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替嫁夫郎后 第53节
楚年再三犹豫,还是选择坦诚拒绝:“老爷子...我没有信心学医救死扶伤的,实在不敢拜进您门下辜负您的期望。” 罗德山等了半天,等到的是楚年这样的话,登时“噗”地一下笑了出来。 这一笑,让忐忐忑忑的楚年有点不知所措。 “很好。”罗德山重重说。 楚年:“......?” 罗德山叹了一口气,颇为感慨地看着楚年,说:“是老头我把你看浅了,我只说要收你为徒,而你却已经想到为医者后需要肩负起病人生命的责任上面了!” 楚年:“......” 这这这...有么?? 虽然知道自己竟然收徒失败了,但罗德山不仅没有感到失望生气,反而满意的不行。 “好极了,小小年纪,已经能有这么远的觉悟了,是个好苗子,老头我没有看错人!” 甚至更铁了心想要收楚年为徒! 一摆手,罗德山说:“是老头我太着急了,那这样吧,你考虑些日子吧,不想叫师父可以先不叫,先跟我学上一阵子怎么样?” 楚年:“......” 楚年都惊呆了。 自己何德何能?让罗老爷子这么看重? 再说楚年和罗德山说话间,村长那边也有了进展。 江爹同意分家了。 江爹本来是铁了心绝不分家的,但他毕竟是心虚理亏的一方,在村长的恩威并施下,他明白现在只有听村长的,才能挽尊保住江家的颜面。 牙梆子都要咬出血了。江爹心里这叫一个憋闷哪。却也没有其他办法。 好在,分家是分家,倒不用分给楚年他们一文钱! 楚年没房,没地,没钱,带走一辈子都要做药罐子的拖油瓶,更是不知天高地厚拒绝了罗德山收他为徒的好意......就算分了家,将来的日子想必也是极其辛苦的! 想到这,江爹阴恻恻地盯着楚年,巴不得立马就看到他将来的笑话。 村长解决完了分家的事,在地面磨了磨拐杖,说:“那既然如此,既然都谈妥了,那以后江家就正式分家,三儿子江自流和他的夫郎楚年,分文不取,从江家脱离出去自立门户。” “村长,等一等。” 村长的话刚说完,还没来得及听到楚年和江爹两边的回应,便被人打断了。 是马志成打断的。 马志成推开了小破屋的门。 霎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了小破屋。 就见马志成搀扶着虚弱的江自流,一瘸一拐地正往外走。 见状楚年瞳孔微颤,连忙小跑过去,伸手搭了一把帮忙接过江自流。 “夫君,你怎么下地啦?”楚年惊诧。这正在分家的紧要关头呢,江自流怎么出来了? 江自流被楚年扶了过去,头一回主动伸手握住了楚年的手。 楚年一怔,抬头看向江自流的眼睛。 江自流面色苍白,一双眼眸却乌黑熠亮。 他也正注视着楚年。 两人四目相对,江自流偏过头咳嗽了一嗓子,而后握住楚年的手施加了力度,微一抿唇,薄唇微启,艰涩地开了口: “...夫郎,我们不会净身出户的。” * 作者有话要说: orz可以说话了我的江...... 谢谢森谣的浇水~ 第43章 离开江家 这辈子绝不会辜负夫郎 江自流艰涩地开口:“夫郎, 我们不会净身出户的。” 楚年:“!!!” 听到江自流说话,楚年一双眼睛倏然睁得滚圆。 江自流太久没有开口说过话,一发声拉动声带, 喉咙里全是钝涩的痛感, 吐字艰涩又困难,须得人认真听,才能听到他说了什么。 但却足够让楚年感到惊喜了! 多日来的努力终于见到了成果,楚年的精神都为之一振。江自流眼眸里乌光流转,将楚年略带兴奋的小脸印入眼底,浅抿了一下唇。 这让旁边的马志成很尴尬。 人家小夫夫两个, 四目相视, 蜜里调油,他杵在这儿待着, 怎么看怎么不合适。 但眼下又有重要的正事,马志成离得近, 还真就得充当起不怕尴尬的“恶人”。 马志成说:“江自流,你不是还有事要做吗?” 楚年这才从喜悦中平复下来。 楚年想到江自流刚才说的那句话,“我们不会净身出户”, 这让他不解。 说起来, 分家这事虽有考虑,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来得突然, 还没有跟江自流打过招呼, 就直接请来村长帮忙了。 楚年还不知道江自流是怎么想的。 这会儿江自流费劲也要下地出来,肯定是为了分家的事, 他说不会净身出户, 是几个意思? 江自流看出楚年的迷惑, 咳嗽着勉强开口说:“要分家,也要拿走我们的东西。” 闻言楚年有点想笑。 他一直看到病美人虚弱,却不曾想他居然想得挺多,是个不肯吃亏的主? 但病美人显然是没有听到村长说的悄悄话,而楚年目前比起钱财,更想脱身。 于是楚年贴近江自流,想要跟他小声地解释一下。 只是才一贴近,便被江自流牢牢地扣住了手。 江自流低下头,两人近在咫尺,近到楚年可以看清江自流的每一根纤长睫毛。 江自流握着楚年的手,对他说:“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他的声色还是沙哑,咬字却清晰起来,仿佛这一句话已经被他说过了许多遍。 楚年怔然。 随即他反应过来,江自流不想净身出户,是不希望自己受委屈吗? 可是... 虽然但是...这柔弱的病美人又能做些什么呢? 对楚年说完后,江自流又面向村长,说:“村长,分家前我有些话想跟他们说。” 因为说话艰难,他说的简单,礼数不周之处,用抬手作揖弥补了。 村长点头道:“去吧孩子。” 得到了村长的首肯,江自流往院子里的江家二老看去。 江家二老早就瞠目结舌。 板上钉钉快要死的人,居然可以下地说话了。 一天里接连发生了太多超出江家二老预料的事,一天过得胜似一年,跌宕起伏,惊慌、心虚、愤怒、憋屈,疲惫......种种情绪堆积如浪,在他们的身心上打来打去。 江母想要说些什么,被江爹一把拉住,推到后面。他自己则死死盯住江自流,脑门上的青筋隐隐跳动,衣袖下的两只手早就捏成了拳头。 看到江家二老的状态,楚年有些不放心。 这场面,说是江爹想要过来捅江自流几刀他都信。 就算不是亲生的,多大的仇多大的恨,要搞到这种田地呢?而都搞到这份田地上了,江自流还想试图分走家产,这怎么可能? 楚年望向江自流。 江自流苍白的脸上就像结了一层霜,眼眸里囿藏着不明的情绪,乌黑晦暗。 楚年嗅出了端倪的气息。 毕竟没在江家待太久,江自流又一直卧病不能言语,楚年对他了解得并不够,所以想了想后,虽有点迟疑,但还是扶着江自流往江家二老那过去了。 反正有村长在,江家二老还敢把江自流生吃了么。 楚年扶着江自流过去,江爹却绷着下颚线,阴沉地发了话:“我们爷俩进去说话。” 说完,率先往堂屋走去。 楚年:“......?” 好家伙,“爷俩”,都这个时候了,他怎么还好意思说“爷俩”啊,演什么父子情深呢...... 楚年抬头看江自流,江自流表情没变,是要跟过去的意思。 楚年内心打着鼓,还是顺从了江自流的意思。 进堂屋后,楚年一眼就看到那张抵在案下不常用的厚实大桌被拖了出来。 肯定是老两口以为今天预谋的坏事能成,特意拉开桌子,准备事成后要庆祝。 楚年嘲讽地瞥了瞥唇角。 江爹人已经于桌前坐下,坐下后,大手一拍桌面,脸上表情仍是要吃人的阴沉样子。 村长在这,他也只能摆摆脸色,楚年才不理会,扶江自流坐到江爹对面的长椅,然后打算自己也坐下。