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第323节
“稳婆得早些找。幼童身子娇嫩个,穿的衣裳鞋子,戴的帽子样样都得精细。” “我如此尽心,侯爷当父亲也该如此。” 崔韫明白了。 沈婳是提前就知道了这件事,这才跑来睢院。偏偏他如实相告,将特地来兴师问罪的女娘打了个措不及防。 她来前,早就做足了一日两日三日没消气前一直折腾他的准备。 眼下事情摊开,女娘也准备闭着眼,继续一日两日三日让他吃上教训。 左右,她得解气。 若不然这事是过不去了。 猫儿炸毛了,崔韫只能是配合。 他倒是云淡风轻,接的寻不出破绽:“嗯,回头我着手取名一事。” 然后,就见女娘觑他一眼,作模作样的问。 “对了,适才侯爷屏退了人,是要准备同我说何事?” 崔韫:…… 沈婳拿捏的嗓音:“风大,愣是没听清呢。” 崔韫眉心跳了跳。总算尝到了自作孽不可活的滋味。 他忍了忍:“你——” 沈婳无辜:“怎么了吗?” 崔韫阖眼,在官场上游刃有余的对付那些阴险狡诈之辈都不曾这般疲乏:“……还喝茶吗?” 沈婳摇摇头,远远的瞧见倚翠提着煎好药过来,是沈婳这次回来倪康又重新根据脉象和情况重新调整的药方。 药汁极苦。便是她常年喝药都受不住。 正想着,喉咙处都在痛苦叫嚣。沈婳精致的鹅蛋小脸跟着扭曲。 崔韫朝远处淡淡的颔了颔首,很快,影卫放行。 倚翠走近,朝崔韫请了安后苦口婆心的劝:“娘子,晌午的药您偷偷给倒了,这可不成。该喝的还得喝,喝了身子才会好。” 崔韫眉梢一动,他淡淡吩咐:“将药给我。” 倚翠连忙奉上。 那钻心的苦,光是闻,沈婳的五脏六腑就不大好了。 只听药勺撞击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崔韫动作娴熟,舀了一勺送至沈婳唇角。 他视线落在女娘还搭在小腹的手上。薄唇动了动。 “这安胎药,你还是得喝。” 这一句话,堵了女娘所有的退路。 沈婳想,她是碰上了对手了。 为此,她一整晚难眠。 一方面是被气的。另一方面,她尝到了久违的戏精快乐。 两种情绪交加,月事也跟着来了。系好月事带后,女娘怕漏,也不敢再翻来覆去。 她直挺挺的躺着,暗暗思忖。 明儿还得找崔韫,同他接着杠。 ———— 翌日 沈婳醒来,崔韫已早朝。 昨儿买的物件很多,全在侧屋摆着。 绷架,绷凳,绷布,搁手板,绷钉,绷线,立架,绣针,剪子还有绣线。 这些是专门用来刺绣的。 绣花线品种繁多,沈婳也全给买齐了。 然,缝制衣裳有一半都用不上。 上好的布料根据谢珣的尺寸被裁剪。 沈婳做的很认真。剪子在她手上仿若活了过来,无需打板,直接在布料上画轮廓线,就能精准的下手。 至于后头衣袍上缝制的花色,沈婳早有打算。 可用银暗色兰花花纹镶边。兰花,意谦谦公子,用来形容阿兄最是合适不过。 倚翠见状,也过来帮忙。将用的到的线劈成若干根。捏住线头,右手放松,再快速往下勒。 二根,四根,八根,十六根…… 都按照沈婳的需要而定。 凝珠凑上前看。 小七凑上前看。 影五仰着头思考,怎么能把碍眼的小七赶出去。 很快。 凝珠开始帮忙。 小七也开始帮忙。 影五继续仰着头,她想吃鸡腿了。 “沈婳!” 这时,韦盈盈大步而来。她走的很急,身上的步摇却只是轻微晃动。 她一把攥住女娘的手:“有个热闹,你看不看?” 被打搅的沈婳压根懒的问是什么热闹。 女娘甫一抬眸:“看。” “我就知道你会答应。” 韦盈盈眉梢都带着蠢蠢欲动。她拉着沈婳朝外走。 “颜jiejie今儿去卫国公府,你我不若也去。” “左右能膈应人。” 沈婳一听,只觉得不靠谱。 她吐字清晰:“你一个失势的韦家女娘,我一个不起眼表姑娘,此行本就居心不良,只怕卫国公府的门都入不得。” 刚出东苑,还不得韦盈盈说话,沈婳就见外头兴奋说着话的两人。 沈婳:…… 呦吼,快乐总是反反复复。 姬纥朝她挥手:“沈meimei!就等你了!” 姬霍显然听见了沈婳适才所言,他不屑的表示:“有御赐金牌在,卫国公那老头都得亲自来迎我。本世子难道还不能带你们进去!” 他抑扬顿挫的展现个人魅力:“上回在颜提督府,是我!姬霍!将颜桉按在地上哭着喊娘!这次,我定然也要带着你们去卫国公府会一会卫熙恒那玩意。” 搞事他是在行的。 他更喜欢搞事的时候边上有一群人目睹他的英姿。 而沈婳和韦盈盈,就是不错的人选。 他扔下这几句话,姬纥很捧场,啪啪啪的鼓掌。 “说的好!” 姬霍满意的看了眼前的这些人,他清了清嗓子。 “我宣布,从此往后,我,姬纥,韦盈盈,还有你沈婳!四人就是队伍,但凡有好戏,有我看的,就有你们看的。” “但你们放心,若是出了事,大哥我顶着!” 姬纥继续啪啪啪鼓掌。 “好!” 沈婳头一次在姬霍身上看到了光。 卫国公府守卫森严,上下肃静,卫府管家正候在门外,恭迎提督府的贵客。却不想等来了这四人帮。 带头的是拽上天的姬霍。 管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一瞬姬霍将手哥俩好的搭在他的肩上。 “嘿!” 他甚至拨了拨管家的胡须,一点架子都没有:“你这小老头在等我呢?” 第325章 我忍你很久了! 管家心脏有点疼。 可偏偏姬霍是盛京里头最难缠的纨绔子弟。 “世子,您怎么来了?” 他小心翼翼的赔着笑脸:“今儿国公府正有客至,阖家上下忙的不成,不巧我们大公子又卧病在榻,世子若是没重要的事,还是下回——”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