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骂一句,我就把酒瓶塞进你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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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KTV门口,一辆黑色奔驰大G停下。 云驰坐在驾驶座,落下车窗,看着门口的大字招牌。 招牌上,明晃晃地写着“钱多多KTV”。 云驰轻笑:“这老板取名也够不拘一格的。” 没多久,郑永年穿着校服出现在门口招牌底下。 他走到车边,手搭在车顶,说:“人在B301包厢。不知道多少人,里面太闪了,没细数,估计有10来人。只有陈科和许弋在,其他应该是校外的,都不认识。” 说完,郑永年又立即嫌弃地补道:“我衣服呢?” 云驰接过顾思源手里的袋子,递给郑永年:“动作快点。” 郑永年钻进车后座,边换衣服边抱怨:“谁来这地方还穿校服啊。我一进去,一堆人往我身上看,比厕所路标还招眼。” “不奇怪,能把自己比成厕所路标的,也没几个。”柯辰调侃。 “滚你丫的。”郑永年伸腿踹向柯辰。 柯辰没地方躲,硬生生扛了脚,又反手抽了回去。 车里空间狭小,两个大男人打起来,车胎都受不住,车身晃得厉害,人坐里面也跟着晃,跟坐旋转木马似的。 云驰懒理后面两人,索性开门下车,倚车门抽烟。 云驰从工装裤口袋取出香烟和打火机,抖出一根烟,叼在性感的薄唇。 他刚想点火,就见有路人视线落在他身上。 云驰略微抬眸,冷淡睨她一眼。 路人见云驰看她,羞涩地偏开视线,看向晃得厉害的车身。 倏地,路人脸色一变,再看向云驰时,眼神已从心慕转为惊奇。 云驰取下嘴里的烟,夹着指间,指节扣击两下车门,懒散着调子:“动静小点。” 路人捂着嘴,一步叁回头,眼里满是八卦。 云驰嘴角勾起一道不以为意的坏笑,模样怎么看怎么邪气。 顾思源跟着下车,站他旁边:“给我来一根。” 云驰把烟递过去,突然意识到自己打火机没火,又去借顾思源的火。 “要等阿旭他们么?” 顾思源点烟,把打火机递给云驰。 云驰叼着烟,一手挡风,一手点火,吸了口入肺,才淡淡地说:“等呗。不等,你受得了他那死鱼一样的眼神?” 点完烟,云驰将打火机递给顾思源。 顾思源吸了口烟,说:“自己留着吧。” 云驰没推辞,将烟和打火机收入口袋。 顾思源想了想,问:“你这次真只是因为看陈科不顺眼,才想教训他?不会是因为他动手打了小学霸吧?” 云驰讥笑:“你想法倒挺多。看他不顺眼,也不是一两天了。今天只不过是添了把柴而已。” 顾思源脸上毫无说服力:“行,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信你。不过,要是为了未来小嫂子,我们打起来会更起劲。” 云驰无语2秒,不紧不慢地说,“要论生日,她能比你还小?” 生日在12月最后一天的某人:不兴互相伤害的。 大概1根烟后,傅睿旭跟麦泽洋两人来了。 两人带着头盔,骑在比自己小了数倍的共享电动车上,一前一后,以龟速慢行,却骑出了机车的气势。 郑永年趴在车窗,哈哈大笑,直到两人驶近,才问:“阿旭,你车呢?” 傅睿旭将共享单车还好:“超载加改装,被扣了。” 麦泽洋取下头盔,扔到一边:“我就知道,不该信他。他说送我回去,我以为是轿车,没想到是新国标电动车。早知道我打车来了。” “这个时间段堵车,打车没共享单车快。”傅睿旭半死不活地说。 云驰正跟里面盯梢的陈建斌通话,陈建斌听见声,在那头大喊:“你们什么时候进来?老子被当成服务生,已经被客户投诉好几次了!” “来了。” 云驰一头黑线,挂掉电话:“人齐了,进去吧。” 云驰几人到B301门口时,陈建斌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件服务员外套,套在校服外,挡住学校logo。 众人:也难怪别人误把你当成服务员了。 要搁平时,几人非得调侃好一会儿,今天嘛,暂时忍着。 惹事比较重要。 包厢内,环境混乱,男人干着嗓子嘶吼的《死了都要爱》震耳欲聋,沙发上男女搂搂抱抱,吞云吐雾,一片乌烟瘴气。 “唱的有够难听的。” 云驰揉揉耳朵,推门而入,顺便给又闪又黑的房间点起“正道”的光。 灯光乍亮,房间内男高音骤停,尖锐的女声高喊一声,高音直逼《青藏高原》原唱。 女生拉下衣服,推开身边的男人。 男人松开奶子,恶声恶气:“妈的,这些人谁啊?” “不好意思啊,打扰了。”麦泽洋笑嘻嘻地挥手。 陈科望着径自坐到沙发、不请自来的云驰等人,阴着脸,对男人说:“王哥,他们是我学校的?” “找你的?带这么多人来?像是来找事的啊。”王哥搂过女人,不满地说。 陈科转向云驰,问:“云驰,你什么意思?” “我们刚好在隔壁唱歌,看你在这儿,过来打声招呼。” 云驰坐在沙发,双腿分开,手肘搭在膝盖上,看了眼凌乱桌面。 骰具、酒瓶、酒杯、果盘,还有旁边放着的几包白色粉末…… 男人注意到云驰视线,猛地起身去抢,却还是慢了一步。 云驰夺来一包白色粉末扔给顾思源,明知故问:“这什么玩意儿?” 顾思源拎着粉末甩了甩,配合着说:“面粉?” 陈科脸色突变。 王哥身边一小弟急了,上前去夺顾思源手里的白粉。 郑永年等人将他拦下。 那小弟看了眼王哥,见他没说话,不好动手,又忍了下去。 王哥指指白粉,说:“把那东西还回来,快点走人,我就当没事发生。不然……” 说完,王哥阴笑一声。 云驰没理会男人的威胁,笑:“陈科,你家条件不错,怎么只请你朋友来大包厢,小气了吧。” 陈科被损,面子挂不住,心里怕云驰把他跟那包东西牵扯一起,又怕被云驰抖落他的小心思,声调不觉提高:“云驰,你到底想干什么?” 虽然陈科心里清楚这群人跟他一起图什么,但被人一声声“陈哥”地叫,听得倍儿爽,于是也任由他们索取,反正他有钱。 不过这段时间,这群人就连毒资都找他出,陈科渐渐有些害怕,但奈何摆脱不了这群人,所以逐渐在这群人面前哭穷,想着哪天离开,没想到刚好被云驰抓个正着。 他一定不能让云驰把这两件事说出去,不然他就完了。 见陈科急了,云驰嗤笑,转向王哥,云淡风轻地说:“我在隔壁开了间豪华包,比这大多了,有没有兴趣先到那边玩会儿,让我跟陈科单独聊聊?” 王哥并不想管陈科跟眼前的男人有什么恩怨,但陈科既然喊他声哥,他就得罩着,不然其他人容易有意见。 而且这小子也好使,有“活动”,拿钱爽快,他怎么会放掉这么一条大鱼。 再说,今天他本来就是来这场子惹事的,他正怕闹得不够大呢。 王哥拿起一旁的啤酒瓶,直接对瓶喝,说:“小子,在我好好说话的时候就听,别敬酒不喝喝罚酒。” 云驰扎起头发,站起身,朝男人走去。 王哥见云驰留着个长发,戴着耳钉,脖子上戴着个项圈,身上穿着个黑色背心、工装裤,裸露的肌rou健硕,哪里像个高中生,简直比一般成年男人看起来还要成熟。 他不敢掉以轻心,推开女人,握住空一半的酒瓶,起身与云驰对峙。 王哥也不矮,身上腱子rou精壮,左胳膊还有一道延伸进袖口的刀疤,浑身透露着强烈的社会气息,是路上遇见想要绕道走的那种。 云驰站他前面,竟比他看起来还要高一些,壮一些,唯独云驰身上的松弛懒散,没他身上那股狠劲儿,但又不会让人觉得气势弱上半分。 云驰眉头微挑,低笑:“你这话,土不土?要是怕你们这群小混混,我还来这儿做什么?” 云驰天生自带嘲讽技能的冷痞嗓音,配上他那张高高在上、看不起人的拽脸,一下子令王哥破防。 王哥血压飙升,一股莫名火涌上心头。 “妈的,臭小子,找死!” 说着,王哥手里的酒瓶已经往云驰脑袋砸去。 云驰抬手格挡,抓住王哥粗旷的胳膊,问:“拍下了吗?” 门后角落,不知道什么时候拿着手机录像的陈建斌说:“拍着呢。” 云驰冲王哥露出不屑的笑,痞道:“这可是你先动的手。” 说完,云驰一脚踹向王哥裆部,将王哥整个人踹飞出去。 王哥屁股沿着台几,扫落一地果盘,锅碗瓢盆齐齐奏响清脆的乐曲。 3名女人见状,忙拿了包,冲出房间。 正在唱歌的男人cao起立式话筒,底座直接挥向云驰。 傅睿旭早等不耐烦。 一个箭步上前,抓过话筒杆子,一把夺过,扔在地上,冲上去抓住男人,摁在地上,抬手就是一拳,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又猛又狠。 男人脑部被重击一下,只觉脑袋嗡嗡作响,犹如脑震荡一般。 “cao!你他妈悠着点。”顾思源抓着另一个男人的胳膊,边朝他肚子猛打,边侧着头提醒傅睿旭。 傅睿旭哪里听得见,抓住一名冲上来的,又是一套重复动作。 陈科只知道学校里的人都默认不去惹云驰这群人,但怎么也没想到这群人打起架来这么狠。 尤其是平时一天到晚只知上课、睡觉的傅睿旭,简直跟疯狗一样。 许弋凑到陈科身边:“陈科,不行,这群人跟疯子一样,趁他们没注意到我们,我们赶紧溜吧。” 陈科心里害怕,但现在溜又觉没面子。 正犹豫,忽见云驰从脖子上解下一个项圈。 那项圈黑色皮质,前半圈是平头铆钉,后半圈是平的。 只见云驰将那项圈缠在手上,铆钉对外,然后猛地一下,挥向冲向他的王哥腹部。 体型彪悍的王哥竟跟猫对上老虎似的,几乎没有回击的余地。 在受了云驰几拳后,王哥弓着腰,嘴里不停往外吐还未消化的啤酒和食物。 呕吐物的腥臭弥漫封闭的空间,给人一种窒息、恐惧和濒临死亡的恶心感和绝望感。 “cao!cao!cao!这他妈会死人吧?你不走,我走了。” 躲沙发角落的许弋大惊失色,再也忍受不了,悄悄沿着沙发靠背,朝门口移去。 “cao!”陈科暗咒一声,抓住许弋,“一起。” 陈科推开一个倒过来的小混混,趁着混乱,想着偷溜出去。 就在这时,陈建斌将手机镜头对准陈科,调侃道:“陈科,跑什么?不是挺嚣张么?这就怂了?” 陈科被激得脑子一热,猛地停下,冲向陈建斌,作势想夺手机。 云驰一拳打在快要倒下的王哥脸上,冷声道:“别碍事。” 王哥力竭倒地,云驰转身去抓陈科的衣领,痞笑:“别跑啊,欺负了人就想跑么。” 陈科内心崩溃:你他妈,谁欺负谁啊?! 反正都跑不掉,陈科反身,挥拳向后。 拳头跟软棉花似的。 云驰偏头躲开,却没有立即挥拳,而是长腿踢向陈科后膝盖。 陈科扑通一声跪地,脸就被云驰按在了满是啤酒和卤味的桌面上。 陈科还想反击,云驰眼疾手快,迅速抓住他的手,反钳,压在身后。 陈科急了眼,破口大骂:“我cao你妈的云驰,你他妈有本事就打死我,看我爸会不会饶了你。” 云驰将陈科桎梏在身后的手一拧,笑道:”威胁我呢?” 说着,云驰不给陈科说话的机会,手突然用劲。 只听陈科凄戾尖叫一声,手已经被云驰硬生生扯到脱臼。 陈科脸趴台几,痛的鼻涕眼泪直流。 云驰踢开陈科。 陈科护住疼痛难忍的左手,瑟瑟发抖。 云驰蹲到他面前,漫不经心地垂眼,玩着手上的项圈,说:“别动不动把你爸挂嘴边。你爸要知道你跟这群人吸毒,也只会谢谢我,帮他教训儿子。” “放你妈……” 陈科刚想再骂,脸就挨了一拳,眼冒金星地后倒在地。 云驰缠绕项圈的手指堵住陈科的嘴,说:“你再骂一句,我就把酒瓶塞进你嘴里。” 云驰脸上仍带着他独有的痞笑,叁分邪气七分散漫,声音却冷得吓人,语气更是让人深信不疑。 他一定会那么做! 陈科确信。 陈科被捂住口鼻,渐渐感觉胸腔空气减少,窒息感逐渐加强,他害怕得眼泪鼻涕直往外冒,却撼动不了云驰半分。 蹲在沙发上的许弋早已被眼前一幕吓得屁股尿流。 他平时跟着陈科也就是欺负同校同学,调戏女生,打架斗狠也是小打小闹,哪会像这群人这样,招招都像要人命。 这哪是学生啊,分明比黑社会还黑社会啊! “就剩你一个没倒的,要打么?”柯辰搭住许弋的肩。 许弋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沙发上,屁都不敢放。 傅睿旭压着男人,又是一拳,见人晕过去,才站起身,转头看向许弋,眼睛里还在放光。 许弋软的坐不住,身体不停往沙发下掉。 麦泽洋离傅睿旭最近,见状,忙松开沙发上被打得吐污秽物的混混,上前拦人:“他都吓成那样了,算了,算了。” 傅睿旭看了眼毫无斗志的许弋,瞬间没了兴趣,走到角落,拍掉脚印,坐下,眯上了眼。 陈科恨不得自己也能晕过去,总比现在疼得头脑炸裂要强。 云驰见捂得陈科快没气了,松开手,站起,解开手上的项圈,随手往台几一扔,“啧”了一声,说:“弄脏了我的东西,这次就不让你赔了。下次要再犯,爷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陈科死里逃生,大口喘气,心里默泪。 你他妈还不如让我赔!老子又不是赔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