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乱终弃怪物以后 第12节
“那为什么不把祠堂建在村里。” “懒。” 谢知归:“……” 确实挺懒的,惜字如金。 可明匪玉和他说话的时候,好像并没有这样珍惜过口舌。 他喜欢吓他,调戏他,似乎以此为乐。 谢知归吃到教训了,尽量不在落单的时候和他独处,不和他说话。 但奈何明匪玉不轻易放过他。 天色已晚,一行人不得不在祠堂过夜,生了个火,简单吃了点东西,大部分人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留谢知归和明匪玉守夜。 谢知归拿了根棍子拨弄火堆,让火烧的更旺些,大家睡得会更舒服。 这本该是一个冷清,寂寞的夜晚,可被明匪玉炙热、直白的眼神搅乱了。 谢知归看着火堆,他就看着谢知归。 谢知归余光瞥到明匪玉在盯着自己,只是假装不知道。 而明匪玉熬鹰一样,饶有耐心地等着他的小鹰受不了。 过了不知多久,火堆将两个人的脸映的通红,谢知归热的想跑出去吹吹凉风,好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些,也离某个混蛋远点。 怎么会有人的眼神比火还燎人呢? 但同伴们都睡着,他不能擅自跑出去。 明匪玉似乎也知道,所以愈发大胆。 谢知归故意将拨火棍子往火里一扔,把火星子溅到了明匪玉脚边,小做警告。 “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明匪玉用眼神指了指他的后颈,“我不是在看你,我是在看你脖子上的伤。” 谢知归飞速把围巾扯紧,不让他看到一点。 “这样会把伤口闷坏的,把围巾拿下来吧。” 明匪玉朝他后脖颈伸出手,谢知归不自在地躲开,回以一个警惕而戒备的眼神,明匪玉毫不在意,收回了手。 但几秒后,脖子上突然痒了起来,如同有无数只蚂蚁在悉悉索索地啃噬! 太难受了。 谢知归不得不把围巾扯下,但手指一碰到伤口就疼的不行,痛的皱眉。 “嘶。” 他知道明匪玉现在肯定以一种戏谑的目光在看他的惨样,可能还会落井下石说一句:“活该。” 但伤口不能碰,他又看不到情况如何,恶没恶化也不知道。 伤口越来越疼,五官都要皱在一起。 他倒抽凉气,眼泪都逼出来了,不得不转过头,求助明匪玉,只是每一个字都很艰难才能说出口。 “明匪玉,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 “帮我看看后面的伤口是不是感染了。” “好。”明匪玉出乎意料地答应的很爽快,起身走了几步坐到他旁边。 谢知归忐忑不安地坐好,把背对着他,将头发撩到胸前,微微弯下脖子。 如此,白皙皮肤彻底暴露在另一人眼中,他不会知道,这个动作对他来说有多危险。 暧昧不清的咬痕在明匪玉眼里格外有刺激性。 这种引颈受戮如同献祭一样的姿势更是让他眼神变了变,将某种冲动先强行压制了下去。 还不到时候。 谢知归感受着冰凉指尖触碰皮肤,如同受刑,等了很久没见明匪玉答复,心中忐忑,就主动问:“严重吗?” “严重,发炎了。” 他听出明匪玉的声音有点不一样,像是感冒发烧时的那种哑,不过没多在意,从手边的包里翻出一管药,反手递给他。 “能麻烦你帮我涂一下吗?发炎的地方涂厚点,谢谢了。” “好。”明匪玉接过药膏,给他涂药。 药上了很久,涂抹的很慢。 谢知归总觉得是明匪玉故意的,但找不到证据。 “好了吗?” “快了,再等了一下。” 当然,他看不到背后的明匪玉,眸中翻涌起由渴望凝结而成血雾,锋利的犬牙早已磨的不耐烦了,渴望深深咬入皮rou中。 如果腥甜的血味在口腔蔓延开,那只会更加刺激他往死里咬! 咬断了,咬碎了。 谢知归不是会坐以待毙的人,即使身体不舒服,在被咬疼的第一刻也会反抗,但眼下昏沉无力的他怎么可能挣脱的开,一切徒然的抗拒都会成为施虐者兴奋的催化剂。 这样只会使得一场guntang的酷刑更加持久、难熬。 第11章 “好了吗?”他又问了一遍。 把脆弱的脖颈暴露在外人眼前,谢知归对这样的处境感到没有安全感。 他看不到明匪玉在做什么,但背后越来越烫皮肤的目光他不可能感受不到,明匪玉连掩饰都懒的掩饰。 明匪玉随口答道:“马上。” “你在害怕吗?” 谢知归握紧拳头,不想露怯:“没有。” 他听到明匪玉好像哼笑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了他的谎言:“你要是觉得不自在,就说说话分散注意力。” 谢知归没好气道“我和你有什么好说的。” “是吗?”明匪玉笑道:“既然你不想说话,那我说,你听着。” 谢知归礼貌地回了句:“嗯”。 明匪玉仿佛得到了什么许可,更加肆无忌惮地打量他的脖子,故意按压伤口弄出瘙痒感,恶意又贪婪地摆弄着这块白里带红的美玉。 他知道谢知归在忍耐,呼吸重了,拳头上握出了青筋,额边头发都湿了。 多么让人兴奋的模样啊! 他就是故意的,他知道谢知归会忍着不吭声,所以用这种恶劣但不露痕迹的方式教训他。 “你怎么不说话了?”谢知归大约是要受不住了才吭声。 明匪玉悠然道:“我在想要说些什么。” “……” 谢知归闭上眼睛,忍了。 又半晌,他突然来了一句没由头的话:“你知道脖子为什么对野兽来说很重要吗?” “不知道。” “那我来告诉你。” 明匪玉手掌从后覆上谢知归的脖颈,他的脖子像天鹅一样细长漂亮,很容易握住、折断。 “野兽打架的时候,打的再红眼,也会拼命护着脖子,因为这里脆弱、致命,一旦咬断,最轻都是半身不遂的下场。” “但有一种情况下,他们会主动露出自己的脖颈。” 谢知归问:“什么情况?” “在他们交合的时候。” “野兽会将最脆弱的地方交给伴侣,伴侣会在上面留下深深的咬痕,作为爱恋、信任、相守的证明,当然,如果一方背叛,另一方也可以咬断背叛者的脖子。” 明匪玉悄无声息地贴近,说话间,灼热的吐息就喷在谢知归敏感的耳垂上,电流般酥麻感流遍全身,侵入五脏六腑。 这是一个很危险暧昧的距离,稍微近一点,就会吻上耳垂。 谢知归忍不了了! 腾地一下站起,转身怒目直视明匪玉,张了张嘴,但看着明匪玉一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无辜模样,到嘴的话竟怎么都说不出口。 如果说了,明匪玉顺着追问下去,他该怎么说? 骂他故意戏弄,还是骂他蓄意调戏?明匪玉如果坚持说他没有那个意思,岂不是显得自己自恋又多疑? “你怎么了?” “……没、没怎么,有蚊子。” 明匪玉挑眉:“哦。” 谢知归闷气于胸,捡起地上的围巾,重新把脖子缠的严严实实,一点风光都不露,用力揉搓耳朵,揉掉另一个人的味道。 他不去看明匪玉,别扭地盯着火堆说:“谢谢你帮我上药。” 明匪玉微笑:“客气。” “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看着就好。” “我和你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