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恩人
“芷儿!快,让五jiejie好生看看,那山贼可有伤着你?” 平凉侯府实则离右相府只有不到半柱香的车程,卫芷还在腹诽的功夫,马车便停在了侯府门口。 卫曦本就与卫芷感情深,一见到她,立马上前又是欣喜地搂着抱着,又是拽着她东看西瞧,“jiejie的好meimei,你受苦了!” “五jiejie!” 几日不见,经了好一番波折,见到卫曦,卫芷才觉得心终于落了地,泪眼盈盈地反抱住她,泪珠如同断了闸的河堤,涟涟清泪夺眶而出。 见着她这般委屈的模样,秋玄只觉心像是被什么利器猛刺了下,莫名绞痛了一瞬。 他看着泪流满面的卫芷,觉得有些浮闷,为何她总是在哭?撩得他心劳意攘的哽咽回响在耳畔,和那晚细细软软的哭声重合,秋玄漆黑的眼眸中止不住漾起一片深沉,埋在朝服下的那物隐有昂首之势。 “公主您总算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少慈这几日时时刻刻都在祠堂烧香礼佛,盼着您平安归来,兄长亦是担心极了,生怕您......” 穆少慈说着说着已是泣不成声,反倒是卫芷成了那个宽慰她的人。她连忙去挽穆少慈的手,轻拭去她眼尾的泪珠,柔声细语地温柔安抚道,“少慈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么,我一切都好,不必担心的。” 秋玄从未见过卫芷这幅乖巧的模样,清冽的眸子自远处状似无意地扫过她面颊,面上始终淡淡的,无甚表情。 卫芷自然注意到了这道深炽的目光,回过头与他双眸相抵,心中像是有一颗鹅卵石抛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片极小的涟漪后很快又销声匿迹。 她赶紧将脸别过去,同众人讲述了一番被山贼掳走又被秋玄相救的始末,其中自然是省去了这两日在右相府的大部分,嗯,细节。 提及故事后半截,卫芷明显神情有些微不自然,草草几句掠过后道,“事情大抵就是这样的。” 穆少慈听罢十分气愤,对她夫君楚敬端愤懑道,“往日里你那表弟楚之舟就心术不正,敬端你也曾多次训诫,他仍旧我行我素,屡教不改。我们此次在半山腰被山贼所绑,竟全都是那纨绔搞的鬼!” 楚敬端十分过意不去,楚家簪缨世冑,到他这一代却出了楚之舟这样的宵小,深觉惭愧,也是一脸歉意,赶忙对卫芷抱拳道,“我那表弟对您行了这般卑鄙之事,罪责滔天,万死犹轻,我楚家教导无方,定会严惩不贷!幸而右相救下了公主,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听楚敬端提及自己的“救命恩人”,卫芷下意识转过身寻他,没成想那人竟也在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 男人长身玉立,萧萧肃肃,瞳眸似郁郁沉沉的阑珊夜色,幽深又晦暗,仿佛只要再多看一眼,就要沉湎进那深不见底的夜幕中。 旁人眼中再正常不过的神色,卫芷却被看得骨头都酥了,她在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为何光是就这般被他随意瞧一瞧看一看,脑里就像被灌进了浆糊,整个人变得头重脚轻的。 那晚的欢好又模模糊糊地闯进脑子里,男人如狼似虎的冲撞让她现在腰身都还泛着微微的酸。 卫芷顿觉脸上烧得慌,赶紧用手背去探,果然一片guntang。 到底是女子心细,这边儿楚敬端还在愤愤不平地斥责着楚之舟的不良行径,那边儿卫曦和穆少慈二人皆察觉出了卫芷与秋玄之间的微妙气氛。 卫曦端量着卫芷,又细细审视了秋玄一番。两人目光相错,看着都淡定得很,话都不再多言两句,觉着六meimei对她这位救命恩人实属态度冷淡了些。只觉他二人着实南辕北辙,加之卫芷在宫中时便没少同她抱怨过秋玄朝堂上的桩桩件件,思来想去都觉得到底是自己多虑了。 六meimei与右相?呵,这世上最不可能的就是他二人了。 而穆少慈则是安顿好卫芷后,便赶紧派人去军营知会了自家哥哥卫芷平安归来的好消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