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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食,在不在?起来吃个饭?”

    尸体一动不动,流出来的血液已经渐渐凝结变色,连皮肤都在逐渐变成青白色。

    一看就是死透了。

    苏子黎面色不变,淡定地拉开了手上的罐头,“咔嚓”一声,塑料铁皮被撕开的声音格外响亮。刚刚还瘫在地上,凉的透透的尸体突然跳起来,飞快地跑到了窗前。

    “你又找我干什么?”

    “不要拿那种恶心的玩意来折腾我,你走,你快走啊!我不对你动手了还不行吗?”

    “放宽心,只是一个黄桃罐头而已,”苏子黎把打开的罐头递给贺铉,然后掏出了自己的出院申请书,“我也想走啊,这不是还有缺了一个名字,一下子走不了嘛。”

    “来,劳驾签个字?”

    “………”

    暴食不是很信任地多看了他两眼,发现苏子黎丢出去的那个罐头,并没有冒出其他味道后,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签签签。”

    “就这么点小事,你们喊我一声就行了,何必搞得那么声势浩大嘛。”

    暴食一点犹豫都没有地飞快签好了自己的名字,生怕苏子黎会反悔似的,一把将集齐了七个签名的出院申请书塞回了苏子黎手上。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你们也赶紧走吧。”

    她吧唧一下又躺回去,这回躺的姿势不太好,那些零零碎碎的部件撒了一地。苏子黎刚想去帮着收拾一下,就见瘫下去的尸体又自己诈尸坐了起来,一遍给自己收拾一边对苏子黎道:

    “对了,你能不能别看暴食暴食的叫我,我有名字的,我叫许梅。”

    “虽然我比较菜,每回被放出来都会被暴食控制脑子,但我其实是个人,不是暴食,你们别给弄错了。”

    说完这话,她安心地又躺了回去。

    残缺的尸体被灵巧地摆放整齐,明明只是一分钟不到的简单拾掇,却偏偏能摆地如同精心整理过一样。

    熟稔又残酷。

    苏子黎扯了张床单给尸体盖上,然后他走出房门,朝着最后一个目标走去。

    医院外,漫天的浓雾散去,露出了疏于打理导致杂草丛生的花坛,以及勉强还保持着水泥面的路径。而在道路尽头,和栅栏门连载一起的小房间孤零零地矗立在那里,茂密的藤蔓植物从一旁的围墙上攀过来,将大半个房顶和墙面占为己有。

    这就是传达室了。

    递出出院申请书,他就能离开这里了。

    “我要不然再留两天?”再迈开腿之前,苏子黎突然回头问道。

    “你留下来干什么?看看接下来还有哪个会冒出来,然后再被他们闹地睡不好觉吗?”贺铉站在医院门口处,那块吴伶曾经坠落而下的小平台上,目光温柔地催促他:“你快走吧,所有的得分点几乎都踩过了,回去数你的积分吧。”

    苏子黎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心头又乱糟糟的,像是被一只猫丢了个弄乱的毛线团在里面似的,一下子什么也说不出来。

    “那你帮我把楼上的那本书给看了吧。”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就脱口而出。

    也许是觉得看着他离开的贺铉,微笑的脸下格外的孤寂和萧瑟吧。

    于是他下意识扯出了一点能粘的上边的东西,想塞给他,让他变得更加忙碌一点。忙起来时间就会变得很快了,至少,比让他一直孤单单的一个人好。

    “什么?”贺铉没想到苏子黎会这么说,他楞了一下,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苏子黎说的那本书是哪本,所以他老老实实地问了。

    苏子黎也不记得是哪本啊,他又没仔细看过,就是随手翻了一下而已。但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就这么给咽回去吧。

    “就那个书架上,第三排第二本那个。”苏子黎面不改色,随口胡诌。

    贺铉点头,跟放暑假老师布置作业一样,乖巧地把苏子黎的话给记了下来,然后他挑眉地看着某位还没动腿的玩家:“还不走,是有离别吻吗?”

    苏子黎:“……”

    他转身就走,两条长腿迈地比谁都快。

    走到传达室门口,他还在打量那个结满蜘蛛网和灰尘的窗口,结果下一秒,那扇灰蒙蒙的窗户就被人给拉开了,干瘦干瘦,瘦地几乎皮包骨的老人探头出来看着他:“你把什么东西给带出来了?”

    苏子黎眯了眯眼睛:“什么意思?”

    老人站了起来,从窗户后探出了半截身体,他靠近苏子黎,那双阴翳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他,但又不只是看着他,苏子黎感觉背后发凉,似乎真的感受到自己身上有什么东西被他给盯上了似的。

    “你把不该带的东西带出来了。”

    老人又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他瞟了一眼苏子黎递过来的出院申请书,补充了一句:“出院的病人,可以带走你自己的东西,但不能带走医院的所有物。”

    第64章

    “哗啦——”

    一堆东西从背包里被倾倒出来,散了一地,苏子黎朝老人抬手一示意:“带的东西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查,是里面的就拿走。”

    老人看着这堆比普通玩家多了几倍的东西,沉默几秒,在苏子黎以为他会放弃的时候,竟然真的从里面走出来

    了。吱嘎吱嘎,仿佛是什么老旧机器被重启的声音从他体内传出,许久没有移动过的骨骼互相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老人抖了抖他积满灰尘的警卫服,蹲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