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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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已是十年后的冬季,初雪堆积,沉沉压在枝桠上。 寒冷的气息扑在面颊上,隔壁邻居家的小孩站在离围栏不远处的地方旁观他们的父亲扫雪。 时迁走到院子里,也准备拿起扫帚清理理出一条小路。 而就在他刚要捡起扫帚之际—— “时迁?” 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时迁循声望去。这才发现坐在角落椅子上看报的、邻居家不常露面的郑先生。 ——同时也是公司最重要最有钱的甲方爸爸。 迅速换上职业笑容后,时迁快步走到矮小的形同虚设的围栏边,“郑先生,听说您昨天还在A国。” “辛苦您走一趟了。” 郑先生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露出被树影遮挡的身影。 身材不算高大,相貌也不算俊美。 但毫无疑问的是,郑先生非常年轻,且具有一身无比引人注意的气质。 很难想象把握S国经济命脉的杨氏掌权人竟拥有那样一张年轻的面孔。而同样令人难以想象的是这位年轻有为的郑先生已经有了两个孩子。 孩子的另一位alpha父亲则就是还在被围观扫雪活动的十年前要他联系方式的那个服务员。 这个位面究竟有多小,时迁也算是见识了一番。 不过多时,郑先生在又一次挖角失败后,露出了温和的微笑。 “其实,时迁,我不是很明白你对自己现在所处的公司的执念。不过我也能表示理解。” 时迁跟着郑先生的话一次又一次的微笑点头,但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任务限制,他已经身处郑先生的公司里了。 毕竟没有哪个社畜会拒绝用一个不可思议的数字当成薪水不是吗? …… “所以,我能找你帮我一个忙吗?” 时迁接着微笑点头。 他当然反应过来郑先生当初叫他名字时便怀有的目的性话术,只不过在绝对的权势压制下,谁都无法拒绝。 “郑先生,要去我家里谈吗?这里好像有些不方便。”时迁邀请道。 要知道他和邻居家之间的关系略微僵硬,尤其是与十米之外那个拿着扫帚一边打扫一边悄悄竖着耳朵偷听的男人。 还记得四年前那两个孩子还没出生,郑先生和男人玩的又比较狠,经常能听到一些皮肤被反复抽打的声音以及男人求饶一样的呜咽啜泣。 最尴尬的一次是时迁买菜回来,亲眼目睹了男人在阳台上高潮时的面容。 也正因此,他们产生对话最多的地方也在十年前……对方上来搭讪时。 时迁甚至记得最后一句由他来结束的对话——很期待你们的礼品。 虽然最后并没有礼品送来就是了。 “也好,今天下午你估计就得和我一起回国了,我们可以商量一下细节部分。” 说着,郑先生便回身看了眼默不出声扫雪的男人。 “明年我会再来,而且我希望你不要以孩子生病的名义打扰我的助理。” 他的声音非常冷漠,看向男人的目光也十足理智。完全不像是普通情侣那样,订婚后如胶似漆的状态。 一年前参与了郑先生订婚仪式的时迁默默垂下目光,不打算参与夫夫之间的内斗。 “啪嗒”一声,时迁看见了落在地上的扫帚短了一截的残肢。 在一片死寂中,那两个孩子不哭不闹任由家里瞥见发生状况的阿姨一左一右牵走,也似乎习惯了两个父亲之间剑拔弩张的对峙。 “我们走吧。” 没过一会,郑先生率先回身,越过围栏的木门,进入时迁的院子里。 -- “……因为池总的关系,所以我们定下了这些约定。其中一条就是你的参与。” 将桌上资料看完后,时迁点头。“郑先生,我很乐意帮您的忙,但是我的公司那边……” 郑先生摆摆手,冷淡的面容上是常有的笑意。 “放心,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说完正事后,两人相对无言喝着咖啡。 而只听伴随着嗡嗡震动,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亮起。 时迁随意瞥了眼那只手机,很快便收回视线,没有其他动作。 而郑先生的目光也被其吸引,在看到时迁的待机画面后,挑了挑眉,不多言很快便告辞离去。 …… 关上门后,时迁再次回到之前的位置。 他抿了口桌上的咖啡,眼眸注视着热气腾腾的蒸汽。心知肚明郑先生已经将看到的画面传达给了池暮阳。 从口袋里拿出另一部手机后,时迁垂下眼睫,开始翻起相册。 十年前,自从池暮阳说怀孕后,每天不断给他发一些有关孩子的图片以及新手alpha与enigma父亲的手册。 其中提到不少孩子在缺乏一方给予的爱所产生的不良后果。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池暮阳居然在一年后不存在的孩子出生之际也没有翻车。 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一个刚出生的婴儿,抱在怀里,传过来的照片上别扭的姿势惹人啼笑皆非。 这孩子今年已经在上小学,池暮阳依旧一天发送一张照片以及丝毫不知放弃的有关爱的语言过来。 开始这个顶级alpha把自己当成随处可见刚生完孩子的瘦小Omega,不清楚自己的体质有多好,照片上大都是脸上擦了粉虚弱的模样。 之后可能是看到相关资料或者被别人提醒,这才心虚的将自己的脸色恢复平常,还在照片后将这一切归于前几天生病的症状。 而要说孩子年龄小五官没有长开还能理解,但是五年后,池暮阳发过来的小孩照片逐渐变得面熟起来。 至今为止时迁都记得系统在扫描过那张照片后得出的结论。 [这孩子与您的面容达到了分别百分之七十的相似度。] 剩下那百分之三十像谁自然是不言而喻。 若不是时迁一开始便得知真相,恐怕在这长达十年的欺骗下,他再用不了多久就被哄着回国了。 然而,池暮阳这十年的坚持在时迁看来,也不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的。 十年,并不是经过时空跳跃的十年那样短暂,他是实实在在的在这个位面里经历了十个四季更替。 春花绽放,如同照片上婴儿皱巴巴的笑容。 夏日晚霞,是小孩含着碎冰脸上红扑扑的暖意。 秋叶悬枝,那五官逐渐明朗的小孩被大人放在婴儿车里,头上戴着掉落一片火红的枫叶。 冬雪皑皑,小孩东倒西歪走在雪花上,黑溜溜的圆眼睛里满是新奇。 这是小孩在成长的第一年里,池暮阳发过来的照片。里面没有看到男人的身影,却处处离不了他。 十年间,时迁看到的不止是小孩的成长。还有季朝,那藏在池暮阳身体里的跟着他强行穿越了五个世界的灵魂。 或许,季朝已经不是数据。 他成了一个能自如同人沟通,有自主情绪的人类。 而不是虚幻体,那种被位面束缚的连人生尽头都是被设定好的工具。 而如果季朝真的如所想的,是一个真实的人类。 时迁也再想不出什么拒绝他的理由。 所以,时迁在孩子五岁后,放任自己动心了。 一切都相当于一个难以令人忍受却又心生喜悦的赌博,他和季朝共同的赌博。 赢了的话,就辞掉工作回到现实世界开始日复一日琐碎的生活。 输了,什么都没有。 虽然目前的剧情已经崩坏到一个不能再坏的边缘,但如果时迁主动做出过于离谱的偏离剧情的举动的话,一切都将会被主系统强制重启。 所以,为了让池暮阳也能感受到他,时迁故意留下了各种证据让身边人打报告。 ——身边人,身边一众池暮阳安插过来的眼线,包括底牌郑先生。 可怜他现在公司的老板还以为自己握着郑先生这条金线,殊不知公司里连一个清洁工都是别家的特派成员。 刚才郑先生看到的他的待机画面是一部备用机的,他们的小孩的照片。 还有之前刻意留下的写给某人的话,短信框里迟迟不发出去的草稿,都已经被那些眼线看了去。 池暮阳应该全部都知道了。 只希望明天看见他时,那张脸上怨气能少些。 -- 第二天的机场。 天气寒冷,大多数人选择了臃肿的外套,让这一处还算广阔的地方在视觉上显得格外拥挤。 “时迁,我还有其他工作,就先走了。” 郑先生说完后便带上身后浩浩荡荡一众人转身离开。 他的邻居则也被郑先生带回了国,高大的身影抱着两个孩子走在最后,与那么一大群人走在一起,背影却显得有些惨淡孤寂。 时迁目送郑先生和邻居走远,预料之内的,刚转回身便被一股力道拥入男人暖烘烘的胸膛中。 “……别走了,好吗?” 依附在耳边的话带着颤抖,男人压低声音,尾音泛哑。 “那个孩子很想你。很想见你。” 思念本身就是一种欲望,这种欲望能够催化人的大脑,让所有的冰冷融化,理智溃散。 而同时,它也能让一个人的心与另一个人的心紧紧粘连在一起。 永远也不会分离。 时迁从池暮阳的怀中挣扎着将手抽出,眼睫轻扇,慢慢伸到男人的身后,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背脊。 下一刻,男人稍稍拉开些与时迁的距离。 垂头吻了上去。 难舍难分又炙热guntang的亲密在唇瓣间蔓延,但这个吻不能说是激烈,而是带着些慢条斯理的间隔感,每一帧画面都惹人心尖一颤。 机场里,有等着多年后学成归来子女鬓角微白的伴侣,有时尚高挑的漂亮Omega,更有许多来来往往的背着背包听着行李箱的beta。 人声鼎沸,而只有他在耳边同自己诉说。 一个微不足道的请求。 “别离开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