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七章:残隐剑出绾丝飞
那名弟子被吊在剑下,看着这数百丈的高度,那名弟子胆子都吓破了。 道一和道然紧跟在娄玉箫身后,在那名弟子的指引下,娄玉箫三人来到了万骨枯。 万骨枯入口处有个人,娄玉箫御剑向下,到了地面才发现,是墨辰! 墨辰单手扶着由各种骨头砌成的阶梯,脸色苍白。 “墨辰!”娄玉箫见墨辰后背没渗出血迹,但见其脸色苍白,娄玉箫忙扶起墨辰,“怎么样?” “娄玉箫…”墨辰缓了缓,道“我,服用了止痛药。放心。竹简他,就在这里面。” 娄玉箫闻言,道“别说话。”说着,他将墨辰扶着坐在骨台阶上,虽然墨辰说自己服用了止痛药,但娄玉箫还是在墨辰身上点了几下xue位,又输入了一股仙术,见墨辰气色稍微好转,娄玉箫这才重新扶起墨辰,“你和他交手了?” “没有。”墨辰道“他打伤了珑衍,带走了牧育,我一路追着到了这儿。他似乎受伤了,完全没有要和我打的意思,不知是不是和珑衍交手时又被珑衍打伤了。” 娄玉箫抬头看向万骨枯,万骨枯是一座用各种骨头砌成的一座城堡。整座万骨枯融进一座大山里,万骨枯的大门是一副巨大的兽骨头颅。 道然惊呼道“这,这得死多少人和兽啊!”太震撼了! 娄玉箫回头对那个带路的弟子说道“带拾忆仙尊回去。” “不,”墨辰扶着阶梯旁的兽骨墙,道“我跟你一起进去。竹简好歹是几千年前的人,不容小觑。” “你的伤…”娄玉箫又看了一眼墨辰的后背。 “放心,感觉不到疼,止疼药可以管好几个时辰。走吧。”墨辰道。 娄玉箫撇过头对身后那弟子道“你在门口候着。”说罢,娄玉箫伸手扶着墨辰往万骨枯走去,道一兄弟二人急忙跟上。 进入万骨枯后,万骨枯外表看起来只是一座兽骨城堡,进来后却是一座如同塔般的建筑。 “这空荡荡的,哪有竹简的影子?”道然见这堆满骨头的建筑,怎么看也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 娄玉箫在殿内看了一遍后,“这是幻术。” 娄玉箫话刚说完,背后突然一只白骨森森的手从幻术中伸进来抓向娄玉箫,道然在娄玉箫身后,他奋不顾身冲过去,“小心!”道然挡在娄玉箫身前,那只白骨狠狠地抓进道然的胸口上。 “道然!!!”道一见道然受伤,愤怒的冲过去朝那只白骨打去。道一刚刚打中那根白骨就被那根白骨吞没不见了! “哥!”道然忍着痛吼道。 “别过去!”墨辰吼道。 “别动。”娄玉箫伸手摁住道然的肩膀,见道然血流不止,娄玉箫在他伤口处点了几处xue位,正准备输入仙术时,突然整个万骨枯倒了过来。 娄玉箫一手拉着墨辰,一手拉着道然,根本没有多余的手去施展仙术。 万骨枯转动越来越快,在一阵眩晕中,娄玉箫尽力护住了墨辰与道然,突然,一只手袭击了娄玉箫,娄玉箫眼前一黑,昏迷了过去。 待娄玉箫重新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被绑在一张凳子上,道然不见了,墨辰也不见了。四周依旧还是各种白骨,但是,这个环境显然要比刚刚的让人看着舒服多了。 娄玉箫皱着眉头看着自己手上绑着的仙术绳,这不是普通的绳子。这仙术,远在自己之上! “当今仙界第一仙尊,上元仙尊。”娄玉箫身后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那个人从娄玉箫身后缓缓走来,走到娄玉箫跟前,邪恶的容颜竟然是墨辰那张脸! 娄玉箫看着这张拥有墨辰的容颜的男子,额头上有一个印记,那是一个异仙符号! 娄玉箫知道,这个人是竹简。 一改墨辰的正气,这个竹简里里外外都透露着一股yin邪的味道。 娄玉箫看着这个竹简,他快速的回忆着从孔缃出现到现在的事情。 这个竹简与墨辰虽然是一张面孔但是感觉却完全是两个人。一正一邪,一眼就能辨认! “怎么了玉箫哥哥?怎么用这眼神看着我?”竹简走到娄玉箫跟前,他轻浮的伸出手勾起娄玉箫的下巴,邪恶的笑道“玉箫哥哥,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好看。甚至,还越长越好看了呢。” “………” “玉箫哥哥,看到我,高兴吗?”竹简手指从娄玉箫下巴滑下娄玉箫衣领处,食指不断的在娄玉箫胸前滑动,“玉箫哥哥这般冷漠,还真是像极了以往的陌上仙座啊。” “利用孔缃引我至此,伪装墨辰诱我入局,竹简,你若是真那么有能耐,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儿?”娄玉箫不愧是娄玉箫,即使与竹简真正的面对面了,也依旧能稳如泰山。 “好没意思。玉箫哥哥,看来,仙座的聪明,你这是完全继承了。”竹简突然贴到娄玉箫的耳畔说道“仙座,几千年了,我们总算再次相见了。” “哼~”娄玉箫冷哼一声。 “你笑什么?”竹简不解的问道。 “竹简,先是佯装受了内伤,借着道一和道然的口说与我和墨辰知,无非就是为了让我们以为你受了内伤,好让我们放松对你的警惕。是也不是?” “猜到了?” “孔缃从一开始就知道墨辰是假的,因为,你俩虽长着同一张脸,但你俩的感觉,完全就是一天一地。孔缃说的都是对的,唯一一件事,牧育根本就是无辜的。” “这会子想通也不算迟,毕竟有些人,可能至死都想不出为何来。” “再借你的手下假传墨辰为了追你,跑到万骨枯来了。那么我,势必会来。” “就知道瞒不住你。”竹简阴阳怪气笑道“道界那兄弟俩,也真是好骗。” “确实好骗。作为仙界重建后第一代仙座之徒,就算受伤,与如今的仙界中的仙尊们打都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是与道界之人对打。”娄玉箫道“而你最大的破绽,也算是在此了。” “怎么,说这些,是胜券在握了这是?”竹简居高临下的看着娄玉箫,突然又开始邪恶十足的说道“玉箫哥哥,你这般冷若冰霜的模样,还真让人动容。你说,我要是去修仙界把苏离鸾带过来,他看到你这样,会如何呢?” “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动到他了!”娄玉箫低沉着头,竹简看不到他的表情,但竹简知道,自己精准踩雷了。 “我还真想试试。”竹简转身看着万骨枯的建筑,得意的说道“这座万骨枯用了这几千年来那些死去的生灵的骸骨。不得不说,这些骸骨的怨气可真大,若非它们,恐怕,我还真难修成真正的邪仙。” 听到竹简这话,娄玉箫皱着眉头看了看四周。在修仙界,异仙顶多就是走火入魔了,心术不稳。但是邪仙不是,邪仙就意味着此人无论是仙术还是心性,皆已完全魔化。 “从修仙之人的身份挣扎到异仙,再从异仙堕入邪仙,竹简,多活这几千年,你就学会了这?” “你说什么???” “我说,下次要玩,就玩大点!”娄玉箫那头银白色的头发瞬间将仙术绳包裹住,无数根细小的银针在密密麻麻的扎进仙术绳,仙术绳被这些细小的银针扎断了! 就在仙术绳断的那刻,竹简闪到娄玉箫身后,一只兽骨刺向娄玉箫的脑袋,娄玉箫身后的银发飘起,那根兽骨瞬间被娄玉箫的银发卷住,兽骨瞬间成为粉末。 竹简显然有些吃惊,但这惊吃的也就那么一瞬间,竹简狂笑不止,他不停的从墙壁上抠下来白骨,一时间,白骨密密麻麻的向娄玉箫刺去。 娄玉箫转身向后退去,娄玉箫伸手将发簪拔下,他那头银白色秀发披落在背上,那些白骨似乎还有意识,见娄玉箫擦掉发簪,全都僵在半空不动。 竹简见白骨不敢向前,他朝空中的白骨注入一股邪气,这些白骨被邪气吞噬,发疯似的朝娄玉箫刺去。 娄玉箫嘴角微扬,露出一张轻蔑的神情来。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当那些带着邪气的白骨冲到他跟前时,娄玉箫身后的银发忽然从两边飞出来,那些白骨被银发缠绕,顷刻间,化为粉末。 竹简定睛细看,发现娄玉箫银白色的秀发中竟然藏着无数根细小的银针,竹简头疼的说道“绾丝针。看来,两百年前的仙尊考核中,你得到了个宝贝。” “哼,能见到我宝贝的人,不多。再者,见了的,都不在了。”娄玉箫银白色的秀发粉碎白骨后,重新披落在娄玉箫的后背上。 “这样啊,那今天,是不是得让你自己,也不在?”竹简说着从手中凝聚着一股仙术,他向地面打去,整个万骨枯忽然裂开,像是在蔓延,像是在扩大。万骨枯的空间在不断的向外延伸,每向外延伸一寸,万骨枯的地上就不断的站起来一些由白骨形成的或人或兽。 “这些白骨中,大多数要么是神兽,要么是修仙之人。这里有活在我之前几千年内的修仙人的白骨与神兽,也有这几千年来死去的人与兽。娄玉箫,我就看你一个人怎么去对付!”竹简丧心病狂的不断在壮大自己的仙术,而万骨枯地域随着他的仙术的壮大也在不断的向外延伸。 那些白骨有人有兽。原本就有实力的他们,此刻被竹简注入了邪气,变得更加难以对付。 面对那些先冲上来的白骨,娄玉箫召唤出一把长剑一手负背,一手挥剑,游刃有余。 但随着白骨越来越多,竹简邪气注入越来越多,娄玉箫不得不将剑插入地上,剑的周围由剑气凝聚的结界也在渐渐扩大。当扩大到一定程度,那些白骨也纷纷冲上前来之际,娄玉箫一把将长剑拔起,一刀挥向四周。娄玉箫手中的长剑渐渐裂开,分裂出无数的兵器。 竹简瞪大瞳孔,极为震惊的看着那把剑分裂出来的兵器,刀、剑、琴、矛、枪、丝…各式各样,应有尽有,这分裂出来的兵器少说也得几千样了! “残隐剑!”竹简难以置信的看着娄玉箫道“怎么可能!就算是当年的陌上仙座也都…” “也都未能在星衔宿张里拿到仙界首座赤芍仙座的众多兵器之一残隐剑是么?”娄玉箫手中还握着半柄剑,看着那些白骨周边萦绕的兵器,娄玉箫似乎觉得够了,不需要继续分裂下去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娄玉箫只是分裂了半把剑身,就已经令竹简大吃一惊了。 更可怕的是,那些分裂出去的兵器原本只有兵器飞裂在白骨周边与白骨对抗,但随着娄玉箫挥动手中剩下的半柄剑,那些兵器竟然都有一人手持着战斗! “这…娄玉箫,你到底拥有多少件兵器!这可是传闻中仙界始祖赤芍仙座所持有的残隐剑!”竹简寒毛都竖起来了,“传闻,竟然是真的!”竹简眼睛里布满血丝,他疯狂的笑了起来,看样子极为兴奋,他道“传闻残隐剑是仙界创界始祖赤芍在打败几十万部落后,因各部落部首所有兵器皆为上古神兽之骨,且常年相伴从而产生剑气。赤芍仙座怕这几十万兵器心生怨恨,于是与这些剑气中生出来的剑灵定下契约,将他们置于熔炉中,允许它们相互吞噬,以最大的战斗状态来对阵赤芍。若是赤芍赢了,几十万剑灵汇聚成的兵器得听命于赤芍,从此为赤芍所用。若是赤芍败了,赤芍愿以血祭这几十万剑灵汇聚成的兵器。据说,几十万剑灵同意了,因为它们坚信它们可以打败赤芍。于是它们在熔炉中互相厮杀,互相吞噬。在熔炉中激烈搏斗整整五百年,这才形成了最后的残隐剑。这残隐剑是由那几十万剑灵一同铸成的,最后几十万剑灵融在一起,生成了一个全新但又带着那几十万剑灵的残缺记忆的剑灵,那个剑灵确实强大,他与赤芍大战了三年,最终灵气不支,败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