族不过三十出头岁,却在脸上蓄起显老的胡子,一身昂贵的衣着搭配得土里土气,像是拣贵的往身上搭,也不管合不合适。只见他与手下将领身上都带着刀疤,半数成员五官指头缺少、凶神恶煞,一点没有贵族气息,反倒像一帮重刑犯。

    正当凯伊与贵族交涉、各自拿出罗多利欧国王的信互相验证时,贵族手下竟走到对街顺手摸走一名路人财物,那偷窃技巧之高,没训练大半辈子不可能有这种手艺。凯伊看着额角一抽,他知道潘多霍斯贵族多半有点匪气,但不至於那麽不济,心中升起疑窦。

    凯伊在言语间试探确认贵族身份,此举却惹得贵族不快,猛地伸手掐住凯伊脖子,骂道:「废话这麽多,是不是想被留在半路喂狼?别以为你的国王请我待你如上宾我就得这样对你。你的国王对我来说什麽也不是,凭什麽要我对他的小男宠怜香惜玉?」

    凯伊对突如其来的攻击措手不及,自觉没说什麽过份的话,不知是哪句惹得眼前这名贵族生气,可此刻他被掐得头脑发胀、满脸通红,除了无力拍打这只劲道大的手臂外,连声音也发不出,凯伊的员工来阻止也没用,还是贵族自己的手下说:「头子,别在这闹出人命吧。」他才松手放开凯伊。

    「哈啊…」凯伊甫能大口喘气,可对方又不客气掴了凯伊一巴掌,警告道:「sao货,以後说话小心点。」

    凯伊这回可真被打懵了,内心暗骂:「这人得的是哪种疯病?」当下实在不愿与对方同去,可他自己虽好脱身,背後几十位员工与农奴久待此处只会多受苦,无奈之下只好忍气吞声,反正从这到帝都边境不需多久,过去搭马车四五天能到,就是徒步走也不用半个月,暂且忍忍。

    不料对方却说:「路程一个月,饮食住宿花费到时候一并跟你算。」

    凯伊没忍住气愤,不满问:「为什麽要那麽久?」

    贵族鄙夷的看向凯伊,理所当然道:「冬天黑夜长、雪路难走,外头又到处都是肮脏难缠的魔族。我们各个骁勇善战还无所谓,你们这伙人瘦弱无力一拍即死,我们绕路经过城镇村落比较安全,还有意见吗?」

    「唔…」凯伊一度萌生退意,可他们步行期间已耽搁许多时间,外头魔族与大型魔物四处拦杀是真,背後一行人在异乡过冬同样生死存亡难说,不得已也只能同意对方,带队跟随而行。

    「你跟你这群朋友要想活命,最好听我指令别乱问问题。」贵族朝凯伊适才被打浮肿的面颊轻拍一下,扣留住凯伊等人的粮车,与自己队伍物资一道行进。

    出城後凯伊一行人帮忙负重前行、做牛做马、在前头推雪开路,将贵族一行侍奉如国王,露宿野外又饿又冻,一日下来滴水未沾,终於在第二天半路停下休息,贵族命人自凯伊雇来的粮车里拿些微薄粗粮分给众人,自己与手下则挑新鲜rou食食用。

    队伍照这样又行进两天,数人虚弱累倒,可贵族一行满不在乎,似乎有将那几个人抛下继续前行的打算,并对上前阻止的凯伊说:「你们不是成天喊饿吗?人少才省粮食,现在舍不得了?你们是又想做好人又不想损失利益,还真是一副jian商德性。」

    凯伊气得脸色铁青,但仍沉住气说:「我的食物分给他们吧,拜托了,这样下去我的人会撑不住的。」反正他能量来源从来不是靠人类食物,只希望藉由这次请求与贵族交涉。

    「这副假仁假义的模样,看着真让人讨厌。」贵族回头对凯伊的员工们喊:「你们主子决定不吃东西把粮食省给你们,真感人啊!你们作为手下谁有脸吃得比主子多?今天开始你们全部断食!」

    凯伊脸色难看,浑身颤抖,没好气的说:「既然贵族大人有此打算,那不如把我跟走不动的人留下吧。」

    贵族知道凯伊是在用协议的事威胁自己,罗多利欧国王的信中明确要凯伊回到国境以内,如果没能办成,便无法获得国王允诺的报酬。但他料定凯伊只是虚张声势,为了活命在这漫漫荒野必需跟上车队,於是道:「这荒山野岭,魔物环伺的地方,你以为凭你跟几个人活得了吗?没那能耐就不要逞英雄,继续走吧。」说完自己坐上马车,让车夫向前驶去,不再理睬凯伊。

    可凯伊铁了心留下,迳自走往被留在车队尾末的同伴身边,关怀查看,但凡有点骨气的魔王都不会轻易抛下为自己卖过命的手下,这等精神不会因为换副身体而改变,他们可以战败战死,却不会因为一点小事把手下像垃圾一样丢弃在路边。

    凯伊其他员工见此也纷纷停下脚步,不再跟随车队而走。半个队伍停留原处终於引起贵族注意,他不得不停止前进,下令把凯伊抓进自己马车,那几个累昏的人先放进空马车在做定夺。

    那些凶神恶煞的武将拨开这群饥饿无力的员工,分别捆绑制住。其中一人将凯伊抓到贵族所在的马车里。凯伊在狭小空间里被摔得生疼,贵族愤怒的补上一脚,踹得凯伊胸口钝痛,难受至极,眼神模糊但恶狠狠的瞪向贵族,一副无畏无惧的样子。

    那名贵族被凯伊这憎恶不屑的眼神瞪得心中一颤,实在想不明白这个纤细漂亮的青年哪来的底气敢这样反抗,随即被气笑了,一把抓起凯伊金灿灿的卷发靠近自己,语气嘲讽:「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名满天下的富有商贾?别以为从了良别人就不知道你以前卖过身,当年我不过没来得及去光顾你皮rou生意,在我面前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说着换手握住凯伊颈项,粗糙的拇指指腹去磨凯伊红润带着血丝的唇畔,调笑道:「不是想让你的人吃饱休息吗?一路上消耗的食物与休息带来的工钱损失,让我看看你值不值这个价。」

    凯伊心下愤怒,魔气骤起,可马车内装饰的北方符文石竟自行消解魔气,凯伊这才注意到这个车队所有装饰都镶上符文石,甚至在贵族露出的颈项肌肤上,也能看到烙烫的符文一角,不由得胸中震颤,隐隐发寒。

    贵族可不知道凯伊眼中所见的魔气变化,迳自关起马车门挡住北风,将裤头退至膝上,自毛丛中握住逐渐胀得紫红的rou蛇,一手将凯伊後脑按向自己下身,污辱性的在那漂亮精致的脸庞上摩擦,并在唇瓣来回磨蹭,催促凯伊张口。

    凯伊只觉此物腥臭难闻,不知几天没洗,可体内魅魔基因酷爱这股味道,让他身体有些发热。

    但凯伊的尊严让他拒绝此物,不惜在那根难看的东西上啐口唾沫,抗拒至极,撇过头看也不看。

    贵族满腔怒火并着快感,一心只想把眼前的高傲美人彻底征服了,哪怕两人都会受伤流血,或牺牲掉外头几条人命,自己都想狠很羞辱对方一顿。於是他再度抓握凯伊颈颔,捏得他双颊变形,看向自己,威胁道:「野路危险,冬天路上死几个人是常态,你要是不想回罗多利欧时一个员工也不剩,就给我当一条听话的母狗,听懂了?」

    贵族说完从马车角落拿出一条牵狗绳,这是他手下顺手牵羊拿来的,不知用途暂放马车,没想到会在此时派上用场。他自己牵着绳头一边,把绳圈那端抛在凯伊手边,命令道:「把它戴脖子上,否则我让人把你那几个倒下的员工拖去喂狼。」

    凯伊手握绳圈,咬牙切齿问:「…你保证会信守承诺?」

    贵族对凯伊的问题嗤之以鼻:「哈,你觉得自己还有得选?」

    「…贵族大人,请您履行诺言。」凯伊气得身躯发颤,隐忍着把绳圈套在自己脖子上,并亲眼见到那条摆在面前的rou蛇精神肿胀,昂首挺立。

    贵族牵绳将凯伊拉近自己,满意的拍拍凯伊脸颊,笑道:「老子是第一次让男人含,你最好心怀感激,敢咬我就把你下巴拆下来。」

    凯伊在这狭小空间艰难跪立,张口含住火烫热柱,口手并用一心想速战速决。可贵族却不这麽打算,他握住凯伊後颈控制速度:「慢点,如果不想整天都待在这里含rou你表现最好让我满意。」说着舒服的背靠座位,享受凯伊带给他的服务。

    「唔…」凯伊只好依言换个方式,伸舌细品,延筋描摹,伏首磨蹭卵囊。这股浓厚的气味熏得他头脑昏眩,双颊泛红,不觉露出浅饮薄醉的神态。

    贵族被服务得心旷神怡,看着凯伊变化快速的迷醉表情,心中笃定对方的yin荡本质,伸手探入对方後颈,抚摸後背一片如丝绸滑腻的温软肌肤,再延肩颈绕到胸前,将凯伊摸得颤抖挺立,鼻音甜腻。

    凯伊这厢还在收紧心神专心含舔,却是贵族自己耐不住性子,双手握住凯伊颈侧调个角度,站起身子便朝凯伊口腔喉道猛进猛出,尽根埋入,毛丛刺得凯伊面颊刺痒,还必须紧闭双眼才避免攻击。

    在一阵快速挺动之後,贵族捧住凯伊脸颊,几下重重撞击,将体液尽数注入食道,还不忘轻拍凯伊脸颊嘉许道:「技巧真不错,你靠着这个也够赚到跟五大富商一样富有的钱了。」

    凯伊恼怒羞愧,後仰挣脱rou蛇,本欲推门离开,却被贵族牵绳一把拉回身前,眼见贵族下身因催情唾液重燃精神,凯伊以为他还要自己用嘴再泄一把火,不料他却勾起笑脸:「留着今晚更好玩。」说完提裤整衣,推门对手下说:「加速前进,傍晚之前一定要到前方城镇!」手下依言驾车驾马、催促同行员工,一阵赶路急奔下,竟比预计早一天到达城镇。

    入城後众人暂居驿站,虚弱者方可休养生息、吃饱喝足。而贵族则马上拉扯凯伊来到此处最好的房间,一进门便将凯伊摔在床上,将狗绳绑在床头,撕扯除去凯伊身上衣服。

    虽说是最好的房间,但配置也不怎麽舒适宜人,床铺冷硬、薄被寒冷,凯伊被摔得背後生疼,随後被冷空气一激,大部分身躯已然暴露在贵族面前。

    「哈哈哈,脾气这麽大我还以为多大卵,就这小玩意,你是用什麽自信活成现在这个模样?」贵族笑着拍打凯伊被冻得发红的下身,却被这副白皙匀称的身躯勾起性慾,不安份的伸手将凯伊胸部捏得泛红。

    见凯伊一言不发,迳将头撇往一旁,贵族直接掐住凯伊脖子,伏上前亲吻吸吮,一个劲往凯伊舌头推压。

    凯伊则因为脖子掐着难以呼吸,想拍去那只扼住自己的手臂,却被对方以为反抗,生气的将凯伊嘴唇咬出血,直起上身掴了凯伊两巴掌,并将凯伊脱下的衣物撕成布条,将身下人双手绑在床头。

    凯伊只觉面颊高肿生疼,头脑嗡嗡作响,而对方只顾除下裤子将身下rou蛇靠近凯伊嘴边,用大拇指按开唇齿,突入後又是一阵挺动,直把凯伊戳得难受、塞得窒息。

    待到下身肿胀挺立,对方迫不及待回到凯伊腿间,将那双白皙的长腿分架两肩,握住rou柱便往凯伊身後挤,就着口水试图进入。

    「找死吗?配合点!」由於凯伊心里抗拒,紧闭身後不让通行,贵族气愤用力掴向凯伊臀侧与下身,将其拍出红痕瘀青,骂道:「进去就舒服了,你不是干这行的吗?」说完从脱放一旁的衣裤中抽出匕首,威胁道:「识相点,别逼我直接在你这开个口。」

    凯伊心中发凉,终於颤巍巍的放松禁锢。贵族满意的将匕首放在身旁,往凯伊体内用力挺入,硬是挺进一半,全不顾凯伊疼得连连收紧、大口喘气,评价道:「你这简直紧得没有道理,你之前是用哪个隐藏的洞在接客吗?」说着将拇指伸进交合处,无视凯伊受伤渗血,硬是按开通道,强硬进出。

    凯伊疼得抽气不止、扭臀挣扎,史莱姆的部分紧急泌水润滑与治疗,连带凯伊眼角泪水频流,呼疼都带着哭腔。

    这反应可十足刺激贵族的恶人本性,他兴奋的在里头涨大一圈,抱着凯伊双腿蛮横进出、耸臀挺进,并伏身去啃咬凯伊胸部。

    凯伊体内泌液刺激贵族下身,贵族直接将凯伊纤细的身躯箍在怀中,高速出入同时也将凯伊往自己下身送压,尽根埋入带血而出,被这紧致湿热的甬道磨得欲仙欲死,一个劲朝股内侵入。

    「哈啊…」魅魔本性终於使凯伊在痛苦中被刺激出一丝快感,他身躯发烫、胸前红茱挺立,扭臀找适合的位置配合刺激自己,在对方粗暴无礼的进出下呼吸急促、浑身发颤起来。

    不久凯伊剧烈颤抖:「慢…慢点啊啊…我快去了…哈啊…」贵族依旧充耳不闻,只顾着照自己节奏撞击深入,享受无情侵略身下美人的快感。

    很快身下人带着哭腔一阵痉挛,他依旧只顾挺动,最後才因凯伊射出的部分沾染自己胸前,才脸色一变停止动作。

    「谁准你把这种恶心的东西洒我身上?」贵族横眉竖目,对凯伊兀自酥软敏感的腹部下身又是一阵拍打,他将挺胀的rou柱自凯伊体内抽出,解开凯伊手部束缚,将凯伊翻过身再绑回去,朝着那圆润饱满的臀瓣用力掴掌,怒喝:「脏狗,给我射床上。」说完又回去身後位置,掰开凯伊臀瓣又朝那股间开阖的湿洞闯入,继续打桩。

    未等凯伊缓过,敏感的rou壁又遭受一轮欺负,全身酥软不住发颤,稍微躲开又会被对方扳回继续,只能喘气呻吟不断。

    「套了狗绳真把自己当狗了,除了叫你不会说别的吗?」贵族伏身用手臂勒住凯伊脖颈,吻咬对方後肩道:「说些主人爱听的话,快点!」一直勒到凯伊耳後胀红才放开脖子。

    「哈啊…」凯伊大口喘息,此时头晕目眩、浑身酥麻,恢复半晌才缓过来。贵族见他一句不说,尽是呻吟,不满的身手抓住凯伊整副下身,语气含怒:「我叫你说些话!」说着加强抓握力度。

    「啊啊!痛,住手!」力道之大,痛得凯伊连声呼疼,眼泪不住滴落:「啊啊…我不懂你的意思,你想听我说什麽?」

    「说贵族大人,cao得好深!小母狗欠cao!,快!」贵族这才放开凯伊下身,在身後持续耕耘。

    凯伊带着哽咽不清不楚说道:「哈啊…贵族大人,cao得好深…小母狗欠cao…」

    「喊大声点,你还怕别人知道上你的是贵族?」贵族说着抽起身旁匕首,将冰凉的刀面贴在凯伊後腰,调笑道:「反正你前面那副小东西也没有用,要不要乾脆割下来喂猪?」

    凯伊闪躲身後冰凉,一咬牙,不得已跟着叫唤:「啊!贵族大人,cao得好深!小母狗欠cao!」

    「很好!」贵族将出鞘的匕首丢回床铺,凯伊的配合让他兴奋的大开大阖,喘息逐渐粗重,再度催促:「这回说小贱货要被贵族大人的大jibacao坏了!,快喊!」

    「哈啊…小贱货…小贱货要被贵族大人的大jibacao坏了!」凯伊在贵族命令下大声宣yin,对方兴奋至极,将凯伊按在身下猛撞,在凯伊又经不住刺激身体痉挛时,深深注入rou道深处。

    结束後,两人各自喘气。贵族拍打凯伊早已被带出的yin液抹得湿润的臀瓣,也不给凯伊松绑,而是稍作休息後简单整衣,迳自出门,离开前房门也不关,就让凯伊趴跪在床上,任人来去观看。

    恢复过来的凯伊羞愧万分,但此时双腕被绑在床头,实在无法脱身。只能暗自在心中祈求不要有旁人看见,又希望贵族能赶快回房放开自己,赶快脱离这尴尬境地。

    没过多久,贵族竟带着两名亲信武将回来房里,两名武将看到都是一愣,问:「头子,这是怎麽回事?」

    贵族理所当然的道:「惊讶什麽,以前你们抢来的女人我也没少玩,我刚试过,这家伙不错,你们也试试。」一旁凯伊听着,心中发凉。

    那两名武将看着眼前景象胸腹发热,咽了咽口唾液,便急吼吼的除去衣裤,各自向床头床尾走去。

    走床头的人先解开凯伊双手束缚,开腿跪於床铺,用散发臭气但肿胀精神的rou柱去磨凯伊脸面,伸手握住凯伊颈脖,朝嘴唇来回磨蹭,一面问贵族:「他听话吗?不会咬人吧?」

    「敢不听话尽管狠揍,跟对付之前那些女人没两样。」贵族此时早拖过椅子坐下,在床边握住下身,准备欣赏好戏。

    凯伊听罢心中愤慨,他一点都不希望让这群浑帐踏入他辛苦经营的帝都,光是进入罗多利欧国界都嫌恶心,在心底不住咒骂:「这群小人、土匪、杀千刀的,真应该被人千刀万剐,丢到地狱里被永世火烧!」凯伊气得魔气骤起,可三人胸前烙着的符文都免受魔气影响,令他又气又恨。

    那人听完放心将下身灌入凯伊口腔,舒服得倒抽一口气,捧着凯伊双颊挺进抽出。後面那人则更快,就着贵族留下的黏液润滑进出自如,被这湿濡温暖的rou道包覆得连声叫美,托着凯伊腰际狂抽猛送,埋头苦干。

    这一夜三人轮流上阵,也有过三人一起将凯伊欺负得遍体鳞伤、几欲昏死的时候。即使到了天光初亮,其中一人倒头睡去,房中rou体仍碰撞不绝,虚弱呻吟不息。

    【第十九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