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目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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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的发展有点微妙,这感觉就像是考试作弊的学生被当场抓包的心情……不对,他没有作弊过所以也不该会知道那种感觉吧? 所以梁千源乾笑了几声,然后打了招呼:「嗨,千翫。」 梁千翫则是微瞇起眼睛,再转头瞪着死高中生,那是一种偏向警告而不是真的生气的那种瞪法,一副『你灾系啊』的样子。 破流耸耸肩,「反正死的人是我又不是你。」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给了这么一句话。 顿了一下,显然没有真的不高兴的梁千翫露出轻佻的笑容,「勇气可嘉。」天知道他们家的『两千亿女王』会怎么发飆。 就破流想找梁千源搭档这件事,他还算好说话,因为他相信自家大哥并不真的会完全被人牵着鼻子走,就算在个性上软弱了点梁千源好歹也是个大人,而破流在不过就只是个死小孩。 再说这两人如果真的搭档起来应该会很有趣吧?今天跟上官翎夜讨论过后,他现在完全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而这点上梁千懿却持着相反的意见,她不赞同自家哥哥捲入什么奇怪的事件当中,但因为破流是她的学生,所以她勉强睁一隻眼闭一隻眼,只用迂回的方式警告梁千源不要跟破流走太近。 瞪了面前笑的很心机的傢伙一眼,破流戴上刚刚拿到的手套,蹲在白布旁边,伸出食指沾了沾地面上的血跡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看起来有点像是法医在检验尸体前的步骤。 但对他来说,这个动作只是在确认气息,看看跟下午碰到的东西是不是一样的。如果是一样的那他就不用客气了,反正地点他也知道,直接杀过去就可以解决了。 领公家薪水的除灵师要做的事情不只是协助警方破案,有时候牵扯到像是怨灵杀人的案件的时候,更要亲自去解决,看是要超渡还是净化随便他怎么做,说是给死者的家属一个交代,还有不再让那些东西危害到生者。 「噁,这个味道还真有够难闻的。」皱着秀气的鼻子,破流几乎是立即地将手套拉下来丢在旁边。 大概可以确定是一样的东西,但是力量出乎意料的强。 看起来没有异状的地面,却充斥着从刚刚踏入这里时就已经闻到的、可以说是强烈的腐烂气味,然后他瞥了旁边几个像是没有闻到任何味道的警员一眼,既然一般人闻不到,那意味着…… 「刚走不久……死亡时间?」仍然没有站起来,只是微抬起头来,睁着又圆又亮的眼睛问道,或许这是一幅赏心悦目的美少年图,如果身旁没有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当诡异背景的话。 「今晚九点三十五分左右,至于为什么那么准确,是因为有目击者正好站在那里。」指着马路的对面,梁千翫解释,「不过该名目击者似乎因为惊吓过度所以无法言语,在你们来之前她已经被送往医院了。」 有点想动手掀开白布看看底下是不是真的是他知道的那名女性,但破流还是努力压下这股衝动。 命案现场他接触的不少,但因为未成年的关係通常他都会被大人们禁止跟尸体面对面接触,只能在旁边做招灵的工作,所以对于那种血淋淋的画面他的接受度还是不高……至于招灵,反正他又看不到,什么儿童不宜的血腥画面更不会有。 「喔,那……」 「尸体上有巨大的撕裂伤,严重的粉碎性骨折及出血,死因可能是内脏破裂或失血过多──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如果只是普通的死法我们就不会直接找你过来。」知道对方想问什么,梁千翫直接把答案一股脑的说出来,表情罕见的严肃,毕竟这种案子很少见。 想想如果每个案子都是这款的,那他就不用干刑警这行直接回家吃自己的了。人杀人在这个世界总是比较常见的,然而进了重案组后,梁千翫总算知道什么叫做『例外』。 梁千源在一旁听着,冷汗悄悄自手心冒了出来──他想起刚刚看到的那些黑色的手指还有那一闪而逝的画面。 「手印。」梁千翫继续接下去,没有注意到兄长的异样神情,「她的四肢还有躯干体上,有很多手印拉扯的痕跡。如果翎夜初步验尸没有错误的话,那死者的身体应该就是被那些手,硬生生……」他用双手做了一个往外拉扯的动作,「像是五马分尸那样,所以现场血跡才会喷的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