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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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再加上齐谐的索求无度,元煜从第二天开始持续低烧。 齐谐一开始没觉出有什么不对,因为元煜最近本就对什么都恹恹的。 中午准备好的饭菜到了晚上齐谐下班回来依旧放在原处一动未动,齐谐有些生气,以为元煜是想用绝食的方式和自己抗议。他抿着唇,心中的怒气不断攀升,他走过去掀起盖在元煜身上的被子,本来准备将人大骂一场,却在被子里面看见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元煜的唇色泛白,眼睛紧闭,额头渗出了不少细汗,看上去就连梦都做得不舒坦。齐谐也顾不上饭的事了,他赶忙伸手探了探元煜的额头,不出意外地发现元煜发了低烧。 生病这件事本身挺麻烦的,齐谐没办法在元煜清醒的时候将人带到外面,请家庭医生在这种时候也不现实。好在脱水加上体力不支让元煜早就处于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齐谐有些犹豫地将链子松开,开着车将人送到了人民医院。 输液时齐谐一直坐在元煜身边。他将元煜裹得很严实,甚至是有些过于谨慎了。除了最基本的看病流程他几乎不会让元煜和任何人接触,而元煜在这期间脑袋昏昏沉沉,只觉得整个人难受地快要死掉,连自己的链子什么时候没了都不知道,更别说有意识地朝着外界求救了。 护士把药递到齐谐手里时,忍不住朝盖着羽绒服打瞌睡的元煜多看了几眼。 她实在是不想知道两个人的关系,但病人脖子上的项圈实在太过明显,让她光是看着就有些害臊到脸红。 “你们年轻人在一块多少要知道节制啊。”她有些不放心地看着面前高瘦的男人,再次叮嘱道:“房事之后一定要记得好好清理,不然很容易像现在这样生病的。” 齐谐“嗯”了一声,但没几秒回一次头的模样光是看着就知道心思完全不在这里。护士叹了口气,又交代了两句注意事项就让人回到病人身边,也不知道小年轻们这么腻歪是好还是不好。 等元煜输完液已经到了凌晨。齐谐将元煜放在后座,让他在车上也可以继续睡会儿。 趁着等绿灯的间隙,齐谐透过后视镜看向元煜的方向。这些日子元煜也瘦了不少,甚至脸颊处都稍微有些凹陷。印象里永远都是笑着的元煜如今在梦中都不能舒展眉头,他就这么蜷曲地躺在后座上,看上去可怜又落魄。 齐谐又通过镜子看见了自己。 他的样子和元煜也就半斤对八两,着实算不上好看。眼下的乌青让他看着有些阴郁,本就偏白的皮肤隐约透着绿色的血管,许久未打理的碎发挡在额头,看上去不像是人,反倒像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恶鬼。 齐谐何尝不知道这样把元煜锁在身边只是相互折磨呢。 只是哪怕变成这样,他也不愿意就此放手。 元煜醒过来后脑袋清醒了很多,齐谐带他去看病的事仿佛只是烧糊脑袋做的一场梦。他没想到所谓的自由就在昨晚唾手可得,明明身体好点了心中却更加郁闷,连带着吃饭的事也不愿意好好配合齐谐。 生病的人饮食要清淡,齐谐嫌外面的食物太过重油,特地早起为元煜煲白粥。 说是不识好人心也罢,说是元煜嘴挑也行,对于平时口味偏重的元煜来说白粥几乎没什么味道。加上每天吃药嘴里全是苦味,元煜到后面看见粥简直连嘴都不想张。 齐谐被元煜逼得没办法,只好往粥里放点白糖,想着办法让元煜喝粥。只是每种方法最多也就让元煜多喝几口,到了后面被元煜整得实在不耐烦了,干脆捏着元煜的下巴,自己喝粥渡到元煜嘴里,这才让人稍微安分下来。 一碗粥喝得两个人气喘吁吁,齐谐舌尖还残留些许白糖的甜味,他的表情逐渐柔和下来,握住元煜的手贴在自己脸边磨蹭: “昨天晚上是我不好,以后我不会再强迫你了。元煜,我们两个好好过好不好?我保证以后都不会伤害你了。” 元煜没回答。掌心温热的触感并不能让他对齐谐有所改观,这些日子下来他十分清楚齐谐就是那易炸的火药桶,上一秒的话在下一秒就当不了真,他没精力再相信齐谐了,那样只会让他更加难过。 元煜回避的态度让齐谐有些失落,但他也知道光是说说是没有任何可信度的,或许元煜看到他真实的改变之后,两人的关系能够回到从前。 从那天起齐谐再也没有强迫过元煜干那档子事。就像他所承诺的那样,齐谐努力地收敛起自己越发不受控的脾气,至少在元煜面前没有再失控地大喊过。 只是元煜知道,齐谐其实并没有实质上的改变,他只不过是将负面的情绪全都藏了起来。 曾经面对齐谐怒火的是元煜,现在齐谐不愿意对他宣泄怒火了,齐谐只能从自己身上下手。 元煜知道齐谐是不抽烟的。他和齐谐的关系并没有因为齐谐的改变而好转,元煜仍然时常因为不肯低头让齐谐感到难堪。这个时候齐谐一般会选择暂时离开静一静,等齐谐再次进来的时候,元煜总会注意到齐谐身上某处多出来的伤口。 因为不懂如何排遣,齐谐只能靠这种近乎自残的方式让自己冷静下来。 先是手指关节,到了后面变成了手腕上多出来的疤。齐谐手腕上的划痕随着两人争吵的频率缓慢增多,深度和面积也在不断扩大。 元煜不是感觉不到齐谐的付出,他只是不愿同情齐谐。 这一切都是齐谐自找的。 他明知道和元煜在一起只会加重病情,是他自己不愿意松手。 没过多久齐谐又要靠着药物才能入睡了。 即使元煜在他身边,齐谐的失眠仍然越来越严重。 他无时无刻不担忧着哪天元煜会偷偷离开自己,他就像是窃取了珍宝的盗贼,因为宝物揣在自己身上反倒比没有时更加不安。 他必须找到更好的理由捆住元煜。 外在的枷锁总有靠不住的一天,而只有更深层次、融入血rou的东西才能将他和元煜永久地绑在一起——他需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和元煜的孩子。 他可以用孩子“绑着”元煜。 面前的问题似乎全都可以迎刃而解,有了孩子之后齐谐甚至可以让元煜继续回书店上班。齐谐有些兴奋,他按捺自己躁动不已的心,硬是等找到能做手术的医生后才将这份喜讯告诉元煜。 “我们生个孩子吧,元煜,有了孩子我就给你自由。” 齐谐认为简直没有比这更好的打算了,他和元煜可以拥有一个同时又他们两人血脉的小生命,甚至作为母体的元煜还会分泌母乳,每天只有求着他吮吸才能缓解胸前的胀痛。 齐谐已经构建出元煜yin秽又圣洁的母性模样,他面色潮红,看着元煜的目光充满深情,仿佛身下的元煜已经能够产奶一样。 “...”元煜不知道齐谐为什么总执着在这一点,他浑身泛着鸡皮疙瘩,光是想象就觉得实在有些太过变态,“我是男人,不可能生孩子的。” “你只要同意就行。”元煜这幅模样在齐谐看来就是同意的讯号,他将头埋在齐谐鼓起来的胸前,双手按在元煜的鼠蹊处,兴奋地解释道:“我已经找到了能够改造身体的医生,只要你愿意,这里,这里可以长出一个zigong,我们可以拥有一个属于我们的孩子~” 元煜知道齐谐疯,但他没想到齐谐这么疯。 齐谐竟然想妄图改造他的身体,让他一个男人长出zigong生孩子?! 已经不能用可笑来形容了,元煜面带屈辱,语气几乎绝望: “齐谐,你要不还是杀了我吧。” 与其一辈子被捆在这或者变成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元煜宁愿当下就死在这里。 “你什么意思?” 齐谐这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回过神来,他瞪大了一双眼睛,表情无比受伤:“你怎么能够说‘死’这种话?” “可是和你在一块简直比死还让我痛苦。”元煜面无表情,丝毫不在乎齐谐的感受道,“我宁愿选择现在就去死,也不想在你所谓的选项里做出选择。” 元煜怎么可以对自己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呢? 齐谐整个人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这是元煜能对自己说出的话。 他没有哭,只是有着说不出的委屈。 “为...为什么啊?为什么啊元煜?” 他都那么努力地想要完成元煜的愿望了,元煜竟然宁愿去死也不想和他在一起。 “你不是喜欢我吗?” 他抓着元煜白色的袖口,惨白着一张脸质问道:“你不是说你要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吗?元煜,是你说爱我的,你就不能再多爱我一次吗?” 又是这个理由。 元煜躲开齐谐靠过来的手。他已经不知道齐谐是第几次说这种话了。 “是,我曾经是说过我爱你。”元煜抬眸,认真地看着齐谐。 齐谐的脸色刚刚转好,元煜却又接着道:“可我爱你又能如何呢。齐谐,你扪心自问,你总说我要爱你,可你自己呢?你爱过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