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修狗有亿点坏
书迷正在阅读:【双性】反派美人过于敏感(np)、入蛊、师尊他偏心(总受np,双性,ntr)、小刀炖rou、争夺男主【快穿】、漂亮炮灰重生后成了万人迷、社团公奴、【虫族】花瓶的自我修养、攻的秘密日记(日攻/攻变受)、上将,你抑制剂掉了
距离他们五桌开外的地方,一幢颀长的人影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在和秦开泰点头示意。 “得,来了。”秦开泰得了回应安然坐下,丝毫没有察觉荀风眼中那一闪而过的诧异,转头就和他聊起了靳原姗姗来迟的原因:“他刚刚帮老师搬书呢,弄得有点迟,老师就请他去吃教师食堂了,但教师食堂里都是老师,怪尴尬的,我就叫他打完菜出来跟我一块儿吃。害,要不是我找不着教师食堂在几楼,肯定不至于这么迟才吃饭,哥,谢谢你的猪肝,真香。” 荀风低着头说了一句没事,搭在筷子上的食指轻轻叩了两下,调整好表情后缓缓抬眼,望向那道渐行渐近的人影。 高一还没发校服,靳原今天的打扮也就跟平时没什么不同,宽松的深色T恤、薄外套、工装裤以及那副可有可无到没什么存在感的烟丝眼镜。他一个人站在走廊靠窗的位置,四周都是匆忙汹涌的人潮,昏暗又千篇一律,所幸窗外还有落日的余晖,黄昏微醺,透过玻璃铺洒在他肩上,恣意地勾勒出少年人出挑优越的轮廓。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只是稀松平常地伫在那里,却好似被暮光眷顾着,与周遭杂乱的一切隔离开,划出一道明晰的分界。 卓尔不群,莫若如是。 随着一声细微的“滋——”,食堂内的顶灯按时通电,冷白色的白炽灯光一闪而亮,匀和的光瞬间填满整层楼。 荀风被突如其来的灯光晃了一下,视野过曝,没能来得及看清靳原看到自己时的表情,但却莫名从那团浸在橙色光晕的五官里读出了一些情绪。 一些让他坐立不安的情绪。 可不等他细想—— “啪。” 铁质的餐盘被一只修长的手放在了荀风桌子上,面无表情的靳原径直走到了他正对面的座位上坐下,老旧的一体式餐桌不堪重负,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 “吱呀——” 荀风的心也跟着酸了一下,他在桌面下手不自觉地攥住衣角,强装镇定地把目光落到了靳原颈侧,密匝匝的汗珠在Alpha净白的皮肤上连成一片,皮下的动脉有力地鼓动、绷紧,微颤的喉结导出低缓的呼吸声,一阵一阵地,将盛夏的燥热吹进他的耳朵里,无名的灼烧感缘着耳根缓缓上涌,荀风看着靳原,耳尖充血,额角沁出一抹薄薄的细汗。 内心的拘谨溢于言表。 察觉到荀风的注视,靳原拿起筷子前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光冷冽,却没有什么攻击性的情绪,只淡淡一瞥就敛了视线。 礼貌又收敛,就好像在看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又好像在对荀风说,你多虑了。 荀风紧绷的神经随着靳原态度的疏离渐渐松弛下来,他暗暗地长舒一口气,心想刚刚那些从靳原脸上看到的有关愤懑的情绪大概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错觉而已,然后用右手拇指揉了揉因为过度紧张而僵硬的食指指节,调整了一下拿筷子的姿势,打算若无其事地吃完这顿饭。 然而就在他夹起刚挑出来的一丛土豆丝准备下饭时,靳原很突然地,给他丢了一个狮子头。 不是夹,是用筷子尖挑着,像投篮那样,直接从餐盘这头翘起来再弹飞出去的那种丢。 裹满酱汁的rou丸砸在米饭上,bon 的一声,精准软着陆。 荀风愣了一下,不解地看向靳原。 靳原没看他,而是对着秦开泰冷冷地问了一句:“他猪肝,你吃的?” “哇塞,隔那么远你都看见了?”秦开泰被抓包,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一边跟荀风挤眉弄眼,一边睁眼说瞎话:“其实……我也没吃几片,是吧,风哥?” 荀风刚要说嗯,就又听见bon一声。 靳原又给他丢了个小鸡腿。 “赔你。” 这句话倒是对着荀风说的了。 有理有据,又足够体面,荀风一时间竟然找不到推辞的借口,他眼看着靳原的筷子又垫到了另一只狮子头下面,一副蓄势待发的架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两道残影闪过,秦开泰甚至来得及没眨眼,就看见自己的饭上就多了一只狮子头和小鸡腿,那双给他夹菜的筷子完成使命后锋头一转,像是古时候先生打掌心那样,啪地一声钉在了靳原的筷子尖上,清脆利落。 整个过程一秒不到,在座的三个人,除了荀风,没人看清那双筷子的运行轨迹。 “哦草?!”秦开泰吓了一跳,低呼一声:“风哥,你这手速?有点吓人的啊……” 荀风没功夫理他,转过脸眺了一眼还在窗口排队的同学,感觉自己再等下去要出麻烦,索性端着餐盘直起身,筷子一撂,淡淡地对靳原说:“不用——你们吃,我饱了。” “真的假的?风哥你不会是在减肥吧?”秦开泰嘴上挽留,可脸上喜出望外的表情分明在说:还有这种好事? “没,天气太热了,没胃口。”荀风站起身后稍稍放松了一些,跟他笑了下:“走了。” 秦开泰和他摆摆手,对狮子头下手前问了一嘴靳原:“你还要不要?不要我可真吃了……” “……” 靳原垂着眼没说话,他握着筷子的手被刚刚荀风那一敲震得虎口发麻,手背上凸起的骨棱为了抵抗神经的酥麻死死绷着青筋,薄皮紧到发白。 秦开泰还在叨逼,他没听进去多少,应都懒得应,脑海里不停闪回着刚刚在荀风餐盘侧边贴着的那张便利贴和上面四仰八叉的“给荀风”三个字。 人越想越气,手越攥越紧。 这还吃什么饭? 气都气饱了。 - 回教室之前荀风绕道去校内的小超市给自己买了个袋装面包垫肚子,踏着晚时段的铃声回的班,教室里比下午安静齐整了一点,但还是有些乱,毕竟两个月的作业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收回来的。 趁着班主任还没来坐镇,刚刚跟荀风一块儿去食堂的几个男生派了俩代表以收作业的名义凑到他跟前打听:“乖儿子,怎么没等我们就走了,还回来嫩晚,又碰见八班那谁了?” “没,就是去了趟超市。”荀风捏着喉咙咽下嗓子里的最后一口面包,一边往教室里走一边心不在焉地否定。 “没事儿就行!”另一个男生性子直,拍拍荀风的肩膀接腔道:“又不是伏地魔,犯得着避讳吗?跟着爸爸念,佛物傻,喝鳌逼,傻逼。” “哈哈哈哈哈cao,你拼音体育老师教的?!哈哈哈哈!” 换做之前,荀风是会跟着他们一块儿笑的,但他现在脑子里要想的事情太多了,心绪不宁,又被面包里的添加剂酸得有点犯恶心,不但没笑,反而在嗓子里小小地呕了一声。 “不行,我有点恶心,得趴会儿。” “行。” “成。” 男生的步子大,说到这里,三个人离荀风的位置已经不远了,可以看见荀风身边的座位空无一人,但贴了张空白便利贴,便利贴下黏的是一张新批的请假条。 送走左右护法,荀风坐到椅子上,偏过脸扫了一眼签名上的教导主任的章,伸手把请假条揭下来,贴到自己的桌角,又抽出笔,在便利贴上熟练地写下一行字:“汤萧缘的请假条。” 然后团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趴到了桌面上。 遇到困难。 睡大觉。 - “我怎么觉着我之前找到的不是这条路呢?”秦开泰挠了挠头,转过身对靳原说:“你看这儿连个人影都没有,还有这个大馆子,咱来的时候也没见过。” 靳原安静地跟在他身边拿了本巴掌书在看,听见自己的名字稍稍偏过一点脸,掀起眼皮子看着秦开泰,很认真地发问:“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咱们——好像——迷路了!!!”仗着四下无人,秦开泰放开了嗓子大嚎一声,四周绿化好,这一嗓子回音并不大,于是他自己配了个:“迷路啦——路啦——啦——” 靳原静静地欣赏着他的表演,等他喊完才抬起胳膊看了一眼手表,因为帮老师搬书,他们两个到食堂本身就比整个高一段晚十几分钟,加上他被荀风气得吃不下饭,又耽误了很多时间在吃饭上,他们出食堂就比一般高一晚半个多小时了。 秦开泰怕回去迟了被班主任骂,自告奋勇带着靳原“抄近道”,结果半途迷路,两个人傻不愣登地绕到了艺术馆门口,对着三米来高的大理石台阶发呆。 现在留给他们回教室的时间只剩五分钟了。 “算了。”靳原放下手,把巴掌书放进兜里,转身往来的方向走:“原路返回吧。” “不行,我记得这儿离咱教室可近了!哎哎哎!我看见人了!!!”秦泰开慌紧慌忙拽住了他的袖子,说话时余光忽地瞥见了一抹蓝,登时像见了救星一样,“你在这儿等着,我去问问。” 说完就撒开腿,小炮弹似地朝人冲了过去。 那抹蓝色的身影很高挑,又背了个男款的书包,秦开泰远看的时候还以为是个男生,跑近了才发现自己看错了,对方只是长得高,面相分明是个唇红齿白的女孩子,极柔和的眉眼,鼻梁挺而不高,下巴尖尖缀着一颗小小的斑,好似白璧微瑕,削减了她五官上美玉般的冷感,平添几分莹润的人间烟火气,盈缺得度,濯而不妖。 最让秦开泰惊为天人的是她的头发,秦开泰从没见过那么漂亮的长发,浓密柔顺,细软又不细碎,绸缎似地披洒在肩上,叫夕阳的余晖镀了层光环状的金晕,天使一样。 “学……学姐,那个,我是高一的,能……能问一下您,教学楼怎么走吗?”秦开泰刹住脚步,小身板立军姿似地站得笔直,脸红心跳,说话都带了点磕巴。 怎么会有人连头发丝都这么漂亮呢? “……” 对方自上而下地俯视着他,皱了下眉,表情说不上嫌弃,但能看出来不大开心。 秦开泰以为自己没说清,又问了一遍,“学姐”两个字叫得又乖又软。 半晌,对方侧过身,抬起手对着太阳下山的方向遥遥一点,算是指了路,然后不等秦开泰道谢就错开了他的身,径自朝着艺术馆走去。 秦开泰对着她的背影发了好一会儿呆,要不是靳原走过来拍了他一下,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神。 “问到了吗?”靳原问。 “嗯……吸溜,妈呀!我怎么流口水了。”秦开泰狠狠地揩了揩嘴角,一个人蹿得两个高:“靳原,我流口水了!cao,你刚看见我我就流口水了吗?” “没注意。”靳原很诚实,他刚刚站得远,走过来的时候连那个女生的照面都没打着,但看秦开泰这副花痴样,心下了然:“她很漂亮吗。” “何止!”比实诚秦开泰绝不会输:“仙女啊!那可是仙女!!!卧槽你看见她的头发了吗?那么多!那么黑——哎,你说她这个点来这儿干嘛啊?不是要晚那个时段了吗?她还背个男款的包……” “约会。”靳原垂下眼看了眼手表,阴嗖嗖地冒出两个字。 秦开泰还没开始的暗恋直接被他扼杀在了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