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寝那个基佬好像暗恋我 第50节
几个人出了旅馆,回到学校,经历了这样令人惊险的一夜后还要上早课,都瞌睡连天,头点的如小鸡啄米。祁景瞥了眼江隐,他竟然也一手支着脑袋,眼帘垂下,在打瞌睡。 祁景迷迷糊糊的想,他竟然也有累的时候啊…… 他半开半阖,扑闪扑闪,忽暗忽亮的视野中映着江隐的脸,就这么看着,过一会也睡着了。 祁景是被一个好听的女声叫醒的,他醒的时候,梁思敏正在轻轻戳他肩膀,周围有些隐秘的窃笑声。 祁景支着头眨了会眼睛,清醒了,一看旁边,江隐没了。这人去哪了? 他目光还在搜寻,就被梁思敏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拉了回来:“祁景?祁景!好好听人说话!” 祁景:“?” 梁思敏被他搞的无法,想生气看到那张俊脸上还有些迷糊的神情也生不起来,祁景这时不像平时那么冷漠,让她很想揉一把他凌乱的头发。 梁思敏咳了声:“这节课的课堂小测,要交上来的。我是学习委员,你忘了?” 祁景有些尴尬,他这节课净睡觉了,就说:“不好意思,我没写。” 这要是陈厝,一定会嬉皮笑脸的和她央告补一张,可祁景就不会。他好像很傲,又好像很高冷,也几乎没有逗过姑娘。 可是梁思敏就吃这一套。她又咳了一声,轻声说:“我给你补一张吧。” 祁景还没说话,那后边就有人叫:“班花干什么呢?学习委员利用公职谋私利啊!” “怎么就祁景一个有这待遇,你刚才不还差点拿小条抽我的头吗?” “不公平不公平!我不依——” 嘴碎的男孩在后面一个接一个,引发更多善意的哄笑,梁思敏有点不好意思,却也不露怯,对着后面的骂道:“那是人家认错态度良好,精神可嘉,哪儿像你们这么不要脸?” “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袒护起来了,哈哈哈……” 梁思敏的脸更红了,恶狠狠的过去要收拾人。 祁景倒对这些调侃习以为常,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不被拉郎配过,只要不是太磕碜的,都能和他扯出千丝万缕的关系来。 他还是比较关心江隐去哪了,一回头,才看他已经坐到了后排,前几排就是陈厝,刚才那些带头起哄的准有这小子一个。 祁景心里有点不得劲,刚才睡着的时候还是脸对着脸,肩碰着肩,腿挨着腿,怎么醒了就躲这么老远去了? 江隐并不看他,低着头。很奇怪,他一回到学校,好像身上就有什么东西变了,祁景也说不太清楚,反正和他平时的感觉有挺大差别。 众人闹了一会,梁思敏和祁景隔着一条过道坐下了,班长走了出来。 祁景这才发现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只剩他们班的人,可能是要开个小会,说点什么事情。 班长清了清嗓子:“那个,最近班级团建也要开始了,老师让我们都抽出一天时间来。以前团建我们老人院也去过了,撕名牌也撕过了,吃饭也吃过了……大家还有什么建议吗?” “去游乐园吧!” “一大堆人去游乐园,最后又是情侣跟情侣走,没意思……” “去滑冰怎么样?” “室内滑冰场人太多,室外的……什刹海还没结冰吧?” “去逛街!”“去游戏厅!”“去长跑!” ………… 纷乱的嘈杂声中,一个声音拔地而起:“去探险吧!” 众人来了兴致:“怎么探险?” “你们听过日本那个试胆大会没有?就是一群人在闹鬼的荒凉校区里探险。我听说,北京近郊有坐荒山,那里阴气很重……” 祁景陡然喝到:“不行!” 那人一愣,看了他一眼,哈哈笑道:“祁景,没想到你胆子这么小……” 傻逼,祁景在心里骂他,我这是在救你们的命。谁知道刘福全和毓秀的那个鬼群有没有新的首领?就算没有,那种相当于乱坟岗的地方黑天进去,出来肯定都得精神病。 “不能是荒山。”他又强调了一遍。 那人挠了挠头:“不是荒山也行,换个别的山。” 女生们有些害怕,男生们都兴致勃勃,讨论了好一会,班长拍了板:“那就这样,我们去山里野营,可以自带帐篷食物,做点吃的也可以,如果没问题我就和老师报下,同意了就成了。” 众人欢呼,摩拳擦掌。 散了之后,祁景径直去找了江隐,把梁思敏隐含期待的目光晾在脑后。此时已经要上课了,下节课的学生往进涌,他们一起往外挤,祁景小声质问他:“你躲着我干什么?” 江隐也小声回答:“你太惹眼了。” 第78章 第七十八夜 虽然江隐这么说,祁景还是不愿离开。他给了一个顺理成章的解释,俩人本来就是一个宿舍的,干什么都顺路,没有必要故意避开。 他就跟着江隐去打了份饭,路过奶茶店的时候又让人家等一下,自己进去买了两杯奶茶。 奶茶店的小姑娘也是学生,在这打工的,熟知祁景的口味和甜度爱好,见到他眼睛一亮:“好久不见了!” 祁景回了一句好久不见,老样子。 姑娘快速的把两杯奶茶打包了,扫了眼周围不动声色的瞥过来的那些目光:“虽然已经邀请过很多次了,我还是希望你能来我们奶茶店兼职,那样我们的业绩准能翻一倍。” 祁景笑了笑:“与其请我,不如请些猫猫狗狗过来,噱头更大。” 姑娘若有所思:“也是个方法。” 祁景忽然想起了那只黑猫,在夜里诡异的出现又消失,好像通了人性。他问:“我们学校里是不是有很多流浪猫?” 姑娘说:“是挺多的,一般都在科研楼那片,我还经常喂呢。” 祁景伸手接过她递来的奶茶,道了谢,出门了。 江隐拿着两份摞着的盒饭等他,今天阳光明媚,他的出现却好像凭空让太阳下出现了一个照不到的角落。真是奇怪,明明在墓里的时候,他就是一道灼人眼目的光,有他的地方,就什么都不用害怕。 两人回了宿舍,第一次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祁景发现江隐的食量非常小,不仅米饭只有一两左右,连菜也只有一个。吃饭的速度却奇快无比,风卷残云,好像一个饥饿却没钱打饭的贫困生。 可他转念一想,不可能啊,就江隐违法乱纪来的那些收益,条件说不定比他还好。 祁景不禁发问:“你怎么吃的这么少?”一个大男人只吃一两饭怎么行,兔子吃得都比他多。 江隐说:“我不饿。” 他对普通人的食物的需求实际上是很少的,他需要的是更特别的食物来补充精气,比如就因为祁景今天坐在他对面,才格外下饭。 祁景诡异的看了他一眼:“这次班里的活动你会去吗?” 没等他说话,祁景就又接上:“去吧。” “你不是要保护我吗?你不跟着我怎么保护我,荒山野岭的,说不定哪出来只狼……鬼就把我拖走了。” 江隐:“…………” 他并没有拒绝也并没有答应,祁景本来以为这事肯定没戏了,直到通知下来,确定了时间地点,江隐却突然说要去。 祁景还挺高兴的,江隐总是不合群,不愿和别人接触,再加上那些诽谤和传闻,才会让所有人对他的印象如此之差。其实只要稍微多和他相处一会,就能知道他是个多好的人。 李铭易那事也不知怎么样了,但是江隐没说,他也不问,据他猜测那小子应该早就被李魇那波人绑走了,他手里要是有画像砖,也理所当然的落到了白家人手里,没他们的份了。 周六早上,他们收拾好了行李,坐上了开往北京西郊的大巴。这次要去野营的地方叫白山头,太行山延伸到华北平原,和这山头接壤,不远就是远近闻名的百望山,民宿和旅店都很多。学生们却没选那个地方,据他们说开发过头,没意思了,就要那种还保留着天然之气的野山,清净又有趣。 因为是野营,大家带的东西都很多,帐篷啊烤架啊一大堆,还要自己开个小灶野餐。 祁景一上车就被陈厝揪过来坐了,他往旁边一看,一个熟悉的脑袋弹出来,瞿清白冲他露齿一笑。 祁景诧异道:“你怎么在这?” “这么好的事怎么能不带上我?”瞿清白咳了声,眼神莫名有点闪躲。 陈厝抱着臂,斜眼看他:“这家伙昨天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我带他来,也不知道打的什么算盘。” 瞿清白:“明明是我欣然接受了你的邀请……”他顺势转移话题,冲江隐招呼:“来来来坐这!” 江隐摇了摇头:“太挤了,我坐后面吧。” 眼看他走了,陈厝瞥了眼祁景,这位的眼睛跟牵了线似的死死黏在人家身上。 陈厝把他拉坐下,悄声说:“江隐怎么看起来像在躲着你呢。” 他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该不会是你那天在旅馆——” 他一时激动,声音很大,全车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祁景赶紧用手捂他的嘴,压低声音道:“别瞎说!” 陈厝头点的拨浪鼓一样,瞪着眼睛示意祁景把手放下。 等他放下手,陈厝的眼睛又弯成了月牙:“我都不知道我要瞎说什么,你就知道了?” 祁景哼了一声,拿眼神说“你屁股一翘我就知道要干什么”。 陈厝又看了眼瞿清白,东张西望,一脸神游天外的样子,才悄悄凑到祁景耳边:“你说实话,你俩那天干什么了?你手上现在还有被咬出来的疤呢。总不能是你自己咬自己吧?……打架了?你能打得过人家吗?” 祁景赶快摆手示停:“你是我兄弟还是我闺蜜,把你那个姨母心收一收啊。就是发生了点口角,现在都好了。” 说到这,他忽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是因为什么,江隐根本没回答他的问题!这招声东击西顾左右而言他用的真妙,祁景被他灌输了这么一大堆世界观和设定,哪里还有空想之前的事? 可能是他的表情有些复杂,陈厝狐疑的看着他,显然更不相信他的话了。 车越往郊区开,风光越是秀丽,两侧的山体绿意犹在,越往山里秋色越浓,层林尽染,清风拂过,满山树叶飒飒作响,仿佛被吹起一池涟漪。 再往前就要徒步行走,一群人或背或扛着沉重的行李,欢天喜地的下了车。 大巴车的师傅往回走了,几公里外有个停车场和农家乐,他将在那里休息一晚,明天中午再来接他们。 没错,他们要夜宿野外。 班长要保证这些人的安全和健康,自然是最cao心的,清点好了人数才带着往更深的山里走,恨不得在头上插面导游小旗。 这个山虽然没有被很好的开发和宣传,却很适合踏青和野营,在谷歌地图上往前导一段,就是条小溪,岸边一片空旷的沙地,很适合他们安营扎寨。 路不算难走,但是大多是人都带了东西,不一会就气喘吁吁,有绅士的男生主动帮女生背包,祁景帮着扛了顶帐篷,和陈厝边说话边走,他的视线很快定位了江隐的影子,他自己一个人走着,背着个大包,似曾相识,祁景却一时想不起来。几乎所有的男生都成了搬运工,只有他没人去问。 忽然,有个人出现在了江隐身边,祁景眉头一跳,一看才知道是个不太愿意记起的老熟人。 沈悦,很久之前在舞台剧散场的晚上喝高了骂江隐,被祁景揍进医院的那哥们。 平心而论,沈悦并不是个太不好相处的人。他家里有点钱,穿着用度都很时尚,性格也活泼张扬,和江隐大概是完全相反的类型。不知道他是因为这种差异反感江隐,还是那天喝的太高了肆无忌惮,祁景之后格外留意了下,他看江隐的眼神十分复杂,隐含厌恶。 祁景眼睛一眯,往那边加紧走了两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