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节
阿棉立马又用眼神化作了软刀子射过来。 ……… 最近学校的活动出的多。 温小棉自从上次听了室友说综测这事儿之后,思前想后,觉得如果保研还是要积极一点。 她对自己的未来规划很普通,就是能找一件事情好好投入,然后好好活着,不被原剧情带着走向悲惨结局。 在这样的信念下,她拉着舒佳和蒋小翠参加了京都区的摄影比赛,又在科技创意大赛的活动里让周郁礼和自己一起参加。 周郁礼坐在她对面,拿着电脑在编程。 他计划是做一个智能机器人。 这具体cao作阿棉完全看不懂,当然他们的组员还有一个理工科的,小组讨论做事的时候,她就被周郁礼安排在一边写进程记录。 “你们想吃点什么吗?” “喔,我想吃南……” “不吃,做完这些在一起去。” 周郁礼淡淡瞥了那叫做张奇的队友一眼,声音冷漠。 “随便帮忙组装一下零件就饿了?” “哪里随便组装了礼哥,我眼睛都瞎了。”张奇委屈得不行。 “有手就行。” 某有手就行的张姓男生:“……” 好吧,他看了一眼一边有点拘束的漂亮女生,重新埋头苦干起来。 从自习室出去后,后面的张奇走着走着就不见人了。 “周郁礼,我觉得我来蹭功劳的。”少女捏着手里的记录册,声音有点不是滋味。 “你做文字工作。” 温小棉是学中文的。 “可那些详细过程都是你直接整理好发过来的。” 听出她语气有点闷。 周郁礼低头看她,“没有你不行。” “为什么?”她下意识问。 他收回视线,语气清淡,“没有你,我根本不会参加比赛。” 阿棉:“……” 果然很会安慰人,她想。 周郁礼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温小棉让她参加,他完全看都不会看一眼这些发在班群里年纪群里的报名通知,更别说还专门让老师帮忙联系可以打下手的研究生了。 这样的想法在他脑海里一掠而过。 阿棉完全不知道某个“有手就行”的助理其实大有来头。 从这之后,阿棉倒确实少了点妄自菲薄的情绪,乖乖跟在周郁礼后头,和他交接一些材料,两人关系相比之前又拉近了一点。 至少除了之前谈论关于体质和体育课的问题,还能闲聊很久,待在一起不会尴尬。 因为和周郁礼呆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舒佳都有点不满起来。 每回在宿舍里听到小姐妹们阴阳怪气的调侃,她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不过每天这么自在相处着,她几乎完全把自己的体质给忘了。 以至于周郁礼眼里偶尔流露出一些克制的情绪,阿棉毫无意识。 第49章 平地摔与苦恼 周郁礼太让人安心了, 温小棉没有什么复杂的心思,全而察觉不到波涛汹涌的情绪暗流。 科技创新比赛花了阿棉半月的时间。其实要参与这类型的比赛比较累, 一来门槛高, 二来其它参赛的学生也都比较有实力,如果想要在这种比赛里取得成绩而不浪费前期准备的时间精力的话,势必就要花更多心思。这半个月来哪怕阿棉不是直接参与者, 但光整理数据和记录进程,也几乎占用了课程以外的全部时间。 总算全部弄完了, 周郁礼把最后的成果放在几人面前展示。 “哇。”阿棉眼里浮现惊叹之色。 小机器人精准走路和接受指令, 灵活不已。 张奇夸赞到:“厉害吧, 也不看看是谁做的。” 周郁礼凉凉看了他一眼,他立马干咳了两声:“好吧,我就是个搭把手的,主要还是你俩费心,你俩费心。” “大家的功劳。”周郁礼大家一词把阿棉加在了里面。 张奇苦笑着挠了挠头,“那我就先走了,我女朋友在楼下等我。” “去吧, 改天请你吃饭。” 随后阿棉和周郁礼把东西准备齐全,又去了打印店一趟, 打印好了所有参赛资料,才步行去了负责老师那边, 把所有东西全交了上去。 回去的时候,阿棉脑海里回想着老师看到机器人成品时脸上那种赞叹不已,后生可畏的神情, 心里莫名有点压抑。 而身边的周郁礼始终是一副淡然的模样。 她咬了咬唇, 问:“周郁礼……你大学过后打算做什么?” “嗯?” “就是读研之类的, 还是……工作。” 他很优秀啊, 和她这种单纯靠努力提升成绩的文科生完全不同,从同一个组的组员张奇的态度来看,周郁礼在同为理科生的心目中都特别牛。 这样一来,成绩好,科研成果也十分有价值,在国际学术期刊上发表一两篇论文,那之后保送到更厉害的清北或者是常春藤名校,根本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她……能在本校应该就很不错了吧,保研的风险也很大啊…… 周郁礼低头看了她一眼,道:“读研。”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树荫下面。阳光细碎打下来,阿棉柔软的头发被镀上一层金色的光圈。 “哦。”她声音有点沉闷。 随即便是长久的寂静。 “下午还有课,那我先回教室了。”她的声音带着询问。 “好,你还学京剧吗?” 他突然问。 “干嘛突然说这个,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爱好。”说着阿棉转身就要走。 手臂被周郁礼扣住,他语气听不出喜怒,一双漆黑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但凡爱好,便不要说无关紧要,因为……是自己喜欢的事物。” 说完后,他深深看了阿棉一眼。 于是这一下午的时间,阿棉都有点怔愣,做什么心不在焉。 她……的爱好么? 被某种情绪困扰住了的少女并没有意识到,周郁礼转身离开时,他手腕往上的皮rou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疙瘩。 为什么呢? 草木的香,阳光,某种隐秘的勾引。 他把这些甩的很开,大步离去,好像这样就能丢掉那些可耻的欲、望。 身为一个正常的男性,每天与一个散发着诱人气味的少女相处,就好像是饥饿时有人在你面前放了一块精致漂亮芬香扑鼻的草莓蛋糕,但能看却不能吃。 当然周郁礼并不确定,这更多由于阿棉的体质还是别的什么。 的确,她的体质在吸引着他靠近,想露出一些丑恶的负面情绪……可,更深层的颤栗好像并不出于此。 而这份疑惑在这天傍晚明晰了。 情绪恍惚的少女在跑完步后平地摔,手背被刮了一下,留下几道鲜艳的红痕。 他扶她起来,低声问了句“痛不痛”,阿棉摇头,面色难堪。 他目光很快被那刮擦的痕迹吸引了,艳红色,上面渗出血珠。 似乎从其上能闻到某些甜美的味道。不自觉地,他喉头滑动了一下。 “周郁礼,你干什么?”周郁礼突如其来的动作,让阿棉惊呼起来。 他把她微微破皮的那只手捧了起来,举到与视线齐平的位置,眼神转注,唇越来越近,好像下一秒就要亲上去。 于是阿棉也顾不得太多,迅速把手抽了回去,其间又因为碰到伤口,轻“嘶”了一声。 他被点醒了,回过神来。 看到温小棉脸上的一点抗拒,眉峰渐渐聚拢。 “对不起……我可能,没控制住自己。” …… 关于恋人,各种书本上的说法很多。 这个名词介于伴侣与朋友之间,是苦味与清香之间的综合体,如同枝头的柑橘花,纯洁叛逆,细品下,带着辣意。 阿棉对于她与周郁礼关系的理解,还停留在朋友这一层含义上。 他在大多数事情上都能包容和帮助她,就像一个稳健可靠的长辈,暂时,说的是暂时,她从未想过会和他发生什么亲密的事情。 这种苦恼困扰着阿棉。 手上贴了创口贴,透明的软材质,是周郁礼给她去药店买的,在此之前,他用沾着医用酒精的棉花为她消了毒。 先前的事情让她对把手重新交给周郁礼一事产生了抵触,不自觉要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