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去往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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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海,灰色的海。 天气已经阴了下来,却并不下雨,凉凉的风从海面吹来。 阿什利买了点东西和女孩吃了,车子停在一边,二人坐在沙滩旁。 “你不下去玩水吗?”阿什利指了指海水。 女孩摇了摇头。 吃完东西后,二人就沿着海岸线走,女孩有时候弯下身捡贝壳,有时候追着从砂中窜出来的小螃蟹跑。 阿什利看着她跑来跑去,脸上笑着,可心情却并没有很好。 “你看!” 小女孩跑到阿什利面前把刚捡到的贝壳给他看,脸上全是欣喜的颜色。 阿什利朝她笑笑:“很漂亮的贝壳。” 玩着玩着,二人就往回走了,回到车旁边。 阿什利看比依还在里面睡着,放心了一点,与女孩一起坐到车前几米的沙滩上。 “你见过你……另一个爸爸吗?” 女孩把沙子堆成城堡,摇了摇头。 她手上脚上,浑身都是沙子,阿什利想这次自己回家得好好洗洗车了。 “你觉得……现在的生活怎么样?” “还不错,还和爸爸在一起。” 阿什利无意识地将自己的十根指头搭在一起,活动了几下。酝酿着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知道,我……以前见过很多不是很好的小朋友,他们都过得不好,比如生病了,或者爸爸mama不在了……” 阿什利想尽量将残酷的事情用简单的语言传达给小姑娘,好表达对她处境的同情与关心。 可小姑娘的答话却令他始料未及。 “我没生病,也还有爸爸,”小女孩将沙堡的顶部巩固好,弄了点湿沙子糊在上面。 “比那些小朋友幸福。” “不是说你不幸,只是……” 阿什利意识到自己越说下去越没话可说,也越显得虚假。 “好吧,你觉得好就好。” 小女孩在沙堡旁边装饰好大大小小的石头。 “其实是我打电话给你的。” 阿什利一惊:“什么?” “因为爸爸和我说你是个好人,所以我就打电话给你了。” 这话多少让阿什利有点哭笑不得——原来在他撒那个谎前一切都被对方知道了。 他揉了揉小女孩的脑袋: “好,好,以后多打电话给我……” 一颗洁白的,有点硕大的贝壳被放到沙堡顶部,小女孩就像完成了一件壮举般得意地搓搓手。 “其实爸爸他,很多时候都不开心,”她说,“但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开心。” 阿什利没有当过爸爸,没有过这种体会,但听到女孩这样的陈述,不知为何总有点欣慰——也许欣慰于比依是个好家长的事实。 “听起来他是个好爸爸。” “是最好的爸爸!”女孩有点严肃地纠正他。 同时,比依也醒了,从车子里探出头来,叫了一声女儿的名字。 —— “抱歉,洗车钱和油费我会给你的……” “不用太客气。” 在被带去附近的淋浴房里冲澡后,换女孩在后座睡了。 比依和阿什利坐在车子里,一个主驾一个副驾,隔着车窗看着远处那起起伏伏的海面。 “你要去吃点什么吗?”阿什利问。 “不了,没什么胃口。” 比依身上仍然披着毯子,他好像并不适应海风的刺骨,也没有下车的意思。 “昨天……对不起,”阿什利又一次向比依道歉,“我不该那么冲动的。” “没关系,我也有错,不该擅自来找你。” 接着阿什利就词穷了,他知道比依也是这样,刚刚发生的性事对他们来说好像并不是心意相通的标志,而更像是窥探到对方隐私的不知所措。 “她好像很喜欢你,”于是比依便找起了其他话题,“挺好的,很少有人有耐心陪孩子了。” “嗯,因为她让我想到雅什丽。” “你的meimei?” “对。” 阿什利看向黑蒙蒙的天: “我总觉得她的灵魂还在我身边,没有走。” “其实比起这个,我宁愿相信死者只是去了更好的地方。” 阿什利扭头看向比依,问:“怎么说?” “你不是说过吗,比起痛苦的活,夭折对她来说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在车内昏暗的灯光下,比依的眼神就像湖水一样平静。没有了情欲的晕染,在如此平静的时候,甚至有那么一些优雅矜持的味道。 “那我觉得,她是走了,去了全是小天使的地方了。” “但不代表她不会下凡来看我。” 听见阿什利有点幼稚的辩解,比依不禁笑了起来:“你说的也对。” —— “那么,如果真存在这么一个地方,你认为它是什么样的呢?” 阿什利将车钥匙插回去,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开动汽车。 “提问的人先回答。”比依将安全带绑在身上,把球打了回去。 “我觉得……至少是个没有痛苦,充满了爱与和平的地方吧。” 打了档,踩下油门,车子离开了海岸,向公路上开去。 海浪的声音渐行渐远,细细密密的雨丝打到车窗上,阿什利开了雨刷。 “太空泛了吧!说具体点。”比依并不准备放过他。 阿什利并不吃他这一套:“我已经回答过了,换你。” —— “我想去往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比依回答得干脆,却招来了阿什利困惑的眼神。 “痛苦是什么,幸福又是什么,思索这些太累了,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比依用余光看向阿什利,“而我只想摆脱它们,去往什么都没有的地方,老兄。” 他没再直呼阿什利的名字,而是叫回了“老兄”。 “……好吧,如果你这么想的话,也行。”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的话,阿什利想。 雨越下越大,哗啦啦的雨幕将一切都变得暧昧不明,你我不分,似乎要将所有污秽冲刷干净一样。 也许是雨的缘故,刚还黏着在阿什利身上的,性的不适感,似乎也干净了不少。 —— 对卡南来说,各色各样的Alpha,Beta或者Omega,对于他这种上位者来说应有尽有。 和许多富家子一样,他也有过一段时间集邮的爱好,以睡遍各个性别的各色人等为乐。当时圈子里确实也以“谁身边带的伴侣最美丽性感”为衡量个人魅力的标准。 只是现在一切似乎不一样了,花花公子们年纪大了,开始给自己物色正式的伴侣,而非床伴或者约会对象了。 “要我说,显得你厉害,并不是说有个多美多辣的伴侣……当然这也是标准之一啦,”卡南在一次餐会上听合作伙伴和他这么说。 “但为什么很多人到最后都和书香世家的大小姐或者什么舞蹈老师结婚了呢,很简单啊,因为他们虽然脸只有8分吧,也不一定是什么真爱,但却有10分的气质和学识啊!有这样的伴侣,就相当于多了一朵衬托你的美丽花朵,而不是那些个用了就丢的假花……” 可是卡南并不喜欢那些书香世家的或者老师律师医生,在他看来,他们之中,诚然漂亮美丽的不少,可还都是那个毛病——太没劲,太乏味了,而且过于标志健全。卡南认为让这些人当伴侣,自己也不过只会多一个身份是老师律师医生的妻子/丈夫而已,未来如何,一眼就可以看穿。 那么,既然现成的找不到,就从头到尾创造一个如何? 卡南又一次端详起手中的字条,把上面的诗又读了一边,然后把它放进西装口袋里。 现在让他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