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熟悉的上药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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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医院匆忙收拾了东西,我按着记忆摸去温晏办公室,敲门时没人回应,开门进去里边儿也没人,却是有声音,我再往里走点,听到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呜咽。 “不……别、别弄……呜……有、有人在敲门……” “乖,给你整理一下。” 我局促地站在原地,也不知是走是留,正犹豫着,温晏从侧面的帘子后边儿出来,脸上还带着不正常的潮红,头发凌乱,衣衫却扣的整整齐齐,还在微微喘着气。 看到是我,眸子里有些惊讶,“江昉,怎么这个时候来?” 我搓搓手指,盯着自己的脚尖,好半天才哑着嗓子回,“温医生,能给我开点药么?”我吞咽两下,不敢跟温晏对视,“安眠药之类的,可以吗?” 温晏拿着笔转了两下,神情已经严肃许多,“你要想清楚。” 我顿觉如芒在背,却还是硬着头皮点头。 我必须要这样做,也只能这样做,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谁说不是呢? “药只能给你开这么多,按量、按时吃,不能多吃,安眠药给你拿的少,睡不着再吃,其余的都是缓解焦虑的。” “谢谢温医生。” 温晏把单子递给我,笑了笑,“客气,有事来找我。” 我其实并不想回去的。 我踩着宋准的影子想,如果可以不回去就好了。 “他们马上去度蜜月了。” “?”我猛地抬头,宋准走在前面,高高的马尾微微荡漾着,隐约可以看见一截修长的脖颈,她侧了侧头,把手揣进兜里,“会去一个月。” 仿佛是又觉得热,宋准又把手拿出来,显得有些无措。 我沉默两秒,最后快步走上去,轻轻碰了碰她垂着的手,很热,很烫,我恍惚着,呆呆地盯着她的手看,无意识地说,“谢谢……” 宋准蜷了蜷手指,最后还是揣进兜里,不让我看了。 “准儿,我们过几天就走,有没有什么想要的?”宋余清一回来就热情地拉住宋准,我后退两步,从宋准身后绕过去,直接回了卧室。 我低着头,但我依然能感觉到让我如芒在背的目光。 “江昉,吃饭了。”宋准敲了敲门,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都能想象到她说话时的表情和眼神,一定是冷冷的、没什么表情,眼里却像装着星辰大海,能读出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来。 “好,来了。” 实话说,我并不想和敌人共餐桌,不论眼神落在哪儿都能感觉到那些恶意的、不加掩饰的、令人害怕的目光,我尽量减小自己的存在感,埋着头默默吃饭,连菜都不怎么夹。 “我吃完了,慢慢吃。” 我放下筷子站起来,还是说了句客套话。 这是我们家的传统,每个人吃完了想先下桌就必须得这么说,以前我还因为忘记说或者没注意到,挨了好几次打。 现在却是形成定式思维了,反射系统在大脑接收数据前,就已经先一步做出反应了。 江泽流自下而上冷冷打量我一眼,眼神如同在看一个死物,半晌才淡淡地嗯了一声。 宋余清也看我一眼,随即放下筷子挽着江泽流的臂弯,靠在他肩膀上笑,“我们打算先去西西里海呢,欧洲各个地方环游一圈也不错,老公你觉得呢?” “挺好的,都听你的。”江泽流轻轻地笑了一下,眼神居然那么温柔,还伸手刮了刮宋余清的鼻尖。 宋余清保养得确实好,一大把年纪了撒起娇来也毫不违和。 那一刻我承认我被巨大的嫉妒淹没了。 他从来都吝啬于给我妈一个笑脸,带我们出去玩更是奢望,她养了这么久的人,对她却是一点不好。 怎么办呢。 让他接受惩罚好了。 我很快、很快,就可以拥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刀了。 天黑了,窗子倒映出我的脸,我对着镜子笑了笑,然后长久地与她对视。 “江昉。” 我猛地转身看向门口,意识到是宋准后才松了口气,连忙从床上爬起来给她开门。 宋准提着一口袋药,另一只手局促地捻着指尖,“给你上点药。” 不知道突然想到什么,耳朵有些烫。 “趴着吧,衣服……先脱了。”宋准把药放在床头柜上,从口袋里挑出几瓶药和一包棉签。 睡衣是刚刚才换上的,我妈买的,是浅浅的粉色系,但它是短袖纽扣式的,穿脱很麻烦,只能一颗颗解开。 我动手解着纽扣,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尴尬,还暗含了丝丝缕缕的暧昧。 被人注视着一点点脱去衣物,直到全身赤裸。 我趴在床上,看不见宋准的动作,这让我有一点害怕,她就站在我身后,我不知道下一步她的手会落在哪里,未知的事物总很容易激起人的感官。 宋准搓热了药按在肩胛骨上的淤青,温热的掌心一点点用力地揉着淤青,我背上瞬间冒起细细密密小疙瘩。 她安抚性地轻揉两下,才又开始用力,几分钟过后她重新倒上药水,搓热,掌心落在腰后的淤青,我被碰到痒痒rou,下意识地躲了两下,被她摁住腰揉搓,痛感很快取代了痒意,才让我没那么难受。 我脑子里翻来覆去都是,宋准的手下一秒会落在哪儿? 肩膀、后腰、尾椎骨、大腿、小腿、脚踝。 “剩下的,自己可以吗?” 宋准从我身上离开,我立刻感觉没那么热了,刚刚热得叫我不停冒汗。 我点点头,侧着眼睛看宋准把药瓶放在床头柜上,趴着没起来,得等药干了才能起来,不然会把药全弄在床单上。 宋准把那一口袋药捡出来,一一给我讲过了,才端了杯水让我先吃一次。 小的时候不爱吃药,嗜甜,每次吃药都拖着等我妈走了,才偷偷摸摸地把最苦的那几颗包好扔进垃圾桶,只留下带糖皮的药。 但现在不一样了。 犹豫几秒,我终于还是皱着眉头吃了药,不知道是不是喉咙太紧,多几颗药就咽不下去,只能一颗颗地吃。 等吃完那一把药,一杯水已经见了底,我把水杯递给宋准,被猝不及防地塞了一颗大白兔奶糖。 糖很甜,一点苦味都没有了。 宋准离开后,我自己马马虎虎地抹了药,从包里翻出今天去找温晏拿的药,就着嘴里的奶糖一块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