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二 h e huan1 .c o m
【三十二】 沉念之记不清自己到底是几点睡的,只知道闭上眼的时候,窗外已经隐约泛白。这与一夜未眠相差无几。 但舒明远还是像往常一样,于清晨六点悠然转醒。或许是生理上的需求被满足了,他看起来并不困顿,反倒精神的很,甚至还有兴致在她身上摸几把,再低头亲上两口。 毕竟这样放纵的欢爱,他一两个月才会经历一次。意料之外,大众对他的认识居然十有八九都是错的。 男人盯着她略显安详的睡容,收回了准备摸上她胸口的手,低头盯着窝在自己怀里的女人看了几分钟,最后还是决定起身下床。和以前有点不一样,比如,如果早上醒的时候正好晨勃,他原是想也不想,直接把床伴干醒。 但这回。他站在床边,垂眸暼了暼掉在床底女人的胸衣,弯腰捡起放在一边的小沙发上,然后再去拾自己的衣物。还是等下一次约见的时候再说吧。夲伩首髮站:h ehu an4. 后续章节请到首发站阅读 舒明远一件一件往身上套,然后走到会客室给助理打个电话,让助理给他们送干净衣物过来。 没有其他意外的话,他们这次的私会到这里就要结束了。下一次见面的时间自然全凭他的心意,只要一通电话,不,只要一条短信就能定下。但按照男人现在已经确定的工作计划,估计能腾出空怎么也要一个多月以后了。 大概她一会儿醒来,也会收拾妥当再离开,不会有任何叫他cao心的地方。在男人眼里,沉念之是一个很聪明、很知趣,言行举止十分得体的女人。总之,令人满意。 或许是床上少个人让她感觉到了不同,女人窝在被子里动动,伸手去摸身边人,结果扑了个空,便隐约猜到他要离开了。所以在舒明远换上新的西装时挣扎着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困到努力睁了半分钟的眼皮,终于在他准备动身出门时撑开了一条缝。 “远哥,你怎么不叫我?”她半睡不醒的时候嗓音很不同,气音远大于实声,虽然能听出来在试图用更大的力气和他说话,但落到他耳朵里的和蚊子声没多大差别。 他收拾电脑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她一眼。他们几个小时前睡下的时候都没穿衣服,所以她现在坐在床上的时候,那两只饱满的rufang尽收眼底。“给你请好假了,再睡一会儿。”男人把视线移开,继续手中的动作。 “没事,我不累。”女人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他们的事情不能被别人知道,顶头上司打电话请假这种事情,实在太明显。她推开被子就要下床,但是人还没完全醒,脚沾地的时候便直直地跪在了地毯上,双腿都软了。 男人听见动静,就忍不住笑了她几声,而后开口回答,“他们都知道的,你不用刻意避嫌。”圈内男女基本上只要睡过,消息便会不胫而走,只看狗仔、公司、助理、对家有没有胆量捅到粉丝面前罢了。 “他们怎么会知道?”沉念之确信自己同他的每次往来都足够私密。 舒明远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示意助理去车上等他,然后又走回来,弯腰、伸手把她从地板上捞起,答,“这种事情不用知道多具体。我这个年纪想要做什么事情,基本上不是为钱财就是为女人。此番动作这么大,你们领导心里肯定也清楚,利益上我无可图,那便是看中了你们家的小姑娘。” 也对。她兴许是累昏了头,才会没想到这一层关系。“但是你做的也不明显,怎么知道是我?” 男人又笑她,“大家都是聪明人,试探几次就明白了。也就是上两周的事情,你们经理把公司里所有女艺人的作品都给我送了过来,问我有没有喜欢的片子。”这种通过挑作品选人的方式,也是大家默认的套路了。 既然知道是她了,那男人肯定留的是她的片子。她的原片。沉念之想到这里忽然就被惊醒了,连忙偏过头看他,再问,“你都看过了?” “也不全,每个时期就看了一两部。”他起初是奔着看作品的心情阅览的,毕竟这些年一直在做剧本、成片、投资的工作,职业习惯罢了,顺便评议一下她的职业前景,没想到看见了让他觉得很意外的东西。这还是他第一回看情欲片的时候,有了想和片里的女主角zuoai的念头。 但她的原片不比别人,别人片子被剪是因为尺度过大,她被剪是因为拍摄境况实在惨烈,很难形容。所以就算看过这些,他也没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这一瞬间,沉念之觉得他好像和自己想的不太一样。 “下次还会叫我么?”她也试探他。 “你说呢?”舒明远扯过被子给她盖上,还算耐心的回答她这些细碎的问题,“爽过了就把我踹开,不太合适吧。” 又调侃她。老男人都这个脾性么?说话做事不要脸皮。 “我就是你的。”她再一次重申自己的立场,表示这次不考虑解约。 “那我自然也只叫你。”他也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说完之后低头看了眼她胸前的吻痕,颇为满意的笑笑。“她们都没你会咬人。”调情的话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 舒明远半小时后有很重要的会议,此刻应该要动身离开。但是男人好像忽然记起了什么事情,换了脸上原本舒展愉悦的神情,正色道,“念之,有件事我必须要向你坦白。” “什么?”她被男人严肃的口吻惊吓到,看着他一眼也不敢挪开。 “你提出让我注资的时候,我下意识认为你是要我保你,这对我来说很简单,所以没仔细考虑这事做的合适不合适。但这段时间回到娱乐圈后,喝了几场酒局见见老熟人,和他们一番接触下来,再认真想想,我猜你或许是希望我保温姑娘。”他说话从不拐弯抹角。 “你之后想要别的什么补偿和资源都行。但这个条件我答应不了。念之,我保不了温姑娘。” 这句话的含义远超出她的预期,沉念之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她脑子里的困顿被骤然击碎,着急忙慌抓住他的手,想说点什么恳求他,使其回心转意,但是准备开口的时候,就想明白了,他既然已经开口拒绝,便已经做了多方的考量,不可能是随随便便说出来打发她的。他是真的做不到这件事。 “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想就这么干看着,她总要做一些努力。 “。”舒明远看在女人不过多纠缠的份上,觉得和她多说几句也无妨,于是打了个电话让助理把行程往后推延,然后掀开被子的一角坐在床榻上,看着她,回答,“保你简单是因为,A级有数不胜数可以被用来替代的女人,要是他们睡不到你想找我的麻烦,我随便送几个小姑娘,这事也就过去了;保她难是因为,S级就她一个,很多事情非她不可。” “整件事说起来有点复杂,因为这还是个历史遗留问题,很多冲着她来的,并非从一开始就是刻意的找她麻烦。你甚至可以理解为这是A级资本对沉时的迁怒和泄愤,只是这么些年一直找不到可以发泄的地方,刚好温姑娘出现了,那他们的矛头自然都会对准她。你知道,这种不单纯只是爱欲的需求,想让他们放弃,可能性不大。” 性能力分级不单单只凸显了人们的个体意识,还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性别对立,这种风气的高涨与S级只出现了男性有脱不开的关系。 “沉时出现的那年,刚好我拿到A级第一的头衔,还没退圈,大概率也觉得自己是最强的。所以不瞒你说,我当时知道消息的时候,觉得面子上很过不去,便一点也不希望他活着。”他说的还算委婉,许是年纪上来了,没有那么容易冲动。但十年前不太一样,大家想的都会更偏激一些,比如‘要他死’。 资本做事其实不太讲究规则,比如生下来的孩子做不做分级都是A,都是整个社会资源最优渥的那批人。既然大家都不在乎规则了,那弄死一个刚出来的少年想来难度也不大。 “但他没死成,他像蝼蚁一样躲在黑暗里被人护了下来。保护他的人自然也不难猜,念之,如果你涉世稍微再深一点,就会知道,他和A级女资本的来往很密切。所以大家都叫他小白脸、吃软饭的、废物也不过分。” 没错,其实整件事都和温阮没多大关系,她就像是无意中路过此处的旅人,然后被山里的强盗一眼看中了。非要说个清楚,大概算她比较倒霉,误打误撞的当了这只替罪羊。 “就没有别的办法么?”沉念之咽了一口口水,不死心的再问。 舒明远笑笑,回答,“现在在做的就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我不知道以温姑娘的性格为什么会到娱乐圈来,但是如果没有这么大的曝光量和流量加持,不是处在一个被大众监督着的位置上,那她在还未遇上你我的时候就已经凋谢了。” 换言之,她如果不是按照这条路走下来的话,现在在哪里,经历着什么,还活着么,都是未知数。 “可是他们有怨气冲着沉时去就好了,为什么要想着把温阮拉进来?”她觉得这不公平,如果灾祸都是那个男人带来的,那他一个人去承受就好了,关温阮什么事情。 “你不了解男人。如果你的老婆、情人、女儿、母亲,每天想的都是一个凌驾于众人之上的男人,但他无权无势,除了活好没什么别的优点,甚至为了苟活,甘愿做陪,尊严、面子、骨气都不要了。如果是我,如果我在你的嘴里听到任何一句关于他的好话,我会想直接把他弄死,更不要说睡他同级搭档这种事情了,不把小姑娘折磨一遍都算仁慈。” “要不是上次温姑娘让了我们,没让A级太丢脸,至少没丢脸到我的头上,这事儿我大概率连过问都懒得过问的。”他的立场已经很明确了,“我不想插手S级的事情。仅凭我个人的力量是斗不过整个阶层的。” “温姑娘后面会经历的事情想来也不难猜,无非早晚。你如果还是决定要帮,我也可以暂时的提供一些帮助,尽可能的让这个时间点来的更晚一些。但我有要求,我不可能为了帮助弱者而变成弱者,一旦出现资金链短缺或者收益上的缩水,我会立马撤资。” 舒明远虽然不算商业巨擘,但是他也赌不起一个失败,现在所拥有的这些,是他这么多年来辛苦赚取的,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小姑娘犯这么大一个险根本不值得。 “她得更红是么?”沉念之听懂了,“她必须要为你赚很多的钱是么?” “没错,公司最好的资源我都会给她,但是能成长到什么程度全在她自己,如果她不想变强,那她就只有被打倒的命运。”男人低头看了眼手表,觉得今天的对话差不多到这里就得结束了。 沉念之看起来很难过,闷闷不乐,似乎是在思考要怎么和她说这些事情,这种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恶意,实在是叫人胆战心惊。且这些事情太沉重了,女人光是听一遍都觉得窒息,更别提已经经历过的和即将要经历的当事人。 “你能别害她么?”这是沉念之提的最后一个要求,“在你真的什么也做不了的时候,就算作壁上观,也别加害于她行么?”别与那些人为伍,他们已经被权利和利益浸润,可她不希望舒明远也是如此。 “好。”他落下承诺,“温姑娘的脾性好,也许会有好运气。毕竟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转机的。” “什么转机?” “要么打破现在阶级固化的现状,要么直接把游戏规则改了。”总之,哪一种都是希望无比渺茫的存在。这话听的令人泄气。你说,谁有这个能力和勇气,能为温阮义无反顾的做下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