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第158节
因为,他总会淋湿。 于是,女娘催促:“我这边没有换洗的衣物,表哥快些回去吧。” 就在这时,即清朝这处而来。 “属下带了。” “爷可也别忽视而冻出好歹来。这几日您忙着大理寺的事,昨儿一宿没合眼,再好的身子可禁不住这般熬。” 沈婳忙不殊道:“表哥不若去里头换了。” “东院许多屋子空着,可随意寻一间。” 崔韫定定看了她片刻,似打量。就在沈婳以为脸上有赃物时,他又淡淡挪开,接过即清手中的衣裳朝最近的空厢房提步而去。待他再出来时,世家公子的仪态风度不减,一言一行矜贵浑然天成。 崔韫走近,凝着沈婳。却是吩咐奴才。 “传膳。” 沈婳倏然抬眸。 “表哥准备在这里吃?” 沈婳:“我觉得不太妥当。” 她刚问完这句,就见即清抱着崔韫换下湿哒哒的衣袍出来。 沈婳呼吸一顿,她很体贴的入屋拉开椅子。 “表哥快坐。” 庖厨得保证菜送主子能吃口热乎的,可因暴雨总要耽搁些。 沈婳和崔韫相对而坐。 她抱着姜汤小口小口的抿,辣嗓子又刺鼻。实在不知崔韫为何能面不改色的喝下。 “不日后永昌伯爵府办喜事,你若有兴致,不若一道前往,我会同阿娘提。” 沈婳没兴致。 可她到底问了一句:“别的表姑娘一道吗?” “不会。” 崔韫低声说:“唯有你。” 沈婳感受到了特殊待遇。 她兴致来了。 “那我去。” 崔韫免不得交代:“永昌伯爵府为我外祖府,你无须露怯,宣沉成亲,他是我表哥,皆是随我喊便是。” 沈婳萌萌的点头:“我知,都是自家亲戚。” 崔韫一顿。 他倒是没想过,沈婳比她还适应。 屋内灯光摇曳,屋外呼啸声肆虐。 这个时节最适合吃羊rou了。补气滋阴,暖中补虚,正气驱邪。 厨房那边送的便是羊rou汤锅。里头放了花胶和鹿茸和干贝,色泽黄亮。 “府上的厨子做羊rou锅手艺不错。”崔韫淡淡道。 沈婳夹着其余几道小菜吃,丝毫不敢碰羊rou锅,可到底不好驳了崔韫之意,很为难的接过汤碗舀了一勺。却是意想不到的鲜美,不见腥膻。 女娘眸光一亮。 她尝试的夹了块rou,轻轻咬了一口。香味浓郁,裹着汁水嫩滑不腻软烂透亮。 “往前我府上的厨娘也做过羊rou,实在难以下咽。” 她被劝着吃了一块,当场就吐了。再后来,餐桌就没再出现这道菜。 崔韫颔了颔首:“药补不如食补,食补不如汤补。你畏寒那便多吃些。” 沈婳点了点脑袋认真的咬着羊rou。嘴里塞得鼓鼓囊囊的。 用了膳后,菜一道一道被撤下。见对面男子难掩的疲色,沈婳轻声问:“表哥忙了多日,明儿还忙吗?忙的话,便早早回去歇着吧。” 崔韫眸光一颤。念起早些年宣沉曾同他说的话。 ——女娘都是娇的很,便是同我有婚约的温国公府女娘,平素最是识大体,却因我读书一事疏忽了她而闹脾气。不承认也就算了,还总是口是心非。 崔韫当时嗤之以鼻。甚至觉得宣沉被女娘牵着失了体面。 可眼下,崔韫不由拧眉。 再娇的女娘还能比的过眼前这个? 公务同女娘相比,自然是公务重要,可沈婳若闹起来,他怕是没耐心去哄。 他视线沉沉瞥了沈婳一眼。 “故,抽不出空陪你。” 沈婳一愣:“啊?” 崔韫冷静,语气听不出喜怒:“沈娘子多担待。” 第164章 我们侯爷本事大着呢 翌日一早。 主院。 崔太夫人用了膳后细细的问了崔绒的学业,崔绒嘴甜,哄得崔太夫人把她抱在膝上。 她低头刮了刮崔绒的鼻子:“你这小霸王,这几日怎不出去惹是生非了?” 崔绒噘嘴:“我本就是最安分小女娘。” “嗯。”崔太夫人面上细纹都是岁月带来最温柔的馈赠,她煞有其事的应和。 然后,她问。 “可你上回怎么将卫家小公子给打了?若非你二叔告知,怕是全家都不知情。” 崔绒变得僵硬。 “卫小公子平素最让着你,出了此事还想给你兜着,卫家也不好登门问责,你且同曾祖母好生交代。” 崔绒继续僵硬。 她小心翼翼的瞥了乔姒一眼。 乔姒却是收了笑:“阿娘倒不知还有此事。” 崔绒从太夫人身上下来,不由对告状之人沈婳愈发幽怨。 “曾祖母说我作甚,你应该去怪东院那个。” “就是她多事!” 说着,她又念着昨日一事。小团子跺了跺脚积怨颇深。 “就是她,二叔昨儿那么大的雨,都不管我了。” 她捧着心口处:“我真是太难过了。” “你二叔平素待你如何?曾祖母可不信。” “就有就有!” 崔太夫人疑惑发侧头去看乔姒。 乔姒连忙起身:“祖母可别听她胡言乱语。” 说着,她轻斥:“你二叔哪儿不管你了,昨儿影五送你回来,是也不是?” 崔绒委屈的去抱崔太夫人的胳膊:“曾祖母,您听见了吗?” “二叔!他变心了!” 这句话险些将一旁喝茶的崔宣氏给呛到。 她嗔了崔绒一眼。 这才恭顺的对崔太夫人道:“不过多日,我那娘家侄儿成亲,婆母可要一同前往?” 崔太夫人沉吟片刻道:“年纪大了,我便不去了,你当姑母的就这么一个嫡侄儿,便是早几日过去,在娘家歇上数日也无妨,咱们府上事务不算杂多,你带着阿姒和绒姐儿去就成。” 崔宣氏心里有数。 她温声道:“东院的沈娘子婆母可还记得?儿媳带她一同过去。” 崔太夫人记得有这么个人。可那日醉心看戏,样貌早忘得差不多了。 “是你的表侄女,更是宣家的亲戚,自该一同过去。” 崔宣氏轻笑。 “昨儿入夜韫哥儿来我院里,便是为了此事。” 崔韫为她所生,明下着瓢泼大雨,让手底下的人来传话便可,他却是亲自过来。 当时,崔宣氏在用晚膳。便吩咐房mama多备上碗筷,可崔韫却道。 “儿子用过了。” 不过须臾,他又用那波澜不惊的语气补上一句。 “在东院用的。” 崔韫最讲礼数,这些年更是循规蹈矩,莫说同女娘用膳,怕是都不会单独同府上旁的几位表姑娘闲谈。 这不像是他会做的事,尤其还亲自将此事捅到自个儿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