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荒啦文学网 - 耽美小说 - [主攻]荆棘与鸟在线阅读 - Kapitel 130我不怕你

Kapitel 130我不怕你

    “啊!兰、嗯啊——”文森特的腰身重重一弹,胯部也不受掌控,只一下下地抽动痉挛。在这般照顾下他再坚持不住,很快就绷着腿收拢了双膝,在兰伯特手中迎来了汹涌的高潮。

    兰伯特几乎听到自己身上那件已然皱巴巴的衬衫发出了一声濒临崩溃的尖叫。文森特射精时低吼着撕扯住了他的衣裳,领口处相对坚挺的布料被抻得勒住了他的脖子,让他觉得有些喘不上气。

    但他的注意力都被身上细细发颤的男人吸引走了,并没在意这点不适。文森特的腰身随着每一次喷吐白浊的节奏而弹动着,对方憋得久了,射出的东西又多又浓,被裹了一层餐巾也没能尽数兜住,渗出了好些来,都淌到了他的手上。

    他觉出自己当真又有些硬了,不由得头疼地轻叹了一声。他通过绷紧喉间的肌rou来缩紧气管,借由被迫放缓的呼吸来克制情欲,同时用尚且干燥的一只手扣住了文森特的后颈,安抚似的轻轻婆娑。

    文森特放长了喘息,眯起眼轻轻哼了两声。他情动时身上出了薄薄一层汗,先时还没注意,现在被兰伯特摸了,便觉出颈间滑腻腻的。

    他知道自己又把兰伯特的手沾脏了,但他闷头一声不吭,肆意享受着情潮渐退时被恋慕对象抚慰的惬意和欢愉。

    这种感觉有些奇妙,另人浑身似痒似麻,只想蜷起身子,再把兰伯特搂紧一点,好能缩进那人的怀里去。

    虽然以文森特的体型,这个想法显然不现实,但兰伯特在被文森特拱蹭了几下之后还是将那只沾满jingye的手腾出来,在桌边那块凉透的脏毛巾上随意抹了抹,而后配合着揽住了文森特的腰。

    文森特顿时满足地叹息,没能同兰伯特真正身体交合的遗憾这才算被消抹了下去。他见兰伯特不驱赶他下地,便心安理得地窝在对方身上回味高潮的余韵,脸上的表情温和中透着一点餍足,就连白天舟车劳顿所带来的疲乏都被他暂时的遗忘了。

    古典乐曲声渐低,此时刚好步入了尾声。兰伯特注意到文森特平静了下来,于是他抬眼望了望躲到了餐厅大门附近的女佣,打算把对方唤过来,好吩咐对方取些干净的热毛巾来。

    在抬手招呼之前,他习惯性的将手留在文森特的后颈上捏了捏,然后掌心贴着温热潮湿的皮肤下滑,想抚摸一遍男人的颈项和喉结。然而,当他的指尖抚过了文森特颈侧动脉的位置时,他立时发现,文森特的身体蓦然一僵,原本舒缓下来的呼吸也同时滞涩了。

    细微的疑惑划过了兰伯特的脑海,但只眨眼间,他就心下恍然,手上的动作也顿住了。

    他此刻试图用手覆住文森特前颈的举动,与当初在性事结束后陡然发难,将文森特的脖子扼进掌中,直将人掐得短暂失去了心跳和呼吸的行径何其相像。

    他……又让文森特害怕了。

    兰伯特微微抿唇,眸光晦涩发冷。他的眼前在刹那间闪过了三两幕碎片般的场景,有他恢复清醒后看到的那张已然失去生机的脸,也有曾经出现在幻觉中的,身下人痛苦哀求他的画面。

    这些记忆转瞬即逝,但却让兰伯特身上的温度迅速地冷了下去。

    他松开手,想要远离文森特绷紧发硬的脖颈,只是还没等他的指尖彻底离开那块隐约发颤的皮肤,就有一只手赶上来,用力攥住了他。

    是文森特抓住了他,这个开始急促喘息的男人非但阻止他松开那段脆弱的脖子,还咬着牙,将他的手用力按在了自己的喉间。

    兰伯特瞳孔微缩,他几乎听见文森特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声充满抗拒的呻吟来,但那只按住了他的手却丝毫不肯放松,紧绷到指尖发颤。他能够轻易地感知到自己掌心下紧张地滚动着的喉结,感知到发冷的细汗,以及,对方如鼓点般不断加速的脉搏。

    他的心脏狠狠一跳,快了半拍,震得他胸口隐隐发闷,也将微弱的热量重新输送到了流转全身的血液之中。

    “文森特。”他轻声开口,声音中带着点自己都未察觉的低哑,却反而显得有些温柔,“没有必要勉强。”他说,原本搂在男人腰间的手向上,一边轻拍对方起伏的背,一边试图将那只被按压住的手掌抽出。

    但文森特死死地攥着他,将他的手牢牢地按在那段曾经布满手印与瘀痕的脖子上。

    “没关系的。”文森特语调发梗,他的呼吸又短又急,好像下一秒就要失去空气来源似的,“我也没想到,唔、没想到我的身体把那次……意外,给记住了。不过没关系,既然发现了,还是把这个问题尽早解决比较好。”

    意外。兰伯特暗自将文森特口中的说辞念了一遍,抬眼望向对方时,目光当中便染上了些许复杂。他不再试着将手收回,但在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想要阻止文森特近乎自虐的举止。

    文森特看起来快要过度呼吸了。他的嘴唇泛白,大量气流涌过细小气管时的摩擦声清晰可闻。他的身体由于记起了当日真切的死亡与绝望的窒息感而不由自主地后仰,仿佛躲避,但是他一只胳膊却还紧抱着兰伯特的肩,固执地不肯与兰伯特拉开距离。

    兰伯特刚刚回暖的心口处泛起阵阵难以言说的钝痛,有过经验的他很快意识到,他在心疼。

    “慢一些,文森特。不用急于一时,我们可以慢慢来。”他压低了声音,哄劝般地说道。说话间他隐约感觉文森特的喘息略有放缓,手上压制着他的力道似乎也松了几分。他正要趁机将手抽出来,但文森特并没松懈,一察觉他的意图,就又按紧了他。

    兰伯特无奈地叹了口气,却听见文森特低低地笑了。

    “真的没关系。兰伯特,我不怕你的。”文森特有些艰难地说着,可话语中的笑意却不容错辨。兰伯特带着些讶意地看向他,他便将抱着对方肩颈的手向上蹭,捧住了男人的脸。

    而后他深深喘了口气,主动压低了身子,垂首凑向了兰伯特唇边。

    兰伯特摸约也是受了那日那场惨烈的“意外”的影响,见文森特直直逼近过来,似是要与自己接吻,便立时侧过了脸。文森特见状,眼中飞快闪过丁点失望,但他对此不算意外,也不勉强,只在兰伯特的脸颊和下颌亲了亲,鼻尖堪堪蹭过了对方的唇瓣。

    “我不怕你。”亲过之后,他也没有起身,还维持着这样亲昵的姿态,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喜欢我,兰伯特。你那天克制住了杀意,把我救活,我就知道,你不会再杀我了。”

    兰伯特闻言,微微怔了一下。他拧过头来直视着文森特,眼中含着几分克制和审视,心跳却不知不觉地快了一些。

    文森特依然是紧张着的。透过手下有力搏动着的动脉,他能准确的判断出,对方的心跳比他要剧烈得多,就连肌rou都在焦虑地发颤。

    但是,他也忽然意识到,文森特已经调整了呼吸,能够顺畅同自己说话了。

    这人不但嘴上说着“不怕”,而且居然真的在短短的时间内克制住了躯体上的反应。就连原本躲闪向后的身躯,也随着几个零碎却柔软的亲吻,重新贴近了他。

    兰伯特微微眯了眯眼,他尝试着动弹了一下紧箍着男人颈项的手指,换来了一个细小的惊颤。

    可文森特的目光还温和而坚定地落在他面上,望进他眼中,不曾动摇。他于是更进一步,将掌心挨在那块沾着冷汗的皮肤上轻缓摩擦。

    文森特的呼吸停滞了两秒,压住兰伯特的那只手抽搐般弹动一下,却在下一秒就松开了力道。他甚至将手彻底放下了,而兰伯特终于失去了禁锢的手掌仍覆在他颈上,又在抚摸了一会儿后,用拇指缓慢地拨弄了他细微发抖的喉结。

    他忍不住吞咽了一口津液,喉结滚动时挤过指腹,带来一种并不陌生的压迫感。

    这种任由兰伯特施为摆弄的姿态无疑催发了又一波恐慌,但文森特只抿了下唇,而后便对兰伯特露出一抹笑。

    “瞧。”他沉着嗓音说,稍显干哑的音色在蹭动兰伯特耳膜的同时,震颤的喉咙也将那份微麻的悸动感传递到了兰伯特的掌心。

    “你舍不得我。”

    兰伯特眸中的色泽一黯。这样简简单单几个词,却如同惊雷过后的落雨,淋淋漓漓浸湿了他的心脏。他一手握着文森特的脖子,加了点力道反复揉摸,另一手则抬起扣住了对方的后脑,将男人固定在了自己眼前。

    而后他身体略一前倾,亲吻了文森特的眉心。

    文森特瞬间全然忘记了呼吸,只这一次不再是因为惧怕,而是为着骤然填满了心房的惊讶与欢喜。他立时伸手抱住了兰伯特的脖子,等兰伯特结束了这短暂的亲密触碰,便低声向对方讨要更多的安抚和奖励。

    “别走,再亲亲我。”

    兰伯特浅浅吐出一口气,没有犹豫多久,就遂了文森特的意。他在男人眉心处又轻吻了两下,而后又将微温的唇瓣下移,蜻蜓点水般零散地落在了对方的脸颊和下颌。

    文森特被兰伯特撩拨得意动,待兰伯特抬起头,他便不由自主地想要追过去,也还给对方一连串的吻。但兰伯特一把捏住了他的后颈rou,冲他微微挑了下眉。

    “好了,你该吃饭了。”兰伯特淡声说道,语气不似劝告,听起来近乎是命令。但文森特却没能探查到半点冷意,所以只是眉眼温和地冲他弯起唇角,丝毫不以为怵。

    兰伯特拿这样子的文森特没什么办法,他于是不再理会对方,只抬手将女佣唤到近前,吩咐对方拿来热毛巾,并让厨房开始上菜。

    他知道今天文森特回家,让厨房另做了对方爱吃的芝士焗龙虾,还有酥皮奶油蘑菇浓汤。

    女佣很快就将几块干净的毛巾装在金属托盘里,端到了兰伯特身旁。兰伯特拿过一块热腾腾的毛巾卷,展开将手仔细擦净,同时又将文森特从腿上轰了下去,让对方自己收拾一下狼藉的下身。

    文森特一点都没觉得被冷落,他大大方方地用毛巾把沾满白浊体液的性器和衣料擦了擦,然后系好裤子,坐到了兰伯特下手。

    一脸麻木目不斜视的女佣顿时如获大赦,收拾好现场沾着腥膻味的几块毛巾和餐巾,便转身退了下去。

    而文森特嗅了嗅飘来浓香的空气,在辨出芝士和奶油的味道后好心情地舔了下唇,“留下来陪我吃饭?”他挑高了尾音,轻松的语调像是认定兰伯特不会拒绝。

    兰伯特也的确留了下来,只不过,他倒不认为是自己对文森特过于纵容。

    他腿麻了,一时半刻大概起不来身。

    文森特体重减轻了什么的,果然是他的错觉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