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娘今日立遗嘱了吗 第417节
“我前头分明只是说让你穿红色的衣袍。并无他意,你在误导我。” 显得她多恨嫁那般。 “我若是不成亲,阿兄是愿意养我一辈子的。” “是么?我曲解了?” “自然。” 崔韫视线一寸一寸暗下来:“你不急?” 她当即一字一字道。 “不!急!” “倒是为难,可我挺急的。” 沈婳冷艳高贵斜着眼看他。 “且把心思收收。” 她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翘,小人得治的趾高气扬。 “你急也是人之常情。” 崔韫没在逗她,免得女娘炸毛。 沈婳难得温顺的取过白瓷碗,刻意又缓慢的舀汤。在递到崔韫眼皮底下。 崔韫嗓音寡淡而冷清。 “有事求我?” 沈婳看了眼彻底暗下来的天色:“小七手中有几种毒粉。” “我想出门一趟。” 崔韫执着白玉勺,慢条斯理的搅动着碗里的汤,瓷器间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声响。 “改日我得去何府,提前探探路也是好的。” 这便是应了。 说着,他又将碗送回去。 “不烫了,喝罢。” 沈婳:!! 活该你有媳妇! ———— 何府。 知州夫人正留在何鸢屋内。母女二人说着体己话。 鲜美的鱼汤刚呈上,何鸢顿觉腥味,捂住口鼻,一阵反呕。 知州夫人正心焦,可见她这般,传大夫的话哽在喉咙处,她看了眼屋内伺候的仆人。 “都下去!” 何鸢不明所以,忙道:“将鱼也撤下去。” “是。” 很快,屋内只剩下两人时,知州夫人定定的看着她。忽而一拍桌面。 何鸢吓得一抖。 “阿娘这是做甚?” 知州夫人压住怒火,重重点着何鸢的额,咬牙启齿道:“我怎有你这般不知羞耻的女儿!” 何鸢疼的想躲。可到底一慌:“阿娘,我——” “休要狡辩!” 知州夫人在屋内来回走动,心彻底沉下来,步子愈发的快,最后停在何鸢面前。抬起手就打,可到底不忍心。 何鸢吓得小声道:“如今我有杨屿,外头那个自然会断的干干净净。” 知州夫人沉重的闭上眼。 “你父亲若是知晓绝对饶不得你!我早早就让你断了,你翅膀硬了,胆敢阳奉阴违?” “我会让人传大夫过来。” 知州夫人仿若苍老了数岁:“你若真怀了孽种,是绝对要打掉的。” 这一句话,让何鸢彻底变了脸色。瘫倒在地,艰难的消化母亲所言。 “我——” “这会儿知道怕了?” 府上姨娘有孕,何鸢曾亲眼目睹阿娘背着父亲,硬生生的喂了落胎药。 裙裾下的血涓涓往下流,姨娘疼的在地上打滚。 她不敢再想,一个哆嗦,抱着知州夫人的腿。 “阿娘。” “您帮帮女儿,左右我也是要嫁给杨屿的,何必屠添冤孽?” 屋檐上,沈婳听的目瞪口呆。 来前,她如何能想到会撞上此等丑事。再看崔韫不以为然的神情。 “你可是早就知晓?” 他淡声:“不知。” “那为何不恼怒?” 崔韫眸中总算有了些许情绪。空气凝滞了一瞬。 “我若为了不相干的女娘大动干戈,你该急眼了。” 沈婳一听也是。 她没纠结的掏出六个瓶瓶罐罐。 出门前,小七仔细的交代了。 红色那瓶能浑身起疹子,白色那瓶能口恶臭,绿色那瓶能掉发。黑色那瓶拉肚子。 时效皆为三日。 死不了人,可也折磨人。 沈婳很苦恼:“我选拿瓶对付这对母女才好?” 她抿了抿唇,看向最后的黄瓶和蓝瓶。 “你可还记得,这两瓶是何等功效?” 崔韫沉静的看过去。他本就过目不忘,自然清楚。 然,他不曾告知。只是用心不在焉的口吻道。 “既然忘了,左右都带了,那便一并用了。” 沈婳沉吟片刻:“言之有理。” 第420章 崔韫,莫忘了,你是快有家的人 等出了何府,街道又传来梆梆的打更声。 夜色浓稠,月色皎皎。 沈婳低着头,手里提着一盏精致的灯笼,踩着崔韫的影子,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 沈婳忽而侧头。 “我们去哪儿?” “衡州夜市,带你去逛逛。” 他的袖子被人扯了扯。崔韫不由看向身边人。 “夜市没甚稀奇的。” 女娘冲她甜甜一笑,又扯了扯:“我想去——” 一语未完,崔韫打断。 “你不想。” “可我还没说呢!” “我不想听的,还是莫说了。” 女娘鼓起腮帮子。 她毫不犹豫踮起脚尖,软乎乎的唇贴近,亲在他侧脸上。 崔韫突出的喉结滚动,低头就见女娘清凌凌的眸子冲他眨巴眨巴。他拢了拢眉,长长的叹了口气。 一炷香后。 沈婳得偿所愿的坐在了秦楚阁雅间圆凳上,左顾右盼。 南湘战战兢兢端着酒水入内,不敢看冷漠如霜的世子,更不敢看在世子爷头上作祟的世子妃。 “上回的清倌……” 沈婳刚出声,南湘放下酒水,脚步带风退下。还不忘将门关的严严实实。 女娘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