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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武神的愿望(01)

    2020年11月20日

    (一)

    清晨的阳光撒在尚未完全苏醒的学园中,站在窗口便能感受到它带来的温暖。

    「很久没静下心来晒太阳了。」丽塔打开窗户感受着清晨的微风,也是炎炎夏日

    不可多得的清凉的自然风。房间内十分安静,隐约能听到背后传来盘子与刀叉接

    触的声音。

    「丽塔,今天一起去水上乐园吗?」,幽兰黛尔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到。然

    而她并未第一时间得到丽塔的回复。片刻,呼吸的热浪打在幽兰黛尔的脸上,丽

    塔的回应在幽兰黛尔的耳边响起:「幽兰黛尔大人是在对丽塔发出邀请吗?」,

    丽塔的声音如同一支羽毛飘落,同为女性的女武神听了也未免心生荡漾。幽兰黛

    尔完全没有听到丽塔的脚步声,被丽塔的「突然袭击」打的措手不及,未免有些

    惊慌。

    「没,没错。」,幽兰黛尔定了定神答到。此时丽塔的脸颊与幽兰黛尔的脸

    颊似乎只有一张纸的间隔,幽兰黛尔能清楚的感受到丽塔的温度,温热的空气中

    也传来丽塔的体香,崩坏彻底结束后两人便住在一起,比这更「亲密」的接触也

    时常发生,不比以往,此时的幽兰黛尔更希望丽塔的「流氓」行为能快点结束。

    「那么~~」,丽塔从后面伸手抱住幽兰黛尔,并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

    脸颊也贴了上去。

    「是只有幽兰黛尔大人和丽塔两个人的约会吗?」,丽塔闭着眼睛微笑着说。

    丽塔的轻语更加妩媚,同时幽兰黛尔也在心中问自己:「是…约会吗…?」。

    对抗崩坏时丽塔是幽兰黛尔最亲密的战友,崩坏结束后,丽塔是幽兰黛尔的

    挚友兼女仆,二人彼此十分了解,崩坏结束后二人共处一室,学园中没有任何人

    会觉得奇怪,反而为二人高兴。但奈何当局者迷,唯有她们自己好像不清楚这层

    关系,其他人看在眼里急心里,琪亚娜曾背着芽衣主动撮合两人,先对丽塔出手,

    但她的手法在丽塔面前根本是雕虫小技,目的没达成反而被丽塔调戏的脸蛋通红;

    后又对幽兰黛尔出手,结果不巧被丽塔撞见,于是丽塔向幽兰黛尔「叙述」了上

    次琪亚娜如何「欺负她」,虽然幽兰黛尔清楚丽塔的「添油加醋」,但她还是

    「修理」了琪亚娜一番,琪亚娜则在挣扎中瞥见丽塔的笑容,那种未曾见过的笑

    容,心里想着:「我终于知道芽衣为什么不让我插手了」。琪亚娜一脸惨兮兮的

    回到了宿舍,芽衣知道后又「修理」了琪亚娜一番,从那以后琪亚娜再未对二人

    动过什么歪脑筋。

    丽塔作为女仆照料着二人「宿舍」中的大小事务,没有了崩坏幽兰黛尔倒是

    闲了下来,除了每天锻炼、帮助丽塔处理些杂七杂八的琐事外,就只剩下吃了【

    投技警告】,幽兰黛尔就像是丽塔襁褓中的婴儿,即便崩坏已经结束,丽塔依然

    如故。作为女仆的丽塔很完美,幽兰黛尔在生活中完全找不到能插手的地方,只

    能尝试在其他方面找到丽塔照顾不到的地方。在外人看来这是很困难的问题,毕

    竟丽塔追求的就是完美,但完美无缺是不存在的【突然哲学】,丽塔的不完美也

    只有幽兰黛尔找得到。身为女仆的丽塔照顾他人很完美,但唯独照顾自己很不在

    行,像个笨蛋一样把自己弄感冒是家常便饭,有什么事情也不会与幽兰黛尔倾诉,

    更不会找幽兰黛尔帮忙。幽兰黛尔自然能看出丽塔的心思,每次都会找个其他理

    由主动帮丽塔分忧,丽塔也十分清楚幽兰黛尔是为了帮助自己,但丽塔同样看破

    不说破,二人配合十分默契。就这样,两人互相做着「理所应当」的事情,却从

    未想过这么做的原因。

    幽兰黛尔与丽塔性格相似,不会在人面前过多的表达自己的心情,在过去战

    争的年代更不能轻易表达、发泄自己。战争总是充满悲伤、痛苦,但作为一队之

    长,承担着对抗崩坏的使命的同时还要保护自己的队伍——尽量的保护队员的生

    命,保证整个队伍的心理状态处于正常水平。天命最强女武神,幽兰黛尔本无意

    带上这顶帽子,无非是个用来稳定军心的名头罢了,也正是这顶帽子、这个身份

    要求她在面对受伤、逝去、被感染的队友时依然保持冷静,不能有丝毫的犹豫,

    长时间承受这些压力的她却还能稳坐「天命最强女武神」的宝座,她自己也觉得

    不可思议,她感觉自己像一个黑洞,可以无限制的吸收压力,直到那一天,她才

    发现自己错了。

    那一天似乎比极地还要寒冷,简单商定计划后,幽兰黛尔与芽衣暂时分别,

    抱着被冰律重伤的丽塔几近疯狂的冲向飞机,她本想守在自己的副手身边,亲眼

    看她恢复意识重新站起来,但作

    为队长的她不能,机械的拖着好似灌了铅的身体

    返回战场,在其他人看来她与平常毫无差别,依然是那个可靠的「天命最强女武

    神」,但她的内心正努力的克制守在丽塔身边的冲动,对抗崩坏的大义已经快要

    克制不住她的冲动,从「不阻止律者大家都会死」到「我要为丽塔报仇,不能让

    她白白牺牲」,这样的转变驱动着她将枪尖指向律者。

    「幽兰黛尔!」,一个熟悉的声音正在呼唤一个熟悉的名字,但她一时想不

    起这个声音来自于谁,甚至想不起这个熟悉的名字是谁的。

    「幽兰黛尔!」、「幽兰黛尔!」又传来几次同样的名字,只不过声音愈来

    愈嘶哑,在思考的同时她发现自己的手正机械地挥动着武器,突然,一道巨大的

    闪电从身旁斩下。

    「幽兰黛尔!」终于她想起了这个声音和这个名字的拥有者——是芽衣在呼

    唤着她。芽衣的呼唤重新唤醒了幽兰黛尔,名为理性的意识重新占据她的大脑。

    「幽兰黛尔!快回来!」,芽衣死命地呼喊着她,缠斗中的芽衣根本无力拉

    回进行死亡冲锋的幽兰黛尔,只能反复用着几乎嘶哑声音一次又一次的呼喊着她

    的名字,芽衣的眼里充满了恐惧,她未曾见过幽兰黛尔如此疯狂的冲向敌人,没

    有丝毫战术可言,只是不停地挥动武器摧毁面前的障碍,攻守兼备的她现在只是

    在机械地挥动武器,身上的伤口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增长,半分钟的时间,幽兰

    黛尔已快遍体鳞伤,有那么一刻芽衣觉得幽兰黛尔要倒下去了,于是芽衣利用挡

    开敌人的空隙,奋力斩出一道雷光,希望它能唤醒幽兰黛尔。

    这是芽衣最后能做的事了,自己为了阻止幽兰黛尔也向前冲锋了一段距离,

    这是她的极限,再往前别说拉回幽兰黛尔,自己也会陷进去,现在她与幽兰黛尔

    的距离就是生与死的距离。此时的芽衣肾上腺素已经飙升到极限,头脑飞速旋转,

    一边不停地呼唤着幽兰黛尔,一边为最糟糕的结果做准备——在自己消逝之前尽

    可能的消灭敌人。

    幽兰黛尔寻声回头看了看在自己后方的芽衣,随后伤口的刺痛提醒着她的处

    境。清醒的幽兰黛尔快速分析周围情况:面前是数不尽包围过来的敌人、地表的

    裂缝从自己左侧一直延伸到芽衣所在的位置,得益于这一刀,自己身后的和侧面

    的敌人少了许多,部分敌人正向芽衣扑去、自己遍体鳞伤但无大碍、其他队员在

    芽衣的后方奋战……幽兰黛尔没有丝毫的犹豫,顺着裂缝回身冲向芽衣,路上的

    血迹清晰可见,诉说着自己刚刚的鲁莽,而这鲁莽不但差点葬送了自己,也差点

    葬送了芽衣。

    此时的芽衣已然被敌人吞没,她已经看不见幽兰黛尔,但她依然不断地呼喊

    着幽兰黛尔,持续的缠斗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刚刚的斩击也几乎耗尽了她的力量,

    她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变得迟缓,手里的刀也越来越重,只能尽力格挡攻击向后

    撤步。不经意间,一个锋利的尖刺穿过缝隙刺向芽衣的胸膛。

    「来不及了」,芽衣在心中说到。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滞,「无法回避那就

    尽量避开要害」,芽衣向后跃起,希望以腹部接住攻击,「运气好的话被刺穿说

    不定还能站得住」。芽衣做好了准备迎接尖刺刺入身体的一刻,然而尖刺并未击

    中芽衣而是被圣灵盾挡住,芽衣摔在了地上,疼痛却让芽衣身体感到了些许放松。

    幽兰黛尔横扫了芽衣附近的敌人,遂伸出左手想要拉起芽衣,芽衣顿了一下,这

    时幽兰黛尔才注意到自己手上已满是鲜血,血从手臂的伤口无情地流向手掌,仿

    佛诉说着它的怨恨。幽兰黛尔愧疚的收回左手,在那一瞬芽衣却主动用力握住了

    她的手,幽兰黛尔顺势将芽衣拉起。拉起芽衣后幽兰黛尔不知何故也顿了一瞬,

    芽衣随即拔刀斩向前方并用嘶哑的声音说到:「战斗还没结束,保持警惕。」,

    随即再次投身战斗,幽兰黛尔看了看鲜红的手便跟随芽衣继续作战。

    战斗结束后,城市已化为废墟,芽衣坐在残垣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幽

    兰黛尔走到芽衣身旁坐下,虽然她很想回去看丽塔,但此时不辞而别实属不妥。

    幽兰黛尔看着眼前的废墟并没有马上开口道谢亦或是道歉,她不知如何向芽衣开

    口,片刻后芽衣先开了口:「不去看看丽塔吗?她是你很重要的人吧。」,芽衣

    仅用空气震动发声,对着幽兰黛尔的耳边说到。幽兰黛尔疑惑的看着芽衣,想问

    她为什么要耳语,这个姿势从其他视角来看很奇怪,也只有丽塔调皮时会这么做,

    但话还没说出口,芽衣再次开了口:「嗓子哑了,太难听了,不想被别人听到。」,

    芽衣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示意到。

    「没人能独自前进,我也是依靠同伴成长过来的,这你很清楚。」,「我们

    都一样,都有要保护的人,所以去吧。」。说罢芽衣起身伸出左手示意幽兰黛尔,

    幽兰黛尔只得伸出那血已凝固、混杂着尘土的左手。芽衣依然用力握住幽兰黛尔

    的手,将幽兰黛尔拉起,这次力度不小,捏的幽兰黛尔眉头一皱,随后芽衣便要

    离开。

    「雷电芽衣!」,幽兰黛尔叫住了芽衣,芽衣回过头来看着她。

    「对不起」,幽兰黛尔愧疚的说到,声音不大,但足够让芽衣听见。芽衣面

    带微笑摆了摆手随后离开。

    幽兰黛尔从医务室走出,皮外伤做了包扎已无大碍,但由于血液的流失,现

    在有点虚弱。

    「丽塔在哪?」,幽兰黛尔轻声问到。

    「您需要休息」,医护提醒到。

    「给我一点时间」,幽兰黛尔回应。

    医护带领幽兰黛尔来到丽塔所在的房间,与其说丽塔待在房间里,不如说丽

    塔躺在罐子里。医护带路后便自行离去,留给幽兰黛尔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丽塔

    带着面罩躺在培养舱中,全身遍布各种管线,各种骇人的伤口清晰可见,几乎找

    不到一块完整的皮肤。幽兰黛尔看着丽塔,自己的挚友、副官像一块破抹布一样

    沉在培养舱中,眼泪止不住地落下,丽塔的手就在她眼前但她却触摸不到,在芽

    衣第一次紧紧握住她的手的那一刻,她就明白自己是如何走到今天的,是谁在无

    声地支持她,是谁无数次向她伸手。

    「丽塔,你快醒醒。」,幽兰黛尔略带着哭腔颤抖着说到。

    「我好害怕…」。她不久前刚看到自己用鲜血留下的「死亡冲锋」印迹,现

    在依然心有余悸,「如果那时没有芽衣,现在的我也不会站在这里了吧。」。她

    伸手去摸丽塔的脸颊,却被冰冷的舱壁阻挡。幽兰黛尔转身倚着培养舱,贴着培

    养舱滑落坐在地上,环抱着膝盖将头埋了下去。

    「丽塔,我需要你!」,幽兰黛尔极力抑制着自己的声音,眼泪止不住地流。

    「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你快醒过来吧,求求你!我一个人好害怕!」,

    哭肿了眼睛依然换不回挚友的一句回应。

    亚尔薇特结束了简报去探望队长,不出意料,幽兰黛尔没在房间。

    「真笨,我就应该直接去探望副队长。」,亚尔薇特叹息到。问路后来到丽

    塔所在的房间,推开门,房间很昏暗:「咦?队长不在吗?」,遂走向培养舱,

    映入眼帘的副队长让亚尔薇特捂住嘴后退了两步,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现在她能

    接受的信息只有培养舱屏幕上跳动的心电图——副队长还活着。亚尔薇特不忍多

    看一眼,在将要离开之际,一声喃喃的细语传入了她的耳朵:「丽塔」,亚尔薇

    特回头扫了一眼没有发现其他人,以为是幻听,但随后又传来几声:「丽塔」,

    「丽塔」,亚尔薇特返回培养舱,在培养舱的另一侧,她发现了队长,眼前的一

    幕更是让她心酸的说不出话,队长坐在地上头靠在培养舱上睡着了,部分纱布已

    错位,露出伤口。亚尔薇特蹲下来想要叫醒队长,当看到队长的脸颊后她便打消

    了这个念头。泪痕清晰可见,嘴里不断重复着副队长的名字,面带微笑。亚尔薇

    特不忍心叫醒队长。

    「做个好梦吧」,亚尔薇特轻轻说道,小心翼翼地重新包扎了队长的伤口,

    生怕惊醒队长,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队长身上。在门前站定,抹去眼角的泪水,

    整理了一下脸颊,确定与进门前无异后,悄悄地离开了。出门不久,亚尔薇特好

    像忘记了什么似的又回到队长身边,轻轻将一包湿巾塞进队长手中,心中默念到:

    「多睡一会吧,越久越好。」。

    幽兰黛尔醒来,发现了衣服和手中的湿巾,她一眼就认出了衣服的主人,刚

    想起身看看自己的挚友,却发现挚友已不在舱中,她焦急的整理好亚尔薇特的物

    品,准备去寻找挚友,却跟端着早餐进门的亚尔薇特撞了个正着。

    「队长你醒了」,亚尔薇特面带微笑说到,没等亚尔薇特说完,幽兰黛尔就

    抓着她的肩膀焦急地问她:「丽塔呢?」

    「副队长已经脱离危险,转移到常规病房了。」,幽兰黛尔听到后松了一口

    气。

    「带我去,快!」,幽兰黛尔脸上洋溢着喜悦。

    「队长你别急,副队长虽然脱离了危险,但还没恢复意识。」,听到这里幽

    兰黛尔多少有些失望。亚尔薇特安慰道:「有好消息了就高兴点嘛,一天没吃东

    西了吧,来。」,确实从昨天战斗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了,肚子也喊叫着表示抗议。

    幽兰黛尔抓起三明治狼吞虎咽起来,飞快地喝掉杯中热牛奶。

    「

    战斗刚结束,到处都忙的不可开交,食堂也没开火,我也不会做什么…」,

    亚尔薇特越说声越小。

    「足够了,谢谢。」,幽兰黛尔向亚尔薇特道谢,并露出一个久违的笑容。

    「队长,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处理,所以副队长那边…」,亚尔薇特低着头对

    幽兰黛尔说,她根本不敢直视幽兰黛尔的眼睛。

    「亚尔薇特」

    「是队长!」,亚尔薇特惊慌的回答。

    「抬起头来」,亚尔薇特感觉自己完蛋了,颤抖着抬起头。

    「先带我去见丽塔,然后我会随你去的。」,幽兰黛尔平和的说到。

    「啊…好的,这边」,亚尔薇特完全没想到这么轻松就让队长回去工作。

    「稍等一下」

    「啊,好的」,幽兰黛尔把外套还给亚尔薇特,拿出一片湿巾擦了擦脸,整

    理了一下着装。

    「走吧」,亚尔薇特带着幽兰黛尔走向丽塔的房间。

    「队长,走廊的尽头左边那个房间就是了,我在这里等你。」,亚尔薇特自

    然不会打搅二人相处的时间。

    「嗯」,幽兰黛尔冷冷的答到,向亚尔薇特表示谢意后走向丽塔的房间。进

    门时两名医生正在给丽塔做检查,幽兰黛尔安静的关上门,站在一旁等待医生完

    成工作。看到幽兰黛尔进来,一名医生拉过幽兰黛尔,另一位医生反锁住房门。

    幽兰黛尔警觉起来,挡在丽塔病床前。

    「你们是…」,还没等幽兰黛尔说完,两位「医生」却变了样,是特斯拉博

    士和爱因斯坦博士。

    「别紧张,幽兰黛尔女士。」,爱因斯坦博士平淡地说到,「我们没有恶意。」。

    「别废话了,鸡窝头,说正事!」,把风的特斯拉博士不耐烦地说到。

    「丽塔现在已脱离生命危险,但仍未苏醒,等她醒来就没事了。」,爱因斯

    坦博士不紧不慢地说到。

    「要多久才能醒过来呢?」幽兰黛尔对博士发问。

    「情况并不乐观,科学上来说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甚至不知道她会不

    会醒。」,爱因斯坦博士严肃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幽兰黛尔追问。

    「给这个变态女仆的大脑来点电刺激,也许会有用!」,特斯拉博士抢在爱

    因斯坦博士前发了话。

    幽兰黛尔面带疑惑,不知道特斯拉博士为什么要这么称呼挚友。

    「她们曾经有过节,但这并不是公报私仇。」,爱因斯坦博士好像看出了幽

    兰黛尔的疑惑。

    「方法可行但具有危险性,可能让她醒过来也可能让她永远也醒不过来,不

    建议使用,但理论上讲睡的越久越难醒。」,爱因斯坦博士用最普通的语言简单

    地描述着。【我瞎编的别信啊狗头】幽兰黛尔看着挚友,陷入了痛苦的漩涡,她

    想让挚友快点醒来又不想承受也承受不了电击失败的结果。

    「也许会发生奇迹。」,爱因斯坦博士闭着眼睛说到。

    「科学家也会相信奇迹吗?」,幽兰黛尔头也不回的问。

    「曾经不信,但现在也信了。」,特斯拉博士低着头喃喃地说到。

    「活了这么久,我们见过太多奇迹了,从瓦尔特到塞西莉亚、齐格飞再到现

    在的芽衣、琪亚娜、布洛妮娅、希尔。」爱因斯坦博士同样低头喃喃地说到。

    「琪亚娜从一个笨蛋成为一个毁灭一切的空之律者又成长为一个了不起的小

    丫头;芽衣从畏惧自己力量雷之律者变成一个平凡的小姑娘又为了保护大家主动

    寻求力量再次成为雷之律者;布洛妮娅从一个孤儿到军人再到理之律者;希尔变

    成量子禁锢于量子之海再到现在…」,爱因斯坦博士有些哽咽。

    「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鸡窝头!」,特斯拉博士催促到。

    「奇迹不是等待,而是创造。」,不知何时两位博士已经换回原来的妆容准

    备离开。

    「等等,你们…」,幽兰黛尔似乎还有问题要问二位博士。

    「是芽衣告诉我们的,这身行头只是光学迷彩!」,特斯拉博士抢答到,

    「有需要可以来找我们,你知道应该怎么做!」

    「真是两个奇怪的人。」,幽兰黛尔心想到。回头看了看挚友,脸有了些血

    色,但还是有点白,穿了白色长裙,掩盖了大部分伤口,看着不会那么难看了,

    但幽兰黛尔还是查看了身体上的伤口,伤口愈合的很快,昨天那种骇人的伤口已

    不存在,不知道博士用了什么黑科技。幽兰黛尔在床边坐下,握着挚友的手,摸

    了摸挚友的脸颊。

    「丽塔,你现在一点都不漂亮,你不起来化妆的话,晚上我就来帮你化,我

    化妆很难看呢。」,幽兰黛尔仔细观察着挚友的脸,无意中发现挚友右耳耳坠不

    见了,战后在整理挚友随身物品时

    也未发现耳坠。时间也不早了,幽兰黛尔还记

    得与亚尔薇特的约定,遂摘下自己左耳的耳坠放到挚友的手中。

    「你的耳坠丢了,先戴我这个吧,你自己戴,我戴会扎到你。」,给挚友盖

    上被子,轻轻的带上门离开了。

    来到办公室,跟亚尔薇特互通有无后,亚尔薇特准备离开。

    「亚尔薇特,等等。」

    「是!」,亚尔薇特立正回答到。

    只见幽兰黛尔关上门,靠在门上严肃地对她说:「昨晚你都看到了吧。」

    「啊…我什么都没看到!」,亚尔薇特紧张地回答到。

    「别说出去,不然后果很严重哦。」,幽兰黛尔一边说一边露出核善的笑容。

    「是……是!」,亚尔薇特颤抖着回答。放走了亚尔薇特,幽兰黛尔开始工

    作。

    结束工作已是凌晨时分,幽兰黛尔将任务详细的安排分配好,确认无误后离

    开了办公室,「这样就有几天清闲的时间了」,回到宿舍取了化妆品,来到挚友

    房间,看到耳坠依然安静地躺在挚友手中,心里还是有些许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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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不化那我就帮你化喽。」,幽兰黛尔略显笨拙的为挚友化了淡妆,

    作为女生的幽兰黛尔对化妆很不在行,平日都是挚友代劳。如今角色互换心中更

    添了一分难受。

    「耳坠丢了没关系,我最近有空,会帮你找回来的。」,幽兰黛尔坐在椅子

    上,握着挚友的手不断地与挚友交流,即便是单向的交流。

    「丽塔,丽塔,第三天了,休息差不多得了,我最近没去打拳都瘦了,你这

    样不动会发福的,丽塔,丽塔…」,幽兰黛尔握着挚友的手睡去,二人手中紧握

    着幽兰黛尔的耳坠。

    早上六点钟,幽兰黛尔在敲门声中醒来,是医护带着水和毛巾来给病人擦洗。

    「护士现在这么早上班嘛?」,幽兰黛尔睡眼惺忪地问到,护士并没有回答,

    刚要进入房间却被幽兰黛尔拦下,「我来吧,辛苦你了。」,幽兰黛尔接过水盆

    毛巾,接过后才发现递来的是一块丝巾,很精致,幽兰黛尔也没多想,便为挚友

    擦拭身体,一天时间挚友的脸色又红润了不少,伤口也进一步愈合。幽兰黛尔小

    心地为挚友擦拭身体,最后擦到脚时挠了挠挚友的脚心:「你要是有感觉你就动

    动脚趾。」,可惜挚友并未回应。半晌已是中午时分,护士来给丽塔换药,输一

    些营养液。幽兰黛尔则乘后勤运输机来到挚友战斗的场所,与律者的战斗把地貌

    破坏的差不多了,幽兰黛尔只能凭借记忆从大桥撤离点开始找起,在后勤运输机

    返回基地前再回到撤离点。

    就这样日复一日,幽兰黛尔重复着这几日进行的工作,早上为挚友擦洗身体,

    中午随运输机飞往战斗地点寻找耳坠,晚上返回同挚友聊天,记录时间的方式也

    变成了「丽塔睡懒觉的第三天、丽塔睡懒觉的第四天、丽塔睡懒觉的第五天」,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挚友依然没有苏醒,耳坠也没有找到,每过一天幽兰黛尔

    就多痛苦一分,不断地欺骗自己「丽塔只是累了,睡个懒觉罢了」。幽兰黛尔每

    天都会向挚友讲述找耳坠时发生的各种事情:遇到了什么小动物,找到了奇怪的

    石头,发现一只小鸟叫声很好听等等,但最后都会说一句「我还是没找到你的耳

    坠」,然后握着挚友的手,带着两行泪睡去。

    一晃日历也已经划掉小半,时间来到了「丽塔睡懒觉的第十天」,也来到了

    二月的最后一天。这一天的幽兰黛尔十分沮丧——最后的区域也搜索完了,依然

    没有找到挚友的耳坠。只能无功而返。支撑着幽兰黛尔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碎了,

    在想着如何跟挚友交代。突然运输机剧烈的耸动,飞机里的物品散落的七零八落,

    遇到了极端天气,运输机只能滞留在撤离点,等待天气好转。幽兰黛尔浑浑噩噩

    地走下飞机,飞机内的工作人员叫住了她:「小姐你的物品落在飞机上了。」,

    幽兰黛尔接过一看,是一枚扣子,遂检查了自己的衣服,确实少了一颗扣子,这

    种类似钉子一样的扣子虽然不如缝的扣子牢固,但也不会轻易掉落,可能是刚刚

    飞机剧烈的耸动偶然掉下来的。想到这里幽兰黛尔眼里又燃起了希望。随即叫住

    工作人员。

    「请问您见过这个人吗?」,幽兰黛尔找出一张挚友的照片,指给工作人员

    看。工作人员看过后回答:「她是伤员吧」

    「对!没错!」,幽兰黛尔兴奋地说到。

    「我在基地见过,因为她的着装很显眼,很容易记住。不过我们负责后勤,

    不负责伤员运送,你可以到基地问一问。」工作

    人员的回答给了幽兰黛尔一丝希

    望,她现在只想恶劣天气赶快过去。

    第二天一早也就是3月1日,运输机抵达了基地,幽兰黛尔赶忙去寻找那天

    载着丽塔的飞机。很幸运,救援的飞机从那次战争后还未外出执行任务,飞机所

    属的医护带着幽兰黛尔找到了那架飞机。地勤大爷看着幽兰黛尔说到:「姑娘,

    来找战友的东西吗?」,幽兰黛尔用力地点了点头。每次战斗都会有人来飞机上

    寻找遗失的物品,这飞机上留下的大多都是遗物。不管找不找得到,来寻物的人

    都是带着泪水离去,地勤也不忍多看。

    「去吧姑娘,结束后离开便是。」,说完地勤便去迎接另一伙人。

    幽兰黛尔走上飞机,又勾起了她那天记忆。那可不是什么美好的记忆,血腥、

    嘈杂、挚友苍白的脸和渐冷的体温。幽兰黛尔尽量不去想这一切,但仅仅是登上

    飞机她的情绪就已经不稳定。

    「还没开始吗?」地勤大爷和蔼的问到。

    「还……没……,我这就开始……」,幽兰黛尔无力的回答。

    「你一个人来我有点不放心,请别介意。」,来寻物的人哭到晕厥时有发生,

    结伴同行的相互也好有个照应,一个人就稍微麻烦一点。

    幽兰黛尔跪在地上,拿出手电寻找每一个角落,坐垫很干净,没有半点血迹,

    应该是更换过了,医疗设备也很齐全,屏幕几乎遍布机舱。这是一架运送重伤员

    的飞机,不幸的是上了这架飞机的人很少能生还,诸多医疗设备倒像是一种讽刺

    ——对人类脆弱的讽刺。幽兰黛尔叼着手电筒,开始翻找座椅的缝隙,一个接着

    一个,直到最后一个,她仍未找到挚友的耳坠。

    「耳坠……不见了……」,幽兰黛尔趴在座椅上,失声痛哭,咬着的手电发

    出些许碎裂声响。挚友的耳坠支撑着她那颗已经碎掉的心,可现在支撑没了。幽

    兰黛尔挥拳砸向座椅,发泄这十天情绪,地勤赶忙来阻止,生怕她捶坏了飞机。

    「姑娘,别急,时间很充裕,飞机停在这也不会走,慢慢来。」,幽兰黛尔

    明白地勤的意思,停下挥舞的手臂。地勤很友好,毕竟他们能做的也只有尽量满

    足逝者亲友的意愿。这些失去战友,失去亲人的人,总要寻一个精神寄托。幽兰

    黛尔抹了抹脸颊,再一次寻找挚友的耳坠,只要耳坠能一直寻找下去,幽兰黛尔

    的心就不会倒下。

    「我能……挪一挪这些设备吗?」,幽兰黛尔小心地问到。地勤看了看少女

    红肿的眼睛,叹了口气,「小心一点。」。

    得到地勤的同意,幽兰黛尔开始挪动机舱内的设备,叼着手电搜寻之前未搜

    寻的角落,打开每一个能打开的门,抽出每一个抽屉。终于,她在一个类似水池

    的设备上找到了一个黑色的类似钥匙的东西。幽兰黛尔欣喜地拿起这最后的希望。

    挚友的耳坠与自己的十分相似,那是挚友送给自己的。幽兰黛尔仔细观察着这把

    「钥匙」的形状,与挚友的耳坠完全一致,只是表面被染黑了,幽兰黛尔接过口

    中的手电筒,舔了舔手指,小心地搓去表面的黑色物质,用手电筒照了照,「钥

    匙」泛着银白色的光泽,是挚友的耳坠无疑,大概是医护摘下了染血耳坠放在一

    旁,时间久了变成黑色,在昏暗的机库内被遗忘了。

    幽兰黛尔拿着挚友的耳坠,头也不回地跑回基地,她并没有直奔挚友的房间,

    而是回到宿舍清洗着挚友的耳坠。冲洗掉表面大部分已凝固的血液,坐在桌前,

    擦干耳坠,打开台灯,拿出针轻轻地刮下菱形空洞内和各部分连接处的血迹,每

    刮下一点便用湿巾擦拭一次。

    「丽塔爱干净,可不能还给她一个脏兮兮的耳坠。」,幽兰黛尔专注地清理

    耳坠,额头上挂满细密的汗珠,全部清理完毕后又冲洗了一遍,坐在桌前擦干挚

    友的耳坠,反复确认清洗干净后,幽兰黛尔将耳坠放入准备好的小包装盒中——

    今天是丽塔睡懒觉的第十一天,也是挚友的生日。盖上盖子,用丝带系住并打一

    个结,结还没打完,后面便有人伸手抱住了她,熟悉的声音回响在耳畔。

    「幽兰黛尔大人。」,声音如同空中飘落的羽毛,飘落在幽兰黛尔那颗破碎

    的心上。

    「耳坠我戴上了,好看吗?」,幽兰黛尔感到左肩被柔软的海绵压住。幽兰

    黛尔顿了顿,这语气、声音无疑是她记忆中的挚友,幽兰黛尔放下正在系丝带的

    手,握住从后面抱住她的手,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在抱住自己的手上。

    「幽兰黛尔大人,好看吗?」,又一支羽毛飘落。幽兰黛尔不敢转过头去看,

    她怕这是一场恶作剧,落下帷幕时被人嘲笑;她怕这是自己做的又一场梦,梦醒

    时会

    摧毁自己那颗零碎的心。

    「就这样让我多享受一会吧。」,幽兰黛尔闭上眼睛,享受这仅存的几秒钟

    时间,因为几秒钟后她将面对这场闹剧、这个美梦、亦或是现实。

    幽兰黛尔转过头,睁开眼睛,那人的右耳,俨然戴着自己的耳坠。目前的一

    切都告诉幽兰黛尔,身后抱住她的人就是挚友,现在只差一个决定性的证据了。

    那人好似看透了幽兰黛尔的心,缓缓的转过头来,耳坠摇晃的所有动作如同定格

    动画在她眼前飘过,最终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取代它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是你吗,丽塔?」,幽兰黛尔红肿流泪的双眼已经看不清这张面孔,只得

    再次询问那人来做最后的确定,双手颤抖着紧握那人的手。

    「正是丽塔,幽兰黛尔大人」,那人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别骗我,千万别骗我……我已经……不能再承受更多了……」,幽兰黛尔

    还是要亲自确认,她紧闭双眼,企图阻止眼泪流出,可这并不起作用,泪珠反而

    越来越大。那人抽出一只手轻抚幽兰黛尔的眼角:「睁开眼睛吧,幽兰黛尔大人。」,

    幽兰黛尔像个小孩子一样听话地睁开眼睛,那清晰的面孔与她的记忆完全吻合,

    她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脸颊。

    「丽塔,十一天了,你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面前的人正是她的挚友,

    戴着她的耳坠,只是她的妆花了些。

    挚友没有说话,只是将幽兰黛尔拥入怀中。

    「鸡窝头,快来接我!」,二人身后的特斯拉博士不耐烦地对通讯器说到。

    「别急,五分钟就到。」,通讯器那头不紧不慢的回话。

    「快点!看见这一幕我真的很不爽!」,特斯拉博士咆哮到。

    「特斯拉博士,我觉得你应该适当放松一下,毕竟是你自己要求要去的。」

    「啰嗦!快点飞!」,特斯拉博士刚吼完,爱因斯坦博士便走进了房间。

    「鸡窝头你耍我!」,特斯拉博士冲着爱因斯坦博士吼到。

    「别太激动了,冷静。」,爱因斯坦博士一脸冷漠的说到,「我也想亲眼看

    看啊。」。

    「可恶!早知道她会醒还不如电她一顿!」,特斯拉博士没好气的往门外走。

    「特斯拉博士,你知道她会醒还去电她属于谋杀行为,这违反曾经人类的法

    律。」,爱因斯坦博士认真的吐槽了特斯拉博士。

    「烦死了!我这几天端茶送水容易吗?你就不能顺着我点!」,变了装的特

    斯拉博士继续咆哮到。

    「我觉得有必要再次提醒你特斯拉博士,是你要求过来监护病人的,所以你

    所受的一切与我无关,更对我无益,我没有义务迁就你。」,变装的爱因斯坦博

    士赶上特斯拉博士说到。

    「你……」,特斯拉博士被气的说不出话,回过身来攥着拳头盯着爱因斯坦

    博士。

    「好了好了,还有很多工作要做,赶快走吧,布洛妮娅还在等我们。」,爱

    因斯坦博士走在前面催促着特斯拉博士。

    「切!」,特斯拉博士叹了一声,二人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良久,幽兰黛尔系好礼物的丝带,递给挚友。

    「生日快乐,丽塔。」

    挚友接过礼物打开后似乎有点惊讶,幽兰黛尔也捂着脸:「哪有把人家的东

    西做成礼物再送还回去的」。本来是打算用这个耳坠唤醒挚友的,但现在挚友醒

    了,自己确实没有准备其他东西。

    「丽塔很喜欢哦。」,挚友说着将盒中的耳坠戴在幽兰黛尔的左耳上。

    「丽塔,你……」,幽兰黛尔小脸通红,疑惑地看着挚友。

    「礼物自然要放在随时能看到的地方啊。」,挚友微笑着说到。

    「有点累呢。」,幽兰黛尔这才想到挚友还站着,遂抱起挚友放在床上。

    「你自己跑出来护士没发现吗,也太失职了。」,幽兰黛尔说到。

    「是护士带我过来的啊。」,挚友轻声答到。「不过那个护士有些奇怪,问

    她也不说话,只是带我来了这。」

    幽兰黛尔想起了那个每天早上6点送来丝巾和水的护士,遂拿回丝巾递给挚

    友。

    「这个丝巾你认得吗?」,幽兰黛尔坐在床边问挚友。

    「这是我的丝巾,不过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除非……」,挚友端详了一会

    儿说到。

    「除非什么?」,幽兰黛尔追问。

    「除非特斯拉博士来过。」,挚友的脸略显滑稽的说到。

    听到这幽兰黛尔便把之前两位博士交谈的事告诉了挚友,并追问。

    「所以特斯拉博士为什么叫你变态女仆呢?」。

    挚友便将「把特斯拉博士绑在凳子上系了一个漂亮蝴蝶结,然后用丝巾堵住

    特斯拉博士嘴,最后喷了点香水」的经历讲述给幽兰黛尔。幽兰黛尔叹了口

    气,

    心想这确实是挚友的作风。

    「幽兰黛尔大人,丽塔有些困了。」,挚友轻轻说到。

    「别再睡十几天就好。」,幽兰黛尔拉上窗帘,关了灯,起身想要离开却被

    挚友拉住。

    「请陪着丽塔好吗,好黑,丽塔有些害怕,真的很怕。」,幽兰黛尔不知道

    挚友这十几天经历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挚友是认真的,不是戏弄。

    「嗯」,幽兰黛尔点点头,搬过椅子坐在床前,握着挚友的手。挚友闭上眼

    睛,喃喃在说些什么:「幽兰黛尔大人,丽塔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好黑,好怕,我一个人……真的好害怕……」

    「丽塔,我在呢,我在这呢,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幽兰黛尔安慰着挚友,

    为挚友拭去眼角的泪滴。片刻挚友睡去,幽兰黛尔便趴在挚友身边,享受这来之

    不易的喜悦。

    「丽塔,丽塔。」,幽兰黛尔轻轻呼唤着丽塔,确定挚友睡去。

    「丽塔啊,你知道吗,这些天发生了好多事,我说给你听。」,幽兰黛尔趴

    在挚友身边诉说着一切,她想要当着挚友的面,把心里所有的事都说出来,又不

    想让挚友困扰,更怕以后再也不会有像今天这样独处的机会了,故趁着挚友睡去

    倾诉一切。

    「我抱着受伤的你跑到撤离点,送你出去,回头跟雷电芽衣、大家一起对抗

    律者,然后我因为你暴走了,雷电芽衣为了救我,差点把自己命搭进去。」,幽

    兰黛尔就趴在挚友身边,双手握着挚友的手,闭着眼睛慢慢诉说着一切。

    「等我回来你就躺在罐子里了,活像个黄桃罐头……」,说到这里丽塔脸上

    泛起一阵笑容。

    「我连一块完整的皮肤都找不到,丽塔你知道吗,我心都碎了……」,丽塔

    感觉一滴泪滴在她手上。

    「我在罐子旁边睡了一晚,早上起来发现你不见了,我当时害怕极了,害怕

    失去你,真的很怕,不过还好亚尔薇特那孩子帮了我。」

    「然后我就发现你的耳坠丢了,我给你化了淡妆,傻傻的留下我的耳坠等着

    你自己戴上,这一等就是十天。」

    「哦对了,这几天我还帮你擦了身子,被我看光了,将来估计嫁不出去了吧。」,

    听到这丽塔脸颊微红。

    「我就沿着你的足迹找啊,每天都去,晚上回来像个傻子一样给你讲我找耳

    坠的经历。」,幽兰黛尔笑了笑,又落了几滴泪。

    「丽塔,你知道吗,跟你说的经历都是我编的,其实那里什么都没有,只剩

    下废墟、碎石、未来得及清理尸体、残肢。每去一次,我都会想起你,我愤怒、

    自责,甚至自暴自弃。唯一支撑着我的就是你丢失的耳坠。就这样我去了一周,

    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找到。」

    「那时候我快崩溃了,我找不到你的耳坠,你醒不过来,怎么办啊。不过最

    后还是在救你的飞机上找到了,就在今天。」,丽塔眼角也多了几滴泪。

    「我把它洗干净,准备拿去跟你炫耀一番,然后你就给了我一个惊喜。」,

    幽兰黛尔又笑了笑。

    「丽塔,别再离开我了,好吗?没有你我真的好害怕……」,幽兰黛尔抽泣

    了几声,便再也没了声音。

    片刻后,丽塔起身,捋了捋幽兰黛尔的头发,替她擦干眼泪,轻轻将幽兰黛

    尔扶上床。幽兰黛尔并不重,但虚弱的丽塔费了很大劲。

    「辛苦你了,幽兰黛尔大人。」,随后侧身拥着幽兰黛尔入眠。

    「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约会。」,幽兰黛尔放下餐具,握住丽塔的手,闭

    上眼睛感受着温存。

    「幽兰黛尔大人,耳坠我戴上了,好看吗?」,丽塔轻声问到。

    「不错,很适合你。」,幽兰黛尔回答。

    「那我的呢,你戴上去的,好看吗?」,幽兰黛尔反问丽塔,这个耳坠从戴

    上那天起幽兰黛尔就从未摘过。

    「好看,幽兰黛尔大人送的礼物,最好看了。」,丽塔轻声回应。

    幽兰黛尔插起一块牛排送到丽塔嘴边,「准备一下,一会儿我们去水上乐园。」,

    幽兰黛尔说到。

    丽塔咬下一半牛排。

    「幽兰黛尔大人,丽塔想先去挑选几款泳装。」,丽塔用手指抹了抹嘴角的

    酱料。

    幽兰黛尔将剩下的一半牛排送入口中。

    「又是为我挑选吗?」,幽兰黛尔问到。

    「这次我们一起挑。」,丽塔抹了抹幽兰黛尔嘴角的酱料,俏皮地说到。

    「别买太暴露的泳装好吗,被人盯着看会很困扰的。」,幽兰黛尔叹了口气。

    「丽塔倒是不在意,反正丽塔也嫁不出去了吧。」,丽塔故作伤心地说。

    「丽塔……你……」,幽兰黛尔有些惊讶,看来是那天说的话被丽塔听到

    了。

    「你耍我啊,丽塔!」,幽兰黛尔羞红了脸。

    「那丽塔没人要,幽兰黛尔大人会要丽塔吗?」,丽塔噘着嘴,扒开幽兰黛

    尔捂着脸的手问到。

    「不……不要!」,幽兰黛尔扭过头去,避开丽塔的眼神。

    「嗳?那丽塔只好去大街上找一个愿意要丽塔的人了。」,说罢丽塔便噘着

    嘴,「伤心」地拉开了自己女仆装的拉锁。

    「我要你!我要你!我要你还不行吗!」,幽兰黛尔赶忙把拉锁拉回去。

    「哼!幽兰黛尔大人根本不是真心要对丽塔负责。」,丽塔扭过头撒娇。

    「真是的……」。

    「丽塔,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幽兰黛尔拉过丽塔亲了一下。

    「那泳装的事……」,丽塔的脸也微微泛红。

    「随便你啦……」,幽兰黛尔无奈的答到。

    「那就听从幽兰黛尔大人的命令了。」,丽塔提起裙子敬了一个礼。

    「到底是谁听谁的啊。」,幽兰黛尔苦笑。

    今天两人都向前踏出了一步,或许两人为对方做的事,不是「理所应当」,

    而是「心甘情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