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秋后百花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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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逸无奈。 他自认为自己是个能说会道的人,而且嘴皮子还非常的溜! 说多了,甚至都招亲妈烦! 唠唠叨叨,没一点爷们气概。 怎么会突然不会说话呢? “弯弯的月亮小小的船,小小的船儿两头尖,我坐在小小的船里坐,只看见,闪闪的星星蓝蓝的天.....” 林逸百无聊赖之际,他唱起了儿歌。 总不能唱十八摸、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吧? 显得自己粗鲁、没文化、没品味! “你会唱歌啊?” 她欣喜的看向他。 “喜欢听吗?” “我只会年年雪里,常插梅花醉,” 燕十七突然叹气道,“我还没见过雪呢,他们说北方的雪很漂亮,白色的,跟盐粒一样。” “可是会冻死人的。”林逸接话道。 “你又忘了! 我是四品高手!”燕十七得意道,“不怕冷!” “是吗?” 林逸终于回想起来,冬天的时候,自己裹着貂皮袄子,明月紫霞她们只穿着罗裙,自己还关心她们冷不冷。 她们却都还不以为意! 现在看来,自己是多cao心了。 “小姐.....” 远处传来一个女子的喊叫声,语音嘶哑,透着焦急。 燕十七叹气道,“我得走了。” 不等林逸回应,便飘然而去。 林逸只能望着她的背影傻傻发呆。 至此,每日他就要来爬一次山。 可惜,再也没有见过她一次。 春暖花开。 春耕人在野,农具已山立。 三和开始种第一季水稻。 好好地马路,被牛羊祸害的一股尿sao味。 最明显的是学校的学生直接少了一半,有本地人家的孩子,有流民的孩子。 不管是谢赞,还是何吉祥都是三令五申,不准逃学,但是没用。 他们的爹娘觉得,学武学了一身力气,不回家种地就有点可惜了。 林逸也是无奈。 即使是放到现代社会,也还有秋收假呢! 何况是眼前这个世界,十一二岁的孩子正是当壮劳力用的时候。 不过这些都是小事,他仓库里的粮食、银子跟淌水似得,哗啦啦的流出去。 说是借,谁知道最后这些人会不会还? 何吉祥的修路工程暂时不得已,跟着停止了,三番五次加工钱,也没工匠来上工。 无论如何,家里的地才是根本。 留在工地上的只有一些劳改犯而已。 何吉祥只能把这些有限的劳动力用到修桥上。 匆匆完工这一天,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两岸人头攒动。 栅栏搬掉以后,蜂拥挤上了桥,密密麻麻的全是人头。 有些人闲的慌,骑着骡子来回转悠五六趟。 不是春耕吗? 都这么闲吗? 何吉祥担心桥被挤塌了。 毕竟是新建的,有些地方还没牢固透彻。 到时候自己丢人不说,还没法子跟王爷交代。 最后没辙,只能安排人在两岸守着,排队上桥。 总之,通桥这一天,是白云城居民有史以来最高兴的一天。 这座桥从真正意义上解决了两岸渡河来往的历史性困难。 从此以后,不需要借助舢板、竹筏就可以到对岸了! 林逸第一次跟着人群踏入了东南岸。 显然,这里比北岸荒芜的多。 就没有一处像样的房子,大部分都是只能勉强遮风避雨的窝棚,上面除了茅草就是芭蕉叶子。 这意味着未开垦的荒地也多。 谢赞再次组织人手,丈量田亩,民兵队巡查,禁止乱占田亩。 三和是和王爷的私产。 没人说,但是大家在心底已经渐渐默认。 不过,越是春耕,事情越多,总是有意想不到的状况发生。 王兴请示王爷之后,三和又多了一个条例:不给工钱犯法。 特别是那些乡绅地主,克扣盘剥雇工,连王兴这样的二世祖都看不过眼。 很多乡绅地主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去劳改已经是不可能。 林逸就让人绑着他们:游街。 得让他们明白,什么叫耻辱。 “逆子!” 王成看着王兴,好像不认识这个儿子似得。 一下子得罪这么多人,还是世交故人! 他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放了! 以后还怎么做人? 王兴陪笑道,“不得罪他们,就要得罪王爷,孰轻孰重,还望父亲斟酌。” “哎,”王成明白儿子说的都是对的,“可是,别人不说,你温伯伯怎可这样轻辱?” “爹,和王爷没有抓你,已经是看在孩儿的面子上了。” 王兴叹气。 别家都不干净。 他王家又怎么可能干净? “那这燕家呢!” 王成气呼呼的道,“他燕桢欺男霸女,无恶不作!” 王兴幽怨道,“这就是爹爹的不是了,谁让你没给我生个好meimei呢?” 王成愕然。 终究什么都不再说。 除了燕家还被蒙在鼓里,和王爷看中燕家庶女,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 旁家只能干瞪眼,表示羡慕! 一个庶女换一个跟王爷亲近的机会,哪怕是傻子都知道怎么做! 林逸这一次打击拖欠工资的行动是成功的。 但凡要点脸面的乡绅地主,悉数给雇工结清了工钱。 只是,他“不仁”的名声已经在三和流传。 掌握舆论方向的依然是这些乡绅地主。 包奎气的要去抓人。 林逸想了想道,“有一句词,怎么说来着,夺泥燕口,削铁什么....” 王庆邦道,“夺泥燕口,削铁针头,刮金佛面细搜求,无中觅有。 鹌鹑嗉里寻豌豆,鸶腿上劈精rou,蚊子腹内刳脂油。 亏老先生下手!” 何吉祥道,“王爷果然学识渊博!” “夸我?” 林逸得意的道,“这词就可以形容这些乡绅地主,一个个的都不是什么好玩意。 他们骂我,恰恰证明我做对了。 要是对我阿谀奉承,才是危险啊。” 王庆邦道,“还是王爷心胸开阔,老夫惭愧。” 林逸冷哼道,“不,先记在心里,之后慢慢让他们明白人间正道是沧桑,活的不要太嚣张。” “王爷英明!” 王庆邦苦笑。 他总是能猜得到开头,却想不到结尾。 不过,也觉得理所当然。 这位王爷,从里到外,都不是大度人。 最让人欣赏的就是表里如一! 艳阳高照。 七艘大船停在西江里,再次引起全城轰动。 不是因为田世友带回来多少货,赚了多少钱。 海面上从来就没平静过,偶尔有成功的,也是十几艘出去,一两艘回来。 像田世友全身而退,安然无恙的,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都指挥使司开始拍卖海运执照,价高者得。 和王府给出保证,三和东南,畅通无阻。 信之者少,所以第一场所谓的拍卖会,这个执照只卖出了三万两银子。 赢家乃是家里有矿的梁根。 林逸倒是无所谓,起码有了一个算是不错的开始。 林宁像往常一样送过来了信。 林逸已经没有太多的期待感,翻来覆去就是那么些对他来说甚是无聊的朝堂事。 所以,他自己都懒得看,直接交给了王庆邦。 “王爷.....” 王庆邦脸色大变。 “怎么了?” 林逸打着哈欠道。 “圣上命袁昂将军为主将,雍王为副将,入楚州平叛!” 王庆邦把翻译好的纸条递给林逸。 林逸没接,摆摆手道,“那又怎么样?” “王爷说的是。” 王庆邦说完,也就没在和王府多停留,匆匆去找了谢赞这些老头子。 雍王成势,对他们这些老头子来说,不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