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远远的，她看见邱晴母亲朝她走来，那与邱晴相似的眉眼，让她想逃，脚却生根似的，动也不动。

    邱晴凝视怀雨笑起来的侧脸「怀雨，希望有天我们可以一起打球。」她认真道。

    看着邱晴母亲逐步朝自己走来，她突然想起邱晴在班会时告诉自己的话。他们到底是怎么好起来的呢？模模糊糊间，怀雨疑惑的想。就好像是一瞬间的事。一瞬间，她就站在身边，陪着她走过滂沱的青春。

    被抱住的邱晴一愣，随即笑了「我们也很喜欢你啊怀雨。」

    邱晴将手压在她的发上，轻轻揉了揉，笑容很温暖「不只有白纪恩，我们都支持你，怀雨。」

    泪水涤尽的记忆里，女生笑容时而灿烂，时而温暖。她的眼底总是有着调皮的波光，像是闪闪发亮的星星。

    邱晴的母亲慢慢走进。

    邱晴深深的凝视怀雨，泪水凝聚在她的眼里，所有的情绪都被折射的支离破碎，只剩下悲伤隐约。「怀雨，早点跟我打那场球好不好？」

    记忆里的语尾落下。邱晴母亲走到了眼前。她深深的看着她。最后，伸出手。

    她拥抱了怀雨。

    怀雨可以感到邱晴母亲的手微微颤抖，力量不大，却是确实存在的。她拥抱着怀雨，没有流泪。

    怀雨却哭了，在对方的怀里，她的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明明很努力想要紧握住拥有的，她明明很努力想要保护重要的人，她明明...

    垂落在身侧的手掌紧握成拳，林怀雨只觉得心口一片麻木疼痛，再也感觉不到温暖。

    -

    「怀雨。」

    白纪恩唤站在天台，寂寞凝视远方的女生。

    怀雨没有动，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

    白纪恩叹了口气，将外套脱下来，走上前去，轻柔的覆在女生肩上。

    怀雨缓缓侧过头去看身边的人，她的掌心冰冷，神情也无比淡漠。

    男生伸手去握她的手，将冰冷的掌心牢牢包覆在自己的手里。

    她闭起眼，睁开。

    「纪恩。」

    天台上的风烈烈，女生的发跟着飘扬，掩盖住了没有光的漆黑双眼。

    「摁？」

    男生以单音回应她，心中一阵不详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