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光阴(微H)
翌日清晨,雨后放晴。 初冬的暖阳洒入窗棂,远近一两声短啾唤醒了谢舒音。睁眼望向身侧之人,那双极美的绿眼睛仍好梦正酣,眼皮轻蠕两下,一把收紧手臂将她搂进了怀里。 大掌无意识地四处游走,从腰间向上攀,摸着方隆起便停下来,抵住rufang的下半球往上托——松开——再往上托,rou感弹润,令他爱不释手。 温热的劲腰又粘了过来,与她肌肤贴触。 性器飞速勃起,一挺身就楔在她臀缝里,扁圆guitou泌出水液,一抖一抖地点触阴蒂,又缓缓滑向xue口,顺着外缘rou瓣的轮廓轻柔碾磨,似乎正在期待一场酣畅淋漓的晨间运动。 “嗯嘶……音音……” 他闭着眼吻她的耳垂,舌尖探入耳廓,声线中满载着倦意与欲念,沙哑而又磁性。 “给我……” 呼吸渐烫,徐徐打在她耳后,一边迷离呓语,一边烙下濡湿吻痕。 谢舒音在半醒时随意承应了两下,等到那巨物跃跃欲试地要往里冲时,她总算回了神,臂肘往后一搡把他推开。 “嗯……怎么了?” 灿金的阳光扑洒整张床榻,他不大适应地眯起眼,翡翠绿瞳被渲染成一片淌着蜜的鎏金色,掩映在浓睫之下微微闪动。 谢舒音转过身来,垂眸欣赏日光美人,而他挑眉一笑,坦然将被子掀开迭在腰下。 亚麻色柔软碎发熠熠生光,视线从面容、胸肌描摹至人鱼线,优美的形体一路铺排而下,及至下身一处黝黑浓密的丛林才画风突变,粗壮rou柱突兀抻出一截,状物狰狞,正在冲她颔首示意。 谢舒音默默观察了一会,忽地留意到一处从前没有发现的破绽,于是出手在那硬物顶端一点,抹了一指晶莹,“为什么这儿的毛不是亚麻金的?” “你猜猜看?” 男人仰头看她,嘴角噙着懒洋洋的笑:“这儿才是原色,头上那是染的。” “为什么要染?” “‘办事’方便。”他语义含混地答,“这张脸配上金发才更像‘自己人’。” 谢舒音大概能猜到那是与他的生意有关,究竟是做什么她倒也没兴趣探究。正想起身下床,腰肢一扭,那男人便倾身抱了过来,rou茎紧贴着她的腰黏糊糊地蹭。 “……不做吗?”他埋首在她颈间低声问。 谢舒音略一犹豫。 她不是个懂得节制的女人,欲望来了往往自然顺应就好,可是……“安全套用完了。” 他叹了口气,绿瞳之中酿出沉郁之色,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正让他憋着股气。 “……为什么一定要套?以前我们……” “我怕你得病。”谢舒音想起楚霄凌在措施方面的殷殷教诲,目光直白地扫过那处支棱的险峰。 见她这样一副防着毒物的嫌弃态度,他咬牙半晌,抓住她的手握了上去。 “这儿除了你,没碰过别人。” 谢舒音垂着眼帘,掌心一动,指尖竖起,轻轻划过冠状沟,“真的?” 他抬眼看她,并不说话,翠绿双眸委委屈屈地眨着。 谢舒音抽回手指,淡声问:“那‘茵茵’是谁?” “呵……” 男人先是讶异,随即眸光发亮,凑在她耳边低低地笑了,“什么‘茵茵’,是‘音音’,Melody……音音。我一直都在心里这样叫你,不好听吗?” 欣喜如兔子的足音,在心头扑朔跳跃,他终于明白为什么陷在爱里的人都迷恋于吃味与追逐的小游戏,乐此不疲。是因为占有欲,以及更着迷的一方需要用证明对方的占有欲来安抚自己。眼下的他就无比迫切地期盼着她对他生出占有欲,哪怕被锁住手脚也在所不惜。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我叫你音音,你听见了?” 谢舒音沉默了一会,面上看不出信与不信,半晌,轻声问:“是什么样的梦?” 有关于绮丽瑰梦的细节只能去枕间慢慢找寻。 青年人的精力似乎挥洒不尽,总是吃不腻、吃不够,不知疲倦地要贴凑上来。可谢舒音兴许是昨夜吃急了些,还未入巷就扭着腰地喊疼,如此只得偃旗息鼓,任由他把她搂在怀里揉捏按摩,两人在床上又腻了好一会才起身穿衣。 男人背对着她将手臂纳入衬衫袖口的时候,谢舒音正托腮坐在餐桌前,倒了杯温水小口小口地喝着,手边放着一板药。 她将剩下的四粒白色药片拆出来,一仰脖全吞进胃里。 他回眸时注意到她在吃药,便走了过来,轻问:“这是什么药?你哪里不舒服吗?” 谢舒音抿嘴一笑,没有回答,眼睛往桌面落去,正瞧见顶上摊着昨晚吃剩的一堆果皮。 “这张照片是我的姥姥。” 她看完果皮复又抬头,食指点向墙面一处相框。他不知她忽然提及故人是意在何为,于是笑倚在桌旁,听她慢慢往下叙说。 “我的姥姥,很能干,也很严厉。” “嗯哼?” “每次她一瞧见我做家务,就会冲上来把我手里的笤帚扔掉,让我去读书。所以,我什么活也不会做。” 她双手平放,微笑着看向他,双眸盈盈如水,素眉朗朗如柳。 他挑了下眉梢,轻啧一声,凑上来在她脸颊上吻了一口,随即自个把吃剩的果皮拿去扔了。临出门前,甚至还不忘换了床单被罩,边角都抻得整整齐齐,实打实的五星级客房服务。 “那……我走了?” 谢舒音点点头,“下次见。” “嗯。”他顿了顿,才道:“下次见。” 房门在背后扣上的一瞬间,他敛了笑意,从口袋里掏出一板已经吃完的药片塑封,细细阅读其上晦涩的英文说明,眉眼沉凝如墨。 将近晌午的时候,谢舒音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楚霄凌打来的,说是已经给她安排了一个好工作,等明儿周一就能直接走马上任。另一个则是个陌生的号码,谢舒音原本犹疑着不大想接,那人又打了一次,这回她接起来就得了个信儿,原来是几个在圈里混得最好的大学同学攒了场校友聚会,时间就定在下周六晚。 谢舒音想了想,那时候自己应该没的应酬,于是便随口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她盘膝靠坐在沙发上发了会呆。这间公寓虽然已经勉强可以住人了,可里头到处空落落的,需要添置的东西还很多。最起码她眼下连件能换洗的干净衣服都没有。 去商场买新的?有些麻烦。 谢舒音在洁癖与怠惰之中纠结片刻,终于决定先回一趟家。去军区大院那个家里,把行李给拖过来。 刚一进屋门,谢舒音就和自己的哥哥打了个照面。谢予淮一身迷彩特种作训服,脚蹬半高筒的重装军靴,紧束的皮带掐出一线窄腰,越发显得身形高大俊挺。 他往门外走,她往屋里去,迎面时门廊的玻璃镂空处洒下一缕光,两个人都是一怔。 谢舒音呆站着不动,谢予淮往前踏了一步,眼眸深深地落在她身上,悄寂无声。 “哥……哥?” 恍惚间,谢舒音看到一个身影自回忆尽头行来,越过十年光阴荏苒,终于洗尽尘埃出现在她眼前。 一场席卷过她青春的晦暗风暴曾流散于人海,远隔经年后,山水又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