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我们的家
二十年楼年龄老式小区建筑风格古旧,公共设施也显得极具年代感。 好在整体维护得当,让一切都看上去井然有序。 一排排老树参天,巨大的根茎撬起地面石砖,裸露在外。 树下,老人们扇着蒲扇围坐在折迭桌旁打牌下棋,散漫的时光悠闲而惬意。 摩托车停在围墙边的遮棚下。 何愿跟随在肖纵身后,步入了一栋楼房。 步梯间大大的圆窗涌入天光,让过道并不显阴暗。过经大一家家门户是清一色的老式双层入户门,外层是铁门,内层是木门。 他们止步在了楼道尽头的大门前。 肖纵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稍显生疏的将大门开启。 他带领着她走进。 她呆在门前眨巴着眼愣了好一会儿,才满面疑色的跨了进去。 这是间敞亮的二居室,南北通透采光优越。 露台外是一片盎然绿意,犹如一幅长长的画卷。 屋子里家具齐全,风格简素,以纯色为主。能看出昔日主人对房子的爱惜,只遍布着淡淡的使用痕迹而并不破旧。 “这是哪里。” 何愿问。 “家。” 他面向她。 目色炙热,满含柔软: “我们的、家。” 家。 这个字由他说出,触及在她心间最柔软的位置,让她不禁因酸涩而颤。 他曾经被命名为家的地方因她而化为乌有。 她在提心吊胆的那些年里,东躲西藏居无定所。 偌大的世界,他与她飘零在外,无处容身。 当此时她突然意识到。 家的定义似乎不是那个属于自己的遮风挡雨之地,给予彼此栖息港湾的也并不只是一间小小的屋子。 能与他在一起,共同塑建而成对未来的期许。 模糊的“家”才真正具像化。 装满星星的眼睛里光动闪烁。 她望着他: “这是你租的房子?” “嗯。” 他的神情里并非尽是喜色,还有她所熟悉的怯意。 她当然明白他漫上心头的忧虑为何。 故而放下背上的书包,步入客厅环身张望: “我好喜欢这里!户型方正格局合理。窗外还有一棵玉兰树,花开的时候一定满屋飘香。” “不过……” 她转向他,言语真着: “这里的确离我学校很近,但是离你工作的地方也太远了。我本来想取一个折中的位置挑选房子,这样才能方便你我。” 肖纵摆摆手: “我、骑车。” 她一步一步走向他。 止步在他身前。 “你总是什么都为我着想,从不考虑自己。但你要知道,你在意我的同时,我也很在意你。” 她希望他能体会到她的真意。 从而将那极致的偏爱稍稍向他自己挪移。 “我怕。” 他抿着薄唇,鼻息低沉。 许久,才启声试图连贯起一段长长的语句。 “我、不够、好。给、不多。” 他怕他不够好。 他怕给她的不够多。 “不想、你跟我、受委屈。” 他伶仃一人身有残疾。 他不想她跟着他吃苦、受委屈。 她愿与他一同,他便从不计自己。 他只要她好。 被丢弃的后遗症让他潜意识将自己视为轻贱。 无人与他建立起情感的纽带,他也从未拥有过爱。 他不是不懂。 而是多年凝结的寒冰将其封存,久不见天日。 好不容易。 一束光将冰封融出一隙。 经年累月的爱膨胀而出顷刻间无处安放。 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笨拙的掏空他能所及的一血一rou,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呈在她身前。 他怕轻贱的自己留不住她。 他更怕轻贱的自己亏待了她。 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是如此相似。 所以她懂得他所思所想,与所顾虑。 何愿捧起肖纵的手,细细摩挲着他的皮肤。 让二人的温度融化在一起: “我们的路还很长,我们会越来越好。我不需要你一个人负重前行,我可以与你并肩,去分担,去共度。” 忽然。 他展开双臂环着她的膝弯将她高高抱起。 她面色一惊下意识搂着他的颈。 “负重、” 他赤诚的目光灼灼: “我可以。” “傻子。” 何愿拥紧他的脖颈,抵近他的耳畔: “大——傻——子——” 言罢,她咬住他的耳垂,微微施力留下一排浅浅的齿痕。 似是得趣其中。 她又卷起舌尖将他的耳垂衔入唇间。 束在腿上的双臂箍紧了一分。 男人的鼻息一沉,肌rou紧绷。 她捧起他的脸。 陷入在他深情款款的眸海里,有些沉醉的目泛迷离。 二人的鼻尖轻轻相抵。 混淆的呼吸愈渐凌乱。 直至她柔软的唇将吻递送。 霎那点燃星火,让欲焰燎原。 温软的手抚过他锋锐的下颌,一路游走过他的侧颈,探入领口。 她的掌心就像捂着火团,所触之处都灼烧着他的皮肤,让他燥热难耐。 探入她齿间的舌越绞越紧。 他勾卷着她又缠入口中。 她破碎的呼吸被烧得guntang。 他的气息与温度瞬间将她侵蚀,让她的身体迫不及待的想与他相融。 唇与唇纠缠在一起难舍难分。 他抱着她步入卧室,将她放落在了铺着新被单的柔软床面。 如藤蔓般的双臂缠在他的脖颈。 宽大的手掌探入衣摆掐在她的腰畔,他顺势压在她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