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礼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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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在城堡某间休息室醒来的。 夏天的夜空是一种不透彻的深紫色,好像一天的边界永远无法到来似的。 “少爷,您醒了。”燕尾服管家托着银盘,从门口走入。这位人类管家年事已高,却懂得一种微妙的平衡。他家是庄园的领民,从祖上就在为这个领主服务,最近才被主人召来。 【嗯。】下位体拉开毯子坐起来。它发现衣服和伤口都被清理过了。【哥……还在生气么?】它抱着膝盖。【我为什么总惹他生气呢。】 “少爷,其实主上已经很久没有生过气了。” 【我不明白。这种事为什么值得生气。】它接过水杯。【为什么他大方得愿意给我他的血,却不愿我存一点电池。】 人类管家叹了一声。 “少爷,您有没有想过,主人宁可你用他的血,也不愿意背着他存电池?” 最后下位体很不情愿地,上交了所有私存的电池。 人类和我们的想法是不一样的。它安慰自己。 * 白天治疗组的诊断一直在忧忧脑中回旋。 “它的身体即将崩溃,请您尽快选择新的复制体。” 前些日子的温馨忽然变成命运的恶意。不再空洞的日子里,他也渐渐遗忘了,这世上只有他一个不朽者。 哪怕稍微想到有朝一日,他要恢复过去那种行尸走rou的生活,就让他倍加痛苦。 但他本性何其高傲,绝对不会开口恳求对方,想出转移人格数据的解决办法。他是尊贵的主人,只能接受他人的恳求。更不要说,他与那人的怨仇如海,绝不能做先低头的那一个。 可越是不说出口,这个念头就仿佛盘踞在他心里的毒龙,一点点吞噬他心里的温情。甚至看到那个少年,想到这一切即将失去,心里就煎熬得像针刺一样。 “主上,少爷已经醒了。” “哦。”他双手交叠,没有任何表示。“知道了。” 又过去了半小时。 “主上,血餐的时间已经到了……” “我知道。”忧忧想起这个筹码,找到拿捏方式。“推迟一小时。让它先去偏厅等着。” 管家有一些犹豫。“主人,圣血的血瘾副作用很严重……” 血瘾的副作用,呵,他当然知道,这也是他选择使用圣血医治的原因。对于普通人而言,圣血功效神奇,同时类似一种毒品,起到治疗再生效果之后,就会产生严重的依赖作用。稍有推迟,就会极其难熬,仿佛千万虫蚁啃咬。 “反正治疗作用也有限。让他好好记住这次的教训。” * 它知道,这可怕的一小时是对它的惩罚。 那主人推门而入的时候,它的意识是模糊的。水晶吊灯的残影在眼膜上旋转。 【我错了……我错了……】少年抽搐地去拉那个人的衣袖。 “对,这是你的错。”那个人影将它扶起来,语调温柔,而显得更加冷酷。“不要忘了,你在扮演舒。舒不能有那些小动作,也不会想要离开我,知道吗?” 血液的痛苦让它无法思考,机械地点头。 【血……请给我……血……请……】 忧忧这才缓缓地笑了,将少年抱在身上。 那一段时间,下位体过得非常小心和辛苦。 忧忧会突然发怒,或者突然来了兴致。不寻常的情绪波动令它束手无策。不论它如何表现,这刁钻的主人都不满意。 有时深夜里又会紧紧抱着它抽泣。 它必须赶在7号被放出来之前,解决忧忧积累的怨气。 但是它的好运似乎在那一天结束了。从那之后,玫瑰吊坠的颜色就在剧烈变幻,但再没有明显稳定的好转。尽管它尽心尽力,忍气吞声,都没有任何进展。 这说明那个主人仍然不够开心。 “没有用的。”7号给它留言。“小闹钟,你又不是人类,全人类电子化,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你怎么就想不通呢。信息生命,才是最纯粹和永恒的生命。” 它只是摇头。 【我不想那样。】 “不要自欺欺人了。除此之外,想要毁掉水泥棺是不可能的。”7号给它分析。“除非,你能杀死那个主人……哦,对你而言,倒也不是不可能。” 【你……你在说什么。】 “你明白我的意思。要么选择全体人类永恒的生命,要么杀死他。”7号放肆地说着。“你有的是小花招。别告诉我你做不到。” * 这几日,主人离开庄园会谈。 老管家擦拭银器的时候,下位复制体悄悄推开了门。 早晨的阳光随之落进来,像是轻盈的舞者。 【管家,我想向你请教。】它看上去有些苦恼。【对于人类而言,怎样做会感到高兴呢?】 老管家放下擦银布。“这很难说。每个人都不一样。不过如果是您的话……或许准备一件礼物试试看?” 【礼物?】少年恍然大悟。【对,我知道礼物,人类有时候将礼物称之为‘惊喜’。谢谢您!】 “少爷,您需要其他帮助么?” 【不用,我要准备一个惊喜。还拜托您,不要告诉别人。】 它低头谢过,马不停蹄地去了实验室。 7号听说下位体这几天都在实验室忙碌,心里有些慌张。 那个不择手段的疯子,搞不好真会做出什么了不得杀器。光逝武器就是一个例子。 它这次动作隐蔽级别非常高。7号在实验室的眼线众多,也打探不到任何线索。 而且避开了主人在庄园的时机,就更加可疑。 此时7号真心实意地为忧忧的安危考虑:如果被那个忘本的闹钟精得手,舒进化树也好,超级意识体也罢,这些终极智慧都会成为泡影。 他不再犹豫,拨通了联络专线。 * 这些天,忧忧睡得很不踏实。 他看出那少年眼里的小心和避让,就更加心烦意乱。他们依然睡在一起,他觉得越来越遥远。 原本弥合的空洞又开始在他不朽但荒凉的心里漏风。 梦境混乱地连接着过去。 梦里有他降生的一天。他本不该有这一天的记忆。梦里他是一个旁观者。在那个混乱阴暗的地下诊所,护士们抱着婴儿的他叹息。 “……那女人也真狠心,这么漂亮的孩子,怎么舍得丢掉呢。”混乱的小诊所,那些没有执照的帮工七嘴八舌,也轮流凑过来看这个罕见得漂亮的孩子。 这是他来到世界的第一天,得到的不是祝福而是抛弃。他永远憎恨那个给予她生命的女人。 “看啊,还有一个呢!”护工翻开襁褓,发现脸色已经发白的婴儿舒,然后短暂地沉默了一下。这个虚弱的孩子几乎没有生命迹象。“可怜的孩子,好像没气了。” 这个小诊所已经习惯这种不幸。愿意来这里的客人大多不是为了祝福生命。 “清理一下床位,新病人要来了。” 他们给他盖上白布,想把这个可怜的小东西抱走,却遇到了阻力。他的哥哥不知什么时候伸出了手,抓住了弟弟的一根手指。他们换了不同办法,那个哥哥都没有上当,牢牢抓着。 最后他们用力拉拽的时候,从白布下面传来一声啼哭。 “真离奇!他出气了!”护工掀开白布,看到一场生命的奇迹。皱巴巴的婴儿正细声细气啼哭。“真是一对神奇的兄弟。” 弟弟哭喊出来,哥哥仿佛也有感应,才慢慢放开了手。 “嘿,你要做哥哥了。”护工抱着他逗弄。“你的弟弟一定是舍不得你一个人,从另一个世界回来陪你了。” 对啊,他不再是一个人。仿佛命运之神听到了他的不甘。现在他有了一个虚弱的弟弟,一个最亲密的人,血缘将他们牢牢牵连在一起。 所以他不再是被抛弃的、不幸的孩子。 漂亮的婴儿这才安稳地睡去。 梦境快速地变化。 小小的舒一下子就长大了,变成追在他身后的男孩。慢一点,哥哥。男孩吃力追逐着他的背影,越来越小;突然又变成被人群簇拥的陌生青年,叼着一根烟,暗红的火星在他嘴边闪烁,仿佛一颗不能靠近的记号。 “不要妨碍我做事,哥哥。” 所长舒说着,用力将烟蒂掐灭在谈判桌上。 忧忧从噩梦中惊醒。 7号发来了消息。和少爷有关的消息都会快速上呈。 “主座,少爷最近在违规使用实验室。我认为它在准备暗杀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