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抱着一起睡
贝荔扑簌着心虚的眼睫,又很快装睡起来,只是他完全不会掩饰,还紧紧揪了下男人的后背。 季思蕴又怎么会感知不到。 贝荔其实非常矛盾,身体上明明是想靠近的,灵魂上又觉得这样做是不对的。要是一点点沉迷下去,分开的时候一定会让自己受伤。 只是他不太舍得这共眠的夜晚,如果可以的话,不止想要这晚。 贝荔想要让身体完全记住这么一段回忆,假如想起来的话,也算是美好的。 彻底入眠之后,贝荔的睡相总是要比季思蕴差一些,他总是翻来覆去,不知不觉就把被子都卷走了。 可怜季思蕴人高马大的,又不忍将贝荔摇醒,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轻轻环抱着这个软糯糯的小笨蛋,甚至还怕他被子没有盖好,又把薄薄的蚕丝被仔细给贝荔掖好,还轻轻拍着他的背,仿佛哄着小孩子一样哄着他睡。 贝荔很不好伺候,被子盖多了就觉得热,开始软乎乎地伸脚踢着被子,甚至踢到了季思蕴的胯间。男人闷哼一声默默忍下,有些哭笑不得,于是不再抱着睡,可是贝荔又会缠上来,粘着他不放。 贝荔嘴里还会似有若无地小声呢喃着:“唔……抱抱……” 季思蕴眼底变得格外温暖又柔情,也不知贝荔能不能听见,还是会轻声回复道:“嗯,抱着。” 搂得更紧了。 不管是不是在梦里,也总是句句有回应。 带着这样辗转反侧的心情,贝荔竟然也睡了安心的一夜,醒来的时候他还有些迷糊,总觉得嘴巴旁边湿湿的,好像流了好多口水。 做梦梦到了让人难以启齿的事情,以至于唾液都不自觉流了许多。 贝荔的脸色有点红红的,身下也起了一些不该有的反应,xiaoxue里更是轻轻一动就有些疼,好像还有jingye在往外溢出,让他羞涩不已。 贝荔觉得好尴尬,连忙伸手擦了擦唇边,却摸到脸颊上靠着的是男人的手臂。 是压着季思蕴的手臂睡了一晚吗?口水会不会也沾在他的手上? 贝荔先是试图性地看了一眼季思蕴,看着对方紧闭的眼眸,鼻息也是温温热热的,很均匀,似乎还没醒来,他便伸手去擦拭看看。 季思蕴的手很结实,有着薄薄的一层肌rou,再仔细摸摸,还能摸到一些青筋的走向,贝荔禁不住用力按了按男人手上的青筋,似乎要确认到底有多坚硬,连最开始想要擦擦看口水的想法都忘了。 贝荔才不会承认是见色起意呀。 只是贝荔的动作很夸张,季思蕴被他软乎的摸法摸得痒痒的,很快就醒了,不过男人也只眯开了一丝缝,想看他作什么妖。 只看到贝荔羞答答地咬了咬下唇,然后伸出一点点粉嫩的舌尖,试着去舔了一下季思蕴手上青色突起的血管。他的舌头有点湿,舔舐的动作又轻又缓,在男人的手臂上留下了一小块浅浅的水渍。 随后贝荔就睁大了眼睛,似乎在回味,又掐了一下男人的手。 是咸咸的,还有股很薄的香薰味道。 季思蕴的呼吸变重了起来,调侃道:“饿急了?怎么什么都吃?” 贝荔才慌慌张张地用被子把自己的脑袋捂住,可是涨红的耳尖却还是被季思蕴看了个彻底。 季思蕴还想调戏他,把被子扯下,直至露出贝荔那张红到发烫的小脸,才伏在他的耳侧轻声道:“别的地方要不要也吃?嗯?” 他一边说着,还暗示性地摸了一把贝荔身下软趴趴的小roubang。 贝荔脸红红地抬起头,咬着软软的唇瓣看着他,竟被男人戏弄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上班的时候贝荔都忍不住分心,明明平常都可以轻松面对的工作,哪怕是难搞的同事再次为难自己都好,他也无所谓的,可是一想到季思蕴,就忍不住眼眶有点湿湿的。 变得脆弱了,好想依赖他。 他在就好了。 这么想着,季思蕴好像心有灵犀似的,给贝荔发来讯息:下班后不准再和姜亦乔出去,乖乖等我。 贝荔连忙回复道:为什么? 姜亦乔其实回国后也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也没有天天和贝荔待在一块的,不知道季思蕴为什么总是对她如此在意。 季思蕴发来短短的几个字:买戒指。 贝荔瞬间瞳孔地震,还未等他细细吞咽这几个字的含义,季思蕴又发来讯息:我父母打算见你,我得把东西准备齐了,最重要的是,我们得看起来像一对。 贝荔也不懂要怎么才能看起来才像一对,只是季思蕴说什么他都觉得好有说服力,于是发去一个很乖的猫猫表情包,上面还配了很可爱的文字“好哒”。 发完讯息之后,贝荔伸出自己白到仿佛发光的手腕,像在思考着什么。 其实他也不太清楚戒指该戴在哪只手上,也不知道该戴哪只手指,只能将手肘撑在桌上,然后另一只手的拇指和食指围成一个小小的圈,假装成戒指的模样,然后一个一个手指试着去戴。 试到无名指的时候,贝荔忍不住傻笑起来,他笑声软乎乎的,眼尾也跟着笑成弯月的样子,可爱得要命。 稍稍闭上眼睛,好像就能想象得到季思蕴替他戴上戒指的模样—— “贝荔,你把这个做了。”徐仁把一份文件随手甩在贝荔的桌上,甚至都不看贝荔一眼。 贝荔娇娇小小的一只,向来脾气有些逆来顺受,这次竟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趁着徐仁还没走,把文件塞回他的手里。 “我很忙,你自己的事自己做。”贝荔语气显得坚定了许多。 “这件事就必须你来做。” “怎么就必须我来做呢?是写了我的名字吗?要是我这边的事情完不成是不是你也可以替我做?”贝荔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你硬要放这里我也不管,反正我话已经放这了。” “嚯,走后门来的果然很牛啊。”徐仁轻蔑地笑了一声,很是不屑。 “对,怎么了?”贝荔也不甘示弱,顺着男人的话接下去,“除了说我‘走后门’你还会说什么呢?走了又怎么呢?该干的事我哪个没干?你那么有本事,那你别跟我一个办公室了,你直接起飞得了。” 被破坏了做美好的梦,贝荔一下子脾气都上来了,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其实一早就对徐仁抱怨已久,只是碍于同事之间的面子没有说什么,这么一听贝荔一通咕噜咕噜发泄,其他人都是震惊脸。 毕竟贝荔向来软性子,不太会像做这种事的人。 被徐仁经常sao扰过的女同事背对着徐仁默默给贝荔竖了个大拇指表示支持。 徐仁也有些惊讶,挑了挑眉,大概是觉得贝荔娇小又瘦弱,企图用体型差来压制,还把拳头捏得咔咔响,“行,那咱们出去聊聊?” “就!在!这!里!聊!”贝荔一字一句,气得涨红了脸。 其他同事都有点看戏似的看着他们,不少人都等着看徐仁吃瘪的那糗样。 徐仁把文件甩贝荔桌上,又拿了包烟准备出去,看起来像是想就此了事。 贝荔倒是不干了,拎着文件就把徐仁给逮住了,“把你的东西拿着。” 徐仁压根没打算伸手出来接,于是文件零零洒洒散落一地,贝荔也不理他,回到自己座位上干自己的事。 其他同事也开始“忙”了起来。 崔主管恰到好处地经过,他挺着个油腻腻的大肚子,平时看起来挺猥琐又老是对着高管谄媚,但是今天怎么看怎么顺眼。 崔主管把手放在身后,带着一点官腔问道:“徐仁,你把文件丢一地想干什么?不想混了?” 崔主管骂的大声,不止贝荔的办公室,连旁边的办公室也能听见。文职的工作本就枯燥,这种小八卦大家还是乐意听听的,不少人端着个小水杯假装喝水,实则耳朵竖得高高的在听。 徐仁急忙把烟递给崔主管,“哎,我真没不想干,是贝荔……” 崔主管被季思蕴吩咐得相当妥当,听见“贝荔”两个字脸色都变了,他挺着大大的啤酒肚,指着办公室里认真工作着的贝荔,手上的金戒指晃荡晃荡的,格外显眼,他那一排黄黄的牙齿里还夹杂着几颗金牙。 大概贝荔就长得乖,崔主管声音都轻了下来:“人家贝荔在认真做事呢,别以为我不了解你啊,赶紧把东西收拾起来,”崔主管一边说着,还朝贝荔那头讨好地笑了笑,顺便把徐仁那包烟给顺了,临走时还不忘带一句损的,“别整天想着搞那么多事,好好做你自己的活,把东西都捡起来。” 趁崔主管走了,徐仁还是忍不住暗骂几句脏话,贝荔全然当听不见。 办公室里某个女同事端着水杯路过贝荔身侧,将一张淡黄色的便签贴在贝荔桌上,还对他使了一个友好的表情。 女孩的字体写得有些颤抖,看起来也是很激动的样子。这位女同事看起来也是性子软的类型,平时也不知道遭了徐仁多少sao扰,却只能默默忍耐。 ——你好勇敢!我真的超级讨厌他的!你的做法让我感觉好出气,好佩服你。 勇敢吗?贝荔细细琢磨着这句话。 他其实是真的有点气,还有点委屈,老是被这么个家伙在职场上搞来搞去的。最重要的是,他刚刚已经想象到季思蕴在给他单膝跪地戴上戒指的场景了,硬生生就冒出来一个徐仁在破坏他们的结婚仪式。 再一次进行脑补的话,徐仁还是会出现,还是面目狰狞的。 很烦,很烦。 只是一想到季思蕴,贝荔又忍不住脸红起来,偷偷看了看自己干净白皙的手指。 不知道会是哪一只手指,能得到指环的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